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懵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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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理醫生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白淨斯文,高挺的鼻梁上架著一副金絲眼鏡,。

    他的辦公室隻有他們兩個人,醫生放下手中的文件夾,對許梁州露出一個善意的笑來,他說:“你好,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的主治醫師了,我姓安,叫安錦城。”

    許梁州仰靠在他對麵的沙發上,敷衍道:“你好。”

    安錦城笑了笑,眼鏡片折射出一抹光來,他給許梁州倒了一杯水,輕輕的放在玻璃茶幾上,“你不用緊張,就當時聊聊天好了。”

    許梁州端起水杯,抿了一小口,緩緩道:“我可沒有和陌生人聊天的習慣。”

    安錦城笑了一下,“我們應該已經不算是陌生人了吧?”

    許梁州的指敲打著桌麵,眸光微斂,嘴角翹起來,吐字道:“當然不算。”

    “許梁州對吧?你覺得你是個什麽樣的人呢?”他隨意的問。

    許梁州歪頭想了想,“挺好的,我長得帥又聰明,心地善良,怎麽說也是一個好人。”

    安錦城邊聽邊點頭,手中的鋼筆在紙張上滑動著,不知在寫什麽,“那你覺得自己執著嗎?”

    “那得分是什麽了,即便是安醫生,也會有執著的那一麵吧。”

    “對。”

    “可執著是有一個度量在的,你好像超過那個界限了。”他輕聲說。

    許梁州諷刺的看了他一眼,將雙手搭在後腦勺,“並沒有。”

    安錦城臉上的笑意漸漸的退散,他坐正了身子,盯著他,一字一句道:“你不信任我。”

    沒有想要深入交談的意思。

    患者對旁人不信任、敏感多疑,不會接受任何善意忠告。

    安錦城首先要讓許梁州明白自身的人格缺陷。

    可是很遺憾,他沒有配合的意思。

    許梁州挑眉,承認道:“不,隻是你從我的嘴裏套不出什麽話來,你應該挺牛逼的吧?要不然我父親也不會找你來。”

    “你挺聰明的。”

    “我們把話說清楚好了,我知道你想說我有人格缺陷,我過度偏執,對嗎?”

    安錦城不置可否。

    許梁州站起來,“這些我都承認,也不止你一個醫生這麽說了。”

    他還記得他小時候,有一次表妹暑假去他家大院裏玩,他養了一隻特別喜歡的小博美,表妹看了也想要,就一直嚷嚷著要他送給她。

    他當時不肯鬆手,表妹就哭,把大人都吸引了過來,母親說要讓著妹妹,便表示可以讓表妹帶回去了。

    他當時七八歲吧,什麽都沒說,趁著沒人注意的時候就把小博美從二樓給扔了下去。

    表妹最後當然沒能如願。

    許梁州想的簡單,屬於他的,別人永不能染指。

    即便是毀掉。

    “你既然知道,為什麽不好好接受治療?”

    此刻的許梁州看起來一點都不像十七八歲的男孩,他深沉,危險,他眼角含笑,“可我不認為自己有病,這隻是你們認為的,因為我稍微的那麽點不一樣,就把我歸類為病人,這不公平。”

    他的話聽起來那麽無法辯駁,安錦城與他對視著,這樣出色的少年,心理上的病真是一點都不輕,“目前來看,你是我遇到過最清醒的一個,也是病情最嚴重的一個,你必須得治療。”

    他什麽都知道,他邏輯思維都是嚴密的。

    許梁州漫不經心道:“我要是不配合,你又能怎麽樣呢?”

    安錦城氣的發笑,“對,需要你的配合。”

    “你有喜歡的人嗎?”安錦城忽然問。

    然後又自問自答似的,“有的吧,畢竟是青春期,心裏總有個喜歡的女孩子。”

    “和你有個屁的關係啊?”許梁州冷聲道。

    安錦城從辦公桌上找出了一份文件夾,拍在他胸口處,“有時間你可以看看,這些偏執型人格的真實案例,敏感,以至於對自己的愛人都有著可怕的掌控欲,這種**不得到控製會越來越深,最後的結果是什麽呢?”

    “輕一點的,你會囚禁你的愛人,相信以你的本事這不難,重一點的,你會殺了她。”

    許梁州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話來,“操.你媽。”

    安錦城愣神了一瞬,還是聽不慣粗話,若無其事的繼續說:“希望你好好考慮一下。”

    他從架子上拿了幾瓶藥來,遞給他,“這些藥對你有好處。”

    許梁州沉著臉,想了想,還是把藥給接了過來,冷眼相對,咬牙道:“謝謝了你啊,費心了。”

    “不客氣,你的頭發挺好看的。”

    許梁州皮笑肉不笑,“關鍵是人好看。”

    臨走時,許梁州把那份文件夾給扔在了沙發上,他可沒有興趣看那些東西。

    他的心情忽然變得很差。

    安錦城問他有沒有喜歡的人時,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單單的那張臉。

    這還不是最糟糕的。

    有些黑暗的想法隱藏在他心底很久了。

    單單不理他的時候,他真的想把她關起來,一輩子的那種。

    囚禁

    聽上去多帶感的一個詞啊。

    他需要壓抑自己。

    一模的成績禮拜三就出來了,單單看著紅紙上自己的名次,悲傷到哭泣……

    正如許梁州所說的,數學最後的那道大題的答案就是六分之一。

    許梁州考了理科第二名,讓人大跌眼鏡。

    盡管單單有心理準備,也沒想到他能考這麽高,她仔細的想了想,估計上輩子許梁州在高考時還有所保留。

    單單今早在家裏跟單媽也提了想轉班的事,被單媽給否決了,隻剩最後兩個月了,她媽媽也不想再折騰。

    單單一個上午都在歎氣,無精打采的,她還沒想到遠離許梁州的辦法。

    如果真的讓許梁州放在心上了,她跑不掉的。

    倒黴的事接二連三的到來,單單下腹湧來一股熟悉的潮流,她臉紅了又紅,估計裙子和座椅上已經被沾染上了。

    “單單,你歎氣歎了一節課。”西子邊吃零食邊說。

    單單將下巴擱在課桌上,生無可戀道:“我媽不讓我轉班。”

    “正常,高三都快結束了,你折騰個什麽勁,躲誰呢?”西子看著她,犀利的問,“是不是因為許梁州?”

    單單沒注意到身後走過來的人,“我討厭他,你別在我麵前提他了。”

    這句話,不偏不倚的落進許梁州的耳朵裏。

    他本來是打算在她麵前炫耀一下自己的成績,她那麽愛學習,應該會對自己多一丟丟的崇拜。

    沒成想剛好聽見這句戳心窩的話。

    許梁州天生帶有一種氣場,這下子生氣了,都沒人敢靠近他,更沒有人敢高聲說話了。

    生怕禍水波及到自己。

    西子也慫了,把薯片塞進自己嘴巴裏,就幹巴巴笑了笑,對單單說:“我去……去問問學習委員數學題了。”

    西子記得宋城的忠告。

    絕對不要惹許梁州。

    生了氣的他,更是能滾多遠就滾多遠。

    雖然西子並不知道許梁州為什麽徹底黑了臉。

    “討厭我?”這三個字從他嘴裏蹦出來,莫名的讓人膽顫。

    單單也怕,可她不能後退,喉嚨發聲時還有點緊,“對。”

    許梁州的聲音冷到穀裏,“昨天你怎麽不說討厭我?”

    單單低下頭,是她理虧,沒什麽好說的。

    “說話。”他不帶一絲感情道。

    單單咬唇,小腹還抽痛著,她沒力氣應付他,破罐破摔似的,她當著他的麵從抽屜裏拿出卷子,慢慢的將錯題寫到本上。

    許梁州被忽視的徹徹底底,冷眼盯著她的一舉一動,伸腿將她的板凳給踹飛了,她“啊”了一聲。

    許梁州快速的抓上她的手臂,才沒讓她跌倒。

    狠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目光掃及她臀上的……一片紅。

    單單今天穿的是淺色裙子,所以就更明顯了。

    “哦豁。”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或許是外班看熱鬧的。

    許梁州耳朵紅了,冷著臉把自己的校服外套脫了下來,飛快的係在單單的腰上,嚴嚴實實的遮住之後,才轉身,“別看了,滾。”

    單單全程都是懵逼的。

    作者有話要說:  我今天真是元氣大傷了……

    累死我了

    明天見不見……?

    應該是要見的。

    麽麽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