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挑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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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梁州的手機被他自己給砸壞了,他先是去商城裏買了個新手機, 然後才開始冷靜下來謀劃之後的事情。
他沉著冷靜下來的時候, 就好像是在布局結網的躲在陰暗之地的人, 神色冷漠。
事實上, 許梁州不知道單單去了哪裏。
他的怒火一半來自她悄無聲息的沒了行蹤, 另一半就是她還是那樣防備著他,欺騙他,讓他放下心防。
許梁州站在巷子口抽煙, 沉默不語, 周身散發著一股讓人顫栗森冷的氣息, 他大口大口的抽著煙, 白色的煙霧迷了他眼前的視線。
他抽煙時的姿態都好看極了, 滅了煙,抬起眸, 利落的視線看向宋城,一言不發就直直的盯著他看, 宋城被他看得心裏發毛。
“你看著我做什麽?”
許梁州高挑眉頭, 勾唇笑笑,宋城卻寧願他不笑, 這陰不陰陽不陽的樣子真是可怕。
“需要你幫忙了。”
宋城往後退了幾步, 防備的盯著他 , “去你的,我他媽能幫什麽啊?我又沒在她身上裝定位。”
許梁州斂了斂眸,漆黑的眸中如旋渦般吸人, 他低低的笑出聲,沙啞沉悶,嗓音猶如地獄裏爬出的惡鬼一般,帶著執念帶著興奮,“你倒是提醒我了。”
宋城這人精,一聽他說這話就知道壞了。
巴不得給自己一個耳光,讓人多嘴!
“別,你別亂來,我胡說八道呢。”
“幫不幫?”他幾乎是一字一句的問,卻是沒再繼續說剛剛的那個問題。
宋城拉下嘴角,頭疼的厲害,“我怎麽幫?”
許梁州沉著臉,眉間隱隱顯露出些許不耐還有煩躁,“我不知道她去了哪裏,總有別人知道。”
宋城裝傻充愣,“誰?”
許梁州狹長的眸中帶著嘲諷的笑意,反問:“你會不知道是誰?”
宋城苦笑,耷拉著腦袋,“成,但你千萬不能做蠢事。”
他其實都不太想幫許梁州,剛才許梁州那副發瘋的樣子把他都震懾住了,
“我知道的。”他的聲音裏聽不出來情緒。
宋城隨後就領著許梁州去了西子家。
站在別墅樓外的台階下麵等著她,西子剛好今天不用去當助手,空閑的很,穿著熱褲吊帶就從跑到了家門口。
“幹嘛在外麵杵著?有事啊?”
宋城抿唇,笑容穩妥,“暑假在家不是無聊嗎?打算喊你出去玩。”
西子也是一個喜歡熱鬧的人,點頭,“好,那我先進去換一套衣服。”
宋城表現的很自然,像是隨口一提,“誒,我剛剛去喊單單的時候,她怎麽不在家?本來你也可以和她做個伴。”
西子不做他疑,順口道:“她啊?回老家了,昨天才回去的。”她一頓,“以前你出去玩可從來沒有喊過單單,今天是怎麽了?”
宋城尷尬的別開眼,“心血來潮。”
許梁州沒繃住,硬邦邦的語調,緊緊攥著手掌,“她老家在哪裏?”
西子向來不是和他很對付,嗆了他一句,“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地址。”他冷不丁道。
西子讓他給嚇到了,黑臉給誰看呢?
還是宋城機靈,上前拉開針鋒相對的兩人,“你把地址寫下來吧,剛好他有東西給單單。”
西子狐疑,但還是半推半就的把地址給寫了下來。
筆尖離紙張還沒多遠,小紙片就被許梁州抽走了,他人也立馬就看不見了。
西子抱怨了一句,“趕著投胎去啊。”
許梁州從西子這裏拿到地址已經是下午五點鍾了,早就沒了去鄉下的汽車,搶了宋城的車子就上路了,他也好幾個月沒碰過車子了,之前車禍撞傷了人,他爸明令禁止高考之前不讓他開。
導航還算是好用,沒走茬路,他開的車速又快,隻用了兩個小時就到了。
這是一個非常漂亮的小鄉村,房屋的建造有很明顯的江南風格,每家的屋頂都是有青瓦蓋成的,很有特色。
許梁州將車子停在村莊入口的大廣場上,下了車,對著紙上的地址也犯了難,有點難找。
村莊的住戶由一條小河分開,中間有一段不長不短的橋梁,悶熱的夏天,村民們都坐在橋墩上乘涼、閑聊。
許梁州顯然與這裏格格不入,走近人群就聞到汗味體味。
他一出現,就吸引了大片人的目光,村子裏的人基本上家家戶戶都是認識的,他這個陌生人一進來村民們就知道了。
不過打量著他的眼神倒沒有惡意。
許梁州忍著不適,露出一個讓人鬆懈的笑來,他問了坐在最邊上的人,“大爺,您知道汪越明家在哪裏嗎?”
他來之前就查清楚了單單的外公的名字。
“你找他做澀麽啊?”大爺操著一口不怎麽標準的普通話。
“我是他外孫女的同學,來找他孫女聊聊天。”
大爺連連點頭,“原來你是找那個娃娃的啊。”他往橋的另一邊指了指,“那娃娃正在祠堂小場子前和小孩子們跳繩。”
許梁州禮貌的道了謝,就大步的朝那邊走。
他捏了捏手裏的銀鏈子,寒光乍現。
單單跳的一身汗,玩的還挺痛快的,身心舒暢。
許梁州一眼就看見了她,暗黃的燈光下,顯得她奶白的肌膚更加的白皙,一掐就能出水的那種,或許是因為在老家,她穿的也不多,黑色寬鬆的熱褲,裏麵是一件蕾絲的小背心,外邊套了件薄薄的紗製的開衫,黑發隨意的披散在肩上,眼神明亮,絢麗的讓人移不開目光。
他靠柱子看了很久,來的時候火急火燎,真正見到了反而沉靜了下來。
他踩著步子,慢慢的一步步像是踩在堅硬的裏麵上,敲打著,單單像是有感覺一般,往他這邊的方向看了一眼,見了他,臉色立馬就白了。
腳底下的繩子都沒有注意,差點給絆倒了,還是許梁州伸手扶了她一把,他的聲音聽不出異樣來,甚至可以說得上是平和的,他笑,“怎麽這麽不小心?”
單單想推開他,可他的手就跟鐵做的似的,弄不開,她抖著身子,“你來幹什麽?”
“幹你。”他異常溫柔,如情人般的低喃,“這不是你逼我來的嗎。”
單單怎麽會聽不懂他話裏的意思呢?
連個暑假都躲不開他。
真是醉人。
許梁州掐著她的腰,把她往人少的角落帶,“跟我過來。”
這畢竟是自家的地盤,單單也不怕他會做什麽。
靜謐的角落裏隻聽見的兩人的沉重的呼吸聲,遠處的人聲鼎沸仿佛與這邊沒有關係。
許梁州深深的凝著她,眸色暗沉,他不開口,單單就也更不會開口了。
他忽然將手掌攤開在她慢點,努努嘴巴,“看看喜不喜歡?送給給你的禮物。”
單單匆匆瞥了一眼,臉上血色全無,抖著唇,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回憶起某些讓她後怕的畫麵,猛地揮開他的手,銀鏈被打落在地上,“你滾開!”
嘶啞而絕望。
許梁州眸光微微閃動,刻意刺激她一般,蹲下來又把銀鏈撿了起來,作勢就要往她腳上套,“怎麽?你不喜歡?”
“沒關係的,我還可以為你造個其他樣式的,你盡管挑,挑到你喜歡為止。”
單單的腳腕被他的手掌控製著,動彈不得,她雙手緊緊抱著自己,通體發涼,快要哭出來,“你瘋了,真的瘋了。”
許梁州站起來,單手撐在牆壁上,恰好落在她側臉的位置,粗糲的手指磨著她嬌嫩的臉頰,他在她耳邊問:“你不熟悉嗎?”
“你不是早就該習慣了嗎?”
單單瞳孔一縮,磕磕巴巴的,不得不說這個銀鏈給她的刺激不小,而他現在的樣子和幾年之後的他神態實在太像,僅剩下的那點冷靜都沒有了,“你也回來了是不是?許梁州,你回來了.......”
許梁州心頭顫顫,才算是完全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竟然真的是這樣。
他吻上她顫抖的唇,啃噬著,吞咽著,“別怕。”
單單怎麽可能不害怕?
嚎啕大哭,“你別那樣對我了,我受不了的,真的,許梁州,我真的還會再死一次的。”
許梁州胸中鈍鈍的痛著,連帶著知道真相的開心都給衝沒了。
他的手在她的腰側撩撥著,一點點的往上移,“我不是他,你不會死的。”
他漸漸的不安分起來,指尖往她衣服裏爬,戀戀不舍的撫摸著她光滑的背,“唔,摸著好舒服。”
單單狠狠踩了他一腳,“你起開。”
“你套我?!”
許梁州扯了扯嘴角,眼中含著欲,“所以你就是因為這個才怕我?遠離我?”
單單紅著眼,咬牙切齒,“不然呢?”
許梁州掐著她的下巴,一字一頓,認真無比,“我、不、是、他。”
“你總是要變成他的。”
單單作勢就要離開,許梁州的整張臉隱藏在夜色之下,討厭極了這個油鹽不進的她,攔下人,諷刺的笑笑,“跟你好好說你不聽,那我就不客氣了。”
他抱著她,密不透風的吻著她,她的脖頸耳後都未能幸免,情.欲翻湧,他惡意的用底下的堅硬頂了頂她。
“你別亂來!”
“日你噢。”
等他平息下來,才又好好的跟她說。
“禮尚往來懂不懂?我喜歡你,你就得喜歡我,沒有道理可講,我不講理。”
“我會變好的,我在看病,在吃藥。”
“你....你不能嫌棄我。”
單單吸吸發酸的鼻子,聽見他說看病吃藥這段,心陡然疼了一下。
“我回家了。”
許梁州想,總是能等到她心軟的那天。
現在的他不還什麽都沒做嗎?那將來就跟他屁關係都沒有。
許梁州笑笑,把銀鏈往她手裏塞,“定情信物帶著啊。”
單單剜了他一眼,扔了回去,罵了一句,“你滾。”
作者有話要說: 人販許實在太聰明了。
發個火也不忘算計。
哈哈哈哈
其實說開就好了。
希望人販許早日得償所願……畢竟日久生情(捂臉)
加更真的加不動…………
這兩天太忙啦~等放假我把更新時間調回白天~
明晚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