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有人在惦記
字數:6018 加入書籤
‘三白俱樂部’的總經理辦公室。身穿製式西服、臉型瘦削的覃明,坐在老板桌後聽著手下介紹情況。
“照你們說來,老神醫的事情確實存在?”覃明玩弄著手中的簽字筆。
一個生得有些猥瑣的男子,躬身稟報道:“總經理,這事不止一個人看到。小的還專門找到一個人的shǒu jī,親眼看到了那家夥在現場拍下的shì pín。”
“哦,做得不錯。你們其他的人,也得象小三子這樣做事才好。”覃明誇了一句。
其他並排站在一起的人,齊聲應了一聲‘是’字。
“療養院的療效,確實是不錯吧。”覃明又問了一句。
看到小三子得到了表彰,站在麵前的其他幾個人,誰也不肯落後,連忙七嘴八舌的介紹了起來。
等到大家說完,覃明輕輕敲打著桌子。
過了一會兒,這才自言自語道:“照這麽說起來,這個療養院豈不是立即就能紅火起來!”
屬下的人,沒有誰敢接話。
覃明為了療養院用上這麽多的腦筋,也不會是無緣無故的事。
這幾年來,太湖這個地麵上,不管是原來土生土長的地頭蛇,還是過江而來的強龍,都是唯杜家為大。
盡管杜家的大本營已經去了黃海,基本格局還是這樣沒有變化。翁家挑戰了幾回,也都是落了下風。
現在突然冒出一個不知來曆的主兒,想要在太湖舀水喝。如果沒有分上杜家一碗羹湯的話,這事有點說不過去。
放在以前,覃明早就會讓人找shàng mén去,好好與對方談一下盤子。
其他的不說,要想在太湖能安分守己的發財,多少也得要有一點表示才對。
眼前卻不能這麽做,杜家少爺杜鵬程去了美國。
臨行之前,再三交待過。他不在家的時候,一定不要去找療養院那一塊的麻煩。
可如果什麽都不做的話,等到杜少爺回家的話,恐怕也不怎麽好交待呀!
想清楚這中間的因果關係,覃明慢慢站起身來。從桌子後麵走了出來,在屋子裏來回走動了幾步。
“一個不知來曆的董事長,遭遇崔浩的打壓,不但沒有沉船,反而把崔浩給鬧下了台。有意思,有意思哦。”覃明用手托著下巴在說話。
剛才得到誇獎的小三子,看到別人都膽怯地低著腦袋,壯著膽子說:“覃總,療養院很可能會是一隻聚寶盆,也一定會有自己的實力。”
說到這兒,小三子停了下來。抹了一下自己那兩根老鼠尾巴似的胡子,是想看一看覃明的反應。
“往下說。”覃明的目光注視了過來。
看到總經理來了興趣,小三子打起精神來說話:“覃總,要想知道療養院的實力如何,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人去試試。”
“哦……讓人去試試?”覃明楞了一下。
道理是對的,問題讓誰去試呢?這事的關鍵之處,就是不能把麻煩惹到自己家中來。
要是鬧出事情來,就是違背了杜少爺的交代。想到違背指令的後果,覃明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寒顫。
就在這時,小三子悄悄地伸出了三根指頭。他的動作很快,輕輕一晃,就立即收了起來。
這樣的做法,是怕別人看到。因為他這個動作的意思,如果被人給傳了出去,即使是不死,也會被人給剝下一層皮來。
還好,其他人都低著個腦袋,什麽也沒有察覺到。
看到小三子手指頭這麽一晃,覃明也就立即反應了過來。他本來就是一個精明之人,有了這麽明顯的提示,哪能不明白過來。
三根指頭,代表的是‘三’。太湖人彼此之間開玩笑的時候,有時會把姓崔的戲稱為‘山佳字’。
按照諧音而言,三與山通義。這三根指頭一豎,也就是說讓姓崔的出這個頭。
這個姓崔的會是誰呢?這事根本用不著多想。
如果這個啞謎都無法猜測得出來,覃明也就不可能在‘三白俱樂部’這個當家人的位置上坐著嘞。
妙哇,崔浩剛剛因為療養院貸款之事而落了馬。崔家的人,正是對療養院火氣正旺的時候。
此時讓人去找療養院的麻煩,用不著多加撩撥,崔浩的兒子崔西堯就會嗷嗷直叫的撲了上去。
到了那時,療養院到底是有多大的實力,也就會逐漸顯露出來。這麽一來,杜家兵不血刃就能達到了自己的目的。
有了這麽一個靈感,覃明在這一瞬間也就打定了在療養院安排內線,好及時得到療養院最新消息的主意。
至於具體的執行人嘛,眼前這個小三子就是最好的人選。
“小三子,賞你啦。”拿定主意的覃明,抓起桌子上剛剛拆封的一包‘九五至尊’香煙,直接給扔了過來。
小三子伸手一撈,正好把香煙接到手中。然後,趕忙躬身道:“多謝總經理,多謝總經理。”
隨後,這幫手下就被覃明給轟了出去。隻有小三子被留下,商量具體的行動方略。
其他人看到小三子如此出采,心中雖然很是妒嫉,卻也是無話可說。誰讓自己隻是跑腿的料,想不出能讓上峰滿意的好主意呢?
三天後的上午,‘三星珠寶公司’董事長辦公室。
此時的全長懷,正把精力投放在電腦上。眼前播報的新聞,是‘太湖療養院’舉辦實驗班獲得成功的消息。
從理論上來說,這樣的消息對全長懷來說,並沒有什麽意義。
一個是療養院,一個是珠寶業,風馬牛不相及,完全是靠不上邊的行業。
隻是因為宣思賢處於最困難的時候,是這家療養院出手支持了一個億的資金,這才讓‘福滿樓珠寶店’走出絕境的事。
為了這個原因,全長懷這才對‘太湖療養院’的事多留意幾分。
聯想到李守一也在療養院當保安的事,更是讓全長懷不由自主的對‘太湖療養院’產生了敵對心理。
他看了這麽多的評論,得到的最後感覺,就是‘太湖療養院’確實是有一點真實的貨色。
要不是這樣,也不可能取得那麽驚人的療效。如果真是這樣,也就意味著宣思賢身後有了強援。
想要對付宣思賢,也就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了。想到這兒,他用手抹了一下額頭,想要抑製一下心頭的煩躁。
就在這時候,有人走到了門口。
“董事長,我回來啦。”因為對崔副市長行賄,而被華夏guān fāng要求配合調查的樸管事,終於回到了韓國。
走到門口時,他先來了一個九十度的鞠躬。全長懷沒有吱聲,隻是眯著眼看了一下樸管事。
見到董事長如此態度,樸管事心頭一顫,‘撲通’一聲就跑到了地上。
這段時間裏,全長懷的事情全不順當。
在韓國采購毛料時,與一個姓李的毛頭小夥子發生了衝突。不但是輸了錢,而且還輸了人。
在太湖市這兒對宣思賢的報複,本來倒還是順順當當,四平八穩的事情。眼見就能摘取果實的時候,沒有想得到會是突然生變。
先是華夏guān fāng插手,給療養院支助了兩個億的貸款。接著,又將崔副市長給拿了下來。
這麽一來,‘三星珠寶公司’的投資,也就輸了個一幹二淨。
如果不是涉及到外交上麵的事,加上華夏對外國人問題網開一麵的做法,樸管事都差點回不了韓國。
在緬甸那邊的事,同樣也是滿盤皆輸。不但輸了錢,就連分部經理金三也白白丟掉了性命。
雖說金三是死在那個波溫將軍的手上,隻是波溫將軍也已經陪上了一條性命,全長懷還是把賬記在了李守一的身上。
樸管事揀在這個時候回國報到,想要不做受氣包也是很困難的事。
想到這前前後後的因果關係,樸管事也就選擇了最好的方法,也就是跪地求情。
“呃,說說看,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盡管在diàn huà中已經聽到有關匯報,全長懷還想聽一聽樸管事的當麵介紹。
樸管事沒有聽到讓自己站起說話的吩咐,隻好依舊跪在地上,將事情的前因後果細細介紹了一遍。
說到最後的時候,他隻覺得頭暈目眩,四肢發麻。隻好用雙手支撐著身體,這才勉強堅持了下來。
聽完介紹之後,全長懷也不作聲,隻是皺著眉頭坐在那兒看著天花板。
不管是宣思賢,還是李守一的背景,他都已經了解得清清楚楚。
雖說宣思賢在guān chǎng上也有幾個朋友,管用的卻沒有幾個。要不是這樣,也不會被段家給逼得無路可走,四麵楚歌了。
至於李守一這個小保安,更是一個沒有背景的人。
就連自己的住房都差點保不住,全靠借債交醫藥費的人,怎麽說也不會是有大來頭的人。
“不通啊,不通。這樣的結果,實在是說不通。”全長懷用力揉搓著自己的太陽穴。
他說不通的理由,是想不通華夏guān fāng為什麽會給療養院支助貸款的事?
也是想不通李守一到底是得到什麽人的幫助,才會逃脫一個營的士兵追殺?
“呃,那個段家的情況怎麽樣?”全長懷又想到了新的問題。
話一出口之後,他注意到樸管事搖搖欲墜的樣子,輕輕一敲桌麵說:“坐下來說話吧。”
聽到這聲吩咐,樸管事如蒙大赦一般的喘了一口氣。坐定之後,他就介紹起了段家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