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028趙皓月與葉黃泉（1）

    江南行省趙家秘密據點

    看著趙平。趙皓月先是抬起頭，凝視著他的眼睛，二人就這樣凝視了許久。直到趙平率先開口：“真的是不給這些世家一條活路嗎？”說著他在棋盤上，落下一子。

    “皇帝不想給、我不想給，世家的存在太礙事了。他們隻會影響我的計劃。”趙皓月白二子還擊，一子下盤直接圍殺趙平。

    “所以你把賭注壓在了他的身上。”趙平問道。他依舊不慌不忙的落子，這一字，又給自己盤活了。

    “不是賭注，是必要的過程。”趙皓月開口。他依舊緊追不舍，用力的進攻趙平的黑子。這對祖孫一見麵就要下棋。

    趙平笑了笑，真是拿這個家夥沒辦法，趙皓月他早就無法控製了。他現在連他要幹什麽都不知道。

    趙皓月隻會向身邊的人告訴、解釋自己的戰術，但是從來不會講明自己的戰略。

    趙皓月的可怕，就是因為所有人都不了解他。就連最親近的影子，也不敢說自己完全了解自己的主子。

    “我帶了一個人，她叫葉黃泉。”趙平說道。這一子完成了對趙皓月的反圍之勢，反觀趙皓月，在聽到葉黃泉的名字時，先是一愣。恍惚間落下一子。被趙平找到破綻，一舉扳回頹勢，反斬斷大龍，趙皓月再做抵抗也是無濟於事。很快敗局已定。

    “人們多說，東方啟毀在女人身上，我看毀在女人身上的人，是你才對。真沒有想到，你也會對女人感興趣。”

    “是人，就有情六欲。”趙皓月回答。

    “但不是人的人，有了，就很奇怪。”趙平一笑。

    “現任皇帝死了。以後整個夏國，再也沒有人揮得動，東方家那把刀了。”趙皓月說道。現在在整個夏國世家社會，所有人都知道東方家的內戰遲早會爆發。

    為什麽？因為就是家老議會逼著東方啟，親殺了肖瑄霖。

    無論是東方啟，還是楚柒對龍家的恨隻是表麵。龍家不過是帶人圍了東方啟與那五十六名死神成員，而東方家則是以正在昆侖山閉關楚祈雨與東方禹性命，逼著東方啟動。

    “還記得西晝市的那幾刀嗎？”趙平問道。

    “很強，很有潛力。”趙皓月敷衍般的回道。

    趙平沒有理會他的敷衍，而是自顧自的說：“那是滿滿的恨呀，而陛下不光沒有理會，而且還派人將自己武學心得，傳授給他。陛下是真的想，在她死了以後，讓東方啟和你把這個國家給攪個天翻地覆。”

    “那是這個國家，該有的命運。”趙皓月凝視著趙平，語氣之平靜，如同海麵。他趙皓月，大多數時候，都是這個樣子，無論貪嗔癡笑，高貴的不像人。

    他就是落在凡塵的神，神一樣的男人。

    “見見她吧。你和她的事，總該說明白。”

    ……

    就像命運注定的再次遇見。當葉黃泉坐在趙皓月對麵時，趙皓月原本已經想好好幾次的說辭，竟化為一句。

    “對不起。”

    “沒什麽，我們誰都不欠誰的。”葉黃泉將趙皓月無心傘放在桌子上，然後笑了，隻見她笑的那麽落寞，笑的那麽淒然。

    “我以為這是你，留給我最後的紀念。”葉黃泉的聲音很輕，輕到幾乎不像她葉黃泉。不過是說得也是，一個一直不願醒來的人，突然醒來麵對慘白現實，隻能逼著自己轉變。

    或許也是，因為殺了人，所以也就看透一些事。

    “黃泉，你不是一個愚蠢的人。”趙皓月說道。他的臉上，依舊還是那個舊舊的表情。

    “是，我當然不是一個愚蠢的人。我如果是的話，那麽在你的劇本裏，我早就死在東方啟他們的裏。趙皓月，究竟還有多少人在你的劇本裏，你究竟要多少人悲慘的死去，你才會殺青你這命運的劇本。”

    趙皓月抬頭，以前的葉黃泉是從來不敢對他說這些的，要不反抗他離去，要麽就什麽都不問，隻會呆在他的身邊。

    但，這已經不是以前了。

    “真的，不能再回到你十六歲前的樣子嗎？或者回到那個一心要練武的葉黃泉嗎？”趙皓月猛地一問，讓葉黃泉的神色不由一變。

    原來趙皓月對自己還是有感情，不然他也不會如此懷念以前。

    但是，還是晚一步。因為世界與人，都在變化。哪怕是在你趙皓月的劇本裏。

    “這次江南世家們的反叛是不是和你有關係。”

    “是我做得，是我要給他們能成功反抗帝國的希望。而我很希望他們能做一些，把東方啟成功吸引來動作，或是說因為他們，東方啟不得不來。”麵對葉黃泉，好幾年沒有見她的趙皓月，總是變話多。

    因為她已經成了，趙皓月這麽多年孤獨的日子裏，唯一的慰藉與光。也曾有過，微笑著說要陪趙皓月，直到天荒地老。

    “東方啟，要來嗎？這次帝國派來平叛的是南宮家的公子，南宮玉宵。”

    “但是死神已經盡數在江南行省集結了。東方啟，本來是想神不知鬼不覺就將你們搞定，但是我幫他省去這繁瑣的一步，讓他直接來殺人就好。”

    “人命，在你們眼裏就這麽不值一提嗎？”

    “不死人，那會有新的時代。不死人，東方啟對世界的恨那會減輕。我們很多人，都是害他與肖瑄霖倆隔的凶。”趙皓月輕笑。

    葉黃泉也是一愣，她很多次想過帝都染血夜的真相，但是她沒有想到這件事居然會有那麽人參與。

    “真相是什麽？又是誰，去惹東方家的這個煞星。”她問道。

    “我告訴你。”看著趙浩月嘴一動一動，葉黃泉的樣子終於不再是一進門的那樣清冷，而是逐漸睜大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

    “所以，這就是你做這些的原因嗎？”

    趙皓月點了點頭，回答道：“這是我的宿命，也是我生來就該背負的。”

    “真是悲哀，你活得比任何人都悲哀。”葉黃泉有些歎息。她的心裏對趙皓月的怨恨，一下減輕了不少。

    這一年十月，江南行省世家公然與進行帝國對抗。幾天時間，江南行省各大城市，已經被世家們控製。

    流血的戰爭，就要爆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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