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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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梁州沉默的讓人心生畏懼,單單踉蹌的跟在他身後。
起先還有驚懼, 垂下眼想通之後就什麽都不怕了。
他們之間橫亙的問題從來就沒有真正解決過。
從學校到回家的路途中, 許梁州一言不發, 隻從他冷冰冰的臉色中能窺探到他內心的一丁點想法, 許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天空飄了幾滴雨, 漸漸的雨勢有加大的趨勢,黑暗的夜裏,隻聽得見兩人的呼吸聲, 他甚至都等不及回到家裏, 直接在樓下就發問起來, 他忍著怒意, 目光掃及她的裝扮, 赤紅起來,他咬牙切齒的問:“為什麽不告訴我?”
單單抬頭, 毫不遮掩的對上他視線,她笑了笑, “我不敢。”
這句話跟針一般紮在他的心口, 他低低的笑,閃耀的黑眸中含著不清不楚的悲愴, “那又為什麽不敢呢?恩?怕我?”
單單搖頭, “不是怕你, 是如果我告訴你,你一定不會答應的。”
許梁州沒有辦法反駁這句話,這是真話, 如果她說了,他必定不會同意的,不僅不同意,還會千方百計的阻撓這件事。
他掐著她的手腕,昏暗的光下,隱匿著他所有的悲喜,他忽然說:“你既然都知道我不會同意,為什麽還要去嗎?就那麽喜歡嗎?”
他回想起方才自己看見的所有,深深的笑,那是一種沒有溫度的笑,腦海中是她幻化成蝶飛走的模樣,她的美麗全部都展現了出來,還讓更多的人看見,他莫名的就想當那個折翼的惡人,不能讓她飛,也不想她的美讓除了他之外的人看見。
最終,他淡淡道:“先回家吧。”
單單掙脫著,望著他微魔怔的樣子,恐懼慢慢的從心裏湧起,她掙紮著,“我不,我不上去。”
現在上去了,之後能不能下來都是個問題。
他態度溫柔,親昵的拍了拍她的頭,“怕什麽?我又不會吃了你。”
單單眼眶紅紅的,聲音嘶啞,還有點淒厲,她說:“你一直都在騙我,你根本不會改的,你永遠都是那個自私的你,可是許梁州,我不是你的附屬品,我是個活生生的人啊。”
許梁州沉眸,捏住她的下巴,神色竟有點點的悲涼,“對,我一直在裝,偽裝的好好的,小心翼翼的,不敢讓你看出破綻,生怕你會離開我,可你呢?這麽一點的信任都不願意給我嗎!?”
單單說話間都破音了,“信任?你質問我之前要不要先問問你自己,你做了哪些事能給我足夠信任感?”
“我不夠相信你,同樣的,你對我也是。”
許梁州心口麻麻的,悶悶的,很難受,像是鬱積了一團火,想發又發不出去。
他鬆開手,鮮紅的指印留在她的下巴上,他說:“不對,你不是不相信我,你是根本就.....不喜歡我。”
算起來,這段感情裏,她一直都是被動的那個。
單單被氣笑了,眼眶幾欲崩裂,泛著血絲的水眸凝著他 ,拳頭砸在他的胸膛上,“我不喜歡你?你覺得我不喜歡你?”
眼淚應聲掉落,一串串的跟珠子似的。
“我要是不喜歡我根本就不會再給你第二次的機會,你知道你以前是怎麽對我的嗎?結婚八年,我單獨出過門的次數屈指可數,我的事業,我的親人,都沒有了,我的世界裏隻被你一個人牢牢掌控著,每天醒來和睡去麵對都隻有你。”
“我連吵架都不敢跟你吵,日複一日年複一年,被困在冰冷的別墅樓裏,人生自由已經離我很遙遠了。”
最後她說:“你是真的愛我,可你也真的是對不起我。”
如果不是喜歡,怎麽會還敢冒第二次險?
重來一次後,兩人相遇的時間場景都不一樣,她看見了一個不同的他,少年肆意張揚的許梁州,而不是上輩子裝得可憐被欺負的他。
他明亮的眸,讓她也看到了希望。
可兩人好像跳脫不出這個可悲的圈子。
許梁州耳邊嗡嗡作響,她口中說起來的事確實像是他會做的。
她的眼淚她的控訴像刀子樣,活生生的往他身上捅。
他無奈的笑,比哭還難看,“那我不裝了,我就是這樣的人啊,我的眼裏心裏隻有你一個,你的心裏眼裏為什麽就不能有我一個呢?”
單單望著他,良久才道:“沒有別人,從來就沒有別人。”
雨滴越來越大,砸在他們兩個身上,沒多久兩人的衣服就濕了,雨水順著他額前的發絲垂落,蒼白的臉色,蒼白的唇。
他將單單推進樓道裏,推到牆壁上,寒氣包裹他周身,他卻不覺得寒冷,他說:“我不想裝,我不喜歡別人碰你,不喜歡你跟他們說話,不喜歡他們把目光都放在你身上。”
“那我們就分手。”她說的決絕堅定。“不能因為你的不喜歡就剝奪我的一切。”
許梁州頓了頓,觸碰上她的五官,“別提分手兩個字,我不愛聽,也沒可能的。”
單單扯了扯嘴角,“沒有什麽不可能。”
他的目光陡然冷了下來,嘴邊卻還帶著笑,“不吵了,你先回家,我冷靜冷靜。”
說罷,他鬆開她,徑直朝大雨滂沱的屋簷外走去,他站在雨中,修長的身軀挺拔堅硬,背影蕭索,猶如自虐般被大雨衝刷著,寒冽的風中夾雜著徹骨的寒意,他還覺得不夠。
胸腔中的火熱始終壓不下去,他要好好想想該怎麽辦。
兩人都在逃避。
可那始終不是辦法。
單單站在樓道口,雙手作喇叭狀,衝他大喊,“我告訴你,沒用的,許梁州,你裝可憐也好,自虐也好,我都不會心軟的。”
雨中站著的人無動於衷,許梁州這回真的不是在賣慘,隻覺得他要是不冷靜,怕又要做些無法挽回的事情。
看見她在舞台綻放的那一刻,他想把她拎回家,誰也不給看。
一段感情中,一個人無止境的退讓總是無用功,要的是兩個人的磨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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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單獨自回了屋,拋去心中的沉悶,衝了個澡,上了床。
半夜驚醒,窗外的大雨隻重不輕。
她拉開床頭的燈,看了眼牆壁上掛著的鍾表,已經淩晨三點了,光腳踩在地板上,屋子裏隻有她一個人,他還沒回來。
單單的指甲摳進了掌心中,疼的回過神來,連傘都忘記拿了,穿了拖鞋就跑了出去。
底下的人跟個木樁子似的站著,煞白的臉上沒有血色。
單單跑過去,手指觸及他的肌膚,冰的想往回縮,她拽著他的手,“你瘋了是不是?回去啊。”
許梁州不動,不敢抱她,怕把她給冷著,“不分手。”
單單都不知道說什麽好。
“不分。”他又重複了一遍。
單單連拖帶拽的把人給弄上了樓,許梁州渾身濕透,跟從水裏剛撈出來一樣。
他去浴室裏衝洗一番之後,就看見放在床邊被收拾好的行李,他上前抱住在找藥箱的人,力氣大的不容撼動,“我想了很久,好像也沒有想到什麽好辦法,性格是天生的,我改不了,但我願意。”
“願意為你讓步。”
或許將來他還是會不喜歡,會覺得難以忍受,但他能理解了。
單單低垂著頭,慢慢掰開他的手指,把翻出來的預防感冒的藥塞進去,“你千萬不要再騙我了。”
許梁州剝開藥片的包裝,把藥片幹吃進去,點頭,“好。”
這麽一折騰,就到了淩晨四點鍾,許梁州掃了一眼地上的擺放著的行李箱,蹲下來,拉開拉鏈,然後將裏麵折疊好的衣服重新放回了衣櫃裏。
起身,一腳就把行李箱踹進了床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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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上他要的比往日都狠一些,動作凶猛,眼睛亮亮,盯著她,一遍遍的喊她的名字,沒再顧忌她,即便她直喊累也沒有用。
不停就是不停。
天色大亮,他的動作也沒有停歇。
將她的一雙腿放在他的腰上,她雪白的背脊貼合在冰涼的牆上,這個姿勢讓她覺著難堪,羞紅了臉,就想回到床上。
他罔若未聞,動作更重。
大汗淋漓,才肯停休。
總算能回到床上,單單累的就要睡,眼皮子都張不開,他的大手放在她的腰間,環抱著她,讓她靠在自己的胸膛之上,在她耳邊呢喃,“下次有事都記得告訴我。”
“或許我不會答應。”
“但你隻要哄哄我就好了。”
哄他,對他撒嬌,他就會同意了。
單單半夢半醒,嚶嚀了聲,他沒聽清她說了什麽。
他親親她的臉頰,“我其實很好哄。”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開的是巨、輪!
好啦!講開啦~
蜜糖蜜糖不遠惹~
明晚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