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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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到221b的時候夏洛克維持著她離開時的姿勢,坐在沙發裏刷手機,但是現在沒有先前那麽入迷,他聽見艾米進門的聲音,頭也不抬地說:“外套先不要脫。”
“啊?”艾米剛準備解開扣子,被他這麽一說頓了頓,垂下了手,側著頭看他,“你準備幹什麽?”
夏洛克雙腳微微用力,一下子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將手機塞進了口袋裏,從沙發上拿起了自己的薄風衣,在空中甩出了一個漂亮的弧度,披在了身上。
他整了整衣服,對艾米露出了一個饒有興趣的笑容:“我們去案發現場看看。”
看見夏洛克終於打起精神來了,艾米也覺得挺高興的,隻是現在眼看著就是晚飯時間了……
但夏洛克已經走下了樓梯,艾米完全沒辦法阻止他的腳步,臨走前,她從夏洛克的冰箱裏翻出了一整盒三明治——感謝親愛的哈德森太太,她總會定期給夏洛克整理冰箱。
她隨手把夏洛克放在冰箱裏的斷手放回了原位,剛關上冰箱門就聽見了哈德森太太的聲音:“要吃晚飯了,夏洛克,你要去哪裏?”
“不用給我和艾米準備晚飯了,哈德森太太,我們會晚點回來。”夏洛克一邊大步地往外走一邊回答,艾米快速地下樓,朝著哈德森太太晃了晃手裏的三明治:“我會盯著他的,不用擔心。”
這位可愛的房東太太拿夏洛克毫無辦法,她隻好轉頭看著艾米:“那你們兩個注意安全,艾米,照顧好夏洛克。”
艾米朝她比了個沒問題的手勢,門外夏洛克已經攔下了一輛出租,打開門坐了進去,艾米也加快腳步坐上了車。
夏洛克顯然已經和司機說過地址了,艾米剛關上車門,出租車就啟動了。
司機從後視鏡裏看了看他們倆,開始找話題聊天了:“那條街發生了命案,之前我路過的時候看見很多警員啊你們去那邊幹什麽?”
“去探險啊。”艾米隨口說,“我們和朋友打賭輸了,要在天黑後去案發現場轉一圈,想想也很有趣啊。”
夏洛克看了艾米一眼,很快又收回視線看向窗外,一句話都沒說,他覺得艾米這個解釋有點浮誇,但是他又不想跟這個司機說什麽。
司機沒怎麽細想就相信了艾米的說辭,這種人其實不少見,他開車那麽多年,見過很多人哪裏刺激就往哪裏跑,倫敦每年把自己玩死的也有不少。
他把艾米和夏洛克也看成這種人了,但是艾米滿臉都是“好期待好期待”的表情,他默默地把勸解的話咽了下去,閉著嘴開車。
車子到現場的時候天已經差不多黑透了,司機把他們倆放了下來就趕緊開走了。
警員的取證已經結束了,警戒線也早就收了起來,隻是由於這裏剛剛發現過一具屍體,這條街的店鋪今天提早關門了,這會兒整條街都冷冷清清的。
夏洛克和艾米走到了餐館的後方,這裏的垃圾已經被清理過了,所剩不多的血跡也都被處理過了,但仔細看仍然看得見痕跡。
路燈不夠亮,艾米就站在邊上給他打著手電筒,方便夏洛克看清現場的細節。
即使進入了六月,倫敦的夜晚還是有點冷,一陣風吹來,艾米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然後走到邊上,將背抵著牆,拿出了一塊三明治啃了起來,夏洛克初步勘察完成,站起來有點嫌棄地看著她。
“我餓了,這是晚飯。”艾米理直氣壯地說,還把剩餘的三明治朝著夏洛克的方向遞了遞。
夏洛克雙手插著口袋完全沒有接過來的意思:“吃的太多不利於大腦運作。”
“這血跡的量的確不對。”夏洛克一邊看艾米吃東西一邊開始分析起案情了,“但是顯然不可能是凶手把他拖到這裏來的。”
這種話題完全沒有影響艾米的食欲,她很快接口了:“為什麽不可能?凶手是個青壯年的話,要背著死者並不困難。”
“如果假設這裏不是第一現場,那麽被害人在被放到這裏之前就已經被割喉,這一路上不可能沒有留下痕跡,”夏洛克指了指這條隻有一個出入口的路,“而等到血液稍稍凝固再帶進來,那麽這裏的血跡就不太符合了,而且這些痕跡顯然是噴濺的痕跡,而不是緩慢流出形成的。”
夏洛克給艾米指了指牆上幾處不顯眼的痕跡,艾米拿著手電筒湊到了他邊上,柔軟的棕色長發並沒有綁起來,被風一吹,有幾根發絲飄到了夏洛克的臉上。
微癢的感覺讓夏洛克轉頭看了她一眼,明明知道有些感覺說白了隻是多巴胺在作祟,但他也忍不住動了動喉嚨,有點心不在焉地繼續說了下去:“被害人也是一個青年人,力氣並不小,但是這裏卻沒有掙紮的痕跡。”
“你的意思是這裏就是第一現場?被害人被打了麻藥?”艾米咽下了嘴裏最後一口三明治,她對於夏洛克的判斷十分相信,但也忍不住提問了,“最大的問題是,那些血呢?”
“被凶手清理了。”夏洛克將注意力拉了回來,說,“最大的可能,是被凶手帶走了。”
……
約瑟夫在墓園裏坐到了晚上,倫敦晝夜溫差大,他穿得又不多,回到車裏他就一連打了幾個噴嚏。
他在路上就覺得自己有發燒的征兆,回到家剛把車停穩,就直接去了地下室。
這空蕩蕩的地下室中央放著幾個低溫冰櫃,約瑟夫站在地下室的門口,給自己加了件外套,這才走了進去打開了其中一個。
他從中拿出了一個大約三百毫升的瓶子,裏麵紅色的液體由於低溫已經結成了固體,他打開了手機的照明,看了看瓶身上的日期,隨手將它放進了自己外套的口袋裏,關上了冰櫃。
隨後,他慢吞吞地走到了另一個小型冰櫃邊上,小心翼翼地從裏麵拿出了一袋血包,這血包也已經凝結成了冰塊,拿在手裏又冷又硬,但是約瑟夫還記得最開始接觸到它時的那種溫熱觸感。
他還清楚地記得獻血那天,這血包柔軟的、溫暖的感覺,即使隔著獻血袋,他都能感覺到這血液中的勃勃生機,散發著一股讓人難以拒絕的清香。
就像這血液的主人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 寫變態真開心=w=
看到有人猜吸血鬼哈哈哈哈哈哈哈,這本不帶玄幻的啊hhhhhh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