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末日樂園(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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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錚從昏迷中醒來,頭疼欲裂, 睜開眼睛後猛地驚醒, 第一件事便是抬起自己的手臂端詳, 紗布纏繞, 有血跡滲出。
不是夢?
“路哥, 你醒了?”
聽到聲音,路錚猛地抬頭,看著夏成蹊, 神情變幻莫測。
夏成蹊大大方方讓他看, 蹲下來, 關切問道:“路哥, 你的手被割傷了, 現在還疼嗎?”
“割傷?不是被喪屍咬傷的嗎?”
夏成蹊一臉茫然,“沒有啊, 如果被喪屍咬了,你不早就變成喪屍了?”
路錚不信, 獠牙咬進皮肉裏, 那麽真實的感官記憶猶新,他怎麽可能記錯。
夏成蹊看著他將自己將手臂上纏繞著的紗布解開, 也不製止, 生死攸關, 起疑心也是正常。
解開重重纏繞的紗布,往外翻卷的血肉上灑上了白色的藥粉,路錚顧不得痛, 咬牙用手將粉末抹走,鮮血立馬就流了出來。
兩道整齊的刀痕橫麵貫切整條手臂,猩紅的血肉,鮮血淋漓,狹窄的房間裏似乎都彌漫著血腥的味道。
夏成蹊喉結上下滾動,飛快撇過頭去。
“怎麽會是……刀傷,我明明記得……”路錚猛地想起來,“咱們怎麽逃出來的。”
夏成蹊信口胡謅,“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那些喪屍突然就跑了,我看見超市有個雜物間,就把你拖進來了,還好我來的時候帶了一點藥。”
夏成蹊又蹲下去,拿出藥粉和紗布給他包紮起來。
路錚百思不得其解,他能肯定自己沒有看錯,但眼前的這一切確確實實是真的。
夏成蹊不用抬頭就知道他已經懷疑上了自己,麵不改色替他將紗布纏好,抬頭,眼中流露出恐懼的神色,聲音都在顫抖,“我剛才出去看了一下,四周的喪屍都不見了,咱們快回去吧。”
路錚躊躇片刻站了起來,卻瞧見自己被撕爛褲腳。
是真的,喪屍是真的,被咬也是真的,那麽為什麽咬痕成了刀傷了?而且,又是怎麽逃出來的。
看著夏成蹊,路錚眼中閃過一絲疑雲。
夏成蹊攙扶起他,路錚咬牙站了起來,盡管手上的傷勢嚴重,但好在末世中,受傷在所難免,早就習慣了。
超市外大街空蕩無人,夏成蹊抱著一大堆的食物怯生生的跟在路錚身邊,渾圓的眸子不安的警惕的看著四周。
路錚持刀,麵容嚴峻,腳步輕快,對夏成蹊說,“跟著我,小聲點。”
夏成蹊乖巧的點點頭,跟著他。
四周的喪屍雖然都被他驅趕走了,但還得做做樣子,總不能一開始就露出尾巴。
走過一條條街道,夏成蹊看著路錚雙唇緊抿,眼神微沉,全身僵硬,全神貫注戒備著四周。夏成蹊從下而上看著他,在路錚眉眼之間,突然覺得有些眼熟。
心中疑惑一閃而過。
他回想起上個世界顧城說的,讓自己去找他。
為什麽?一直以來都是顧城來找的自己,為什麽這次要讓自己去找他?
夏成蹊了解顧城,除非有不可抗力,否則,顧城是不可能不來找自己。
不能來找自己的原因除非顧城死了,還有一個,就像他上個世界一樣,被封存了記憶,不記得自己了。
係統一直以來都不喜歡自己太過靠近顧城,在上上個世界就對顧城頗有微詞,上個世界也是如此,這個世界更是告誡自己不要和一號攻略人物路錚有過密切的接觸。
這太可疑了,前幾個世界係統都是巴不得自己立馬和人滾床單獲得真心值的,這個世界竟然這麽迂腐?
想到這,夏成蹊眼前豁然開朗,抬頭,路錚正好看向他,四目相對間,夏成蹊見他眉心緊皺,流露出一股上位者發號施令的冷冽氣勢,在夏成蹊眼中,漸漸和和以前的顧城重疊。
莫非,路錚他……
夏成蹊一怔,凝重的望著路錚,心裏有了個大膽的猜測。
“怎麽了?”
夏成蹊收回目光,搖頭。
兩人回到最開始的地點,可是那兒已經空無一人,李岩等人不僅人不見了,車也不見了。
他們和李岩,失散了。
這是件非常恐怖的事情,他們所有的裝備,已經藥物,全部都在車上,沒有團隊和代步的汽車,在這末世,簡直寸步難行。
夏成蹊一點也不慌,末世之中,他最大,保護一個路錚,綽綽有餘。
雖然如此,但還是故作慌亂道:“路哥,怎麽辦?”
“別慌!”路錚朝四周查看,“李岩他們肯定會留下什麽線索,一定還在城內,不會扔下我們不管的。”
“但是,天快黑了。”
天邊紅火雲霞,夜幕低垂。
路錚環顧四周,都是一些商場大廈,裏麵也不知道隱藏了多少喪屍。
夏成蹊指著不遠處的廢棄居民樓,“路哥,那兒有房子,咱們在那先躲一晚上吧。”
居民樓雖然也有可能藏著喪屍,但好歹一間屋子能藏人,也容易清理,想了想,路錚點頭瞥眼瞧見夏成蹊手裏抱著一幹食物費勁的樣子,“我來吧。”
夏成蹊眉眼一彎,“不用,我拿得動,路哥你責任重大,這點小事就交給我好了。”
路錚一聽,也就不說了,兩人快速朝那居民樓跑去,一路上偶爾有一兩個行動不便的喪屍,都被路錚給一刀解決了。
居民樓裏樓道漆黑,寂靜的令人心底發怵,夏成蹊緊跟在他身後輕聲慢步走著。
走到七樓,夏成蹊在後扯了扯路錚的衣角,指著樓上小聲道:“路哥,樓上好像有聲音。”
路錚明白他的意思,不再往上爬了,停在了七樓。
七樓走道陰森,不少房子大門敞開,房間內一片漆黑。
路錚找了個大門半掩著的房子,閃身探了進去,借著微弱的月光看清房中的光景,所幸,沒有喪屍。
這個房子的主人應該是個有錢人,裝修豪華,裝飾別具一格,路錚將客廳裏的窗戶窗簾拉上,夏成蹊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發著惡臭的衣服,走進其中一間主臥,正準備搜刮一空時,隻見窗戶邊上,一隻喪屍自己摳著眼珠,另外一隻半邊臉被啃得骨頭都不剩,正安靜的站在那看著他。
夏成蹊一驚,反手就把房門關上,客廳裏傳來輕微搬動東西的聲音,那兩喪屍聽見了,從喉嚨裏發出赫赫的聲音,興致勃勃就要往外走。
“臥槽!你們兩給我安靜點!”夏成蹊也顧不得那喪屍惡心不惡心了,眼光瞟到了書桌上的一把水果刀,拿起,那兩隻喪屍仍然愣愣的看著他,迫於畏懼,一動不動。
就在夏成蹊準備一刀一個解決了的時候,路錚在外小聲的敲門,“小夏。”
夏成蹊凝眉,如果這喪屍死在這,路錚肯定會懷疑自己,但如果不死,他又唯恐路錚知道並發現然後一通好打,把這整棟樓的喪屍都引過來,想到這,一把拉著兩喪屍往衣櫃走。
將那衣櫃打開,夏成蹊一手一個,塞了進去,還沒來得及一手一個解決了,路錚已經開門從外走進。
“小夏,”路錚從外走進,夏成蹊啪的一聲將衣櫃門關上,笑著問道:“路哥找我什麽事。”
路錚沒想到他反應這麽大,皺眉,“小點聲,別把喪屍引來了。”
夏成蹊笑著答應,隻差沒說這衣櫃裏就有兩隻喪屍你怕不怕。
“晚上睡覺,咱們一間房,輪流守夜。”
路錚看了一眼這主臥,將窗簾拉上,皺眉道:“大門我已經堵上了,咱們今天對付一晚,明天一早去找李岩他們。”
“好。”
趁著路錚去洗手間的時間,夏成蹊將衣櫃門打開,兩隻喪屍呆呆的看著他。
夏成蹊手握水果刀,“末日世界,誰都想活命,雖然我是你們同類,但我還是想做個人。”
說完,一刀一個。
夏成蹊將濺出的烏黑的鮮血在衣服上擦了擦,又從衣櫃裏找出一件t恤和褲子,拎著走了出去。
路錚也從洗手間出來,打量了夏成蹊一眼笑了笑,“是該洗個澡了。”
夏成蹊鑽進了洗手間,沒有熱水,隻能用冷水對付對付,好在現在天氣還不是很熱。
把一身汙垢搓幹淨,夏成蹊覺得自己輕了好幾斤,套上t恤,卻發現這t恤好大,直接遮到了大腿,褲子也是又肥又大,鬆鬆垮垮,根本穿不住。
沒辦法,隻得一手提著褲子從洗手間出來,路錚還在那將床單被罩往窗戶上蒙,房間裏點燃了一支蠟燭,散發著微弱的光芒。
“路哥,你幹嘛呢?”
夏成蹊往前幾步走,一不小心踩到了褲腳,向前一個趔趄,往前撲去。
路錚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他,才沒能讓夏成蹊摔倒了地上。
隻是這姿勢,委實有些,投懷送抱的感覺。
係統直接發飆,[媽個嘰夏成蹊你要死啊!有沒有和你說過和一號攻略人物保持距離,你所經曆的這些都是有存檔,你他令堂的是想害死我嗎!]
夏成蹊褲子掉到了小腿上,長t恤半遮半掩剛好遮到大腿根,露出一截白皙的大腿。
他正準備提著褲子從路錚懷裏起來時,卻沒發現自己腳下還踩著褲腳,把褲子往上一扯,一個不慎,褲子沒能提起來,倒把自己再次給整倒下了。
這下徹底砸進了路錚懷裏。
[小綠帽我說我不是故意的你相信嗎?]
[……我們還是一起死吧。]
不僅是夏成蹊,就連路錚也頗有些尷尬,把夏成蹊扶起,聲音有些喑啞,“這衣服不合身,我給你找件合身的。”
夏成蹊死死拉著褲子,點了點頭。
路錚往那次臥走去,沒過多久拿出一套衣服,遞給夏成蹊,“看起來應該是個和你差不多大的男孩子,你先換上。”
夏成蹊接過來,鬆鬆垮垮的褲子他也不敢走,就在這換衣服。
路錚見他把t恤脫了下來,連忙回過頭去。
“路哥,謝謝你。”換好了衣服,夏成蹊道謝。
“沒事,你自己先休息,我也去洗個澡。”
路錚轉身就進了主臥,夏成蹊猛地想起衣櫃裏還有兩喪屍的屍體,連忙進去,在路錚準備打開衣櫃的上一秒,砰地一聲關上,擋在前麵。
“路哥,你先去洗,衣服我幫你拿。”
“你幫我拿?”
夏成蹊眼睛不自然的轉了轉,“你就像我哥一樣,一路上照顧我保護我,幫你準備好洗澡的東西,是我應該做的。”
路錚背著夜色,夏成蹊也看不清他是什麽表情,可就算看不到,他也能猜到,肯定沒什麽好臉色。
果然,路錚隻是點了點頭,一言不發的去了洗手間。
夏成蹊長籲了一口氣,打開衣櫃,看著兩具還新鮮著的喪屍,從一邊挑出一套寬鬆的衣服,走出房門,敲開洗手間的門,一隻濕漉漉的手從裏麵伸了出來,看著這濕漉漉的手臂,夏成蹊忽然想到路錚手上還有傷。
“那個,路哥,你手上還有傷,不好洗吧。”
路錚一愣,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你又想幹什麽!”
這麽凶幹什麽?
“你手受傷了不方便,我來幫你吧。”
“不用,我自己能弄好。”
夏成蹊不甘心的敲著洗手間的門,“我還是來幫幫你吧,否則傷口沾了水,又得感染。”
隻要讓他摸一下,就摸一下,他就能確定路錚是不是他哥了啊啊啊啊!
洗手間裏窸窸窣窣沒了聲音,哐當一聲,門被打開,靠在門上的夏成蹊一個不慎朝前倒去,直挺挺的倒在了路錚的休閑褲下。
夏成蹊訕笑,“路哥,這麽快你就洗好了?”
路錚陰沉著臉往外走,不說話。
夏成蹊摸摸鼻子。
兩人坐在客廳沙發上,聚精會神看著茶幾上那支散發著微光的蠟燭,氣氛有些尷尬。
“那個……路哥,你對我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斬釘截鐵,“沒誤會。”
那就是有誤會了,“我剛才是真的擔心你手上的傷,沒別的心思。”
語氣不善,“我知道。”
那這肯定是不知道,“我有個哥哥,很久之前和我走散了,你保護我的時候很像他,所以……”
路錚沒有說話,夏成蹊繼續說,“你可能不知道,其實我哥他現在在哪裏,還記不記得我,我都不清楚。”
“人海茫茫,又是這種局麵,你還要找他?”
“找!我一定要找到他,而且我相信,他也一定在找我。”想起顧城,夏成蹊吸吸鼻子,“不說我了,路哥你呢?”
路錚盯著那蠟燭,“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什麽?”
“我不知道這個世界沒有淪陷之前是什麽樣子的,也不知道在我不是孤身一人之前,身邊還有什麽人,不知道親戚朋友長什麽樣,不知道從前我有什麽樣的人生,甚至,我連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
夏成蹊嘴角艱難的扯動,如鯁在喉,差點話都說不出來,“那些……你都不記得了?”
路錚往後靠,閉上眼,“不記得,我一醒來,這個世界就成了這樣,一醒來就被迫逃命,被迫生存,永遠在路上,永遠都不知道方向。”
“你……失憶了?”
“不知道,一片空白。”
夏成蹊的心猛地跳躍,雙拳緊握這才沒讓自己的興奮溢於言表。
說完這些話,路錚累了,“好了,很晚了,快休息吧,明天又是一場硬仗要打。”
“好。”
路錚睡在沙發旁,夏成蹊躺倒在沙發上,看著路錚閉目的睡容,莫名覺得自己幸運,慶幸自己的幸運之餘又有些懷疑。
真的是你嗎?
我竟然這麽好運能在第一天就遇到了你。
夏成蹊望著他上下起伏的胸膛,隻要摸一下,聽聽心跳,就能知道他究竟是不是了。
這是件很重要的事。
朦朧的燭光中,夏成蹊伸出了手,朝著路錚胸膛靠近。
隻要摸一下,感受他的心跳,就知道了。
這是一個魔咒,引誘著他漸漸靠近。
[宿主你敢摸一下我立馬抹殺你信不信!]
夏成蹊驚嚇的收回手。日了狗。
什麽好氣氛都被係統給破壞了。
夏成蹊一個翻身,麵朝沙發閉上了眼睛。
而就在夏成蹊翻身的那一刹那,路錚睜開了眼睛,看著夏成蹊的背影,滿滿的探究與不解。
這是個奇怪的人,也是個神秘的人。路錚想。
一夜好眠。
自從末世以來,路錚沒有哪個晚上像昨天睡得這麽香了。
夏成蹊睜著朦朧睡眼打了個哈欠,迷迷糊糊的模樣憨態可掬。
“路哥,早。”見人沒反應,夏成蹊奇怪皺眉,“路哥,你呆那幹嘛,天亮了,咱們得走了。”
早上起來,嗓音微微有些沙啞,卻莫名的有一絲絲甜膩,軟軟糯糯,撒嬌似得,聽的人心內酥酥麻麻,癢癢的。
路錚感覺自己某個地方熱血沸騰,呼吸加重了幾分,“等等,我去趟洗手間。”
在夏成蹊的目光下,路錚逃似的進了洗手間。
身下的欲.望早已經抬起了頭,路錚強迫自己沉下心來,可內心的欲.火不但不降,反而愈演愈烈,腦海裏滿滿的都是夏成蹊早上起床時,那張懵懵懂懂憨態可掬的臉,和自己說早安。
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會對著一張男人的臉硬起來,伸手握住,上下擼.動,耳邊全是夏成蹊軟軟糯糯的聲音,還有那張迷迷糊糊的臉。
“路哥,你沒事吧。”
夏成蹊敲門,路錚聽到這聲音猛地衝頂,泄在了手上,閉上眼,感受著極致的快.感。
草草收拾了一番後開門,“走吧。”
“嗯。”
夏成蹊可疑的看著他臉上一抹還未褪去的潮紅,不可置信!
男人**這麽強,每天早上都要來一發?
夏成蹊低頭看了眼自己蔫頭耷腦的小弟弟,撇撇嘴,跟著出了門。
一大早,不僅人沒有,喪屍也沒有。
夏成蹊和路錚兩人在昨天李岩停留的地方找了一圈,也沒能找出什麽線索,突然有機車的聲音轟隆而來,兩人相視一眼,連忙退避到一邊。
在喪屍橫行的城裏,也敢這麽肆無忌憚開機車,是不要命了還是太蠢了?
沒過多久,一個騎著機車的黃毛年輕人囂張而來,噪音響徹整座城市,身後不斷有喪屍聞聲而來,可那個年輕人不僅不害怕,反而越發興奮,甚至還停下繞了個圈,對著喪屍叫囂,“你們這些傻逼,來追我啊!”
夏成蹊:……
路錚:……
究竟是喪屍是傻逼還是你是傻逼?
路錚看著那黃毛年輕人,突然道:“那個人身上的刀,是**的。”
“**?這麽說……”
路錚沉聲道:“李岩他們,可能和他們在一起。”當機立斷,“走,跟著他。”
兩人聞聲跟著那機車少年,兜兜轉轉繞了個大圈,終於在一處隱蔽的廢舊工廠找到了,他們的那輛卡車和汽車都停在廠外,路錚在那車裏探了探,對夏成蹊搖了搖頭。
不知道李岩他們是被脅迫來的還是自願來的,安全起見,兩人悄悄繞到了後麵,一躍跳進了工廠,腳步放輕。
剛進門,就聽見一個聲音傳來。
“我說宋成,低調點,別有事沒事就騎著你那破機車,萬一把喪屍招來了怎麽辦。”
囂張的聲音響起,“大哥都不管我,你管我幹嘛,孬種,害怕的話就別和我們一起。”
“你……”
“好了,別吵了,現在咱們也算是有物資了,可以盡早上路去淮安市,我聽說那兒有聯盟的人在那,或許咱們可以去試試。”
“別逗了,聯盟的人哪裏會把咱們放在眼裏,他們吸收的可都是精英,像咱們這種毫無用處的流民,就算進了聯盟,也隻是個打雜的。”
“打雜的也比在這外麵和喪屍玩命來得好。”
“嘖,怕死就直說,想投靠聯盟就去,沒人攔著你。對了,咱們昨天抓回來的幾個人怎麽樣了?我看那個小娘們也差不多該醒了,不如咱們先玩玩?”
“他們都還在後麵倉庫,反正也沒用處了,隨你。”
“謝謝大哥!”
……
路錚握著夏成蹊的手悄悄往後走,在那廠房繞了個圈,終於找到了關押李岩等人的地方。
廠房上有個大窗戶,被木條釘住了,路錚單手攀上,微微使勁,身體往上,通過木條縫隙,看到了被綁住手腳的幾人。
路錚落地,對著夏成蹊說,“在裏麵,你待在這,我去救他們。”
“你受了傷,怎麽去救。”
路錚毫不在意的揮揮手,“我是男人。”
夏成蹊:???
我不是?
路錚躬身,繞了進去,夏成蹊站在外麵,思來想去,還是覺得需要有自己人來幫忙的好,在四周看了看,隻有一兩隻喪屍遊蕩。
遠方一聲怒嚎,夏成蹊挑眉,看著那遊蕩的喪屍,四目相對,緊緊盯著。
等夏成蹊再回到廠房邊時,裏麵早已真刀真槍的幹了起來,夏成蹊一驚,忙跑了進去。
看起來應該是路錚救人未果被發現了,兩撥人直接交手,池羽落在了他們手上,正僵持著。
“喲,還有個人啊,小弟弟,快過來哥哥這,危險。”
夏成蹊望著那黃毛青年滿滿的厭惡。
對方有六個人,如果是硬拚,路錚這邊不會輸,但就是因為池羽在他們手上,使得路錚不敢輕舉妄動。
“我勸你們還是把手裏的東西都放下,否則,我一刀劃了這小妞的臉蛋,要了她的命。”
池羽皺眉衝著路錚喊,“路錚,別管我!”
黃毛一把抓著池羽的頭發,“閉嘴!”
路錚怒目而視,“你敢傷害她,我一定殺了你。”
“喲,我好怕怕哦,大哥,怎麽辦,他要殺我。”
被黃毛稱為大哥的是個頗為健壯的男人,一件外套敞著,裏麵沒穿衣服,大塊的肌肉露了出來。
“既然沒得談,那就先殺了這個女人。”
“你敢!”
“有什麽不敢……”黃毛手裏的刀劃上池羽的臉,所有人的目光死死盯著那黃毛。
見時機成熟,大塊頭大哥這才慢悠悠道:“其實我也沒想和你們作對,否則我也不會隻是關著你朋友了。”
“你到底想怎樣?”
“我呢,也不想怎樣,想要你女朋友可以,用你身邊那個小弟弟來換。”
路錚一愣,轉而怒火更甚,“她不是我女朋友,而且我也不會讓你有傷害我朋友的機會!”
黃毛開腔譏諷,“哦,原來不是女朋友,是男朋友啊。”
夏成蹊看著路錚發怒的臉色,站了出來,“我同意,你隻要放了池姐。”
“小夏,你幹什麽!”
“路哥,我反正是孤身一個人,哪裏都可以待,而且能救池姐,也算是報答了你們這些天對我的照顧。”
說完,夏成蹊衝路錚眨眨眼,那意思,不言而喻。
雖然不知道夏成蹊哪裏來的這麽大的自信,但一想到夏成蹊會落到那個人手裏,心裏莫名的難受。
“路哥,我能……抱抱你嗎?”
夏成蹊的眼睛很亮,當他注視一個人的時候,會給你一種他全世界隻有你的錯覺。
“好。”
夏成蹊低眉羞澀的笑了笑,然後上前一步躬身抱住路錚,將頭伏在他胸膛,聽著心跳。
路錚渾身僵硬,一雙手無處安放。
良久,夏成蹊起身,什麽都沒說,就往黃毛那走去。
“放了池姐。”
“你先過來。”
夏成蹊走過去,黃毛的大哥一把箍住他,在他耳邊吹氣,“記住,我叫陳厚。”
“可以放了池姐了嗎?”
黃毛哈哈一笑,“怎麽可能!”
路錚在那頭早已看的目眥盡裂,聽到黃毛這戲弄的話更是捏的拳頭咯咯作響。
“小成,放了她。”
“什麽?大哥,這女人……”
陳厚再三強調,“我說放人!”
黃毛心不甘情不願,隻好放人,往前一推,池羽踉蹌幾步,撲在了路錚懷裏。
“滾吧。”
“等等,”夏成蹊忽然道:“能給他們一輛車嗎,讓他們走遠點。”
陳厚看著夏成蹊,在他身後揉捏了一把,故作慷慨大方道:“行,大家都不容易,這樣吧,你們可以開走一輛車。”
路錚緊緊盯著夏成蹊,顯然不太想走。
夏成蹊覺得有必要勸上一勸,“你們走吧,我和你們去找我哥,與和他們一起去找我哥,都是一樣。”
想起夏成蹊那個眨眼,路錚深吸了口氣,扶著池羽往外走。
李岩徐甘站在那,頭頂簡直要冒火,路錚走到門口,沉聲道:“走!”
兩人才看了一眼夏成蹊,走了出去。
六個人上了那輛卡車,啟動引擎,夏成蹊透過窗戶看著,眉眼之間沒有一絲情緒波動。
見人走了,陳厚才掰著夏成蹊的下巴與他對視,“你想找你哥?”
“你為什麽要我?”
陳厚笑了起來,他屬於那種很高大的肌肉型男人,身上無一處的肌肉不是崩得緊緊的,皮膚有些黑,不笑的時候很陰冷,笑起來的時候很猥瑣。
“因為想幹你啊。”
這一句話,讓所有人都笑了。
陳厚將他摔上肩,扛著夏成蹊就往廠房裏麵走。
黃毛還在後麵打趣,“大哥,輕點,這小子可經不起你折騰。”
夏成蹊沒有反抗,被陳厚扔在一破舊的沙發床上,開始脫他的衣服。
當陳厚的手觸及到夏成蹊的褲子時,夏成蹊一把按住他的手,陳厚停下了動作。
不是他不想繼續下去,而是夏成蹊按在他手背上的力氣,實在太大了,大到他根本毫無從那一雙白皙纖細的手掌下抽離的可能。
“你一定覺得我很好欺負,畢竟我這麽瘦,這麽弱,可能連你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是嗎?”
外麵傳來喪屍的嘶吼聲以及槍聲和黃毛等人的尖叫聲。
陳厚臉色難看,夏成蹊笑了笑,抬腳狠踹上他襠部,然後鬆手。
這一腳不可謂不猛,陳厚被踹飛了好幾米,整個人蜷縮在地上,一手捂著襠部,一手撓地,臉色猙獰,嚎叫聲快要把房頂給掀了。
夏成蹊尤嫌不夠,站起來,對著他捂著襠部的手一陣猛踹。
“你是個什麽玩意兒自己得撒泡尿照照,上我?想幹我?現在呢?還能嗎?還有那個能力嗎?啊?!”
陳厚整個人被他踹得失聲,死魚一樣躺在地上,捂緊襠部,目光呆滯。
夏成蹊一腳踩上他的臉,“我不想欺負你,誰讓你自己不知好歹看上了我,爸爸是你能看上的嗎?誰給你的臉?踩你我都嫌髒。”
夏成蹊把腳從他臉上挪開,聽著外麵的聲音也差不多沒了,走出一瞧,黃毛等人也成了喪屍一員。
夏成蹊出來,喪屍一齊湧進,不多時,便傳來了陳厚淒厲的叫聲。
夏成蹊拍拍手,上了路錚的汽車,揚長而去。
然而夏成蹊不知道的是,沒過多久,路錚他們又折返了回來,將車停在不遠處,聽著廠房裏淒厲的嚎叫聲,所有人臉色蒼白。
路錚下車,直往廠房撲。
李岩等人一把拖住他,“路哥,不能去,那廠房裏喪屍太多了!”
“可是小夏在裏麵!”
李岩也紅了眼,“可是你也看到了,小夏就算不死,也……”
路錚一把抓住他衣領,一字一句道:“你說什麽!”
李岩撇過頭去,沒有說話。
廠房內的喪屍似乎聽到了他們的聲音,紛紛朝這邊而來,幾人看了都是臉色一變,忙把路錚帶上車,油門一踩,片刻便消失不見。
而那邊夏成蹊開車,簡直懷疑人生,他明明記得路錚他們是往這邊來的,怎麽一路上不見人?
他其實沒有想過路錚會這麽快就回頭去救他,一條岔路,剛好開了相反的反向。
一路上夏成蹊開著車窗吹涼風,沒了路錚的消息,夏成蹊整個人成了無頭蒼蠅四處亂竄,車開的賊快,路上喪屍遊蕩,紛紛給他讓路。
“這路錚究竟往哪開的,怎麽一路上人影都看不見。”
夏成蹊現在擔心的就是這路錚在末世,萬一出了什麽意外,死了怎麽辦。
[不要緊的宿主,鑒於末世副本凶殘,所以在這個世界,你可以停留一百年,而且如果攻略人物死亡,我這裏還有二號攻略人物,三號攻略人物,四號攻略人物,而且你是喪屍,容顏不變,一百年的時間,你總能攻略兩顆真心值的,加油!]
夏成蹊簡直無話可說。
[不能給我定個位嗎?比如說路錚現在在哪什麽的。]
[距離太遠,無法定位。]
[嗬嗬,距離近我要你定位幹嘛?]
夏成蹊繼續沿著高速路開,車停半路,沒油了,高速路上荒郊野外的,哪裏能找得到汽油。
下車,夏成蹊猛踹了幾腳車門。
倒黴起來,喝涼水都塞牙。
夏成蹊無可奈何的蹲在路邊,看著眼前喪屍遊蕩成群。
[也不知道能不能搭個車。]
[你可以試試。]
試試就試試。
夏成蹊坐在車上,一坐就坐了兩天。
[小綠帽,我要死了,為什麽連個人影都沒有。]
[宿主,末世,最缺的就是人。]
[算了,我還是不等了。]
下車,夏成蹊如同那些喪屍一樣,沿著馬路往前走。
他是喪屍他不餓,可是走了一會,他累。
坐在路邊脫了鞋,腳底兩個大水泡。
“天呐,來個人救救我吧!”
[恭喜宿主,你的願望實現了,前方大約十公裏的地方有人來了。]
[有車嗎?]
[有直升機。]
夏成蹊鼓掌,[……我日,牛逼了!]
立馬將這些喪屍趕走,夏成蹊坐在馬路上,等人來救。
沒過多久,轟隆的聲音傳來,好幾輛裝甲車一子排開,簇擁著一輛改裝後的邁巴赫而來,半空中,一輛直升機緩慢的跟著。
夏成蹊目瞪口呆的看著如此奢華的一幕,想起路錚的那輛卡車,一對比,簡直就是破爛!
夏成蹊招了招手,車隊停了下來,
這肯定是什麽了不得的人物的車隊,如此橫行霸道全副武裝,囂張程度令人發指,簡直不把這滿世界的喪屍放在眼裏!
有士兵從裝甲車上下來,一看就是訓練有素的士兵,一個個手持重機槍,對準了夏成蹊。
夏成蹊連忙舉起手來,對著他們喊話,“我叫夏成蹊,請問能不能方便我搭個便車。”
沒有反應。
夏成蹊繼續喊話,“我沒有感染病毒,也沒有被喪屍咬,如果不方便,能不能借我點油,能讓車開起來的那種油。”
車裏似乎有動靜了,那士兵得了命令,示意夏成蹊過去,車窗搖下,有人坐在車裏頭也不抬的問他,“你是夏成蹊?”
夏成蹊一愣,一般坐這車裏的都是大佬,大佬還是不要得罪的好,否則受罪的是自己的腳。
“對,我叫夏成蹊,方便我搭個便車嗎?”
“方便,上來吧。”
夏成蹊彎眼一笑,“多謝!”
作者有話要說: 答應的加更來啦~萬字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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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我整個群,要來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