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怎麽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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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是高估了自己的父親,她早就知道的,自己的父親是個人冷血無情的男人。襄秋清對他來說也隻不過是一個棋子,他現在對自己好也不過是因為自己可以給他帶來更多的利益。還在希望這些什麽呢?本來還想讓這場戲演的更繪聲繪色一點,看來她的父親不給她這個臉呀。
多謝父親關心,我沒事,司徒哥哥也沒事,我已經收拾好了,我們可以啟程回府了。”襄芸開口道,司徒赫不難聽出,她的聲音中帶著的冷漠和疏離。
那就好,那就好,我還在擔心你們呢,行了,那咱們就啟程回府吧。”襄賢滿意地笑笑然後被下人扶進了馬車。
襄芸見他鑽進了馬車登時拉下臉來,臉上溫柔的神色一掃而空全是冷漠,而她似乎對於這樣的變臉已經司空見慣了。襄芸必須承認自己討厭這討厭丞相府,討厭她的父親討厭這個世界,虛偽的一切。她們都太過功利,太過虛偽了。所有真善美在他們眼裏不值一文!除了能夠握在手中的實權和金錢,對於他們而言什麽都是假的,都是虛的!
司徒赫自然明白她,隻是握住她得手不再言語。
因為受傷的緣故,司徒赫自然不能再獨自騎馬了,所以他就和襄芸同乘一輛馬車。反正他們都已經訂婚了,就不用再避諱那些人的閑言碎語。在一起是遲早的事兒沒什麽大不了的,何況現在隻是同乘一輛馬車而已。
你似乎對丞相大人,有一些成見。”司徒赫看著襄芸道,他用的是陳述句而不是疑問句。
襄芸聞言,撩開馬車的簾子看著外頭的景色,緩緩開口道:“我對他從來沒有成見也沒有過希望。所以自然不會有多失望,但是那些對他懷有期望和希望的人,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會有多大。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這個爹跟龍允嘯,其實是一種人。在他們這種人眼裏除了得不到的那就是金錢和利益。除了這一些,他們眼裏沒有任何。”襄芸說著又把簾子放下,看著司徒赫道:“其實,我還是很佩服我爹的,至少他愛屋及烏的本事一流。”
司徒赫自然聽出了襄芸話中調侃的意味,然後問道:“怎麽說?”
在我很小的時候,我也曾經渴望過父愛,我以為就算沒了母親,我還是很受寵的。因為我是丞相府的嫡女啊。而且當時家中便隻有我一個女兒。可是直到我母親過世父親把那個女人扶正以後,我才知道。我的父親心裏從來就沒有我這個女兒。他有的隻是我的母親,隻是他愛的人,他對我好,疼愛我也隻不過是想討得她的歡心。可是我的母親始終不高興。最後,鬱鬱而終。母親死後,父親的心思全部都放在了那個女人身上,所以那個女人生的女兒自然而然就被他看中疼愛。”襄芸說這些話的時候十分平靜,就像她再說別人的故事一樣。
司徒哥哥,你知道嗎?在上落衡山拜師學藝之前,我曾經被襄秋清狠狠欺負過。那個時候時我去找父親,我告訴他妹妹欺負我,我的父親隻是敷衍我。我沒有想太多,我以為父親太忙了,沒有時間,可是我錯了。他不是沒有時間管,而是,他根本就不想管。而他之所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是因為他不想那個女人因為我的事情不高興。他那麽寵愛那個女人當然會寵愛她愛的一切,也自然會忽視她所不愛的。”襄芸回憶起這些一時心頭百感交集,她其實想哭的,但是不知不覺卻笑了出來。
我一開始對他還有所期待,但是後來我的父親越來越讓我失望。他讓我明白靠他是沒有用的我隻能靠我自己。所以我越長大越明白在他眼裏除了權力和利益沒有任何東西可以讓他動容。”
芸兒,這些年,你受苦了。”司徒赫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隻能將她攬進懷裏。
苦不苦有什麽重要的呢,這麽些年我一個人都過來了。所以我慢慢的學會不會對任何人抱有期待。因為我知道期望越高,失望越多。就像是襄秋清此時此刻,在監牢裏一定很希望父親去救她吧。但是她一定不知道,她的父親根本就沒有心思去救她。對於父親來說襄秋清隻是棄子,一個已經被放棄的人就跟死人沒有什麽區別了。”襄芸說著,她讓自己看起來盡量雲淡風輕。
他是你的爹呀!他怎麽能做到這樣……他怎麽做到這樣了血無情的你和襄秋清都是他的女兒。他怎麽能……”司徒赫雖然多年征戰沙場,見慣了鮮血和死亡,但是讓他枉顧親情人倫還是不可能的。
女兒,你難道還沒有發現嗎?我和襄秋清都是他用來利益交換的棋子,什麽女兒,他根本不需要我們!你還記得北沁雪嗎?”襄芸問道。
司徒赫努力的在腦海裏搜尋著,這個名字聽過去太耳熟。
北沁雪,就是我父親新娶的夫人。”襄芸提醒道。她這麽一說,司徒赫就有了映像。
就是那個號稱天下第一美人的,曾經的長公主府第一歌姬?”司徒赫雖然隱約記得有這麽一個人,但是長什麽樣子,他依然是記不清楚了。
對,是她。”襄芸看了看司徒赫,可是他卻麵無表情。“這天下第一美人的名號,自然不是虛得的。你見過她,覺得她生得如何?”
既然是天下第一美人要冒自然是沒的挑的,可是我總覺得這天下第一美人應該由雲兒你來當。”司徒赫認真道,如果說別的男人誇自己喜歡的女人漂亮是為了恭維討好,那麽司徒赫誇自己喜歡的女人漂亮,不是因為恭維討好,而是因為在他心裏,自己愛的人就是天下第一美人。
我才不相信!你慣愛拿我尋開心!”襄芸佯裝生氣道。
天地良心,我可沒有!”司徒赫看著襄芸認真道:“這世上好看的皮囊太多,可是有趣的靈魂太少。芸兒,你知道嗎,你是我遇見過最特別的女子。我見過很多個女人,但是沒有任何一個人像你這樣。從我第一次見你我就知道你跟他們都不一樣。他們是表麵上看起來的活潑,內心裏隱藏著許多,而你。所有的東西都寫在了臉上,開心不開心,全部都是。”司徒赫看著襄芸輕聲開口道:“我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我就想保護你。想守著你想照顧你不管是男什麽身份,隻要能夠陪伴在你身邊。那麽,我都心甘情願,就算是不能跟你在一起。芸兒,我的心意,你明白嗎?”
其實我一直知道的但是我不能給你任何回應,這些我很早就告訴過你。你不介意嗎?司徒哥哥我早就不是你當初愛上的那個小女孩兒。我是一個從第一裏爬上來的人。我這一生就是為了複仇而活著,除了仇恨。沒有別的。”襄芸一次又一次地重複,她其實是想要把司徒赫永遠的推開。因為她知道很多事情隻有完全推開才能夠保證他的安全,才能夠讓他不受傷害,這是她愛他的方式。
我隻要能夠待在你身邊,其他我什麽都不在乎真的,我什麽都可以不在乎。”司徒赫看著她道:“就算今天你告訴我你對我的愛隻有我對你的愛的百分之一我也會把剩下的百分之九十九補足給你。”
司徒哥哥……”襄芸還想再說什麽,司徒赫卻將她拉進懷裏,堵住了她的嘴,襄芸愣住了,這是她第一次被強吻,這種感覺莫名其妙,卻沒來由的讓人心撲通撲通的跳。她睜大的雙眼看著對麵的那個男人。雪白的皮膚,英氣的五官。劍眉星目挺的鼻梁,他的雙眼緊緊地閉著纖長的睫毛在近距離觀看下如羽翼一般。
襄芸知道司徒赫生的好看,卻從來沒有這麽近距離的仔細觀察過他。這個男人簡直就是被上帝優待的,如果他要是女兒身,指不定比北沁雪更加懾人心魄。
襄芸近距離觀察著司徒赫,司徒赫生的真好,她一時忘記了閉眼隻記得觀察眼前的這個男人,他看上去雖然氣定神閑,但是耳根子卻紅了。真可愛,襄芸心想。
一路上舟車勞頓,很快,到了丞相府。司徒赫同襄芸回了家,將行李都安頓好了,然後自己回來將軍府。
等到一切都收拾得差不多了,襄芸便吩咐喜鵲給自己燒洗澡水。這些天她也真是累著了。雖然是在皇家領地但是三天沒有洗澡對於任何一個女孩子來說都是難已忍受的。
洗完澡以後襄芸準備美美的睡上一覺,可是林熳如哪裏卻鬧得不可開交。
老爺,您回來了?”林熳如見襄賢歸來自然是十分高興的。臨行之前,她千交代萬囑咐讓襄秋清這一次務必打扮的美美的,一定要豔壓群芳,這樣的話,她才有機會出人頭地,嫁給王公貴族。不,她要的不僅僅是嫁給王公貴族,她要的是襄秋清得到未來儲君的喜愛,變成母儀天下的皇後隻有這樣自己才可以揚眉吐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