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失寵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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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兒,是母親不好,是母親沒有用,母親保護不了你”林熳如心痛道,她怎麽能夠舍得讓自己的寶貝女兒受這樣的委屈。“可是清兒,現在的局勢對我們不利,你千萬要忍耐,絕對不可以輕舉妄動,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啊!”林熳如寬慰道。

    “可是母親,我們要忍耐到什麽時候啊!”襄秋清不甘道,她何曾受過這等委屈。

    “相信母親,不用很久。”林熳如望向遠方幽幽開口道。

    自從北沁雪嫁過來以後,相府的日子對於襄芸來說變得不那麽難捱了,因著和北沁雪關係好,襄賢看向她的神情也柔和了許多,經常是一副父慈女孝的樣子。林熳如因著在婚宴上大吵大鬧被禁了足,連帶著襄秋清也一同被嫌棄,這下自己可以安生幾天,不用想那麽多了,襄芸如是想道。

    “過幾日,便是皇後誕辰,皇宮剛剛下了帖子,讓咱們一家進宮去。”吃飯的時候襄賢突然開口道。“芸兒,你意下如何?”襄賢突然看向襄芸,狀似不經意道。

    襄芸一頓,她知道襄賢問的是什麽。林熳如與襄賢數十年夫妻情分,說是沒有感情都是假的,襄賢想借這個機會放她出來,給自己也給林熳如一個台階下。“自是極好的,皇後既是邀請了咱們一家,那麽是否也該將林夫人放出來,否則,人家還會議論父親有了新歡忘了舊愛,這對母親也是不好的。”說罷襄芸看向北沁雪。北沁雪雖然是襄芸名義上的母親,但其實她隻是襄芸安插在襄賢身邊的一枚眼線罷了,北沁雪靠著襄芸飛上枝頭,心中對襄芸自是感恩戴德的,因此襄芸說什麽,她便也跟著附和。

    襄賢見襄芸是個識時務的,心下自然便又多了幾分喜歡,再加上北沁雪的乖巧柔順,襄賢心中變更是舒暢,於是吃完飯後襄賢便下令,解了林熳如的圈禁。

    林熳如已經有數日不曾踏出過自己的庭院了,當她再一次踏出自己的院落的時候,居然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她看著似曾相識的景物,心中卻清楚明白的很,自己早已大勢已去。但好在自己還沒有完全失去襄賢的心,隻要襄賢對自己還有一絲一毫的感情,自己都還有反敗為勝的機會。

    林熳如如今已經接受了府中多出了一個和她平起平坐,還比她受寵的女主人的事實,

    可是她是不甘心的,她一定要想辦法把襄賢的心重新搶回來!

    襄芸知道襄賢對林熳如還是有感情的,她也知道林熳如絕對不會善罷甘休,可是就算林熳如再不甘心又如何,她已經老了,再不是那個二八年華的小姑娘,芳華不再,隻有一身手段與心機,這樣的女人有哪個男人會愛?林熳如,我隻等你摔得更慘!

    近來相府裏的下人都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自從夫人被解除圈禁以後說話做事都柔和了許多,不再那麽咄咄逼人了。大概是大勢所趨,她也意識到自己在府中地位早已大不如前了,所以刻意擺出這幅樣子,可是大家礙於她的身份,明麵上依舊擺出一副尊重她的樣子。林熳如又豈會不知府中下人對她的態度變化?可是她必須要裝作不知道,隻有這樣,她才能夠好好的積蓄力量,等待東山再起的那天。

    最近襄芸發覺老祖宗有些奇怪,嗜睡得很,一開始襄芸也沒有太在意,隻以為老祖宗年紀大了夏乏,可是老祖宗最近睡得越來越多,清醒的時候越來越少。這讓襄芸十分擔憂,她總覺得老祖宗不是病了那麽簡單。她將自己的擔憂告訴了於媽,於媽便為老夫人請了不少大夫,提神的藥開一幅又一幅,老夫人的病卻沒有太大的起色。沒有起色便也罷了,老夫人沉睡的時間還越發長了,甚至是完全醒不過來,這時候襄芸知道大事不好了,趕緊將這件事情告訴了襄賢,襄賢便貼出告示,若是能治好老夫人渴睡症的,便賞金百兩,京城的大夫很多,慕名而來的也不在少數,可是卻沒有人能夠看出老夫人究竟得的是什麽病。襄芸知道,這次老夫人的病隻有落衡山上善於醫藥的白夫子能救。

    於是她就想著,去將軍府找司徒赫,讓司徒赫再一次帶自己上落衡,將白夫子請下山來救老祖宗。

    對於襄芸的請求司徒赫斷然是不會拒絕的,因為他對於襄芸向來是有求必應。

    第二日司徒赫便帶著襄芸直接上了落衡。這次襄芸學聰明了許多,帶了幾件厚厚的衣服禦寒。他們一上落衡就直接奔去白夫子在的地方了。司徒赫就像上次一樣敲開了白夫子的門,可是卻並沒有應答。司徒赫不死心,便反複地敲門,終於門後頭的人不悅地將門打開了。

    “又是你們?”門後依舊是那個清淺少年,這是襄芸第一次見他,這少年與司徒赫一樣,喜歡穿白色衣衫,可是卻又和司徒赫不同。司徒赫一身白衣宛若溫暖大地的太陽,可是那個少年氣質清冷,一身白衣卻如同六月霜雪。襄芸很是奇怪,因為這白老夫子性情詭異,從不收弟子,但凡想做他徒弟的,最後都被趕下了落衡山。襄芸便是其中最好的一個例子,此時這個少年出現在這裏,確實奇怪,因為他絕對不會是白夫子的親傳弟子,可是就因為這樣才更加奇怪。不是白夫子的弟子,卻住在白夫子的藥廬,這一點襄芸是怎麽也想不明白了。

    “小兄弟,是你?”司徒赫不是第一次見他,自然是沒那麽驚訝了,這小兄弟看上去和自己差不多大可是醫術卻一點也不比那些行醫多年的大夫差。上回襄芸生病,他都用不著號脈,隻遠遠一眼便能看出症結所在,這樣的能力,便是白夫子也是沒有的,隻怕這少年來曆不簡單啊!

    “你們兩健康的很,怎麽又來了?”少年很是不解,因為平時來這藥廬的十有**是病人,可是眼下,這兩個人看上去健康得很,怎麽也不是有病的。

    “我們是想請夫子下山,為我奶奶看診。”襄芸看著少年開口道。

    “白列不在,我可以同你們下山,但是你們必須答應我三個條件。”少年一聽見眾人是來找白夫子的便這樣道。

    此時司徒赫和襄芸已經感覺到這少年的身份不一般,白夫子醫術超群,京中之人對他都十分尊敬,可是這個少年偏生與眾不同,不僅醫術高超還敢直呼白夫子名諱不簡單,不簡單啊!

    “什麽條件?”襄芸自然不是衝動的,若是這個條件不可能完成,或者是要出賣自己的人格,襄芸是不可能答應的。為了以防萬一,襄芸必須做好兩手準備。

    “帶我下山,以貴府醫師之名安頓我。”少年說道。

    “就這些?”襄芸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少年所謂的條件居然就隻有這些。

    “沒錯。”少年突然笑了,溫暖至極。

    “我是襄芸,這位是司徒赫,敢問閣下尊姓大名?”襄芸問道。

    “白岐。”少年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