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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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單單眼含淚光,滾燙的淚珠轟然砸下,剛好落在許梁州的手背上,她落淚的時候,沒有發出一丁點聲音。

    許梁州很少安慰別人,這個時候也不知道該跟她說什麽,他抓過她的手,低低道:“你別哭了,我帶你玩去。”

    單單用手擦了擦淚痕,抬起頭來,問他,“去哪裏?”

    許梁州原本都做好了被她拒絕的打算,倒是愣了下,然後頗為得意的挑挑眉,“跟著我走就對了。”

    黃昏下輕柔的風拂動著兩人的發,陽光自他頭頂傾瀉而下,單單一時看的閃神。

    他隨意的將自行車靠在牆邊,拽著她的手腕,朝前跑去。

    單單跟著他的步伐還是有些吃力,跑的氣喘籲籲的,他才停下來。

    雖然累,不過她心中的煩悶,比剛剛少了一點點,難過也少了。

    兩人停在一家電玩城門口,單單不奇怪,許梁州這個人沒什麽別的愛好,十六七的他大概就隻有打遊戲這一個愛好。

    “愣著幹嘛,跟上來啊。”許梁州看著站在原地不動的她,說道。

    單單跟緊了他的步伐,進了電玩城。

    這還是她第一次來這種地方,有一對嚴師父母,想來她不會有什麽豐富的課餘生活。

    電玩城裏很昏暗,隻有些七彩的燈在天花板頂端閃耀著,這個燈的顏色......和許梁州的發色還是很般配的。

    裏麵聲音不小,都是遊戲發出來的聲響。

    坐在遊戲機前的人大多都穿著校服,有本校的,更多的還是別的學校的。

    校服大同小異,不同的就是背後校名的字母縮寫。

    “叮咚,你又死啦。”

    “叮咚,你又死啦。”

    一路走過大廳,單單耳邊都是這句話,看來這些同學的技術都不怎樣。

    許梁州往最裏邊的機器坐下。

    他指了指他身側的位置,“坐啊。”

    單單擺擺手,“我不太會玩。”

    許梁州起身,按著她的肩讓她坐在皮椅上,“看見你眼前這個方向盤沒有?簡單的很,都不用學,再說了,不好還有我嗎?”

    “哦。”

    這是一款賽車的遊戲,雖然說簡單,可......天賦這樣的東西還是很重要的。

    “叮咚,你已經死啦。”

    “叮咚,你又死啦。”

    “叮咚,.......”

    許梁州將戴著的耳機丟在桌子上,眸中含著淡淡的笑意,“你要是宋城,我估計早把你扔出去了。”

    一玩就死。

    小姐姐,也是666。

    單單臉一紅,“這是我不擅長的,你要玩我擅長,你肯定比不過我。”

    他調笑,“那你擅長什麽啊?小姐姐。”

    “超級瑪麗。”

    “什麽?智障瑪麗?”

    單單瞪眼,伸手狠狠擰了他一把。

    許梁州不由自主的就捧住她的臉,“你現在的臉色,比剛才好看多了。”

    兩人一路玩,一路死。

    許梁州帶著單單這個菜鳥,怎麽都飛不起來。

    不過,許梁州還是帶著她痛痛快快的玩了個遍,玩到最後都累了。

    出電玩城的時候,單單看見了一個男孩子,十五六歲的樣子,看上去大概就比她小一點,長得白白淨淨,很清秀,他穿著白襯衫牛仔褲,是再普通不過的學生樣了,他跟同學從單單身邊經過時,帶過清冽的風。

    他一走,單單就蹲了下來,哭了。

    這個男生,是她弟弟,同父異母。

    她怎麽會忘記呢。

    她的父母會離婚,在她大三那年。

    單媽剛剛吼出聲音的話都是實話,她的爸爸,背叛了這個家庭。

    許梁州都不明白她怎麽忽然又哭了,她咬著唇,小聲啜泣著,像是在他心裏撓癢癢。

    許梁州索性也坐在台階上,生硬的安慰,“別哭了。”

    “那什麽,你爸也就是犯了一個全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話音落地,許梁州就想狠狠扇自己一個嘴巴子,這句話他媽還不如不說。

    單單紅著眼,盯著他,“那你呢?你也會犯嗎?”

    許梁州從褲兜裏掏出一根煙,放在掌心裏把玩,他勾唇笑了下,側過頭,眸光深深,“你以後跟我結婚不就知道了嗎?”

    她吐唇,“滾。”

    許梁州點了煙,狠狠抽了一口,看她將頭埋在腿心裏,他說:“別難過了,我見不得人哭的。”

    單單悶聲道:“那你走就是了。”

    許梁州咧嘴,“誒,可我舍不得。”

    他強製性的將她的小臉給拉了起來,對上她的眼睛,字句清晰道:“你還有我。”

    許梁州覺得自己的病真是越來越重,知道嗎?在聽見她父母吵架的那一刻,他是興奮的。

    閃過腦海的想法是病態的。

    她父母離婚了就好了。

    不要她了就好了。

    她就會屬於自己。

    對,屬於自己。

    這四個字仿佛有魔力一般,他一想到整個就激動起來。

    這是為什麽?他並不想深究。

    單單遇上他,是倒了大黴。

    他裝得多好。

    中二少年,不良少年,她喜歡哪一種他都能裝得像像的。

    單單好半天沒有說話,伸手碰上他指尖的煙,開口道:“我想抽,給我試試。”

    許梁州蹭著她的手指,搖頭,“不行啊。”又拍了下她的臉,“乖孩子,可不能碰這些。”

    單單下意識就道:“那我要你有什麽用?”

    許梁州微不可見的笑了下,然後吸了口煙,掰正她的臉,湊了過去,印上她的唇,撬開她的齒,將這口煙渡了過去。

    單單嗆得咳嗽,猛地推開他,脖子都是紅的。

    許梁州問:“還要抽嗎?”說著又湊過去,“我反正是不介意的。”

    “離我遠點。”她凶凶的表情。

    可他一點都不怕。

    天漸漸黑了下來。

    許梁州站起身,順手把單單也給提了起來,“走,吃東西去。”

    “我不餓。”

    他淡然道:“你小仙女啊?喝露水就夠了。”

    許梁州帶著她又繞回了學校門口的小吃店,店麵小但是還挺幹淨的,坐下之後,老板娘就拿著菜單過來了。

    “你吃不吃得了辣?”他問。

    單單想了想,“我可以的。”

    她壞心眼的想,他是吃不了辣的。

    果然,他邊看菜單邊說:“可我不能吃辣。”笑眯眯的繼續說:“所以我就不點辣的了~”

    許梁州吃的比她快,他吃飽之後,就托著臉,一動不動的看著她吃,她的吃相太秀氣了,小口小口的吞咽,跟個鼴鼠似的。

    單單放下碗筷,抬眸就看見牆壁上掛著的鍾,已經不早了。

    “我要回家了。”晚些她媽媽就要懷疑了。

    “那我們回去吧。”

    許梁州付了錢,不容拒絕的牽著她的手就出了小吃店。

    因為是學校大門口,每隔幾米的小店門前都放著兩個娃娃機,許梁州心下一動,找老板娘換了幾個硬幣,然後問單單,“你想不想要?”

    “算了,問你你也肯定說不要,等著啊,我給抓。”

    兩個硬幣抓一次,許梁州之前顯然是沒玩這個,抓了好幾回都沒抓中。

    他又去換了好多硬幣,一次一次的試,單單張嘴,剛想讓他別抓了,老板就出來了,他說:“小夥子,不如我送你一個吧?”

    他丟進去的錢都可以買許多個了。

    許梁州說:“不用了,自己抓的才有意義。”

    單單索性也閉嘴了,他向來固執,無論是將來還是現在。

    海綿寶寶的玩偶最終還是到了單單的手裏。

    單單拿著小玩偶,捏捏他的腿,又捏捏他的胳膊,笑了下,心情好了些。

    深巷的青石板路上,隻有兩個人的身影。

    到了家門,單單欲言又止了好幾回。

    終於是在他進去的瞬間,開了口,她真心實意,說:“謝謝你啊。”

    他故意伸了伸耳朵,“你說什麽?我沒聽清。”

    回答他的隻有關門的聲音。

    他擴大了嗓門,朝對麵的方向道:“我聽見了聽見了,你說謝謝我。”

    許梁州的爺爺和奶奶坐在沙發上,電視裏在播放著新聞聯播。

    他說道:“爺爺奶奶,我上樓了。”

    “等一下。”他爺爺的手裏還拿著遙控器。

    許梁州站在樓梯口,轉身問:“怎麽了?”

    他爺爺身上有股不怒自威的氣質,板著身軀道:“你父親給你安排了心理醫生,明天去看。”

    末了,又加上一句,“這不是商量,是命令,你必須得去。”

    作者有話要說:  親了親了誒!

    ╭(╯^╰)╮

    我的媽,我好喜歡今天依然帥氣不要臉的許梁州。

    明天見!

    感謝投雷的妹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