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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晚

    搖開車窗，楚柒的眼睛掃過這絢爛的城市煙火。看著四周各式各樣的霓虹酒綠，眼劃過的是所見到每個行人的百態。

    “活著，真好啊。”楚柒敲打著車窗，自言自語道。他仿佛一個人，神態表情在他的臉上失去蹤跡。這時的他，如同寒夜裏躺在路邊的水滴，身心從內到外都是涼的。他楚柒想到了很多，就在此刻。

    死去的人、活著的人、該死的人、該救的人。也想到倆次在帝都郊外不同的心境。第一次，悲痛與仇恨交織。第二次，幾刀下去，什麽人間冷暖都品味不到了。

    “玉虎，有傘嗎？”

    “後麵。”

    車在路邊停了下來。一個穿著黑色休閑衫的青年，提著一把黑色的傘從車上走了下來，在路人們一片詫異的眼光走了下來。

    明明很燥熱的街，為何青年還要撐著一把傘。

    他就這樣走著，完全不顧路人的眼光，走著自己的路。當第一個新人摸了摸臉，上麵有著殘存的水跡，然後無數的冰涼，毫無聲息的落下。

    就這麽下起雨來。

    楚柒撐著傘，就這麽走著，整整十裏路。十裏間，雨更是愈下愈大，撐著傘就這回家。

    “東方啟，等你很久。”一個穿著黑色西服的男人，吸著煙，站在小區門口。他的背後，一根長槍插在地上，他人，站在最央。

    東方啟動了，一傘收縮，傘尖憑空一點，無數雨絲，偏了。

    他走了十裏路，借了十裏雨，借了一刻鍾的凶成。

    雨偏成橫。這一刻，數不盡的雨，跟著一把傘，這把傘到了男人麵前。

    見雨，男人輕吐濁音：“龍家，龍成鳴。”話音未落，他抓住後麵的槍，一槍掃出。

    這一槍，帶起一道白痕，一道白痕將所有的雨都拍散。槍頭一轉，又是擰起道道勁氣，奔著楚柒的喉頸刺來。但是，這傘、這借來的十裏雨、這借來的一刻凶成，豈是那麽好相與得。

    楚柒，收傘微抬，放腕一抖，聚雨成兵，又是一招磅礴黑河歲月。隻不過，這由點點雨水組成的河，比起那壯闊的黑河，還是差了幾分勁道。被一槍劃過，從心截流，分開。

    龍成鳴，一人、一槍，舞出了數朵絢爛的槍花，又是一記虛晃，騙開了楚柒右邊的防禦，直接刺向楚柒的右肋。

    如此危急，楚柒至帝都一刀後，從未遇到過的危急境遇。他腳尖一點，高高躍起，淩空借著正在下的雨，再次一跳。然後，猛地打開了傘。張開傘麵的傘，傘尖與龍成鳴的槍尖撞在了一起。

    又是數不清的雨，在這個地方炸開。

    龍成鳴，微微欠身收回槍勢，又是一槍回馬，這一槍依舊奔著楚柒的喉頸。楚柒收傘，對著槍尖就是一刺。

    這一刺，就是這十裏的雨的全部。

    雨，在這一刺的瞬間停下，化為為一條條盤旋汩汩清流，與那一槍以點對點。

    槍尖，偏了。楚柒幾乎快要為龍成鳴這一槍，叫個好字。一槍避開，楚柒最為浩大的一擊，選擇避其鋒芒。然後，繞道就是一槍。

    這一槍，不取喉頸，反取心髒。

    傘麵，又是一次張開。十裏的雨，化為一道巨大的雨簾，擋下了這一槍。

    十裏的借雨，借完了。一刻鍾，到了。

    但是，擋下的槍還隱藏著，最為驚豔的一招。

    龍家槍術，式齊出，直取楚柒咽喉、心髒、眉心。

    這幾乎是必死的局。

    擋一二。好俊的身、好厲害的龍家高。

    “記得找個好男人。”楚柒回頭望向那邊。

    她，估計還在等他回家。

    “別了。”楚柒閉眼。

    原來，死之前大腦竟是一片空白。

    巨響，通天的巨響。

    “就這種程度的龍成飛將，也能逼你到這個地步。小子，太讓我失望了。”一把巨劍，直接擋開所有攻擊。

    西京奇來了。

    “我費了這麽大力氣，催眠了這裏這麽多人，可不是來看你，一槍被他紮死的。”林芊一身白色精幹套裙，一雙黑色八厘米高跟，在夜色緩緩走來。

    地上還有剛才的水汽。雨，已經停了。

    龍成鳴在看到林芊的瞬間，一槍乍起，帶起一道白光。西京奇，又是巨劍一劈，劈開的竟是一團空氣。

    “這個時代的龍家人，變了。難怪這龍成飛將，沒了味道。”西京奇砸了砸嘴說道。

    林芊看向楚柒，有些失望的說道

    “一刀成魔。是不是一刀，連你的情六欲都斬沒了。”

    楚柒抬頭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自己的。淒淒慘慘一笑，隻聽他說道：“原來，沒了。”說著他一口血，噴出。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這一夜，楚柒一刀成魔已成過去。他並骨以後的所學，盡數全廢。

    “林芊，你在幹什麽！”一聲怒吼。

    一顆子彈，破夜而來。

    林芊玉指淺點，晶藍色的屏障擋下了子彈。

    “你們覺得，把一切壓在他的身上對嗎？你們還認為他背負的不夠嗎？你們覺得，他想做那個所謂的蓋世英雄嗎？瑄霖已經死了，他背負了年的仇恨。現在都走火入魔了。你，作為她的哥哥，也是看著他成長的人，不內疚嗎，肖梟？”林芊反問道。

    “如果，沒有北蒼家的袖旁觀。瑄霖會死嗎？如果，東方禹不脫離軍部，我們會找上，隻有當時隻有十四歲的他嗎？”

    “你把責任推卸給別人，肖梟你有過自己反省的時候嗎？為什麽，在帝都斬下那一刀的是他，不是你這個所謂的哥哥。你才是，那個最沒人性的家夥。你從來都是在利用這個孩子。”

    “閉嘴！”肖梟已經殺到。他雙眼通紅，額頭上青筋暴起，一拳直接打碎了林芊的屏障。

    “打什麽打，還讓不讓這裏的人睡覺了。掉境界的人，是我。你們兩個紅什麽眼。”楚柒從地上被李冰沁扶起。

    “別心疼，看我教訓這倆個大孩子。”楚柒笑了笑。拂去李冰沁眼角，著急的淚水。

    “按照你們的邏輯，那個，我是不是一來西晝市，就該去北蒼家找北蒼雄大鬧一場，哭著喊著說，把瑄霖還給我！弱智呀，你們倆。瑄霖的事，我們都知道。咱們互相扯傷口有意思嗎？你是他哥哥、你是她養母，我們也算是一家人吧。”

    “說到底，我楚柒、你肖梟、你們北蒼家，早已經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一個龍家就夠我們忙乎了，要是趙家、南宮家出呢。龍家隻會和你硬碰硬，他們倆家可不會，咱們要打，是不是該等局勢穩定了以後吧。”楚柒被李冰沁扶著，悵然一笑。

    “這件事給我就這麽過去，誰也不準再提！”說著，他眼裏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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