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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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單單的心情莫名好了一點,想笑, 但是卻忍住沒有笑。

    許梁州哄不來人的, 從小都是別人哄著他, 把他當成祖宗供著, 含在嘴裏捧在手心裏, 他把手上的墨鏡塞進她懷裏,拉過她細白的手腕,“不笑跟我走。”

    單單妄圖掙脫她, 但力氣比不過他, 沒能成功, 她一隻手抱著小店門前的柱子, “我笑還不行嗎?”

    笑和跟著他走之間, 她選擇笑。

    許梁州沒有鬆開她的腕,停下來, 眼皮子都不帶動的,盯著她的臉看, “給我看看。”

    他不是真的要她笑, 隻希望她不要難過了。

    單單的視線往他青紫的眼角望上去,低頭, 嘴角慢慢露出淺淺的笑來, 額邊細碎的發絲散落下來, 在清晨的暖光下照耀著,許梁州呆愣了一下,不由自主伸手將她的發絲別到而後, 指尖觸碰上她的臉頰,仿佛帶著灼燒的溫度。

    許梁州眉眼微彎,上前硬生生的把她緊抱著柱子的手給弄下來,領著她繼續朝前走。

    單單傻眼,聲音大了起來,“我都笑了你怎麽還這樣啊。”

    他回頭,盈盈道,“我什麽也沒有說,都是你自個腦補的,笑不笑都得跟我走。”

    單單腦中忽的想起來最近在網上特別紅的一句話,她低聲嘟喃了句,“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說這句話時的聲音極小,她是不想讓他聽見的。

    許梁州將身軀往前湊了湊,貼近她的耳邊,半帶玩笑半是誘惑,勾唇道:“我的心在你身上呀~”

    單單臉是紅了又紅,最終隻蹦出來兩個字,“惡心。”

    路邊的開門的小店的老板們,一來二往的早就和單單熟了。

    兩人恰好站在一家早餐店門前,阿姨從拎著水桶從裏麵出來,見了還在糾纏不休的兩人,也沒有多想,“單單,這是哪家的孩子?我以前都沒見過,長的挺俊啊。”

    老板娘說的是這邊的方言,許梁州聽得懂但是說不來。

    單單卻以為他是聽也聽不懂的,急急解釋,“放假了嘛,這是我剛考完試的表哥。”

    “哦哦哦,吃過早飯沒有啊?”

    單單連連點頭,“吃過了吃過了。”

    說罷,剛忙推聳著許梁州離開了。

    “阿姨,我帶我表哥去逛逛哈。”

    許梁州乖巧的讓她推著往前走,歪頭問她,“剛剛你們嘰裏咕嚕的在說什麽呢?”

    單單停下腳步,“你不是很厲害嗎?自己猜。”

    她說這話時很是自信,神色多了些許驕傲。

    許梁州雙手作拳,捂嘴輕笑,清淡的眉目間多了些風情,眸光隱含著笑意,“我知道,她說我長得俊。”

    這還不算完,存心想要逗弄她,“你是不是也覺得你表哥很俊?”

    單單想了那麽一下子,才算明白了他話裏的意思,他是聽懂了她剛剛撒的謊了。

    她耳朵都紅了。

    許梁州一直沒鬆開她的手,抓著她也不知往哪裏去。

    七拐八拐的才遠遠看見一家理發店,很小,門牌看上去也已經很老舊了。

    他沒在往前走,而是問她,“成績出來之後,你打算填哪裏的學校?”

    單單低下頭,濃而密的睫毛一下下抖動著,過了好久,才聽見她作答,“不是還沒出來嗎?”

    “沒估分嗎?還是說你不想告訴我。”

    單單微仰小臉,少有的柔和的對他笑笑,語氣輕巧,吐露出來的字眼卻如刀般鋒利,“估分了,不過不管我考多少分,肯定不會跟你讀一個學校的。”

    這麽長時間的隱忍退讓,就是為了最後的絕地反擊。

    單單是絕不可能和許梁州填一個學校的,如果可以,她連城市都不想填一個,隻不過她不會為了這一時意氣,放棄更好的求學機會。

    她性子軟,即便重來一次,依然怕他,也依然.....還殘存著喜歡。

    隻是這麽點喜歡太微不足道了。

    許梁州鬆開她的手,臉上的笑頓時消失了,他從褲兜裏摸出煙來,熟練的點火,然後吐出一圈圈的煙霧,冷峻的五官,緊繃著的下顎,此時的他全然沒了剛剛開玩笑時的神情,他周身仿佛有個巨大的黑色旋渦,像是要把人吸進去,俯視著她,逐字逐句,清晰吐字道:“你就可勁作吧,別怪我到時候弄的你哭天喊地的。”

    單單臉色一白,櫻唇上的血色褪了褪,他不開玩笑時說的話,向來都是真話。

    許梁州不打算在這件事上跟她客氣,他笑了笑,澄澈的笑容就似天使般耀眼。

    他很輕鬆的說:“你要是敢跑,腿都給你打斷。”

    他幻想著,繼而說:“然後去訂個銀鏈給拴在你的腳踝上,讓你跑都跑不了,隻能待在房間裏,每天都能看見我,也離不開我。”

    “每天睜開眼睛第一個看見的人是我,晚上睡覺時抱著你的也是我,讓你哪裏都去不了,隻能看著我,想著我。”

    單單往後退了幾步,小臉漸次的白了下來,一顆心不斷的往下沉,一雙水眸中溢滿了畏懼。

    許梁州伸手碰了碰她的臉頰,揚唇道:“嚇傻了?逗你玩呢。”

    單單的額頭開始冒著冷汗,一滴一滴的落下來,僵硬的身軀已經動不了了。

    這不是他第一次說這樣的話。

    從前的那個他,不僅說了,還這樣做了。

    那段昏暗無光的日子,她甚至都不敢回憶。

    提出離婚之後的幾個月,兩人的關係很冷淡,準確些來說,是她單方麵的冷淡。

    不過那個時候的許梁州還沒有限製她的自由。

    單單的脾氣是好,但不是沒脾氣,被壓抑的狠了也就想著放鬆一下,大學同學打來電話,說是要弄個同學聚會,她本來是沒打算去的,熟識的人不多,去了也沒什麽意思,但相比之下,她更加不願意一直待在家裏麵。

    那晚許梁州恰好加班,她出門也就沒有告知他。

    同學聚會也無非就是喝酒唱歌一類的,她平日裏幾乎沒喝過酒,那晚忍不住喝了兩杯,也就小小的兩杯,上臉了,紅紅的雙頰看上去就像喝多了,實際上腦子還是清楚的。

    她一個人來的,大晚上一個回,難免不會讓人放心,一位紳士的男同學就主動接下了送她回家的任務。

    本來是沒什麽的,但卻讓許梁州看見了她從那人車上下來的場景。

    站在家門口,單單和男同學聊了兩句,談到學習和工作,兩人的談話還是比較愉快的,她最後笑了笑,就跟男同學告別了。

    轉身回家之際,就見站在門前的許梁州。

    他沒有發脾氣,甚至連個生氣的表情都沒有,他笑,讓人發慎的弧度卻還不如不笑,他問:“怎麽這麽晚才回來?”

    單單答道:“一時太開心了。”

    許梁州哦了一聲,就沒再吭聲。

    夜裏,沉沉入眠時,她的背靠著他的胸膛,他圈住她的腰,在她耳邊呢喃道:“我不喜歡。”

    她困得什麽都沒聽清。

    “不喜歡你對除了我之外的人笑。”

    “你是我一個人的啊。”

    “我會你對好的。”

    “對不起。”

    第二天早晨,單單就發現自己出不了門了,別墅樓外多了保鏢,身材魁梧,麵無表情的守著大門。

    她為此鬧過。

    可是,沒有用。

    眼淚都哭幹了,都、沒、用。

    單單及時從回憶裏抽身,身子卻還不自覺的在抖。

    許梁州也注意到了她剛剛的失神,試探的問:“真被嚇到了?還是說......你夢見過?”

    單單回神,應付了句,“恩。”

    許梁州開始好奇同時也開始懷疑,“你到底夢見了什麽?居然這麽怕我。”

    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絲興味以及.....算計。

    單單抿唇,蒼白如雪的臉沒有一絲生氣,“我不會說的。”

    她從來就沒夢到過,能說什麽?

    許梁州微勾唇角,眸光暗閃,眯著眼看了她半晌,最終還是沒再問下去。

    許梁州是個細致到可怕的人,是了,他終於察覺到自己想錯了,或許她從來沒有做過夢,因為她剛剛那副模樣就是在回憶,就像是親身經曆過一樣。

    最重要的是,那種荒謬的夢境他也才隻夢見過一次,得到的信息寥寥無幾。

    可是她對自己的了解就超出了範圍。

    既然不是夢,那又會是什麽呢?

    他想,他總會弄明白的。

    許是剛剛他的那一番震懾到了她,故而他扯著她進了一家理發店時,她也沒說要走。

    店麵小的隻能容下幾個人,牆壁上貼著的宣傳海報頗有七八十年代的氣息,理發師是個五十多歲的男人,和藹可親,小小的店裏整潔幹淨。

    男人手中拿著剃刀,鏡麵前還有一個顧客,他應該和許梁州蠻熟的,邊替顧客弄頭發邊說:“小許啊,我這正忙著,你今天是來幹什麽的?”

    許梁州指了指自己的頭發,“我來把染頭發。”

    “哦,那你要什麽顏色?”

    “金色,金燦燦的金。”亮瞎他們的狗眼。

    “........”

    “說笑而已,我來染回黑色的。”

    男人為難道:“那你要等一段時間了,我這會正忙著。”

    許梁州側目,瞄了瞄身側還是發呆的女孩子,笑道:“洗頭交給我,你給我上染發劑就成了。”

    男人順著他的視線一看,見他牽著個女孩子,打趣,“小許,今天還帶了姑娘來,女朋友?”

    他沒有回答,笑的蕩漾。

    單單擺手否認,“我才不是。”

    許梁州往洗頭的椅子上一趟,深色的瞳孔專注的凝著他,含著點流氓的調侃意味,他打趣道:“表妹,來幫哥哥洗頭呀。”

    作者有話要說:  許.炫帥拽酷狂.梁州。

    哈哈哈哈

    昨天說小許哥蠢萌貼心會哄人的旁友們!

    你們還、好、嗎!?

    人販許的本質還是個心機boy

    明天見。

    ————

    前幾天無意聽到一首日語歌,特別符合咱們人販許的特性。

    貼上來,分享一下。

    日語歌曲名《親愛的寶貝》

    親愛的寶貝

    無論何時 都請在我的懷抱中沉沉入睡

    決不容許天真的你再次逃離此處

    把他的一切都忘了吧

    願他不會用沙啞的撒嬌聲舔舐你的耳畔

    否則我將緊勒他的咽喉

    隻要兩人就好 其他什麽人都不需要

    你隻由我來滿足

    在你的雙足上 鑲嵌銀色的枷鎖

    但願你不會重蹈覆轍

    親愛的寶貝

    在我的胸懷中吮吸脈動的甜美蜜汁吧

    決不容許天真的你再度離開我的視線

    把他的一切都置之腦後吧

    若他舉起利爪 前來奪走你

    我就親手殺死他

    不要反抗了 來吧 把一切都交給我

    隻有我能讓你生存下去

    把你的羽翼撕個粉碎 丟棄了吧

    但願你再也飛不到任何地方

    隻要兩人就好 其他什麽人都不需要

    你隻由我來滿足

    在你的雙足上 鑲嵌銀色的枷鎖

    但願你不會重蹈覆轍

    不要反抗 來吧 把一切都交給我

    隻有我能讓你生存下去

    把你的羽翼撕個粉碎 丟棄了吧

    但願你再也飛不到任何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