第二十章 落衡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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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襄芸把玉如意拿上,特意去了趟存菊堂。老夫人早早便在正廳侯著她了。

    “芸兒!這次盛會據說你奪了魁?!”老祖宗一見襄芸便高興極了,伸手示意她過來。襄芸柔順地迎了上去,朝老祖宗行了個禮,笑道“今日不過是運氣好,險勝了罷了。祖母你看,我給您帶了一個什麽來?”說著便嬌俏的從身後將那特地為老祖宗準備的玉如意拿了出來。老祖宗見那玉如意的成色便知定是個中佳品,輕易是得不到的。便知皇後看中襄芸,她也為襄芸高興,畢竟襄芸是嫡女,一個人便代表了相府的名譽,好在她受到了皇後賞識,此次定能讓她名揚天下!

    襄芸看見老祖宗眼裏的欣慰心下也鬆了口氣,她拿起玉如意對老祖宗說“祖母,前些日子你時常說夏天到了,少不得有些蚊蟲叮咬,每每咬在背上便愁的很,您看,這次給您帶的這個如意便能讓您解決這個煩惱。”說著便用如意在老祖宗背上撓了一撓。“傻丫頭,有你事事將祖母放在心上了,祖母便滿足了!”老祖宗拍拍襄芸的手不住道。一旁的於媽忍不住笑道“老祖宗,你看小姐這一片孝心,是真真向著您的!”

    在存菊堂待了一會她便回了自己的藺雲閣。

    “小姐,洗澡水早已備好,你且快快更衣沐浴吧!”一進門喜鵲便迎上來道。襄芸點點頭,隨她去了。喜鵲邊幫襄芸舀水邊知會襄芸道“小姐這次皇後娘娘送來的禮物我已經好生整理了一番,其中,珠寶加上之前老夫人賞的共是十五箱,而真金白銀一共是三萬兩。”

    三萬兩,聽到這個數字的時候襄芸心下沉了沉。三萬兩足以支撐她做很多的事情,這些錢她要拿一部分出來承辦店鋪,如果這些錢她能夠錢滾錢,保證經濟的正增長,那麽一切都不是什麽難事。眼下正是需要錢的時候。她沉思了一會,便對喜鵲說道:“你可知京中有何擅商之人?”喜鵲當然知道自家小姐的意思,她思考了一會道:“喜鵲常年足不出戶並不知有何擅商之人不過”喜鵲頓了頓道:“不過據奴婢所知,鎮國大將軍府的管家卻是商人出身,掌管了京中許多商鋪。”

    鎮國將軍府,不就是司徒赫的宅邸嗎?!如果能得到司徒赫的幫助,那麽對於她的計劃便百利無一害,可是她心中是不願意將司徒赫扯進這攤渾水裏來的。但是為了複仇,她也隻好違逆自己一回。

    司徒赫一直有個習慣,便是每年的五月初便要前往落衡書院拜訪曾經為他授課的夫子,襄芸深知這一點,於是她決定製造一場偶遇。

    襄芸讓喜鵲去城中的鋪子為自己定製了一套男子的白衣,由於襄芸本身便是氣質清冷,穿上白衣還真頗有幾分翩翩公子的意味。她準備這身行頭一是方便出行,二是掩人耳目。她可不想自己有一絲一毫的話柄落在他人手裏。

    終於又到了司徒赫回到落衡書院的時候。那天天剛明襄芸便梳洗打扮好,把自己偽裝成一個溫潤公子,帶上喜鵲便出去了。這落衡書院說遠不遠,說近不近,卻是在城郊的一處險峰之上。這山名曰落衡,落衡雖險,可每年慕名而來的學子卻不計其數,因為這落衡書院相來隻為極有天分之人而開。這所謂天分分為許多層麵,當初司徒赫能進得了落衡書院是因為超凡的武藝,而自己則是因為過人的學習能力。再者,落衡書院從不招收女弟子,卻在她五歲那年招了唯一一批,她有太多疑問沒有結果,所以這次上落衡書院除去為了“偶遇”司徒赫,還有就是想要在書院中尋求一些答案。

    襄芸到了城郊便把喜鵲安頓在落衡山腳下的客棧中,自己獨身上了落衡。雖是許久未曾回來過,但是上山的路,襄芸大抵還是記得的。

    其他人恐怕不知,這落衡山機關重重,所想上的此山,除非武藝十分高強,否則斷斷入不得此山,但是襄芸和一眾落衡弟子都知道,上山之路,本就不在山上。

    想要上的落衡,需得“向死而生”。所謂“向死而生”便說得是落衡山陰麵的“向死湖”,這湖並不是真正的湖,而是一口深不見底的水潭,隻有深吸一口氣讓自己毫無拘束地沉到水底,才能進到落衡山的“內裏”。進來以後,會看見十道終年不滅的火門,隻要從上麵一道一道穿過去,在水潭濕透的衣服就會被烘幹,再往前走就可以看見通向落衡書院的樓梯,往上去便是落衡書院。

    襄芸知道如何上去,於是她毫不猶豫地躍向“向死湖”,可惜她多年不曾浮水,竟生生受了幾次潭水侵襲,而後再無知覺。

    “芸兒,芸兒,你醒醒!芸兒!”襄芸意識模糊時突然聽見有一個熟悉的聲音正喚著她的名字,她努力掙紮起身,卻吐出幾口水來,這下她是徹底清醒了。

    襄芸看了看自己,自己已經穿過了“向死湖”,現在已經進入到了落衡山中。

    “芸兒!你醒了!”襄芸扶著腦袋,意識此時還是混沌不清。“芸兒你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熟悉的聲音繼續關切道。襄芸抬起頭,看向了聲音的主人,原來是司徒赫。

    “司徒哥哥,我沒事。”襄芸見是司徒赫便放下心來。司徒赫看著臉色蒼白的襄芸道“芸兒你怎麽會回來落衡?”司徒赫很是不解。

    “有些事芸兒至今無法明白,一定要回書院查個清楚明白!”襄芸看著司徒赫悠悠道。

    “你說的是那件事?”司徒赫看向襄芸的眼神裏有些許歉疚,但是很快又被他掩埋。

    襄芸知道,他是又想起曾經那些過往,襄芸自是不會將自己的真實目的說與司徒赫的,為了能夠讓司徒赫答應自己的條件,襄芸隻得道“司徒哥哥,芸兒實在想不通,自己不過想跟著白夫子學習醫術罷了,為何夫子不應允,還要將芸兒趕下山去”說著,襄芸的聲音裏便帶了幾縷哭腔。

    “芸兒,你別難過了,事情已經過了那麽久了”司徒赫不知該如何安慰襄芸。

    “司徒哥哥,芸兒沒事,咱們先去書院,除了這件事,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弄個清楚明白水落石出。”

    “我陪你。”司徒赫實在不放心襄芸,襄芸身體打小就弱,他根本不可能丟下她一個人。

    “嗯。”襄芸點點頭,司徒赫將襄芸扶起,渡給了她一些真氣,等到襄芸身子稍稍恢複了些便扶著她過火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