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末日樂園(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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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喪屍狗做實驗的消息路錚從楚譙那得知,管不了許多, 當即便偽裝成士兵的樣子, 躲開士兵的巡查, 悄悄趕到了實驗室。

    他手裏有楚譙偷偷交給他的鑰匙, 避開了人, 輕而易舉的打開了實驗室的門,角落裏,夏成蹊正蜷縮在牆角, 將頭深深埋進膝蓋裏。

    路錚見他縮成一團, 躲在角落裏, 心髒猛地一驟, 不敢打擾他, 悄悄的靠近他,一隻手剛觸摸到他的手腕, 夏成蹊一個激靈,害怕的往後挪。

    路錚感覺胸口被人活活剜去了一大塊, 聲音輕柔的安撫他, “小夏,別怕, 是我。”

    夏成蹊聽到這聲音楞了片刻, 抬頭, 眼眶通紅,下唇被咬出幾個深深的牙印。

    “路哥,你怎麽來了。”

    “噓——”路錚謹慎的看向四周, “別出聲,我帶你出去。”

    “出去?”夏成蹊搖頭,“對抗喪屍病毒的解藥還沒研發出來,我不能離開這。”

    路錚眉心緊皺,急促道:“他們要用喪屍狗做實驗,檢測你被喪屍狗咬後的血液變化。”

    夏成蹊聽了,果真是渾身發抖,惶恐的看著路錚,“為……為什麽?”

    “你先跟我走,你放心,我一定安全帶你離開。”路錚說著就要來拉夏成蹊,夏成蹊卻將手收到懷裏,“不,我不能走!”

    “你瘋了?”

    夏成蹊喃喃自語,“我怎麽能走,我走了,你們怎麽辦?你們永遠都要東躲西藏,永遠都隻能藏身在這不見天日的地下。”

    “可是那和你沒關係,你願意犧牲自己,所有人類都會感激你,可是你如果自私一些,也沒人會知道的。”

    “我知道,就算我現在逃出去了,以後的每一天隻要見到有人在喪屍口中喪命,我都會想起我其實是有可能救人的,有可能改變這個世界的,可是我到底什麽都沒做。”

    路錚看著他,心酸而舌燥,“小夏,你的人生還很長,你……”

    “路哥,”夏成蹊抬頭灼灼的盯著他,“你現在勸我是因為你無牽無掛,等你以後……等你以後娶妻生子有了牽掛之後,你就會覺得,今天我沒跟你走,是多麽慶幸的一件事。”

    “不可能!”路錚打斷他,認真的看著他,“我喜歡你,你就是我最大的牽掛。”

    聽了這話,夏成蹊一愣,繼而笑了笑,語氣漸漸弱了下去,“別開玩笑了,我隻是個喪屍而已。”

    “不管你是什麽,我都喜歡你,你救我那麽多次,難道僅僅是因為萍水相逢我們隻是朋友?那天晚上共處一室,你不是也喜歡我的嗎?”

    果然誤會了。

    磕磕盼盼解釋道:“路哥,你誤會了,之前都是意外。”

    “意外?”路錚顯然沒想到這一層,苦笑一聲,故意釋懷心中的芥蒂,“沒關係,就算你把我當成意外也沒關係,我喜歡你就夠了,就算你不喜歡我,也沒關係,走,咱們離開這。”

    “我說了不行!我絕不會和你出去的!”夏成蹊起身,路錚眼疾手快不得他喊出聲,直接捂了他的嘴將他按到在床上。

    “今天無論如何我也絕不可能讓你去送死。”

    “那你就願意全世界一起陪葬嗎?”

    夏成蹊從他身下掙脫,躲到一邊,“為什麽你們總不明白,我都是自願的,我是真的希望所有人都能高枕無憂的活著,明明我有這個機會,你為什麽總要阻攔我。”

    “小夏……”

    夏成蹊望著他,眼眸中清楚的印出路錚的影子,“路哥,你就不想嗎?高枕無憂的活著,不用提心吊膽的日子,你不想要嗎?”

    路錚看著他,很難過,之前他總覺得夏成蹊很神秘,明明才成年的模樣卻總是懷了一肚子的心事,而現在,他真的不明白,是怎樣的經曆才能讓他可以這樣毫不猶豫的犧牲自己,還能保持這麽一份赤子之心。

    路錚問他,“你這樣不顧一切,難道就沒有牽掛的人嗎?”

    “有啊,我不顧一切,都是為他。”

    “誰?”

    夏成蹊低眉一笑,那個人,他知道就行了,沒必要告訴任何人。

    看著夏成蹊沉默,路錚苦笑,“我知道了。”

    路錚想起夏成蹊一路上屢次三番的救自己,他原以為,原以為夏成蹊是喜歡自己的。

    沒想到,是他想錯了,從始至終都是他在自作多情。

    夏成蹊鄭重的看著他,“路哥,請你尊重我的決定。”

    尊重?尊重就是要我放棄嗎?

    路錚從後輕輕的抱住他,眼眸中濃濃的占有的欲.望一點一點聚集,怎麽也化不開,“我尊重你,那你也尊重我的決定,”路錚眼神冰涼,帶著篤定,“我愛你。”

    總有一天,你會是我的。

    [恭喜宿主,一號攻略人物路錚真心值百分百,獲得真心值一枚。]

    終於……成功了,有種普天同慶的感覺是怎麽回事。

    “你好好活著,拯救你要拯救的世界,而我,一定會回來找你的!”

    這個誓言宣告得未免太沒意思了,夏成蹊並不放在心上。

    路錚放開他,轉身就走。

    而就在同一時間,大步朝實驗室走來的顧少一腳下一頓,身形一晃,靠邊扶牆。楚譙、連忙扶住他,“少將,您怎麽了?”

    顧少一撫著額頭,眉心緊皺,頭疼欲裂,腦海裏似乎有什麽東西轟然炸開,某些被深藏在記憶深處的東西被釋放,如潮水般,席卷而來,一幕幕,仿佛發生在昨天,離他那麽近。

    “夏夏……”

    楚譙不明白他的顧少將為什麽手抖得這麽厲害,麵如土色,難看極了。

    “少將,您怎麽了?”

    顧少一置若罔聞,前方不遠處就是實驗室了,隔著隔音牆,他似乎能聽到他的夏夏在實驗室裏恐懼痛哭的聲音,被人按在手術台上,進行著各項試驗,任人擺布,注射進各式各樣的液體,觀察著他的反應,看他痛苦難受……

    顧少一手緊抓著胸前製服,突然一股難以承受的鈍痛從心髒那順著血液四處流淌,心痛得無以複加。

    “少將,您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顧少一一把推開他,快速走到那實驗室門前,一腳踹開。

    犬吠的聲音刹那間傳了出來,伴隨著令人聞之心酸的崩潰的泣音。

    顧少一放眼望去,看到了這輩子都令他無法忘懷的一幕,渾身冰涼,如墜冰窖。

    實驗室內有兩三名身強體壯的士兵,分別站在一個鐵籠的兩側,鐵籠裏關著一隻頭部早已腐爛發臭的喪屍狗,露出猙獰獠牙,狂躁的汪汪嚎叫,一次又一次得衝撞著鐵籠,將那一邊早已腐爛的頭骨撞的粉碎,腐肉和烏黑的血液零零灑灑濺了一地。

    而在籠子一米外,有兩名士兵正按著夏成蹊一手,朝那狗籠伸去。

    夏成蹊臉色慘白,褪得一點血色都沒有。

    顧少一看的目眥盡裂,邊走邊爆怒道:“住手!”

    夏成蹊上一秒還沉浸在被尖齒獠牙的喪屍狗咬掉一大塊皮肉,亦或者被咬去一個胳膊的無限恐怖中,可下一秒就被人一把打橫了抱起,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夏成蹊下意識雙手環在他頸脖,抬頭,眼中驚恐的神色還未淡去,一眼瞥見了顧少一下顎還來不及刮去的胡渣。

    “哥——”顫抖的哭音孱弱,大眼朦朧全是水霧,輕輕一眨,豆大的淚珠圓滾滾的從臉頰滑落。

    在場的人都知道夏成蹊是個能說會跳的變異喪屍,可也忘了他其實也才十八歲而已。

    顧少一打量著他全身上下,見沒有明顯的傷痕後一言不發,大步往外走。

    門口,顧辭一站在那,擦肩而過時,冷冷的警告道:“顧少一,這是在實驗中,你要把實驗對象帶去哪?”

    夏成蹊緊緊環住他脖子,將頭緊緊靠在顧少一胸膛,頗為親昵的姿勢。

    顧辭一冷眼看著,“還沒榮升上將,就這麽為所欲為?”

    顧少一站定了腳跟,偏過頭去看著顧辭一,冷峭的話語如冬雪,凜冽生寒,隻言片語間便讓人有了森森的畏懼感,“你有意見?”

    楚譙打了個寒顫,默默垂首站在一邊,兩兄弟又懟起來了,不摻和。

    身高上,顧辭一不比顧少一要矮,氣勢卻偏偏比他矮了一截。

    “所以你執意……”

    顧少一沒有回答他,而是以實際行動告訴他,夏成蹊,我護定了!

    不再理會這爛攤子,顧少一徑直將夏成蹊帶回自己房間,關門,將人扔床上,三兩下將人剝個精光,從上到下仔細檢查一遍後沒發現有什麽傷疤後,嗖的一聲,將自己皮帶抽了出來。

    啪的一聲,狠厲的落下,夾著風,甩在夏成蹊身邊,將那柔軟的被衾打得凹陷。

    “真恨不得狠狠抽你一頓!”

    夏成蹊整個人躲進被子裏,縮成一團,蠶寶寶似的不斷往後挪,眼中噙著淚,眼巴巴的看著他。

    顧少一手裏皮帶握緊了又鬆,鬆了又緊。

    夏成蹊心裏有些委屈,“我做什麽了,我這是在拯救世界,我是在做好事,你簡直好沒道理。”

    “你還委屈了?之前我告訴過你什麽,你又答應了我什麽?別告訴我你是被迫的,你連我都能摁住,還能讓兩個士兵摁住你手去喂狗?”

    見人不說話,顧少一怒氣滔天,“說話,之前你答應我什麽了?”

    夏成蹊整個人縮在被子裏,顧少一被他這態度徹底惹怒了,舉起皮帶,夏成蹊見勢不好,爬起來,猛地上前抱住顧少一的腰,將頭埋在他胸膛,“對不起,我失言了,你別生氣,想打就打吧。”

    可憐兮兮的湊上來求教訓,看著那雙明晃晃的眼睛顧少一就舍不得了,高高舉起的皮帶本來就是嚇一嚇他,又怎麽會真的打下去。

    將皮帶一扔,坐在床沿,順勢將夏成蹊抱在懷裏,夏成蹊這才感覺他渾身發抖,語氣是夏成蹊從未聽到過的顫抖,“夏夏,你真的……嚇死哥了。”

    夏成蹊驚喜交加,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哥,你都想起來了?”

    顧少一沒有說話,隻是將他箍得死緊,好半響,夏成蹊頸窩裏一陣滾燙,轉過頭去,一滴兩滴的熱淚,全數灑在他頸脖處。

    哥他……竟然哭了?

    一直以來為他撐起一片天地的人,竟然哭了?

    怎麽可能……

    “哥。”夏成蹊心裏不是滋味。

    顧少一緊緊摟著他,似乎要將他狠狠的揉進自己骨血裏,夏成蹊幾乎快喘不過氣來了。

    “哥我什麽事都沒有,你別這樣,我難受,心裏難受。”

    顧少一頭微抬,一口咬在他鎖骨上,夏成蹊仰頭悶哼,不行,自己一.絲.不.掛,這簡直太危險了。

    “哥,哥你先放開我,我有話想和你說,真的,很重要的事。”

    顧少一充耳不聞,直接用皮帶捆了手,也不脫衣服,隻拉開拉鏈,床上夏成蹊赤.裸的身體橫陳,白皙的皮膚一寸一寸都透著誘人的光澤,這是一道盛宴,久別重逢的盛宴。

    夏成蹊昏睡過去,顧少一將他緊緊貼在胸膛,摩挲著他手腕上那道猙獰可怕、深可見骨的刀傷。

    顧少一親吻著,口中不住的呢喃,“夏夏,對不起,哥沒能保護好你。”

    雙眼緊閉的夏成蹊眼角有淚劃過,他整個人蜷縮在顧少一懷裏,後背緊緊貼著他的胸膛,他真的很想睜開眼睛,抱著顧少一大哭一場,告訴顧少一這些日子以來自己的心酸、辛苦和思念。

    可是不行,哥他已經很累了,我不能再給他添任何麻煩,更何況在這個世界裏,我已經有了自保的能力,而且這能力還能好好的保護他。

    所以,哥,我會好好保護你的。

    深處地下的聯盟沒有陽光,沒有日出日落,隻能靠時間來辨別日出日落,夏成蹊這一覺,直接從早上,睡到了第二天下午。

    顧少一精神抖擻,利用這段時間完美的解決了那些令人非議的爛攤子。

    估摸著時間,夏夏該是醒了,放下筆,端著一碗熱乎的稀粥往房間走去。

    夏成蹊還閉眼睡著,顧少一坐在床邊看著他側臉,指間插入柔軟的發間撫摸著,這一幕,他仿佛怎麽也看不夠。

    夏成蹊睡夢中仿佛感覺到有人靠近他,是極其熟悉的感覺,眼瞼顫了顫,窩在被窩裏稍稍蠕動了下,睜開千斤重的眼皮,第一眼就瞧見了近在咫尺的顧少一。

    “夏夏,起來,把粥給喝了。”

    夏成蹊撐起身子,感受到了什麽,嘶地一聲又皺眉躺了下去。

    雖然上了藥,可身後清涼中夾帶的痛還是讓他不高興的皺眉,一開口,喉嚨嘶啞,差點連話都說不出,“我不想喝,我想再睡會。”

    “哥讓你這麽累?”

    夏成蹊撇嘴,冷哼一聲,轉過頭去。

    顧少一將熱粥放下,坐在床沿,俯身,貼在他耳畔輕聲道:“怎麽了?耳朵怎麽紅了,夏夏的臉皮真是越來越薄了。”

    夏成蹊又猛地轉過頭去,瞪大了眼睛,控訴的看著他,“昨天我都幫你做了,你還那麽對我。”

    顧少一摟著他,讓他跨坐在自己大腿上,麵對麵坐在自己懷裏,摩挲著昨天晚上在他身上留下的獨屬於自己的印記,“生氣了?”

    夏成蹊咬牙切齒,“沒有。”

    “明明就是生氣了,還騙哥?”說完笑了笑,耳邊低語,“不過昨天晚上夏夏生氣的樣子,也還不錯。”

    夏成蹊看著顧少一信手拈來的話震驚的瞪大了眼,“哥?”

    “好了,別生氣,大不了今天哥答應你一個請求。”

    夏成蹊眼前一亮,顧少一端過粥,不慌不忙補充道:“在我能接受範圍內的請求。”

    一勺熱粥放在嘴邊吹得溫熱,送到了夏成蹊唇邊,熱粥香噴噴的味道充斥著鼻翼,夏成蹊舌尖一舔,又收了回去。

    “燙。”

    顧少一又放嘴邊吹了吹,夏成蹊嘴角一彎,伸手握著顧少一的手,將那勺粥送到顧少一嘴裏,然後雙唇堵上,唇齒交融間,舌尖纏繞,難舍難分,一勺熱粥就這樣被兩人分食。

    夏成蹊意猶未盡的舔舔嘴角,“哥你不知道,給你喂我的血的時候,我就是這麽喂進去的。”

    哪壺不開提哪壺,顧少一的臉瞬間就沉了下去。

    夏成蹊暗道不好,惱怒自己說錯了話,乖乖的捧著碗,一勺一勺低頭喝著。

    “夏夏。”

    “嗯?”夏成蹊還是低頭喝粥死不抬頭,開什麽玩笑,這種事情沒秋後算賬已經給足了他麵子,自己還這麽直接提出來?

    “抬起頭來看著哥。”

    夏成蹊抬起頭來,討好的笑笑,將一勺粥送到顧少一嘴邊,顧少一一個眼神就震懾住了他,怯怯的將那勺粥往自己嘴裏鬆。

    一碗粥見底,夏成蹊還巴巴的在那看著。

    “還餓?”

    夏成蹊思索著是不是要拖延時間。

    顧少一,“那也沒有了。”

    夏成蹊臉順勢就垮了下去。

    “我問你,之前答應了我什麽?”

    夏成蹊沒敢看他,支支吾吾含糊道:“不會再因為別人而傷害自己。”

    “看著我說。”

    夏成蹊抬頭,“不會再因為別人而傷害自己。”

    “做到了嗎?”

    夏成蹊搖頭。

    “搖頭是什麽意思?”

    “沒有做到。”

    “為什麽不做到。”

    夏成蹊垂眉,低聲道:“我不願意你以後再麵臨這種危機,不願你繼續生活在這種水深火熱的世界裏,既然我是這世界唯一的另類,我可以拯救世界,為什麽不能讓你從此高枕無憂?”

    “所以你是真心存了犧牲自己拯救世界的念頭?夏成蹊,你是不是永遠都記不住自己說過的話答應過的事?”

    聽到嚴肅的夏成蹊三個字,“哥,我也想好好保護你。”

    顧少一喉結滾動,微微偏過頭去,“傻瓜,還想保護我。”

    “以前都是你保護我,這個世界我可以罩著你,以後說出去多有麵子。”

    顧少一捏著他臉頰上的嫩肉,“你麵子是有了,我呢?”

    夏成蹊不回答,轉移話題,“哥你剛才說了,如果我回答了你就答應我一個要求。”

    “行,說吧。”

    夏成蹊狡黠一笑,雙手抓著顧少一的手,在顧少一疏忽的當口,一把將他推到在床,跨坐在他腰間,兩隻手都被夏成蹊牢牢鎖住,顧少一眉心一皺眼一沉,“幹什麽,要造反?”

    “哥我想了好久了。”

    “想什麽?”

    “如果有一天我能反攻,一定操廢你這王八蛋,讓你也體會一下哭著求饒是種什麽體驗。”

    聽著夏成蹊色厲內荏的說這話,顧少一反而笑了起來,也不掙紮了,順著他,看著他,似笑非笑,“夏夏長本事了,心比天高,還想反攻?”

    夏成蹊在他臉上胡亂親了兩口,“那是,喪屍的力氣可是很大的,你看,我一隻手就能摁住你兩隻手,這種好機會,可遇不可求。”

    說完,夏成蹊將他兩隻手舉在頭頂,一隻手摁住,一隻手解著他襯衫的紐扣。

    一隻手解紐扣實在是難解,夏成蹊解得滿頭大汗,“怎麽這麽難解開。”

    顧少一慢悠悠道:“你連哥的襯衫都解不開,還想反攻?夏夏你這白日夢做得好。”

    夏成蹊惱怒得瞪了他一眼,“哥你別說話,留點力氣待會等著哭吧。”

    顧少一略好笑,實在是看不得他笨手笨腳的樣子,側身一翻,直接將夏成蹊帶翻在床壓在身下,雙手早已從夏成蹊的手心裏抽了出來。

    夏成蹊愣神,“哥你怎麽……”

    顧少一歎了口氣,“傻孩子,記住一句話,薑永遠是老的辣,你這點道行,和哥比,還差得遠了。想反攻哥給你機會了,可惜你沒成功,接下來是不是讓哥來攻一個?”

    夏成蹊立馬求饒,“哥哥哥別,別動,我還疼著。”

    “放心,哥有分寸。”

    夏成蹊慌了,死命搖頭,這男人性.欲怎麽這麽強!

    “有分寸也不行,哥你日理萬機,不能因為我荒廢,你身上可肩負這整個人類……唔……”

    真是聒噪的小家夥。

    顧少一直接將人吃幹淨抹淨,雖然不像昨天晚上那麽狠,但也折騰得夏成蹊腰都快斷了。

    “穿上。”

    夏成蹊接過顧少一遞過來的襯衫,穿上。

    “褲子呢?”

    顧少一坐在書桌後,攤開文件,埋頭,“穿什麽褲子,哥的褲子大了,你穿不了,難道還想投懷送抱?”

    褲子大穿不了,投懷送抱?

    夏成蹊瞬間明白了顧少一說什麽了。

    這男人真小氣。

    “氣鼓鼓的又在心裏怎麽罵我呢?”

    “沒有,我哪敢呀,”夏成蹊低下頭,看著襯衫蓋到大腿根,剛好遮住,“我不敢的。”

    “嗯,知道不敢就好,過來。”

    夏成蹊不敢走快了,隻能磨蹭的走過去,這實在太羞人了,走快了,帶動了氣流,薄薄的襯衫下擺是會飄起來的。

    “磨蹭什麽呢?”

    夏成蹊還是慢悠悠蹭到了桌邊,低著頭扯著襯衫下擺,耳朵尖上被染得通紅,仔細一看還能看到耳尖上一層細細的絨毛,壓低了聲音哼唧,“沒有褲子,給條內褲也行啊。”

    “還敢討價還價了?”

    “沒有。”夏成蹊瞬間慫成團。

    “站這,等哥處理好了這些事情,再處理你。”

    “……哦。”

    門外有敲門聲響起,夏成蹊一愣,看到門上把手往下轉動,第一時間就跨到了書桌後麵,顧少一停筆一笑,順勢將他摟在懷裏。

    楚譙進房,一見到這情景楞了,尷尬站在原地,進退不得。

    顧少一也沒說讓他進來,隻是問道:“有事?”

    “上將,有緊急會議。”

    “知道了。”

    楚譙點頭,看了一眼趴在顧少一懷裏不肯抬頭的人,不確定問道:“夏成蹊?”

    夏成蹊一愣,轉身就拿著顧少一書桌上的文件夾朝他扔去,“滾滾滾!”

    楚譙:“……”這進展,真的好令人驚喜。

    楚譙退了出去,夏成蹊怒瞪著他,“都是你!”

    顧少一拍拍他大腿,一本正經,“還妄想以美色勾引朕?朕現在有要事要辦,還不快下去。”

    夏成蹊憋得滿臉通紅,“顧少一你個老混蛋!”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遲到的中二期alice】【槐久】兩姑娘被我虐的死去活來還砸雷,麽麽啾~

    突然還是覺得寫甜順手hhhhh

    【槐久】建了個qun,我有點懶也不會打理,不過可以經常冒冒泡,不知道有沒有姑娘進來玩,【五.四.五.九.一.六.四.七.五】麽麽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