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宴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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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樂桑和秦宓正式開啟了同居生活。不,是合法同居關係。
秦宓的媽媽說會約覃樂桑出去玩, 覃樂桑以為隻是一番客氣。五天後覃樂桑坐在床頭看日文電影, 秦宓帶著沐浴香的氣味爬上床。
身體覆蓋上來, 問, “你明天有事嗎?”
“怎麽了?”
“周芮兮說要約你。”
……
“正好我明天去上班, 不能陪你。當然,你不想去也沒關係,我幫你推掉就好。”
覃樂桑沒法回到電影劇情了。轉過身抓著他手臂問, “她帶我幹嘛?”
秦宓見她緊張, 便笑, “你怕什麽, 她又不會吃了你。”
覃樂桑嘀咕:“你當然不怕了。不是怕……”又問, “你跟她說了領結婚證的事嗎?”
“跟她說什麽?”
覃樂桑有些泄氣,“總感覺自己是個沒婆家的人。”
秦宓簡單思索了一下, “你嫁的是我,又不是我父母。管他們幹什麽?”
覃樂桑竟無法反駁。輕輕推開他的手, 關了屏幕, 窩進被子。
秦宓把她翻個身麵對麵摟抱著。覃樂桑主動往他頸窩裏鑽。感覺到他的手伸進衣擺,摩挲著她光滑的背脊, 她不敢動彈。
其實是很溫柔的動作, 然而情/欲的味道不言而喻。
雖然他想要, 可事實不允許,因為從他們領結婚證那天起她親戚就來了。
每天晚上兩個人睡在一起,她享受這份親近溫暖, 他卻要忍受觸碰而不得的痛苦,她倒是有些同情他了,平時都順著他,以示安慰。
他把自己的父母當不存在,她也就由著他。
*
周芮兮在下午時分到達,覃樂桑被周芮兮的車接著,之後便乖順的受她折騰。
最後覃樂桑一襲華麗的晚禮服被帶入一棟別墅的後院。
這是個私人聚會場所,有點兒上流社會的感覺。
周芮兮的美麗吸引了目睹她入場的所有人。
覃樂桑跟緊在周芮兮身邊,聽著各式各樣的寒暄和生意上的交流,意興闌珊。周芮兮見她百無聊奈的樣子,便說,“那邊有很多年輕人,你可以過去看看。”
覃樂桑搖頭,表示不願閑蕩。
旁邊的婦人見此,便說:“我一早想問了,這女孩是誰?長得好漂亮,看那些小夥一個個心猿意馬的,不停往這邊張望。到底是誰家的姑娘?”
周芮兮隻回:“她是秦宓的朋友。”
婦人略作驚訝:“說起來,你們秦宓不是隻季家那位千金一位女性朋友嗎?”
周芮兮就說:“這個我不清楚,不過,秦宓確實緊要得很,對她。”她指的是身邊的覃樂桑。
婦人眼中轉過一抹心思,又問:“小秦總怎麽樣了?聽說前段時間在工地受了傷?本想去看看的,老吳又說不便打擾。秦總也真是,孩子需要鍛煉沒錯,可總歸是自己兒子,怎麽舍得往工地上派?”
周芮兮隻微微笑著,不說話。
“說來我們小雅也剛從國外留學回來……”
……
聊到有關秦宓的內容,覃樂桑明顯被吸引了去,聽得一字不落。得出的結論是秦宓在一眾招婿的媽媽裏很是受歡迎。
最後另一位婦人打斷兩人對話,問,“秦宓到底什麽時候到?他回國有一段時間了吧,都沒怎麽見過,聽說長成了一位英俊的青年呢,比秦總年輕的時候還要帥不知多少。”
這場景,是犯花癡的感覺。
女人們低聲笑完,又問,“小秦總不會不來了吧?聽人說他不愛這種場合?”
秦宓確實從不出現在這種場合,甚至連自己家族的聚會都極少參與。但是……周芮兮回道,“肯定會來的。”笑著看了一眼身邊的覃樂桑。
時間慢慢過去。
覃樂桑完全心不在焉。不停的往入口方向看。
水池邊的上空綻放出大朵大朵絢麗的煙花。年長的人站在一邊拍照,年輕男女則就近玩鬧嬉戲。
覃樂桑回過神已經找不到秦宓媽媽了。
有些想要回家了。秦宓已經回公寓了也說不定。
覃樂桑不自覺的往人群裏走。為了煙花效果,院子裏的壁燈樹燈大都關閉了,忽明忽暗的視野裏覃樂桑踢中了酒杯架,頓時高腳杯子稀裏嘩啦碎了一地。周圍的人都看過來,覃樂桑抱歉一聲,見前方一個高挑女子似季黎欣的身影。立即沒入人群。
裙子華麗,裙擺贅長,覃樂桑被絆得差點兒摔倒,被旁邊的年輕男子扶住。“小心了!”戲謔輕浮的語調,眼中的神采有勾人之嫌。
“謝謝!”覃樂桑努力把手掌抽出來。正緊張,旁邊另一個男子突然叫道:“覃樂桑!”
幽明的光線裏覃樂桑隻見著高瘦的身影,還有一張白淨清秀的臉。
“韓鬆?”
“還真的是你?”
“是誰?”那扶住覃樂桑的男人勾住韓鬆的脖子,打量麵前的女孩。
韓鬆甩開那人手臂,向覃樂桑走近兩步。“你怎麽在這兒?秦宓呢?”
為什麽他每次見著她都要問秦宓呢?就像是有她的地方肯定有秦宓一樣。
“秦宓在工作。”
“工作啊?”韓鬆拖長語尾,“他現在也成工作狂了。”
那長著一雙帶笑眸子的男人又問覃樂桑:“美女跟秦宓什麽關係?”
這種男人是覃樂桑最討厭的。她不想理,可他纏人得緊,甚至不經同意要來拉她的手。
韓鬆突然一肘搗他肚子上,“媽的,你不想活了?”
“我靠!”男人摸著痛慘了的肋骨,罵,“韓鬆你他媽才是不想活了吧?”
韓鬆的眼睛很亮,覃樂桑第一次發現他長得也不賴。
正出神,不留意,手被人拽住,同時那個輕浮的男人被一腳踹得撲進了水池,引得一片驚叫。
手腕上的力道很柔和,她能辨別出他的背影,即便在模糊的光線下。
覃樂桑被拉著往人群外麵走,一直到了灌木花卉的背麵。
吻從眉額往下,直至找著唇,與她緊密糾纏。
才分開一個白天而已,覃樂桑又寂寞又無聊,想念他,甚至到了委屈的地步。
手指撫著他的臉頰,“為什麽?為什麽現在才來?”
“堆積的工作太多。對不起!”
覃樂桑抱住他的背,依偎進他的胸膛,聲音的腔調可憐,“秦宓,我想你。我不明白,隻多等了幾個小時而已,為什麽會這麽無法忍受。我以為你五點就該下班了。”
“對不起!”麵前的人是秦宓唯一會說那三個字,且說得最多的人。
隻因他的心疼。
她讓他明白,他的心真的會疼。
煙花放完,四周光亮大盛。
秦宓想帶覃樂桑回去。可還未走出多遠便有人注意到動作親密的兩人。
覃樂桑知道即便在這些人裏麵秦宓的身份亦是不一般的。就像現在,雖然他們不認識他,但因著“秦先海的兒子”六個字,他們對他充滿了好奇。
更何況還存在著一些認識他的人。
“秦宓。”最終將兩人攔住的是高挑美豔的季黎欣。“怎麽剛來就走了?今天我祖父大壽,你小時候不是經常到家裏玩嗎,他常提起,不準備見見再走?”
這時季黎欣家裏的主事長輩都迎向了別墅大道。動靜惹得周邊的人都看了過去。
覃樂桑看見高大英俊、氣魄非凡的中年男人走近。像萬眾矚目,被人圍擁。
覃樂桑對身邊的人輕聲道,“你爸爸好受歡迎啊!”
秦宓本沒感覺,卻因著覃樂桑的話開口評價。“一群搖頭擺尾的家夥。”
覃樂桑聽得一愣,抓了他的衣擺笑彎了腰。明明他自己也是天之驕子,受盡追捧,卻在這種時候說出這樣的話。
秦宓不準備在這種時候引人注目,拉了她走至一邊。結果就被一群年輕人捉住。覃樂桑猜是跟韓鬆相似的關係,都是同一個圈子的,和秦宓相熟,但比秦宓年長或者年下。而那個一直跟秦宓開著無傷大雅的玩笑的男人應該比秦宓年長,並且在一群人裏麵威信極高。
都問覃樂桑跟他的關係。秦宓沒想跟這群人扯,正要脫身,秦先海的聲音便從旁邊傳來。“你來了?”
低沉,威嚴。周圍的年輕人都收斂了幾分放縱之態。
覃樂桑在這人麵前的緊張程度要比在周芮兮麵前高不止一個檔。奇怪的是以前她不至於這麽怕他,可自從和秦宓領了結婚證後就很在意兩位家長的存在。
“來了就去跟老爺子祝個壽。”秦先海的話猶似一種命令。
事實上秦先海還有類似“別顯得沒家教”等訓斥的話沒有說,為的隻是在這麽多人麵前給他留點兒麵子。不管怎麽說他已經二十四歲了,不是小孩子了。
秦宓也清楚,所以,他沒有像小時候那樣當眾違逆。答應一聲,“好。”
等秦先海一走,秦宓轉身對高腳長桌上正中的男人說話,“祝你外公生日快樂,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我#!”男人對他這種交任務似的行為鬱悶之極。“你能再簡單點兒不?”
“有更簡單的,直接說我來過就行。”秦宓的神態完全不像開玩笑。
男人放棄跟他較真,叫了一邊的waiter,要了兩瓶色黃的烈酒。“我們有好幾年沒見過了吧?今天不喝可就不夠意思了。大家可都看著呢。”說著將其中一杯推了過去。
覃樂桑在下麵拽秦宓衣袖。“你傷還沒好完全呢,不能喝。”
秦宓因著覃樂桑的動作側身低著頭聽她說話,那神色在常人眼裏說不出的溫柔和耐心。畫麵太過驚人,眾人內心微感震撼。他們一開始並沒把這個漂亮女孩當回事,認為秦宓這種人物身邊有美女相陪反而符合常理,就連秦先海也未曾看一眼秦宓旁邊的這個女孩,故而眾人更加認為這女孩隻是個布景。
可問題就出在這兒,為什麽以訓子嚴格出名的秦總會對帶著個女人出現在私人聚會場所的秦宓如此寬容。
這說明了什麽?
說明了什麽眾人始終沒想通,反正覺得著女孩不簡單。
秦宓乖乖聽了覃樂桑的話沒去跟人拚酒。要帶著她離開,結果覃樂桑有些舍不得走的樣子,竟像是對桌子上那杯金黃色液體很感興趣的模樣。
“我能嚐嚐嗎?”覃樂桑問。
男人點頭,反應過來人已經傻了。
覃樂桑輕輕嚐了一口,似很滿意的笑眯了眼。一手端杯,隨秦宓牽了另一隻手拉著離開現場。
“你不是說不能喝嗎?”
“我說你不能喝酒,可不是我不能喝。”
秦宓便把她帶至僻靜處,由著她品著點心喝了大半杯,之後再不敢讓她繼續,搶了杯子倒掉剩餘的丟一邊去。“這酒烈得很,你別喝暈頭了。”
確實很烈,覃樂桑很快就有輕飄飄的感覺,靠在他肩上犯困。後麵的記憶也很模糊,似有人走近又離去,覃樂桑幾乎要趴他腿上睡著了。
後麵真的小小的睡了一場,醒來的時候發現在車上,便猜著是要回去了。頭腦還很混沌,覃樂桑趴在他腿上不打算起來。
酒精作用還沒完全退去,她的表達欲比平時旺盛很多。
“秦宓,我是不是又喝多了?像那次一樣。”
“有點。”
“我又做了奇怪的事嗎?”
“沒有。”又添了一句,“很乖。”
“那就好。”覃樂桑有些小興奮(酒精的作用),“你爸爸媽媽回去了嗎?”
“嗯。”
“他們住一起嗎?”
“可能吧。”
覃樂桑有些尷尬,“為什麽問題這麽多啊?你怎麽話這麽少。不,我也話少。我現在一定是醉了,好多話啊。我平時沒這麽多話。啊,我們兩個都話少,我們以後的孩子肯定也話少,不愛說話的孩子不容易討人喜歡,還很難交到朋友。哎,我希望他性格開朗活潑一點兒,可我又不喜歡太鬧騰的孩子。秦宓,你想養孩子嗎?”
“暫時不想。”
“為什麽不想要?”
“我不希望多一個第三者。”
“我也不想這麽快要孩子。”
“為什麽?”
“養孩子可以比作一個人一生中一件重大的工程。為什麽從古至今這個世界都讚頌父母這個角色?因為做父母真的是件很辛苦的事情。你不僅要照顧他不能餓著冷著、不會生病、健健康康,另外你還得把他教育成人,首先是一個正直善良的人,然後是一個獨立自強的人。像我,我會擔心,如果他太善良了,就會總是吃虧、被人騙被人欺,如果他太自私聰明了,又會讓人憎惡討厭。他是被我們帶到這個世上的,他的人生所有的任何缺陷,都有我的責任……”
覃樂桑越說越興奮,一直到下車。當她被秦宓牽著手站在車前等著車自行離開的時候,後麵車窗突然滑下,美麗的麵孔即便在路燈的昏暗光線下亦覺驚豔。
“樂桑,後天陪我去展覽會。我需要一個日文翻譯。”
即便什麽也沒聽進去,覃樂桑也不住地點頭答應。“嗯。”
車子駛離的時候覃樂桑還聽見一個低沉的男音,是秦宓的爸爸無疑。
這個時候才發現,根本不是什麽出租車好嗎,黑亮的車身明顯彰顯了它的尊貴。
覃樂桑騰的蹲地上,捧住臉一動不動。
譴責。“秦宓,你不是說你爸爸媽媽回去了嗎?”
“他們不就在回去的路上。”
覃樂桑討厭死他了。
“我說了些什麽?”她細細回想了一遍。好像隻是發表了一下對養孩子的看法。很客觀的看法。然後是不是還八卦了一下他們有沒有住在一起?
覃樂桑簡直要把自己埋進土裏去。
秦宓卻不知同情她,摸著她的耳墜問,“怎麽了?”
“你為什麽不告訴我?”
“告訴什麽?他們在場?有什麽關係?”
“秦宓,你真的太討厭了。”
作者有話要說: (⊙o⊙)開車。。。我真的要頂風作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