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完結+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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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進大門便被覃爸覃媽熱情迎著,會有這樣的待遇自然不是因為覃樂桑的魅力, 而是“一表人才”的秦先生。

    覃樂桑的哥哥還在酒店上班, 覃樂桑的嫂子暫時賦閑在家。而八歲的覃一雯也不怕陌生的秦宓, 自見著覃樂桑始便撲在她身上, 吊著她的手臂不放。覃一峰很調皮, 跟幾個小男孩在街邊上玩溜冰鞋。

    吵雜的環境,狹窄的屋子。一切都亂糟糟。這還不是更糟的,覃樂桑一向不擅長跟父母交流, 而現在事情已經到了必須擺上桌麵談的情況。

    幸好, 秦宓在麵對覃爸覃媽時拿出了讓人意外的耐心, 盡管言語始終不多, 但看上去性格蠻好相處的樣子。

    覃樂桑驚訝於他的表現。

    覃爸覃媽問及秦宓的父母, 秦宓神色不變,回答兩老有心前來, 但抽不開身,並且說兩位家長完全尊重覃樂桑父母的意思。

    一大家子的人沒有絲毫懷疑。

    覃樂桑不禁感歎這人心理素質可真好。

    覃爸覃媽的想法是, 離春節還太早, 兩個年輕人又都太忙,幹脆就趁熱打鐵, 讓覃樂桑和秦宓回一趟老家, 見一眾家長, 把事情給坐實了,不然到時候孩子都有了才帶著人回去,那就不好看了。

    晚上兩人睡在覃樂桑那個小房間裏, 幸而最近兩年家裏家具翻新,覃樂桑的床換成了寬大的雙人床,這才沒顯得打擠。

    覃樂桑累得很,想起明天還得回老家,窩在被子裏連話都不想說了。秦宓一隻手從她裙擺摸進去,覆蓋過來,有著那番意思。

    覃樂桑推他的腰,“你最近幾天安分些。”聲音嬌軟。

    秦宓又怎會輕易放棄,俯身索吻。“為什麽安分?他們都知道你是我的人了。”

    什麽啊?她是被賣給他了嗎?

    *

    覃樂桑哥哥的車子隻有六個車位。再加上行李,著實太擠。

    是跑兩趟還是讓一部分人自己乘車去?覃樂桑嫂嫂小穆暗裏問覃樂桑哥哥,“怎麽分配啊?”

    覃樂良沒心沒肺的笑,說,“怎麽分配?你和樂桑走了去,剩下的人坐車。”

    小穆罵他沒正行。

    一輛輪廓線堅固的銀白色車子緩緩朝這片偏僻的地界駛近。

    覃樂良驚呼一聲,“豪車啊!”

    小穆也懂一點兒車,問:“不像國內的。邁巴赫?勞斯萊斯?”

    覃樂良就笑說:“搞得像很懂一樣,國外的車你就隻知道那兩輛。”

    小穆一巴掌拍覃樂良背上,聲音脆響。

    那輛有著飛天女神像的豪車停在了大道邊上,從車中下來的西裝男人走向覃家的女婿,問:“小秦總,是我開車送你,還是你自己用?”

    秦宓淡聲:“把鑰匙給我吧。你自己打車回去。”

    “樂桑選的這個人不得了啊!”覃樂良感歎一聲,坐進車,把音樂開著,動感了半天,發現就穆沐上了車。伸出窗外望了望,問,“怎麽回事?爸媽呢?”

    小穆回:“被女婿請上車了。”

    覃樂良就說:“這小子不錯嘛。我以為有錢人都不通人情。”

    小穆哼一聲:“人家有錢人聰明著呢。要不然怎麽會成有錢人?”

    覃樂良一邊打開自動導航,一邊問:“那兩小家夥呢?”

    “黏著他們姑姑呢。”穆沐故意打擊覃樂良。“早知道就不上你這小破車了,也去體會一下幾百萬上千萬的車子坐著是什麽感覺。”

    “他那車是好,可一旦進了小城,特別是村子裏那段石子路,又窄又爛,絕對讓他頭疼。還是我這幾萬塊的二手車好,隨便開,傷著刮著也不用心疼。”

    穆沐:“應該讓一雯聽聽,你就是課本上講的那個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狐狸。”

    這邊覃爸覃媽坐在車子裏,都不敢把帶著泥灰的鞋往幹淨厚實的車毯上放,更是連連喝住在車椅上爬上爬下的小孩子。

    覃樂桑在秦宓後邊見此,趴在座椅上在他耳邊抱怨,“你幹什麽開輛這麽好的車?”

    秦宓熟練的發動引擎,聽她說話回頭看她一陣,類似迅速思索了什麽,“這輛車是家裏最舊的,以前秦先海經常開,現在放車庫裏很少有人碰,我以為不算好車。”

    “你是在炫富嗎?”覃樂桑嘟囔。

    秦宓迅速在她嘴上偷香一下,“很高興能達到炫富的效果,你爸媽肯定相信我有著把你養得白白胖胖的能力。”

    *

    這個男人就是當年那個在覃家過春節的帥小夥。

    除了言語短了點兒、待人不夠熱情以外,秦宓的一大家人從秦宓身上找不出不滿。並且,多看兩眼就會發現,這個小夥其實很富教養,不自覺的為之折服。

    覃樂桑見事情很順利,以為會輕鬆結束這次的回鄉之旅。然而她忘了,這世上有一種很無奈的事物正是“親人”。

    覃家的人建議兩個年輕人盡快辦婚宴。

    覃樂桑的幾位叔伯坐在覃樂桑大伯家的飯桌上,跟自己的侄女婿氣氛“融洽”的聊天。

    “你姓‘秦’,和咱們家的‘覃’讀音相同啊,這不就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嘛。”

    “樂桑是我們覃家的驕傲,我們幾位叔伯是盼著她長大的……”

    “我們覃家也不是非要你們秦家彩禮錢多少多少,搞得像賣女兒一樣。我們樂桑有出息,錢她自己會掙,就是那個婚禮不能隨便,絕對不能隨便。不說像古時候八抬大轎抬回去,那也一定是正正經經的辦場婚禮、酒宴啊,請那些親朋好友來坐坐啊,表明我們樂桑是嫁人了。”

    覃爸爸也說:“別的人就不說了,像樂桑的這些叔伯嬸娘、姑、姑父,姨啊舅啊,都得請到家裏坐坐,看看。表明以後就是一家人了。這是禮儀,禮貌,千古不變的道理。”

    覃樂桑的大伯總結,“秦宓,你爸媽什麽時候忙完手邊的事兒,我和樂桑她爸請他們到家裏來坐坐,大家把婚禮的事兒商量商量。”

    ……

    到了後麵秦宓有些沉默,看上去有些疲憊的樣子。覃樂桑覺得頭疼。

    從覃樂桑大伯家回去的路上,穆沐和覃樂良帶著兩個小孩走在前麵。

    夏夜露水凝結,蛙鳴不止。

    穆沐:“秦宓是不是不願意辦婚禮?還有他父母怎麽回事,自己兒子來提親,怎麽就沒來個家長?他是不是私生子啊?在家裏娘不疼爹不愛。”

    見她越說越離譜,覃樂良這才開口道:“你胡說什麽?他又沒說不願意辦婚禮。”

    覃樂桑和秦宓跟在兩個老人後麵,始終安靜沉默。

    晚上覃樂桑喊了覃媽媽私聊,就說不願意辦婚禮,不喜歡麻煩。

    “結婚是我和他兩個人的事情,既然我們不願意辦婚禮,你們就別逼我們了。”

    “結婚怎麽就隻是你們兩個人的事情了?你當你爸和我,還有你那些叔伯不存在啊?”

    “沒說不尊重你們,我們就是不喜歡麻煩。家裏人一起吃個飯就行了,幹嘛非要大張旗鼓,搞得人盡皆知。”

    “你蠢啊!女孩子嫁人是一輩子的事情,能多風光就要多風光。你沒看見上邊那家的娟娟,嫁人的時候十八輛小轎車排成排送嫁妝,村裏的小姑娘都請了去給當伴娘了。要讓別人知道你找了個好婆家,不至於以後被人看不起。秦宓家裏又不是辦不起婚禮。”

    “幹嘛非要跟人比,你們一輩子活在別人的眼光裏不覺得累啊?”

    “對啊,是要跟人比啊。人這一輩子就這樣過來的。你也不想咱家有多窮,你就不能讓你媽還有你爸臉上沾點光,也不用被人看輕看低。”

    覃樂桑突然無話可說。負氣回了房間。

    秦宓站樓道上跟人打電話。覃樂桑聽內容是公司的事兒。秦宓見她回來,拉了她圈懷裏抱著,簡單說完掛了電話,問她,“怎麽了?”

    “我小時候家裏條件很不好。我最怕的事情就是開學的時候奢學費。初中後我的成績在班上開始拔尖,一直以來我都很清楚父母的辛苦不易,所以很害怕讓他們傷心。他們把自己的血汗錢給了我交學費,交生活費,讓我哥哥娶嫂子的時候,除了一張結婚證什麽都沒有。別人的孩子每個周末跟父母通話,聊有趣的人有趣的事,親熱極了。而我的父母跟我打電話幾乎都隻說一件事,‘我們把一輩子的積蓄都花費在了你身上。付出了這麽多,你一定得把書念好’。就因為這樣,盡管學習的壓力很大,我從未向他們抱怨,從未說出‘不想念書’的話。”

    最後我死了。

    “有一段時間,我很埋怨他們,恨他們,為什麽把我逼成那樣。為什麽不能理解我,陪伴我。可是後來,我想了想,他們是愛我的,隻是缺乏交流的心沒有正確的傳達方式。即便我不會把最私密的話說給他們聽,可我始終牽掛他們。”

    秦宓根本不知道她有這樣的心事傷痕,手指撩開她的頭發,臉頰蹭了蹭她的,“沒事!你以後有我。”

    覃樂桑眼眶濕潤。問,“秦宓,你是不是也不想辦婚禮啊?”

    “婚禮我沒意見,無論你想要怎樣的婚禮我都可以為你做到。我本來就做好了應允你父母一切要求的打算,隻是有一件事情……”

    “我知道,他們讓你父母到家裏來商量婚禮,可你不願意。”

    秦宓沉默一瞬,抱緊她,“覃樂桑,為了你我願意做任何事……但是那個人,不一定會來。”

    天行集團的董事長每天日理萬機,怎麽可能花費寶貴的時間應要求到這種地方來商量婚禮?

    覃樂桑突然有些心疼,抱了麵前的人,一瞬間眼淚幾乎要落下來。

    *

    深夜,月輪照空,田間蛙鳴沸鼎。

    秦宓坐在床邊握著手機良久,最終走至窗邊給那人打電話。

    “金秘書,秦總呢?我有事找他。……我現在在名玘的一個小鎮上。你能來一趟嗎?我要把我的女人娶回家。”

    *

    第二天下午,那輛比秦宓的車還要豪上數倍還要新亮的車子一路開進了村子裏,在覃樂桑的家那棟小土樓前麵停下。

    司機下車,打開後麵車門,風度翩翩的中年男人放下手中的資料,從車中下來。同時後麵跟隨的大卡車由兩個穿工作服的男人將後門打開,卸載那些裝滿車廂的名貴禮品。

    “這個人……”穆沐急著找手機上網,“在哪兒見過。”

    秦宓一言不發的走過去。

    秦先海看他一眼,語氣平靜,“你本可以拒絕的。以你的身份條件,他們沒道理在意這種小細節。”

    “我沒法拒絕。”

    “對,你沒法拒絕。誰讓你太喜歡他們家那姑娘。”秦先海微微皺了眉,那神色竟像是透著絲無奈。在村人的圍觀下,抬腳走向覃家的人。

    按照秦先海的速度,事情在兩個小時候後結束。婉拒了覃家的晚宴,竟要在這夜色迫近之時離開。

    夏日的黃昏拂過濕潤的涼風,覃媽媽就說,“要下雨了!秦宓,你爸爸帶傘了沒,讓他帶上傘再走。”見他不言語也不動,便說,“快拿去啊,發什麽呆?”

    覃樂桑抓住他的手掌,“我陪你去吧。”

    秦先海早走到車前了,正在給人打電話。準備上車,看見秦宓兩人走過來這才停了動作。

    秦宓等他掛了電話,把傘遞過去,“不知道你是否需要?”

    秦先海接過,隨手放車內角落,轉過身對著麵前已然成熟的年輕男人道,“我這一輩子一共兩次在陌生人麵前這麽放低身段去請求一件事,一次是娶你媽媽的時候,一次就是今天。”

    秦宓微微翕動嘴唇,最終說出兩個字,“謝謝!”

    秦先海注視他一陣,語氣低沉,“秦宓,你是我兒子,有時候我感到很抱歉。”

    覃樂桑能感覺到握著她的手掌微微顫動一下。

    秦宓麵色略帶震驚的看著麵前的男人。

    秦先海微微避開臉,掩了臉上的那抹痛楚和歉意。“看來你真的已經長大了……希望以後你會是一位好父親。”

    坐上車,關門之前簡單告知,“把婚禮舉行在w市,是你媽媽的建議。她說會全程負責婚禮的設計。”

    車子立即駛離。

    覃樂桑始終握緊了秦宓的手掌。她不知道是該笑還是哭泣,她的淚飽含眼眶。

    愛一個人大概就是這樣,因為他的歡喜而歡喜,因為他的傷心而傷心。

    *

    周芮兮請了世界著名的設計師為覃樂桑設計婚紗和戒指,她的用心程度,就像是嫁女兒的媽媽。然而覃樂桑明白,她是為了秦宓。

    覃樂桑被折騰得很辛苦。於是秦宓打電話跟周芮兮說“別讓她太累。”

    即便時間緊迫,周芮兮也盡量不占用覃樂桑太多的時間和精力。

    覃樂桑感到慚愧,周芮兮便安慰她,“你不用在意。是秦宓太任性了。”說完兩人便一同笑了。

    覃樂桑試穿婚紗的當天,周芮兮突然眼眶濕潤,她輕輕擁抱了秦宓的新娘,柔聲請求,“請你好好愛他。”

    周芮兮給覃樂桑的生日禮物,其中很特別的一樣,是一部很老式,功能低級的智能手機。有些微劃痕和裂痕。相冊裏,一個“桑”字為名的項目裏隻有一張照片,十四歲的覃樂桑站在十年前名玘一中的主席台上,因為台下泛濫的笑聲而略顯無措的張望。

    當時的她揣著前世的絕望在重生後努力追求恣意的生活。那時的她還未想到,有一個少年會那麽的愛她,讓她追尋的重生意義完全剝離初衷。

    “我把照片發給了清鳶。清鳶憑借照片認出了你。”周芮兮回顧往事,“我永遠無法忘記那一幕。他脆弱而悲傷的神情,讓我突然意識到他也會長大,也會去愛一個人,也會傷心難過。這些年我想了很多,我發現在我和他爸爸的這段糾葛裏,真正的受害者其實是他。”

    周芮兮美麗的容顏沉靜,她微微閉上眼睛,“他真的很愛你,樂桑。愛你,甚至忘記自己的傷痛,滿心的溫柔愛意,真摯的追逐你。他懂得了愛,變成了一個大人,寬容了整個世界。也許,他比我還有他爸爸更明白怎麽去愛一個人。”

    他是個幹淨純粹的孩子。

    “我隻有這一個孩子。”

    *

    周芮兮盛裝坐在陽台的椅子上慢慢等待那絲朝陽。她的旁邊桌子上有一張彩超,黃豆大小的東西曾經是她肚子裏的一個生命,時間顯示為五年前。

    她扼殺了那個生命。她還記得知道事情後秦先海冰冷痛恨的眼神。

    她的孩子隻有一個。她以前不曾給予他愛,以後的時光她會努力去補償。她不肯讓另一個生命去代替。

    她故意去問秦宓的意見,他正在為那個女孩傷心絕望,卻還是在電話裏回答了她,“你的年齡已經屬於高齡產婦了。”

    啊,多麽不留情麵的言語。她卻笑了。

    也許真的有一種割不斷的緣分,叫做血緣。

    *

    覃樂桑的婚禮在w市最負盛名的地點舉行,所有跟女方沾親帶故的人都受到了邀請,並且無論多遠,隻要參加婚禮,都安排了專門的車輛接送以及住宿安頓。

    覃樂桑坐在新娘的化妝室裏,雖然婚禮還未舉行,但她覺得一切都已經圓滿了。

    她想起以前看過得一本英文小說。

    《ferryman》:i exist because you need me。

    **********

    番外:

    覃樂桑下午三點半就回了家,洗澡換衣後見時間還早便爬上床睡覺。睡得很沉,醒來時屋子裏的光線昏暗,看樣子已經是傍晚。身前籠罩了個龐然大物,衣襟被解開,綿密的吻緩緩剝落薄衫。覃樂桑連忙撐住他的脖頸,“你別鬧,快去洗澡,我要做晚飯了。”

    他卻不肯動,覃樂桑見他不樂意,便補償式的親他的嘴角臉頰,他不肯放過與她親密的時機,立即糾纏回吻,等到了後麵覃樂桑反應過來,節奏早被他掌握了。根本沒法喊停。

    完後覃樂桑幾乎是立即睡著。睡夢中又被他驚醒,感歎他怎麽這麽好精力。

    “你身體太弱了,應該多做運動。”

    運動就運動,可不可以不是床上運動?

    她真的好困。

    覃樂桑後麵直接繼續睡了。睡顏恬靜,呼吸輕輕的,側臉的輪廓柔和,秦宓忍住了打擾的衝動,撥開黑亮的長發,俯身輕柔的吻。觸麵的感覺又香又軟,讓他整顆心都柔軟萬分。在旁邊躺下,將她抱入懷內相擁而眠。

    鬧鍾響。秦宓伸手關了,進浴室洗澡洗漱,出來的時候,餐桌上放好了溫熱的早餐。未見她身影,找進臥室。

    覃樂桑關了衣櫃,將換穿的衣物遞給他。秦宓接過,換好衣服時發現她又回了被窩,便爬上床隔著被子抱住她。

    覃樂桑昏睡沉沉,轉醒間發現他類似睡回籠覺一動不動,便推著他問,“你不去上班嗎?”

    “不想去!”他說著任性的話,帶著些許怨氣。“除非你陪著我,我會很樂意。”

    掌住她的臉頰,拇指摩挲著,認真道,“我們商量一下吧,我付給你每天的工資,我走哪兒你去哪兒?”

    “……不要。”

    就知道會得到這樣的回答。

    “就今天。今天你陪著我。”他討價還價。

    覃樂桑嘟囔著:“可是我想睡覺,秦宓。”沉重著眼皮眨啊眨,有些無辜的看他,輕易墮入睡眠。

    秦宓見她如此,便很不放心。

    “你最近有些不對勁。要不要去趟醫院,或者讓馬醫生來一趟?要我在家陪你?”

    覃樂桑一向身體很好,可最近不知道是工作量太大的原因導致身體抗議還是怎樣,乏力嗜睡,又還食欲不振。

    覃樂桑自然不肯因為這樣的小事讓他丟下工作。

    “我沒事。你快去上班吧,要遲到了。雖然你是老板,可過了時間點人家都要找你的,有些事不就是必須要你定奪的嘛。”揉了揉他的頭,“快去!等著你掙錢養家呢。”

    秦宓思索後妥協,親了親她的額頭,“有事給我打電話。”

    *

    覃樂桑拿著裝有診斷書的袋子緩緩踱下階梯。她臉上的神情略顯惆悵,心思有些混亂。在木椅上坐下,不想動,但想快些見著秦宓。

    身邊的人來來往往,男女老少,為什麽人類的數量這麽多?

    對麵花壇下的兩個小姑娘看著右前方笑吟吟地說著悄悄話。

    穿風衣的高大男人一邊打電話一邊朝這邊走近,見著覃樂桑時有停步的趨勢。

    兩人互相打量了一陣,男人掛電話後開口問,“你難道是覃樂桑。”

    “嗯。”覃樂桑站起身,“薑琦……居然在這兒遇上你。”

    “也不算意外了。半年前就聽說你在這片地兒,我到這兒也快兩個月了,今天才遇上。”男子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

    覃樂桑不知該跟他聊什麽,便順口問,“你來醫院幹嘛?”

    “看一個朋友。你呢?”

    “我?有點兒事。”覃樂桑下意識捏緊手中的紙袋,又問,“你現在在幹什麽工作?”

    “在一家公司做程序員。”

    “聽上去不錯。”覃樂桑亦微微笑著。

    “還好。”二十四歲的薑琦在熟悉又陌生的笑臉下略微靦腆的一笑。

    “夏嫣呢,她還好嗎?”

    薑琦臉上的笑容不變,“我跟她早就分手了。有五年了吧。”

    覃樂桑有一瞬驚愣。“為什麽?”三個字飽含了極其不解的情緒。

    薑琦似乎也不知道怎麽回答。“不是說初戀一般都隻能成為回憶嗎?大概就是這個道理。”

    覃樂桑緊皺了眉,似乎並不滿意這樣的解釋。

    薑琦便微微斂了神色,帶上些許沉靜的氣質,“其實,現實有很多無奈,會一點點侵蝕一段感情。現在回想起來,不是她的錯,也不是我的錯。”

    即便有她的幫助,還是沒能讓他們走到最後嗎?

    薑琦見她反應,便道:“說來我這些年一直都想謝謝你。總覺得欠了你許多。怎樣?正巧遇上了,賞臉吃個飯吧?”

    覃樂桑正要回答,身邊走近一個人。

    秦宓視他人不見,眼中隻有她。手指將她咬進嘴裏的發絲拂開,“檢查完了?怎麽說?”

    “沒什麽。你怎麽這麽快?我以為還會等一會兒。”

    “我提前下班了。”

    “總是這樣!你的員工該說你了,壞榜樣。”

    覃樂桑見他有些不高興的樣子,臉上都沒什麽表情,便牽了他的手,柔聲道,“回家吧!”對著薑琦略顯歉意的微一點頭,“吃飯就算了,把份子錢補上吧。難得同學一場,下次你的婚禮我一定去。再見!”

    上車後秦宓探身過來,覃樂桑以為他是要幫忙係安全帶,然而溫潤的吻直接由眉心向下循著她的唇,又往領口而去。

    覃樂桑喘息的抱住他的脖頸,“別!你分分場合好嗎?”

    “不好。”他回答著。

    他都二十多歲的成年人了,為什麽還要像個毛頭小子一樣吃飛醋呢。

    她就不能不關心別的男人,不搭理別的男人嗎?

    秦宓將人圈在懷抱裏,吮吸她的耳根,喑啞著聲,“覃樂桑,我想做。”

    覃樂桑麵紅耳赤。車窗的顏色變暗,椅子也向下倒。覃樂桑被他的效率氣到了。這人真是想要就要,一點也不知克製,就因為他這樣……就因為這樣……

    眼看衣襟已經被解開,覃樂桑推阻不得,氣急敗壞。“秦宓,我懷孕了。”

    *

    這個孩子來得太突然,覃樂桑在留下和放棄兩者間猶豫不定。

    主治覃樂桑的醫生一早把消息透露給了周芮兮。秦宓私心不想要那個孩子,結果當晚周芮兮了解到兩個年輕人的想法後就跟秦宓普及“常識”,即做人流手術有危險,對女孩子傷害很大。

    不想要孩子的秦宓為了自己妻子,堅持要孩子。

    覃樂桑在長輩和自己丈夫雙重勸誘下始終未拿定主意,而最終決定生下孩子的原因,源於b超後圖片上的兩顆綠豆大的心髒。

    兩個孩子,一男一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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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插個有關周清鳶的番外,也算為下部小說做宣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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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個海邊獨立別墅。安靜的早晨,空氣帶著海風的鹹濕氣息。

    司機在爬滿花藤的木欄前停下車,側頭對後座的人說話,“夫人,到了。”

    覃樂桑下車,走近別墅大門。

    門由內部智能控製器打開,客廳裏花香清新淡雅,陽台上可見綠意盎然裏的五彩繽紛。

    不見國際影星周清鳶。

    覃樂桑朝內又走了兩步,直至看見寬大的沙發窩裏熟睡的嬰孩。

    覃樂桑溫柔地牽了小手。“媽媽和爸爸回來了哦。奶奶也會帶著弟弟到家裏來。”

    “來了?”娉婷的身影走近。

    嬰孩沒有醒,但小被毯下麵明顯有活物應聲動了動。覃樂桑看見翹起的被子下毛茸茸的一塊。周清鳶的寵物特別多,讓狗跟小嬰孩睡了嗎?

    周清鳶看上去並無異樣,問:“什麽時候回來的?”

    “早上。”

    就在這時,一抹灰色從沙發上抖動被毯站起。覃樂桑難以置信的看著那高傲的身影。

    “為什麽會有狼?”

    周清鳶淡去了些許笑意。“不用管它。它很討厭!”

    能讓周清鳶說出討厭兩個字,那定是真的很讓她不喜歡。

    很奇怪,既然不喜歡,為什麽還養著?

    然而更令覃樂桑詫異的是周清鳶彎腰抱孩子時,發絲滑落露出鎖骨處的紅痕,像是被咬傷的,又像是某種曖昧痕跡,在凝脂般白潔細膩的肌膚上很是醒目。

    瞞著十數億粉絲和特別的異性相處嗎?

    作者有話要說:  完結了。番外可能還不充足,不過,不出意外會在後麵的新文裏穿插秦宓和覃樂桑,龍鳳胎,以及秦媽媽和秦爸爸的狀態。

    其實有很多話想對一路看文過來的親們說。但是時間太晚了,等後麵我在評論上再結言好了。

    如果有興趣的話可以關注我的新文《這隻狼是色狼》,暫時還隻是文案,存稿中,不過,親可以先收藏,看著預收數據作者會有碼字的動力。

    總之感謝喜歡這篇文的親,感謝大家一路的陪伴。還有就是有些做得不好寫得不好的地方,還請見諒。祝大家生活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