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女金主的新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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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調整好情緒,黎兆惟盯著她的臉問道, “你還在生我的氣, 對嗎?”

    晏卿偏頭一笑, 耳後的那縷發絲隨風拂過他棱角分明的下頜, “生什麽氣?是氣你公然帶著我的表妹出席這種場合, 還是氣你這兩個月對我不聞不問?”

    黎兆惟緊抿薄唇,他並非冷血的人,這兩個月他也私下打聽過她的現狀, 不去看她是因為他高傲的自尊讓他低不下頭。而他和謝晏卿長久以來的相處方式, 也讓他無法在這個女人麵前服軟。

    即便, 他有那麽一點點的在意她。

    在黎兆惟發愣時, 晏卿用手抵住他的胸口, 輕輕推開了他,“你最好還是和我保持距離吧, 這裏出入的記者很多,萬一拍下我們的照片, 你又會不高興。我也不想讓你好不容易才拚來的事業, 因為我而生什麽波瀾。”

    黎兆惟被她推遠,看著她從自己的身旁錯身而過, 有那麽一瞬間, 他想伸手將她抓住。

    但指縫間似乎除了一縷風, 他什麽都沒抓住。

    回到會場,黎兆惟找了個安靜的角落抽煙,煙霧繚繞中他眯起黑眸, 眼前似乎都是方才她從自己眼前離開的畫麵。

    “兆惟,你剛才去哪了?怎麽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裏?”謝芯想挽住黎兆惟的手,卻在前一秒被他不著痕跡的躲開,他換了個姿勢叼著煙,全身上下散發著一種令人著迷的雅痞味,謝芯立刻就把心底小小的不悅給忘記了。

    “我準備離開了,待會兒我讓司機送你回去。”黎兆惟沒心情哄女人。

    謝芯和黎兆惟一個公司,太清楚這人陰晴不定的脾氣,縱然不想這麽快和他分開,但也不敢拒絕,生怕惹得他厭惡。

    ……

    接下來幾天,謝晏卿反常的沒有和黎兆惟聯絡,這出乎黎兆惟的預料,他以為見過一麵後,她又會像往常一樣纏上來。

    “這是什麽?”坐在經紀人的辦公室,一身黑衣的黎兆惟挑眉看著桌上的劇本。

    “你接下來的工作安排,這是幾個待開發的當紅ip,你看看喜歡哪個就跟我說,我幫你把角色談下來。”經紀人說。

    黎兆惟沒有動那些東西,反而低聲問,“是她交代給你的。”

    “嗯哼。”經紀人是黎兆惟和謝晏卿的關係,所以毫不避諱,“謝總說你可以憑心情接戲,願意拍哪個就拍那個,隨你樂意。”

    “就算我挑個漢奸來演也行?”

    經紀人一愣,但見黎兆惟的表情完全是在鬧脾氣,他笑著搖搖頭,“你啊,聽沒聽過那句歌詞?被偏愛的人總是有恃無恐,你就是仗著謝總離不開你是吧?行,你要是願意演漢奸也行,反正隻要是你喜歡,謝總肯定會幫你包裝成為一個人人都喜歡的漢奸。”

    黎兆惟不說話了,盯著那堆劇本,像是瞪著某個人。

    “我說你真是命好,多少人都求著謝總潛規則她都不肯的。你倒好,得了人家青睞,人家也沒把你當成玩物,反而跟祖宗老爺一樣的供著,讓你隨心所欲,讓你心想事成,我不懂你到底在糾結什麽?等哪天謝總忍無可忍不想和你在一起了,你就知道什麽叫做後悔了。”

    “她離開我?”黎兆惟往沙發上一靠,修長的手臂向後搭在靠背上,挑著唇道,“她才舍不得。”

    經紀人見他這樣子,搖了搖頭。

    從經紀人的辦公室離開,黎兆惟破天荒的撥了通電話給晏卿,可得到的卻是機械的女聲回應他機主正在忙,他有一瞬間想過幹脆不理她,但最終還是忍不住又打給了她的秘書,知道是他的電話秘書不疑有他,以為黎兆惟有工作上的問題需要解決。

    “抱歉,今天謝總請假。黎先生可以約到明天嗎?”

    “請假?”

    “是啊,謝總有私人約會,已經提前下班了,黎先生要是有急事我也可以現在幫你聯係謝總。”

    “不用了。”黎兆惟不等那邊回答便掛上了電話,然後煩躁得扒了扒頭發,秘書能聯係上她,說明她的聯係方式不止一種,她隻是不想讓他聯係上罷了。

    ***

    一家意大利餐廳裏,晏卿從衛生間出來後回到自己那桌,老同學兼合作夥伴駱樊紳士的幫她拉開椅子。

    “謝謝。”

    “客氣什麽?為漂亮的女士服務是我的榮幸,你沒看到餐廳裏已經有好多男人用情敵的眼光在看我了?”駱樊舉杯向某個方向示意。

    晏卿隨之看過去,卻沒想到在這會遇到黎兆惟。黎兆惟就坐在距離她不遠的位置,對麵坐著一個當紅的小花,小花不知和他在說什麽,笑語晏晏的模樣,而黎兆惟卻沒有在聽,目光直直的落在她的身上。晏卿和他對望了幾秒鍾,然後波瀾不驚的移開目光,好似不認識他。

    看著她優雅大方的和男伴交談,黎兆惟的心情卻跌至穀底。

    晚餐結束,不顧小花哀怨的眼神,他叫了輛車將小花送走。不知發了什麽瘋,開車一路跟著那個男人的車,看他將晏卿送到了公寓樓下。

    兩人在車中交談了幾句,男人將車開走,看到晏卿獨自上樓,黎兆惟緊皺的眉頭這才鬆開。

    回到公寓,晏卿洗過澡,在床上發了份文件給秘書後關上台燈準備睡覺。

    黑暗中,她聽到了門鎖被打開的聲音,警覺性令她瞬間清醒,但很快又想到這間公寓的鑰匙除了她還有一個人有,那就是黎兆惟。

    晏卿閉著眼睛,耳朵卻在聽著門外的動靜,接著她聽到了臥室房門被人打開,帶著強烈雄性氣息的味道瞬間靠近了她,那人手臂一攬,瞬時將她禁錮在了懷中。

    在這之前,黎兆惟極少出現在這間公寓中,也很少會在夜晚擁抱著謝晏卿入睡。

    晏卿緩緩睜開眼睛,入目的是他已經解開幾顆襯衣紐扣,露出的結實肌理分明的胸膛,她打破沉默,“你跟著我來的?”

    “嗯。”單音節的回應,仿佛帶著濃濃睡意。

    晏卿卻坐了起來,打開了台燈,同時,黎兆惟也看向她,眼中沒有半絲困倦,“正巧你來了,我想和你談一談。”

    黎兆惟也跟著坐起身,暖黃色的燈光照著她素淨白皙的臉,她穿著一件真絲水泡,圓潤的肩膀和性感的鎖骨吸引著他的注目,然而她此時認真無比的眼神,卻讓他沒由來的想起下午經紀人的話——“等哪天謝總忍無可忍不想和你在一起了,你就知道什麽叫做後悔了。”

    黎兆惟眼神閃爍,忽然不想聽她接下來的話,“太晚了,明天我還有——”

    “我們暫時分開吧。”而晏卿卻不給他機會。

    “……”

    兩兩沉默中,他開口問,“突然說要分開,是因為今天的男人?”

    “突然嗎?我以為你一直盼著這一天,而且你現在的事業已經達到了無人企及的高峰,應該也不需要我了。這件事本來就因我開始,讓我來結束應該更恰當一些。”

    明明兩個人都在臥室中,挨得那麽的近,但彼此都在對視中看到了陌生和遙遠。

    “你不用擔心資源問題,之前給你的我不會拿走,今後有需要幫忙的地方我也會不遺餘力的幫助你,當然,隻在你需要我幫助的情況下,否則我不會善做主張,因為我知道你討厭我這麽做。”晏卿有條不紊地道,沒有黎兆惟因為會有的舍不得。

    “你如果覺得這是一種欲擒故縱的手段,最好停止,因為一旦分手,我不會回頭。”濃眉緊蹙,他依舊仰著漂亮的下巴。

    “你如果這樣認為,就這麽認為吧。”晏卿歎氣。

    她下床拿起懶人椅上的睡袍,然後站在窗邊背對著他,如果黎兆惟再繼續留下來,就真的太沒麵子了。

    很快,他下床穿好鞋,目光不禁又在她纖細的背影上停了兩秒,聲音淡漠,“你以為我真的沒有你就活不下去了嗎?謝晏卿,在別人的生命中來去自如,是不是很有成就感?我會讓你知道,和你分開是我人生中做的最對的一件事!”

    話落,依舊等不到她的回頭以及挽留,黎兆惟也氣這樣優柔寡斷的自己,他大步離開,重重的拍上了門。

    晏卿這才動了動,微微偏過頭。

    可下一秒,房門又被人大力推開,一陣風卷著煙草味和男人身上獨特的荷爾蒙氣息瞬間掩蓋了她,晏卿忽然整個身體騰空,她驚叫了一聲,下意識抱住黎兆惟的脖子。

    黎兆惟將她整個人提起,偉岸的身體欺壓過來,將她整個人嚴絲合縫的壓在玻璃上。

    男人輪廓深邃的側顏被窗外微弱的光芒籠罩著,更憑添了一層靜態的美感,那雙眼睛黑黢黢的,深不見底,“分開之前,我要收取我應得的。”

    短暫的驚慌過後,晏卿恢複冷靜,從他眼中看到了憤怒,卻沒有惡意,她毫無懼意得對上他深沉的眸,“分手炮?”

    他訝異於她的形容,但最後惡狠狠的咬牙,“沒錯!”

    他的尾音消失在她的口中,沒有絲毫憐香惜玉,滾燙的舌刹那鑽進了她的小口,他的手熟練地撥開了晏卿身上的睡袍,粗糙的掌心在她的皮膚上遊移。

    黎兆惟太會掌控這具身體了,晏卿咬唇忍住幾乎破口而出的聲音,指尖插/進他的發,不斷的迎合。

    在原主的記憶中,每次兩人**黎兆惟都是草草了事,哪次也不像現在這樣,像是要把晏卿榨幹一樣。被他翻來覆去吃幹抹淨,晏卿由最開始的主動漸漸變成了被迫配合,畢竟在這種事上,男人和女人的體力本就天差地別。

    事後,晏卿一身黏膩,身體裏還殘留黎兆惟的氣味,但理智已經慢慢回籠。

    她還趴在他的身上,兩人為著一縷的身體還糾纏在一起,寂靜中,晏卿的聲音帶著沙啞,“兆惟,我是真的很愛你。”

    還在低喘的黎兆惟聽到這話,怔忪後,抬起了手。就在他的手即將要落在她的頭頂時,又聽到她說——

    “雖然一開始用錯了方法,但我的確從未這樣愛過一個人,恨不得將全世界最好的東西都擺在他麵前,哪怕讓自己出醜也想看到他的笑。可能因為太在乎,所以更加不懂得如何去表達這種感情,但我最不想的,就是讓你恨我。”

    黎兆惟的手停在半空中。

    “幫你拉關係、做讚助,在你看來這或許是施舍,是我用來挾持你的籌碼,但對我來說,我僅僅也隻是想讓你開心,就像是幫助一個有夢想的朋友,在我能力之內絕對不會吝嗇於幫忙,隻是你好像把我想得很壞,一直用**關係來衡量我們之間的感情,然後心安理得的去喜歡別的女人,這恰恰是我最無法忍受的事。”

    晏卿抬起頭,兩人的呼吸交錯,她緩緩微笑,“抱歉,這段時間讓你這麽為難。以後不會了。”

    ***

    當晚,黎兆惟從晏卿的公寓離開,徑直開車來到經紀人的住處。

    得知黎兆惟和謝晏卿結束了那段複雜的關係,經紀人吃驚不已,“天啊,我的嘴這麽好使?”

    黎兆惟白他一眼。

    經紀人收起吃驚,坐到黎兆惟的身旁,“好啦,這下你該高興了,終於擺脫被人包養的‘汙名’,你可以毫無顧慮的在圈子裏大展拳腳,不用擔心有人會挖掘出你的黑曆史了。”

    黎兆惟向後仰躺在大床上,他的身上還有她家沐浴露的味道。

    “你說,她怎麽會突然放手了?”他腦子現在有點亂,完全搞不懂她要做什麽。

    “那還不好猜?隻有兩個可能,一是對你死心了,畢竟你這小子一邊吃著人家的,一邊還罵著人家,真是狗——咳咳!”接收到黎兆惟陰冷的眼神,經紀人幹咳兩聲,又道,“女人都是需要嗬護的,時間久了自然心冷了。”

    黎兆惟說,“第二個呢?”

    “那就是有第二春了唄?謝總那樣出身的女人,能力出色,樣貌又不差,世家子弟都盯著呢,你以為別的男人眼都和你一樣瞎?等著娶她的男人排隊都能繞地球兩圈,也就你不稀罕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