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千年結,今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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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皮真厚,季洵伸手捏了捏秦修的臉, 手感還挺好。
“我說的睡覺是當年在逍遙派那樣, 單純的睡覺, 不幹別的。”
“紫徽帝氣在你手上對吧, 你告訴我那個胡姬還是沙姬是不是也是攻略者?”
秦修起身撿起了被季洵隨意丟棄的銅鏡, 點了點頭回道:“她確是攻略者之一,另一重身份是當年引魂宗幸存弟子的後代。”
季洵一直聰明,秦修寥寥數語, 他就知道了大體的事情。
如果他沒有分析錯的話, 一千年前黑手們為了各自的私心想得到天樞的魂魄, 卻被季洵攪局了, 還遭受了噬魂重傷。
遭受了噬魂重傷的人必然缺魂少魄, 此生再無突破亦或是飛升可能,有可能的話他們一定借用了某種契機, 跨越時空,想得到天樞的碎魂, 修複自己的殘缺魂魄, 而後再得正道。
“你還真是個香餑餑,”季洵眼角餘光看到小銅鏡裏有個殘影似要破鏡出來, 又被秦修封了進去, “你就這麽跟我在一起了, 我不是賺到了嗎?”
“賺到了你就別走。”秦修將路塹的魂魄重新封印在銅鏡裏麵,這個人窮盡一生也沒可能再從銅鏡裏出來了,如同當年的……, 看了眼季洵,秦修眼底晦澀,看樣子季洵還沒想全大部分事情,想不起來也好,他並不打算說出來。
“我為什麽不走啊,”季洵故意冷哼一聲,“你不是有了那什麽落月公子了嗎,還把我的樹砍了種他的月離樹。”
本來季洵是隻想開個玩笑的,但他突然想到了這麽一個事,越琢磨越心悶,自己的樹就那麽被別的樹取代了,那別的樹的主人還堂而皇之住在了他的小院子裏。
“落月的事情我以後解釋,”秦修的表情突然嚴肅了起來,季洵見了沒趣,起身半躺在床上,翹起了二郎腿,有一下沒一下聽秦修說話。
“月離是招魂異物,招魂也得有被招魂者的物件,你當年的東西被一個弟子全毀了,隻剩了驢和那顆樹,我借了那顆樹的生機栽種月離,數百年從極西魔域收集到的你的魂魄不過片縷。”
“古昉是什麽人?”季洵突然轉移話題。
“天樞宮的一個仆從。”
“一個仆從,在我們那修真界也攪起了大風大浪,到底還是我們這些所謂‘坐井觀天’了。”季洵搖了搖頭,閉上眼,不再說話,秦修也沉默下來,放下了手中的銅鏡,銅鏡裏的青年男子再也不為外人得知,不過成了一縷廢魂殘魄罷了。
路塹當年本來憑著十世善人轉世,可以飛升仙界做一個仙君的,隻可惜順從了內心的執念,與古昉狼狽為奸,陷害斐尋歡、季洵不算,還殘害逍遙派本帶著妻子遊山玩水的掌門人。
哪怕是路塹自己在極西魔域深處自作自受,失了主魂,依舊不知悔改,到了小世界靠吸食他人魂魄修補自己的魂魄,對他來說,隻被封印在銅鏡裏再無作為是最輕的懲戒,也是最妥當的懲戒。
因了秦修季洵插手的緣故,小世界裏京城弟子離奇失魂死亡的事情已經‘破’了,秦修拿回了燕黎被拘禁的魂魄,和季洵離開這個小世界前辦妥了所有事情,他們離開後,這個小世界不會有人記得他們,隻知道皇上是一名女子,巾幗不讓須眉。
離開前莫玉蓁還是來找了季洵,其實莫玉蓁早就知道了季洵不是孟麟。
莫玉蓁和孟麟不是表姐弟關係,而是真正的姐弟,孟子恒無子無女,對外宣稱莫玉麟是他的長子,也是皇宮的唯一繼承人。
“宮裏其實沒有四妃,那是從小服飾我們的奶娘和仆從,”莫玉蓁眨了眨眼睛,眼裏有淚光劃過,“我本來隻是懷疑,聯合了小順子借此事情後,才真正確定了,我不知道你是誰,你如果要離開,把我弟弟還給我。”
季洵不知道該怎麽跟莫玉蓁解釋,莫玉麟根本不存在,是廉貞星君在這個小世界給他安排的一個身份而已,沒有他也沒有莫玉麟。
“走吧。”秦修是隱形狀態,其他人都看不到,他直接摟過季洵,帶著季洵穿越虛空,自他們離開的那一刻,整個小世界顫了顫,而後恢複正常。
秦修走在時空隧道裏,身形外表明顯的發生了變化,他走了不過十幾步,本來鴉色的三千長發盡數變成了銀白色,眼睛顏色也變得淺淡,似被遮了一層灰,一身人界普通衣服變成了畫有玄奧符紋的黑色長袍。
“回去後,直接用原相貌,不必顧及那些人。”似知道季洵在幹什麽,秦修握住了季洵掐訣的手。
走過了不算長的通道,季洵和秦修前腳後腳到了逍遙派後山,就聽到了一聲驚呼。
那人嗓音清澈,還帶著些甜膩,語氣裏多是依賴和擔心,季洵甩了甩手卻被秦修握的更緊。
“師傅……”落月又輕喚了一聲,娃娃臉上有些委屈,“不知道這位是……”
“不必管的事情不要多問,”秦修一點逗留的意思都沒有,直接牽著季洵,淺色的眼眸看著季洵,“我帶你去人界,你好多年沒去了吧,人界比以前繁華了很多。”
“你這樣對徒弟是不是不太好?”季洵想著被他們甩在後麵的落月,假意體貼。
秦修停了步子,真的采納了季洵的‘建議’,向後說了一句:“他是我的伴侶,你的師娘,以後見他如我。”
“噗,”季洵被自己的口水嗆著了。
落月站在後麵看著前麵漸漸走遠的兩個人,臉色難看,不必管的事情不要多問,這是在說他沒有資格過問嗎……
秦修說的不錯,人界教千年前更繁華了些,來往行人頗多,修真界弟子卻不常見。
季洵看著秦修帶自己走過的地方都有些眼熟,比如那個剛剛路過的茶館,好像就是千年前那個,季洵後退了兩步再瞧了一眼那茶館,除了名字換了,其他什麽都一樣。
茶館名字叫什麽澤憶琛,奇奇怪怪,不倫不類,季洵毫不客氣的和秦修表達了自己的看法,秦修當場愣在了原地,看表情像受到了打擊。
“這位小兄弟,你剛剛的話頗有不妥之處。”一個從茶館出來的書生人聽了季洵的話,濃眉橫豎,書也不背了,直接拉著季洵進茶館。
季洵正好閑著沒事,就順著書生的意思進了茶館,茶館教之前格局也有了些變化,年輕的說書先生呆在一樓,一人一書案,正在那邊愜意飲茶,說書不再局限於皇室,而是變得大眾化。
“小兄弟,你剛剛話頗有不妥之處,我們這茶館可是有千年曆史了,千年前一個雨天,來茶樓聽書的人被雨阻了腳步,在茶樓等雨停,突然來了個黑衣長袍的青年公子,”
“哦?”季洵裝作有興趣的樣子,不想讓書生太過尷尬。
“那青年公子偏要讓說書先生再算一卦什麽的,”書生道,“說書先生本來。就因為心情下雨天心情不好,沒有答應那公子的話,結果你知道發生什麽了嗎?”
“雨停了?”
“對對對,小兄弟,你怎麽知道?那雨可不是就突然停了.……”書生話還沒說完就被季洵打斷了。
“仙人自己都知道些未來的事情,怎麽可能找一個說書先生算卦?”季洵站起身,有些索然無味,他還以為書生會說些什麽有趣的事情,“說書人總會編些故事。”
“你知道什麽呀,”書生有些不滿,扯開了嗓子道,“那說書先生可不是一般人,他是修真界玄機門最有為的玄炎呢,算的卦比掌門玄機子都準!”
季洵停下步子,又坐回原地,看了眼秦修萬年不變的穿衣搭配,突然有了個大膽的猜測,“你就說這茶館名字的由來吧。”
“哦,那位仙人為了紀念自己的夫人,買下茶館給茶館取的名字,仙人和他夫人的名字各取一字,據說哪怕到了現在,那位仙人還會回來,每年來這裏聽聽書什麽的。”
“君澤,你覺得這名字怎麽樣?”季洵視線看向秦修,秦修表字君澤,季洵表字雲琛。
“挺好的。”秦修戴著麵具,‘靦腆’回應。
書生看看季洵,又看看戴著麵具看不清楚容貌的青年,撐著下巴,眼裏憧憬道:“仔細想想,那位仙人等了他家夫人千年,隻可恨我身為男子,要我是女人的話,一定死纏爛打著那仙人。”
“小兄弟,你旁邊這位兄台的衣服和仙人其實挺像的,你們可不知道,仙人容貌簡直驚為天人,我每天看著仙人的畫像,一頓能吃三頓!”
季洵循著書生的指示,果不其然看到了大廳掛著的一副畫像,畫像裏的青年墨發黑衣,眉眼冷淡,似穿透了千年的時光像他看過來。
季洵手指微動,大廳的畫像突然就消失的無影無蹤,書生發出了殺豬般的慘叫聲,季洵摸了摸自己腰間的乾坤袋,他的人怎麽能就這樣被這麽多陌生人意、淫,不如自己帶回去掛在臥室好了。
“走吧。”季洵理直氣壯,心情很好。
“好。”秦修牽住了季洵的手。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521小天使璞玉和燃溪的地雷,謝謝前天小天使璞玉的手榴彈和地雷。
抱歉更晚了_(:3」∠)_,wps一眨眼不過更新了下,碼的字就沒了。
好了,我真的要去預習預習考試了_(:3」∠)_,不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