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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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棠沒想到阮東陽、徐文思都把豬蹄給她吃,她看一眼阮東陽, 又看一眼徐文思, 踟躕片刻後, 說:“那個, 那個, 我、我還是不吃了吧。”

    “不行。”阮東陽說。

    “必須吃一個。”徐文思也說。

    於棠:“……”

    阮東陽、徐文思誰都沒有退縮的意思。

    於棠看著兩個豬蹄,吃哪個都似乎對不住另一個,左右為難好一會兒, 突然爬起來, 學著小胖的樣子, 立刻向外跑, 說:“東陽, 文思,我好像聽到我媽在喊我了, 我先回家了,再見。”

    阮東陽:“……”

    徐文思:“……”

    於棠一路跑回家, 看阮東陽、徐文思沒有追上來, 鬆了一口氣,打開房門看到徐牧成挺拔地站在她家客廳中。

    “徐叔叔。”於棠喊一聲。

    徐牧成笑著轉過身來:“棠棠回來了。”

    “嗯, 徐叔叔你來找文思?”

    “不是, 是你媽媽說要給我份餃子餡兒, 讓我來拿一下。”

    “哦,我媽拌的餃子餡兒特別好吃呢。徐叔叔你多吃點,還有文思在東陽家, 我去看書了。”

    徐牧成不由得露出和藹的笑容說:“去吧。”

    “嗯!”於棠笑著走進房內,聽著謝玉芬、徐牧成溫聲細語地說話,心裏極為舒坦,日子完全和上輩子不一樣了,處處充滿歡笑,真好。她坐到桌前,打開信紙,帶著微笑,繼續寫文章,寫自己心中所想的內容,這一次她沒有磕磕絆絆,而是一口氣寫完,寫完之後放下筆,甩甩右手,讀一遍之後,認認真真地重新謄寫一片,裝入信封,貼上郵票,第二天早上上學時,塞進煙廠家屬院二十三棟單元樓前的信箱。

    “哎喲,你還投著稿呐。”小胖穿著校服,背著書包,一手拿一個又白又大的包子,邊吃邊走過來埋汰於棠:“小於棠,光郵票你花了多少錢了啊?有回報嗎?”

    “關你什麽事兒。”於棠白了小胖一眼,這個白眼還是跟阮東陽學的。

    “你再投下來,你那點獎學金都沒了。”

    “我高興。”

    “窮死你!”小胖咬一口包子,笑嘻嘻地說。

    “沒關係,棠棠,我支持你,加夫列爾·加西亞·馬爾克斯也不是一天兩天就創作出《百年孤獨》的,每個人都有自己成功的節奏。”徐文思從單元樓出來笑著說:“不急,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本身就會快樂。”

    於棠衝小胖昂起下巴說:“聽到沒有?還是文思說得對。”

    小胖反問:“聽到什麽?文思說的什麽?《百年孤獨》是什麽玩意兒?”

    “……”於棠、徐文思都不理小胖了,兩個人朝阮東陽家走,小胖在後麵追著。

    阮東陽正在院子裏等著,看到三人出現,忙從院裏出來說:“快點吧,今天要升旗呢。”四個人一起跑到學校,參加升旗儀式完畢之後,班主任開班會,開始是講中考,講紀律,講學習風氣等等,末了,眼神一正,來了一句:“現在是初三了,覺得自己是大人了,是不是?別以為你們那些悄悄的信老師不知道,告訴你們,你們那些悄悄的信,少遞!”

    一句“悄悄的信”,在初三(3)班激起不小的波瀾,什麽叫悄悄的信?就是情書啊。

    不會是這誰誰誰談戀愛被發現了吧?

    應該是那誰誰誰戀愛被老班知道了,上次還看到那誰誰他們兩個走在一起呢。

    懵懵懂懂的少男少女對愛情的理解純潔的要命,但凡男生女生走得近些,就會被一些好事者說成在戀愛,傳的久了,有的真成了情侶,現在所謂的情侶不過就比朋友多一道“麵紅耳赤”的表情而已,倒是有那麽一兩對牽過小手,頓時被當成天大秘密傳播。

    其實說是愛,不如說是對異性的好奇、憧憬,如果發展正常,長大後,回憶起來是非常寶貴而且美妙的感覺。

    “談戀愛是什麽感覺?”正在上晚自習的路上,小胖突然問,連小胖也被班主任“悄悄的信”勾起了想法。

    於棠:“……”

    “不知道。”徐文思說。

    “不知道。”阮東陽說。

    “東陽你怎麽會不知道呢?你都收那麽多份悄悄的信了,我一封都沒有收到過!”小胖質疑阮東陽。

    “我收信和談戀愛有關係嗎?”阮東陽反問。

    “收信不是談戀愛的前提嗎?你都具備了談戀愛的前提,你能不知道什麽感覺嗎?”小胖問的阮東陽啞口無言,阮東陽指著小胖半天說不出話來:“你——”

    “我怎麽了?”

    “你要是學習這麽有邏輯,你至於次次考這麽差嗎?”

    “……”小胖無言以對。

    徐文思、於棠不加入這種話題,這時,昏暗的四周突然一亮,四人同時抬頭,看到天邊一道閃電閃過。

    “要下雨了。”於棠捂著耳朵怕打雷,大聲說。

    “我們趕緊跑,說不定到教室還沒有下雨呢。”

    四個人又是一起跑,結果晚一步跑進教室,豆大雨滴啪嗒啪嗒打在四個人身上,好在秋老虎餘威尚在並不冷,而且四個人隻淋到一點點而已,四人剛站定,語文老師喊於棠到辦公室,初三開學後,初三(3)班重新評選班長、各科代表,當時阮東陽和於棠票數很高,但班主任不讓阮東陽當課代表,怕他把其他同學帶壞。

    於是於棠以高票數順利成為語文課代表,關於語文各方麵的事兒,都由她來負責,於棠平時催作業、催試卷、催作文,還會給同學們講解文言文,相當敬業。剛開學那段時間,阮東陽、小胖都笑話於棠屁大的烏紗帽,她當皇冠戴,忙的跟成功人士似的。

    於棠不理二人,每天能夠幫助同學,她心裏還挺美的。

    “你們三個先去教室吧,我要去辦公室一趟了。”於棠說。

    “去吧,要是需要搬東西,來喊我們。”徐文思體貼地說。

    “嗯,我知道的。”於棠點頭,去了教師辦公室,語文老師老師不知道從哪個學校淘來試卷,說是新題目,相當貼近中考,可以試做一下,有好處的。順便讓於棠收一下最近布置的作文,看一下大家的作文水平怎麽樣。

    “好,我馬上讓他們交。”於棠認真地說。

    “交上來,你抱得動嗎?”語文老師見於棠瘦瘦柔柔,笑了笑說:“要是抱不動,讓班裏男同學幫你。”

    於棠微汗,她看上去那麽弱嗎?怎麽可能幾十本語文作文本都搬不動,但她還是笑著說:“好。”

    於棠抱著試卷走出教師辦公室,走在走道裏,外麵正刮著狂風,下著暴雨,電閃雷鳴的,可真嚇人。於棠快步走進教室,教室內燈光通亮,於棠先是把試卷發下去,然後挨個收作文本,因為還沒有到上課時間,所以大家夥都嘰嘰喳喳在說話,尤其像阮東陽這樣下課就是瘋子的人,玩的可樂了。

    “東陽,阮東陽。”於棠昂著頭喊阮東陽。

    阮東陽回頭,問:“幹什麽?”

    “你作文本呢?”於棠說:“語文老師說馬上要交上來。”

    “什麽作文本?”阮東陽反問。

    “老師布置的一篇議論文,一篇散文啊。”

    “什麽時候的事兒?”阮東陽問。

    於棠瞪著眼睛看阮東陽,小臉白白的,眼睛大大的,可愛極了。這模樣可比剛來家屬院時,好看多了。

    阮東陽不交作文,非但沒有心虛,反而樂嗬嗬地逗於棠:“課代表,作文布置了嗎?我怎麽不知道?”說完還哈哈地笑起來。

    於棠生氣了。

    徐文思在不遠處看著,正要上來說一說時,突然教室外“砰”的一聲驚雷,差不多同一時間,教室裏一片黑暗,像是魔鬼封鎖了天門似的,驟然駭人。

    “啊!”

    “啊——啊!”

    教室內瞬間一陣尖叫,也不知道是誰先動的步子,教室內吱吱呀呀地傳出來,碰到桌子、凳子的聲音,亂成一片。不過大家很快意識到停電了,但就有那麽一些調皮的同學捏著嗓聲或者粗著嗓子,故意學鬼哭狼嚎嚇唬女孩子,膽小的女孩子已經坐不住了,教室裏瞬間就亂了。

    “棠棠。”徐文思在這時喊。

    “於棠。”阮東陽也喊。

    “我在這兒。”於棠應一聲。

    也不知道是誰撞了於棠一下,於棠向前一個踉蹌,正正巧巧撲到阮東陽懷裏。

    黑暗中,阮東陽登時一愣,感覺到懷裏軟軟的香香的,和摟著小胖打,是不一樣的感覺,雖然教室裏一片漆黑,但是他知道是於棠,他的手在她撞上來的那刻似乎碰到了不該碰的地方,他心裏莫名地一陣亂跳,又莫名其妙地連動也不敢動。

    “東陽?”黑暗中於棠不確定地喊一聲。

    “嗯。”阮東陽感覺臉發燙。

    “對不起啊,剛才撞到你了,你沒事兒吧?”

    “沒、我沒、沒事兒。”阮東陽結結巴巴地說。

    於棠趕緊扶著阮東陽站好。

    “安靜,大家安靜一下。”班長的聲音隨著一根蠟燭的亮起而響起:“女生們不要怕,男生們也不要使壞,使壞的是混蛋,隻是停電,隻是停電而已,帶蠟燭的可以把蠟燭點起來。”

    因為這小小的一隻蠟燭,教室內頓時安靜下來。

    阮東陽的小心髒卻似乎怎麽都安靜不下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黎黎黎黎黎黎扔了1個地雷

    那啥我說明一下,這是一個1997年開始的故事,現在棠棠他們都是十四五歲,所謂感情也是懵懵懂懂,相信我們中間不少人也有過這種懵懂,不算是成人的愛戀,之所以我會這麽說,是因為上篇文簡一17歲,有談戀愛的趨勢,就被罵誤導未成年之類的。

    我吧,一直覺得性、戀愛都是早教育早好(個人意見),如果你在十四五歲有過懵懂的愛戀,真的別怕,也別當成毒蛇猛獸,沒什麽大不了的,你隻不過開始懂得欣賞異性了而已,坦然麵對正視自己,然後不懂的可以和靠譜的大人交流,或者看書。

    二更送上,你們要評論喲,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