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豪門媳婦的逆襲(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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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想我的婚姻是建築在金錢上。”晏卿回絕了衛嘉年送到手的財產,恬靜的一笑,“這些年他對我挺好的,吃穿用度,樣樣沒少了我。當初和他結婚我是心甘情願的,如果說我有企圖的話,也是企圖他這個人,不是他的錢。當初我怎麽來的,離婚了我就怎麽走,我最想要的人都不屬於我了,我要錢幹什麽?”

    留下這句話,晏卿就走了。

    挺通透的一個女人,卻走不出愛情的圍城,她說的每句話,衛嘉年都不忍心反駁。

    他把這番話一字不落的說給傅書恒聽,對方沉默了好久。

    “對了,她提了一個要求,你能做到,她就離婚。”

    傅書恒手裏轉著的鋼筆倏然一停,嘴角浮現出一絲譏諷,“她要什麽?”

    “不是要什麽,而是,要求你一個月不要和林念之往來,每晚回別墅休息。”

    傅書恒眯起眼睛,“她到底想幹什麽?”

    這句話,衛嘉年也問過晏卿。

    當時她站在門口,走廊裏的光影恰巧打在她的周身,鍍上一層淺薄的黃光,她聞言微偏著頭,露出的笑容澀然,“也許是因為我不甘心就這麽失去他,想賭一把吧。又或許是……我想給自己一個徹底死心的機會。”

    衛嘉年明白,她想要的東西,後者可能還大些。畢竟三年都沒愛上,短短一個月又有什麽用?

    結束匯報之前,衛嘉年首次失了大律師水準,摻雜著個人感情勸道,“我看她很傷心,你最好還是給她些時間吧,別想離了就逼著人家女孩子簽字,太絕情。”

    傅書恒沒再說什麽,嗯了一聲掛斷了電話。

    ***

    晏卿之所以提出那樣的要求,目的並非如告訴衛嘉年那樣的冠冕堂皇,而是她太了解林念之那樣的天之驕女的作妖程度。以前都是傅書恒追著林念之,這時候忽然冷落她,而且男人搖身一變稱為稱職的丈夫夜夜回家,保不齊林念之會鬧騰起來。

    更何況,一個月的時間,也足夠讓她在傅書恒心上留下痕跡了。即便這個人不能愛上她,她也要在渣男和小三未來生活之中占有一席之地,不會讓他們活的那麽痛快。

    從咖啡廳出來,晏卿拿出放在包裏的一張紙條,紙條是她從筆記本上撕下來的,上麵用鋼筆寫著一個地址。

    半個小時後,晏卿到達地址上指明的大廈。

    在一樓大堂,她便被前台攔下,“你好,我找你們老板。”

    “請問您有預約嗎?”

    晏卿笑了笑,“就說,他的外甥女來找他了。”

    前台小姐吃了一驚,片刻不敢耽誤地撥了電話。不到片刻,樓上就有人下來,一路將晏卿請進了頂樓的辦公室。

    辦公室空間很大,視野很好,巨幅落地窗將對麵林立的高樓如數收入眼底,這一切都是彰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站在落地窗前抽煙的男人,聽完秘書的匯報後徐徐轉過身,露出一張如刀刻鑿的臉,男人眼神淩厲,帶著商人的市儈與精明。

    “樓下說我的外甥女來了,我還回憶了好一會兒,差點就想不起來我的生活裏還有這麽一號人物。”

    麵對男人的陰陽怪氣,晏卿象征性地唇角揚了揚,挺直著纖瘦的身子,不卑不亢的迎接胥堯帶有侵略性的打量。

    胥堯,的確是和沈晏卿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人。

    隻不過,胥堯的姐姐胥寧,嫁給了沈晏卿的父親,成了沈晏卿的繼母。

    胥寧小了沈父十幾歲,怎麽都覺得應該是看上了沈父的錢,之前的沈晏卿對這一點深信不疑。但事實是胥家比沈家更有錢,時間也證明這二位確實是真愛。

    沈父再婚的時候正趕上沈晏卿叛逆期,沈父著實頭疼了不少日子,胥寧這個繼母當的戰戰兢兢,可始終還是得不到沈晏卿的認可。沈晏卿一考上大學就從家裏搬了出來,一直到和傅書恒結婚,都沒再回去過幾次。

    晏卿覺得原主太傻了,沈家是世家,胥家更是不差,可她偏偏要做灰姑娘,有靠山不倚仗,跑到傅家受苦受虐,還被韓惠珍當成愛慕虛榮、貪圖富貴的女人罵了好幾年。

    “說吧,無事不登三寶殿,更何況您肯屈尊來我這座小廟,實屬罕見。”胥堯在窗前逆光而立,點燃了第二支煙。

    晏卿同樣開門見山,說明來意,“我準備重新拿筆了,現在正在找合適的經紀公司。”

    胥堯一頓,將煙從嘴邊拿開,“你要來我的公司?”

    “如何,收不收?”晏卿雙眉一挑。

    胥堯沒有馬上答應,而是用審度的目光上下掃視晏卿,晏卿表情不變,由著他看,半晌,聽他低聲說,“大名鼎鼎的文壇界紅人回歸,除非我和錢有仇,否則別人搶都來不及,我怎麽可能拒之門外。”

    達成共識後,晏卿並沒有想要久留,離開前突然想到,說,“公司能幫我租個公寓嗎,要環境好點的。”

    “你不是住在傅家?”

    “很快就搬了。”

    搬了?

    是離婚吧。胥堯想到這個可能,忍不住又打量了晏卿一遍,在她身上,看不到即將成為失婚女人的自憐自哀,反而從她的言行舉止上能看出一絲隱隱的……躍躍欲試?

    胥堯濃眉擰到一起,一開口便戳中重點,“你變了。”

    他印象中的沈晏卿是有些恃才傲物,憤世嫉俗的女人,之後從胥寧那裏聽說她在傅家的那些事,甚至當著沈父的麵評價了一句,“真蠢。”

    時隔好幾年再見到她,胥堯覺得眼前這個人仿佛脫胎換骨,至少,不那麽蠢了。

    ***

    一連解決兩件事,晏卿的心情前所未有的放鬆,打了輛車直奔商場,一路刷刷刷。

    她早就看沈晏卿的品味不順眼了,明明也是很嬌媚精致的小女人,論起外表那個林念之都比不上,可偏偏要把自己打扮得老氣橫秋,活脫脫印證了自己怨婦的身份。

    大肆采購了一番,晏卿都不太想回家了,真恨不得胥堯能馬上找到公寓,讓她搬出去。

    回到傅家時,韓惠珍約了一幫牌友正在客廳裏打麻將,傅書瑤不在,這個時間應該在書房裏做功課。

    晏卿規矩地向在場的長輩一一問好,然後從其中一個紙袋裏拿出一個小型的按摩儀,“媽,您最近打麻將次數多,頸椎的毛病是不是又犯了?這個是日本最新的按摩儀,不僅能按摩,還能調節溫度,一年四季都能用,待會兒您就試試吧。”

    韓惠珍沒出聲,一旁的林太太就笑著說,“我說惠珍你有福吧,兒媳婦多細心啊,你剛才還說明天準備約spa幫你調理肩頸,晏卿就買了按摩器送給你,這哪去找這麽孝順的兒媳婦啊。”

    韓惠珍心裏受用,麵上還是冷笑道,“孝順什麽?還不是拿著我兒子的錢孝順?成天在家無所事事,再不懂得關心關心老人,這媳婦幹脆也別做了。”

    “你啊,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看看我那兒媳婦,整個一女強人,家裏裏裏外外摻過一手嗎?再看看晏卿,我做夢都想和你換一換呐。”張太太開玩笑道。

    韓惠珍平時奚落晏卿慣了,也聽不得別人說她好,臉色陰沉的看向晏卿,“你啊,書恒天天在外麵拚死拚活的賺錢,你就知道花,一點也不知道體貼老公的辛苦,也就是書恒寵著你,不限製你花錢,讓你在這個家裏吃香的喝辣的,換做別人誰家,你能過得這麽幸福?”

    這話暗裏帶刺,張太太笑容立馬垮了下來。

    “對不起媽,我不該亂花錢,明天我就把這些東西退了。”晏卿低眉順目地說。

    韓惠珍又好麵子,故作大方的擺擺手,“行了,買完還退,別人當我們傅家連這點錢都花不起呢。你趕緊收拾收拾吧,晚上幾位阿姨要在家裏吃飯,你多做幾個菜。”

    “好,媽,那我上樓去了。”

    晏卿回到自己的房間,立馬換了一副表情,把買來的衣服一一在身上比了比,然後美滋滋地掛進衣櫥。等和傅書恒一離婚,她就能做回真正的晏卿了,到時候,她一定從頭到腳好好裝扮下自己,去去晦氣。

    剛把衣服折騰完,桌上的電話就響了,傅書瑤和韓惠珍是不會接的,這種活一向是‘傭人’晏卿來幹的。

    “喂。”

    那端安靜了兩秒,隨即傳來一道清潤好聽的男低音,“是我。”

    “……”

    “陸景逸。”

    “啊?”晏卿想了半天也找不到有關這三個字的信息,“你是……”

    “你連自己的手機號碼都不認識?”

    晏卿下意識掃了一眼座機的來電顯示,的確是她的手機號碼,頓時,靈光一現,“我的手機!怎麽在你那?”

    此時,陸景逸半靠在酒店的大床上,身上隻穿了一件浴袍,精瘦又壁壘分明的肌肉若隱若現,濕的發垂落在前額,一雙桃花眼盯著把玩在手裏的粉色手機,自顧自地說,“真無聊啊,裏麵連張裸/照都沒有,還有,你從來都不自拍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