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黑道千金的反擊(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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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琳,不, 時圾的婚禮確實盛大空前。

    時君邀請了很多政商名流前來觀禮, 聘請了十個婚宴團隊進行現場布置與策劃, 他和叢靜在酒店門口笑臉迎賓, 若是不明真相的人, 還真當把女兒嫁給一個樣樣不如女方家的人,他們有多高興呢。

    晏卿端著酒杯靠在牆邊,看著時君強撐笑容, 和叢靜的六神無主, 蓄起一個冷笑。

    上一世的他們就是把原主嫁給了這個男人, 然後想盡辦法將豬頭男的財產騙到手。那些錢對時君的事業不過是錦上添花, 然而對時晏卿來說, 卻是讓她喪命的主要原因之一。如今,她也要讓這一家嚐嚐, 這個婚姻帶給他們的究竟是何種滋味。

    方深深今天穿了一件名師設計的婚紗,聽說造價上百萬。隻是可惜了如此耀眼的裙子, 今天婚禮上所有人的焦點卻都在新郎身上——

    一個完全配不上新娘的中年男人, 而且還是殘疾人。

    豬頭男被時瀮手下打斷的腿還沒有複原,他恐怕是上流圈子中唯一坐著輪椅舉行婚禮的人了。進行接吻儀式時, 方深深被迫跪在男人麵前, 還要硬裝作深情款款的模樣, 但晏卿卻注意到她眼底劃過明顯的厭惡與不甘。

    的確,即便是人造的美女配上野獸,也是可惜了。

    周圍的人都在討論, 猜測方深深是否意外懷孕所以結婚才這麽急,叢靜在一旁聽了臉色很不好看,這一個晚上,那些風言風語她已經聽得夠多的了,這時她看向晏卿,眼神充滿恨意,晏卿卻向她甜甜一笑,舉杯示意了一下。

    今晚的戲看得夠本,晏卿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考慮時瀮要是再不來的話,她就先離開。

    忽然,一道黑影遮住了晏卿的視線,“晏卿,我想跟你談談。”

    晏卿抬頭,是一身正裝的時豐,今天的他看起來麵容有些憔悴。

    “我和你很熟嗎?抱歉,讓一讓。”晏卿掛著得體的微笑,欲從時豐身邊離開。

    時豐倏地抓住晏卿的手腕,察覺到晏卿投向自己的眼神瞬間淩厲,他立刻鬆開了手,“晏卿,不管怎麽說,我也做了你幾年的哥哥,你跟我真的有這麽大的仇恨嗎?你自己想一想,我有對你做過不好的事嗎?”

    晏卿表情有所和緩,“你到底要說什麽?”

    “是我和深深的事,很重要,我不想讓別人聽到。”時豐為難的說道,似乎是件很嚴重的事。

    晏卿略微沉吟了一下,又觀察時豐誠懇的表情,半晌才鬆嘴,“好吧,我給你十分鍾的時間。”

    “太好了,這件事你一定要幫我!給我來。”

    時豐帶著她來到一間提供給客人換裝的休息室,房間內光線昏暗,一進門,時豐就將門落了鎖,晏卿機警地回過身,警惕地遠離時豐,“你幹什麽鎖門?我要出去。”

    “放你出去?晏卿,是你害我和深深到今天這個地步。深深嫁給那個惡心的男人,我被我爸發配到國外,這一切都是因為你!你以為,我對你就沒有怨恨嗎?”時豐卸下了偽裝,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瓶子,“把這個喝下去!”

    “這是什麽?”

    時豐陰森一笑,“是能讓你快樂的東西。聽說你和時家的家主搞在一起?那你說,對一個被人玩過了的破鞋,他還會喜歡嗎?”

    說完,時豐一個大步上前,意圖將晏卿牽製住,然後將東西灌進她的嘴裏。

    但一隻手才剛碰到她的裙子,下一刻,時豐覺得天旋地轉,晏卿一個過肩摔將他狠狠的扔在了地上,晏卿順勢卸了時豐的一隻胳膊,同時用高跟鞋踩住時豐的嘴,悶住了他的慘叫聲。

    因為突如其來的疼痛,時豐額上冒出冷汗,“你、你怎麽……”

    “你究竟有多愚蠢,覺得我會相信你?”晏卿低頭看著狼狽的時豐,勾唇一笑,“看看這個房間裏少了什麽?”

    時豐忍著劇烈的痛意,環顧四周,終於,他眼底充滿錯愕,“方淮不見了?”

    晏卿笑聲清脆,“你以為能待在時瀮身邊,我隻靠這個身體嗎?當然不是,我靠的還有這。”

    她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我倒是低估了你和方深深的感情,你都到了自身難保的地步,竟然還會幫著她來害我。怎麽,你們商量好的就是讓我當眾被捉奸嗎?能找到方淮也是你們能耐,不過,你忘了我背後的人。時瀮早就派人盯著你們的一舉一動,早在你們到處找方淮的時候,我就猜到了你們倆今天絕不會善罷甘休。”

    “你、你想怎麽樣?”時豐掙紮了幾下,發現自己竟掙脫不開。

    “你們精心準備好的藥,怎麽能浪費了呢?”晏卿答非所問,嫵媚的笑容印在時豐眼底,隻覺得遍體生寒。

    下一秒,晏卿忽然彎下身,一手彈開瓶子上的瓶塞,一手用力捏住時豐的雙頰迫使他張口,在時豐掙脫鉗製之前,一整瓶的藥水全部灌進了他的肚子裏。

    時豐瞪大眼睛,慌亂的從地上爬起想要離開,然而還未站直身體,勁後一個重擊襲來,他白眼一翻倒了下去。

    晏卿收回手刀,蹲在已經昏迷的時豐身旁,“聽說這個藥水喝下去,百歲老人都能持久一整夜,所以,你好好享受吧。”

    ***

    離開休息室,晏卿隨意拉過一個服務生,“你去找一下新娘,就說她的哥哥好像不太舒服在房間裏。今天賓客都是很重要的人物,你最好不要驚動他們。”

    服務生知道晏卿也是今晚的客人,所以半點沒有懷疑。

    沒出片刻,方深深獨自前來,鬼鬼祟祟的觀察四周,然後迅速鑽進休息室。

    方深深在看到地上躺著的人是時豐時愣了愣,過去將時豐扶了起來,“哥,你醒醒,方淮和晏卿呢?怎麽是你躺在這兒?”

    時豐被方深深拍醒,先是迷茫了一陣,隨後在聞到方深深身上的香水味時,下身立刻傳來脹痛,他口幹舌燥,隻想將眼前的這張嘴含住,然後吸吮她口中的液體。

    突然被時豐吻住,方深深忘了動作,接著被時豐壓倒,低胸的禮服被他用力的一扯——

    “時豐,你做什麽!”方深深驚慌失措的躲避時豐的狼吻。

    “深深,我想死你了你知道嗎!就算在國外我每天晚上想的也是你,想的全身都痛了!給我吧,求你給我吧!”時豐猴急的撕扯方深深的衣服,雙眼赤紅,顯然在逐漸失去理智。

    方深深心裏大叫不好,想也知道一定是時豐自己喝下了那藥,但眼前的男人已經不受控製,像是一頭發了情的野獸。

    方深深不斷捶打身上的時豐,可又不敢大叫,怕惹來賓客的注意,半推半就間,被時豐得了逞。

    兩個人畢竟都是熟手,再加上有違人倫的關係,叫他們更加興奮,方深深不知不覺也沉溺在與自己哥哥苟合的情/欲之中。

    突然這時,房門打開,燈光乍亮!

    時豐還在藥性的作用下動作,方深深心中卻是一沉,隻聽一聲聲驚呼與謾罵充斥在房間。

    “天啊,這不是新娘子嗎?”

    “在她身上的的不是新娘的哥哥?媽呀,這兩個人不是兄妹嗎?”

    “嘔,我要吐了,真惡心。”

    時君和叢靜早在聽到這邊有異常的時候,第一時間往這邊趕,生怕是方深深又出什麽幺蛾子,可沒想到,他們看到的這幅畫麵會是這麽震撼!

    知道這兩兄妹發生關係是一回事,可遠遠沒有當麵看到帶給他們的衝擊力要大。

    方深深被這麽多雙目光瞪視著,羞恥感立即淹沒了她,她用力推著身上的時豐,“時豐,你放開我聽到了沒有!”

    時豐還沉浸其中,“深深,再來一次……”

    這時候不少賓客掏出手機,開始對著房間裏糾纏的兩人拍照錄像,快門聲不絕於耳。

    時君氣到臉都綠了,指著自己的助理,怒道,“你們還不把這兩個畜生給我分開!”

    助理好不容易將時豐拉開,因此眾人都看到了兩兄妹私密的部位全是一片狼藉,方深深的裙子被撕得支離破碎,身上的春光遮掩不住,叢靜痛心之餘,忙將自己的披肩蓋在女兒身上。

    時君看看方深深,又看看還在吼叫的時豐,眼見門口聚集了越來越多的人,時君第一次當著眾人這麽沒臉,走上前,狠狠的刮了時豐一巴掌,這一巴掌似乎將時豐的理智勉強打回來一些,他懵懵地望著時君和擠在門口的賓客,“爸,我……”

    “你這個畜生,她是你妹妹你知道嗎!”時君知道今天的事情再也瞞不住,恐怕明天他家的一雙兒女**的事情就會傳得人盡皆知,以後,他也休想能在人前再抬起頭來了。

    時君:“我……”

    看到幾乎所有前來的賓客都擠在休息室,甚至自己的身體暴露在鏡頭之下,方深深悔恨不已。當初為了設計晏卿把事情搞大,她特意挑了這間距離會場最近的房間,誰知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方深深越想越後悔,再加上想到不能賠上自己的名聲,於是捂著臉嚶嚶哭泣起來,“都是哥哥,他怎麽能強迫我,媽,我不想活了……”

    聽到這時君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畜生,還不把你的褲子給我拉上!”

    時豐這才注意到自己還光溜溜的任人欣賞,忙不迭收拾自己,也聽到了人群中發出的笑聲。因為是時家的人,他一向在圈子裏受人追捧,哪受過這樣的侮辱,時豐的臉青白交加,記起之前發生的事,他匆匆抬頭在人群中尋找晏卿的身影,果不其然捕捉到一個掛著諷笑的眼睛。

    “你,都是你這個賤人!”

    時豐要衝上去,時君立馬攔下他,“你還嫌丟人丟的不夠嗎!”

    想去惹時瀮的人,這不是給家裏招災嗎?時君反應最快,不管今天的真相如何,他也勢必要咽下這口氣。

    可眼見自己的一雙兒女受人指指點點,叢靜撇下方深深走到晏卿麵前,“你為什麽要害我的女兒?時豐也曾經是你的哥哥,你就這麽狠的心嗎?”

    被叢靜聲淚俱下的控訴,被周圍無數雙看好戲的眼睛打量,晏卿神色未變,依舊掛著涼涼的笑,“我害她們?你有證據嗎?”

    “不是你陷害他們,我的兒子女兒怎麽會做出這種事?”

    “這就是說沒證據了。”隨著一道冰冷低沉的男聲,時瀮在黑衣保鏢的包圍下緩步走近,迫於男人的威嚴,人群自動向兩側散去,一身素色將男人顯得更清冷,眼神也更加危險。

    除了時君一家,沒有人知道時瀮的來頭,可還是全部被他自帶的氣場震懾到。在晏卿身旁站定,他緩緩開口,“既然你沒有證據,那我就要拿出我的證據了。”

    隨著他的話音一落,保鏢走到房間某一個角落,將一個針孔攝像機拿了出來。

    在悄無聲息的帶走方淮時,這個房間已經被他的人布滿了攝像頭。

    “相不相信,這裏的信息絕對會讓所有人吃驚?”時瀮在來時的車上已經看過錄像,他也沒錯過晏卿越來越利落的身手,和她在耍小詭計時的得意。

    方深深在看到那些攝像頭的時候,瞬間止住了哭泣。這個是什麽時候裝在這裏的?

    最重要的事,如果這個錄像被當眾放了出來,那所有人都會知道她原本要設計的人是晏卿,而且這裏麵還有她和時豐不堪入目的畫麵。

    “不,時先生,我相信晏卿不會害我的,我知道她不會的。所以,這個就沒必要放出來了……”方深深的表情隻能用驚慌失措來形容。

    眾人了悟,因為方深深的態度已經說明了一切。

    時君就猜到事情沒這麽簡單,可也沒想過所有發生的這一切始作俑者竟是一直在他身邊乖巧可人的女兒。而這個女兒,剛才還將所有事都推到了他的兒子,她的哥哥身上!

    晏卿從時瀮手上拿過攝像頭,出乎意料的放在方深深的手上,“方深深小姐,這事吃虧的人不是我,我自然不會再追究下去,免得你媽媽的被害妄想症變嚴重。不過我想勸告你一句,你最應該整的不是你的名字和長相,而是你的心腸。”

    提到這個名字,就是點在了方深深的死穴上。

    果然,周圍議論的聲音更大了,“原來就是她啊,怪不得能做出這種事!”

    “前不久傳的那個騙善款,害撫養自己長得院長進醫院甚至想要買凶/殺人的方深深,竟然是時家的女兒?”

    “狗改不了吃/屎啊,都認祖歸宗了還勾引自己的哥哥,不要臉。”

    “是啊,結婚第一天就給自己老公帶綠帽,我看她和姓張的結婚也有蹊蹺,沒準就是時家怕她再做什麽丟人的事,才著急把她扔出去。”

    “反正時家的名聲都被這個女兒給毀了,太糟心了啊,要是我,把這個女兒活生生掐死都不解恨!”

    聽著那些人越來越恐怖的言詞,方深深嚇得躲在了叢靜的身後,叢靜心疼不已,又要說什麽,被時君及時製止,“給我閉上你的嘴!也把你教養的好女兒給我帶走!”

    叢靜埋怨的看一眼自己的老公,迫不得已將方深深護在身後,像過街老鼠一樣的離開。

    賓客見主角走了,也跟著散了,時君讓助理將時豐帶下去,才到時瀮麵前賠罪,“時先生,今晚的事我一點也不知情,都是小女腦子糊塗了,您放心,我回去一定好好收拾他們!”

    時瀮挑眉,口吻不疾不徐,“家都管理不好,我很難相信你能管理好公司。”

    時君臉色大變,“我能我能,時先生再給我一次機會,這兩個畜生我一定好好管教,時先生您相信我!”

    此時,時君心裏惴惴,像是等待判刑的犯人。

    時瀮隻是沉默,不置可否,一雙眼睛讓人揣摩不透他的想法。

    到最後,他也沒給時君一個幹脆,帶著晏卿離開了烏煙瘴氣的婚禮。

    兩人走出酒店,晏卿挽著他的手臂,“你怎麽現在才來,錯過很多好戲呢。”

    時瀮彎彎唇,她的表演他可是一絲表情都沒錯過。

    其實,今天碼頭那還有很多急事需要處理,但一想到她獨自在這邊,他還是拋下手邊事務趕過來了。

    連霍森都說他變了,今天還問他對晏卿是不是動了真心。

    “其實我……”

    砰砰,幾聲突如其來的槍聲打斷了時瀮接下來的話,他眼神突變,按住晏卿的頭在自己懷中,聲音緊繃,“找個地方躲起來,我不叫你就不要出來!”

    晏卿想說她不怕,但一看到時瀮嚴陣以待的表情便知道今天的暗殺不是兒戲。

    槍聲夾雜著零碎的幾聲尖叫後,整個停車場歸於寧靜。

    時瀮以車作為障礙物,向同樣找好位置的保鏢使眼色,其中一人從車後跑出來,另外的人作掩護,很快,時瀮就解決了兩個暴露行蹤的殺手,保鏢也陸續解決了幾個。

    現實中的槍戰遠比電影中的驚心動魄,晏卿心跳如雷,眼睛緊盯著時瀮,在看到他背後作為掩護的保鏢倒下,他的整個背部暴露在殺手的射程範圍內時,她想也沒想的衝了過去——

    “時瀮!”

    時瀮聞聲回頭,下意識伸出雙手,然而他接住的,卻是倒下的晏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