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白薇表現出神入化，這場戲卻整整拍攝了兩天, 沒有一個導演不貪心, 不想要更好的表演, 田壯從各個角度拍攝這場舞蹈, 後期從中選擇效果最好的, 經過剪輯、特效之後，在次年賀歲檔播出時，這支舞不但成為經典, 瘋狂地帶動了一大批學跳水袖舞的潮流, 加上白薇在影片中出色的演出, 使白薇在次年一舉拿下飛花獎、金章獎、華光獎、金龍獎這四個華國電影史上份量最重的四項大獎, 成為華國電視劇、電影行業有史以來第一位大滿貫獲獎演員, 之前沒有，以後幾十年也無人超越, 這是後話。

    當時拍了兩天後，第二天收工稍微早一些, 因為田壯也知道跳這支舞體力損耗極大, 白薇這都連續跳兩天了，還特意把次日白薇的戲份往後推了半天, 讓她好好休息。

    經過這兩天的清場, 劇組再也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裴庭的態度了, 這時候不知誰有流出當年拍攝《至尊女帝》時，裴庭親自去劇組探班，請全劇組吃豪華自助餐吃了兩個月, 晚上嘛，雖然沒有證據表明，但大家可以自行想象。唐雯那幫人才一麵憤憤感慨不早說一麵徹底死了心。

    水袖舞拍完後，白薇確實很累，被聞婧扶著坐上車，一會兒，小園繞過去從另外一個車門上來，上來就先把白薇的包遞給她。

    白薇打開包，取出兩隻鐲子，都戴在左手腕上。

    一路無語，車子很快到了酒店。

    白薇下了車，後麵一輛車子也到了麵前。

    裴庭從車裏下來，同她一起坐電梯上樓，也不避諱，直接進了她的房間。白薇進門就趴在床上了，沒有瞧見裴庭有些沉鬱的臉色。

    其實他高興不高興的，很難看出來，這麽長時間，白薇才摸到一點門道，今天太累了，哪會跟平時一樣細心，而且他表現也沒什麽異常的。

    小園過來敲門，問有沒有什麽需要，比如白薇需不需要按一下肌肉。身為助理，這是小園的職責。

    “不用了，你們早點休息。”裴庭說著，把門關死了，反鎖上。

    回頭，白薇趴在床上一動不動，眼也閉著，看著跟睡著了一樣。

    裴庭走過去，先把鞋子給她脫了，然後坐在床邊，把她的腳握在手中。

    拍攝這段舞蹈的時候她是赤足的，拍完太累也沒穿上襪子，就那麽光腳套上鞋子。

    燈光下，他仔細審視掌心、小小的一隻，連他的手掌大都沒有的腳。

    淩波起羅襪，含風染素衣。別有知音調，問歌應自飛。

    他的腦中，不由浮現這兩日她飛旋舞動的身影，就是這玉削般的足在支撐，難怪古時的男人們都不許自己的女人露腳，卻又有那麽多淫詩豔詞描繪女人的腳，想到拍攝時那些男人盯著她的灼燙的眼神，他心口猛地一燙，手上就不由用了力——他都忍了兩天了。

    白薇本來昏昏欲睡，突然間腳上傳來一陣痛感，說痛也不是很痛，總之，不是很舒服罷了。

    剛要抬腳，卻感覺一隻大掌按在她小腿上。

    “別動，我給你捏捏。”

    “嗯……那我先洗洗。”跳了一天了，腳肯定是髒的，白薇動了動，想起來。

    “不用，按了再起來。”身後的聲音很堅持。

    白薇無奈，想也不是第一次這樣了，他還精通穴位，按摩的效果極好，隨他吧。

    裴庭幽幽地望著她的背影，用力捏了一下。

    白薇脊背一下直了，昂著頭抓住枕頭：“你幹嘛……”

    “按在穴位上才有效。”裴庭抓緊又按了幾下。

    白薇疼的抽抽，可腳被他拽得死死的。

    “那也不用這麽狠吧……”

    “你辛苦一天了，不用點力怎麽能解乏。太累的話了對身體不好，容易積累毒素……”

    裴庭說著，從腳底按到腳趾，她那五根腳趾長的更是玲瓏好看，不覺將每一根腳趾都給她捋直了，骨節在他掌心裏發出輕微的響聲。

    這一會兒，她倒是老實了，什麽也不說了。

    裴庭正想著，白薇突然側過身子，望著他似笑非笑地叫：“顏白，輕點……求你輕點……”

    裴庭不由一怔，手鬆了。

    霎時，白薇從床上撲起，摟住他的脖子，把他按倒在床上。

    她的身子壓在他的胸膛上，鼻尖距離他的鼻尖隻有一指距離。

    熱熱的氣吹在他鼻子上，低聲求饒：“顏白……不要這樣啊……好疼……”

    聲音雖然軟綿入骨，上方的那雙眸子卻跟白天不一樣，狡黠多了幾分，饒有興趣地看他的反應。

    這壞東西，什麽都知道！

    “誰是顏白，我不是顏白。”禍水的臉蛋就在麵前，但他控製住了自己。

    “那……夫君。”

    這個詞從她嘴裏出來，他的心髒跟著一跳，好像跌入了某部古裝劇，成了她可以依賴和信任的夫君。

    裴庭沒有說話，但白薇看到他眸子顏色變深了，有一隻大掌順著她的腿放到了她臀上，隔著衣裳，都能感覺到那隻手掌的熱度。

    “夫君，不要……”白薇再接再勵地吹他的耳朵，立即感覺身子下麵的肌肉全部繃緊了。

    “不要什麽？”

    裴庭猛地翻了個身，兩人就變成了男上女下。

    他從上方俯視她，麵前就出現了她白日在場地中央一襲紅衣逶迤倒地的情形，那樣淒美脆弱，卻又激發了男人的獸性，隻想上去蹂、躪她，讓她哭，成為禁、臠……他漸漸有些分不清楚自己是顏白還是裴庭或是她口中的夫君了。

    不要什麽？

    白薇偷偷看他墜滿了星光的眼睛，預感再發展下去就跟島國片差不多了，可是現在處於劣勢，真後悔玩火，要怎麽收場？

    白薇伸手摟住他的脖子，吻在他朱紅色的唇上：“不要這麽用力。我是你的，隻是你的，永遠都是你的……”見他眼底湧現熾熱的光芒，心底不由一慌，忙道：“可薇薇太累了，可不可以等明天，要是夫君答應，薇薇當感激不盡，以後……唔……”

    白薇腿翹了起來，卻被按了回去，連同那腳也被握在掌心，用力地攥著。

    怎麽也沒想到，累得骨頭都快散架了，衣裳沒脫，澡也沒洗，就被按在床沿上收拾上了，最後，不知道逼著叫了多少聲“夫君”，這場舒筋活絡的免費按摩才停止。

    她累得什麽都不知道了，裴庭卻還有精神，抱著她去浴室清洗幹淨，然後側躺在她身邊，他身體有些乏累，但精神卻很抖擻，凝視著她在橙黃色的床頭燈下泛著象牙光澤的臉龐，這是他的薇薇，隻是他的。

    想到這裏，不由的，他又熱了起來。

    ……

    一夜不知多少纏綿，次日白薇睜眼已經十一點了。

    旁邊床已經空了，裴庭不知道什麽時候走了。

    她甫一坐起，感覺有液體流出來，下了床還順著腿根不停往下流，慌得她扯了衣裳捂住，去了浴室狠狠啐了兩口才算解氣。

    下午還有戲，是跟裴庭正式的對手戲。

    白薇收拾幹淨，在馬桶上坐了一會兒，出來把床單卷起來扔到衣物籃裏，撥內線叫聞婧和小園過來。

    聞婧和小園立即帶了早餐進來。

    小園進來就道：“什麽味兒，怪怪的，跟石楠花似的……”

    聞婧一怔，已經來不及阻攔她了，隻好把眼睛看向別處，裝作沒聽見。

    白薇正在對著鏡子整理領口，聞言快步走到窗子前，把窗子打開散氣。死人……還是請大衛師父做個搓衣板比較好。

    小園隱約察覺到什麽，自己感覺尷尬，找借口道：“我去跟林哥說一聲，叫他準備好車，一會兒送咱們去片場。”

    小園出去了，白薇坐在桌子前吃早飯。

    聞婧左右看了看，見房門確實關緊了，才輕聲道：“薇姐，我有件事不知道該不該說。”

    白薇放下勺子：“可以啊，有什麽事不能說，遇到什麽困難了？”

    聞婧忙道：“不是的。”

    她猶豫了一下，下定決心似的道：“好幾天了……我看見小園把裴哥丟在垃圾桶的裏襪子撿出來，洗幹淨放在她包裏了。還有……她喝裴哥杯子裏喝剩下的水。”

    白薇手上的勺子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音墜回碗裏：“你說的是真的？”

    聞婧見她臉色陰沉，忙點頭：“是真的，裴哥的襪子現在還在她包裏。”

    白薇：“你去拿來我看。”

    她倒是沒想過，身邊的助理也能幹出這種事。

    小園回來，看見自己的包在白薇麵前的桌子上擱著，就什麽都明白了，她竟要給白薇下跪。

    “你走吧，到工作室領三個月工資，也不算我虧待你。”

    小園哭了，白薇示意聞婧把她帶出去。

    小園見白薇如此，知道沒有挽回的餘地了，跟聞婧一起先去了隔壁收拾東西。

    過了一會兒，聞婧進來：“薇姐，她已經走了。您下午……”

    下午還是要去片場拍戲的，不能因為一個小丫頭影響工作。白薇道：“你叫小林準備好車，我這就下去。”

    白薇拎起包準備走了，突然想起來什麽似的停下，拉開床頭櫃下麵的門，聞婧看見裏麵有一個小型保險櫃。

    白薇轉開密碼鎖，把手上的鐲子摘下來放了進去。

    作者有話要說：　　有點短，先把昨天的防盜給換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