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巫老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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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晚上把大家如今在一起的目的,是想要商量如何治療宋永城的病情。因為這麽一個原因,也把巫丁水和巫已平請了過來。

    宣思賢在這兒的時候,他們自居客人的身份,也就一直都保持了沉默。一直拖到此時,巫丁水這才開口說話。

    守一,無論是醫學,還是人品,你都是人中之龍鳳,馬中之赤兔。隻是有一條,人生之曲折,你還經曆得太少。

    如果你的年齡再長一些,經曆的事情與風波再多一些,也就不會再為此事而煩惱。”巫丁水手捋胡須笑道。

    這話說得在理,李守一也明白是說自己年紀太輕的意思,也就點頭說:“守一年幼無知,還請巫老指教。”

    守一,你可曾聽說過‘鬥米養恩,擔米養仇’這句話?”巫丁水問道。

    李守一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有聽到過這樣的說法。巫丁水的目光,在屋子裏人的臉上穿梭往返了一圈。

    胡軍自告奮勇的開口說:“巫老,我來說吧。”到底是年長了一些的人,也就比李守一多了一些見識。

    嗯,還是胡部長的閱曆多了一些。”巫丁水微一點頭。

    守一,巫老這句話的意思,是說當一個人快被餓死的時候,你給他一鬥米,他會把你當作恩人。

    可你要給了他一擔米,他就會有有了新的想法。既然你出得起一擔米,就能給我更多的米。

    要是你不肯給我,那你就成為我的仇人了。巫老,是這個意思吧。”胡軍說完之後,又謙虛了一番。

    巫丁水手按桌麵說:“正是,正是。胡部長說得一點也沒有錯。”

    李守一用手摩挲著下巴,沒有作聲。心中還是有些好笑,哪有好事做得越多,反而會成為仇人的道理呢?

    沒有說話的原因,一個是自己的好大哥,一個是有著很深造化的百歲老人。

    守一,你在飛機上幫宣思賢避免了妻子流產的危險。”巫丁水慢條斯理的問道。

    這件事,在這個圈子裏不是秘密,也沒有什麽值得保密的意思。李守一沒有說話,點了一下頭。

    守一,假如事情至此為止,你在宣思賢心中,永遠都是宣家的大恩人。”巫丁水說。

    李守一抿了一下嘴,還是沒有說話。做這件事之前,他也是有所猶豫不決的。沒有想得到,事情會演變成了今日這番模樣。

    巫丁水喝了一口茶,繼續說:“後來,你在宣家再次出手,揭露了他姐姐的陰謀,這也能讓他對你感恩圖報。”

    看到李守一仍然沒有說話,他繼續說:“當你幫助他保住家產,揪出殺人真凶時,就已經讓他感覺到了很大的壓力。

    為什麽呢?因為這麽一份恩情無法報答。恩情越大,壓力越大。盡管他總是用自己對你有恩來麻醉自己,也還是不能解決這個問題。

    到了這時候,你仍然沒有收手。還不顧自己療養院的安危,把所有流動資金都給借了出去。

    當兩家企業都麵臨著破產的危險時,你又不顧死活的去了緬甸,出生入死的弄了一批毛料回來。

    得到貸款之後,你們又輸送了一個億的資金幫助宣家解圍。盡管是水財管的私自行動,意思是一樣的。

    到了這時,你仍然不知道收手,還送了一個鎮店之寶過去。接下來,又讓宣思賢幫助拍賣了那麽多的玉石,增加了無數的名望。

    你為宣家做了這麽多的事,讓宣思賢會怎麽來想你?幸好,你把拍賣所得的錢收了回來。要不然,他的想法會更多。”

    說了這麽一大氣,巫丁水也有些累了,停下來喝了一大口茶,擦了一把汗。

    爺爺,你歇息一會再說。”乖巧的艾美,走過來幫著杯中加滿了開水。

    姓宣的閑下來之後,總會拚命在想,自己為你做了什麽?他可能會想,如果沒有自己的介紹,你不會認識‘青山寨’的傣家人。

    轉過來想一想,如果沒有你救了傣家的少寨主,人家會對你這麽親嗎?如果沒有你給了傣家人致富的希望,人家會這麽尊敬你嗎?

    宣思賢可能會想,沒有他的帶領,沒有他的借錢,你不可能會在緬甸發那麽一大財。

    換個角度來說,沒有你的幫忙,他能那麽在韓國姓全的麵前揚眉吐氣嗎?

    宣思賢可能會想,沒有他的介紹,你不會找到療養院這麽一塊好地盤。嗬嗬,這事用不著多想。

    有了你守一的醫術,在太湖找不到地方,其他地區也能找得到,說不定還沒有這麽多的麻煩。

    華夏大得很,其他的事情也許會有困難。建一座療養院的地方,我想不應該會有什麽大的問題。

    想來想去,宣思賢就是找不到自己能說嘴的地方。這麽一來,他就隻能是往邪處去想了。

    先是覺得你想要謀取宣家的財產控製權,後來又覺得不對,因為你的態度很明確。

    又認為你想要從宣家的珠寶生意中,能夠分得一杯羹湯。在這樣的情況下,他才作出了給你一點股份的決定。”

    巫丁水一氣說完了所要作的解釋。

    看到巫老停了下來,孫小芳上下眨著睫毛說:“巫爺爺,守一哥對宣思賢的情誼,大家都能看得到。可他為什麽會要這麽想呢?”

    看到巫丁水正在喝茶,胡軍幫助解釋說:“小芳,守一是因為注重情誼,才會這麽做。宣思賢是商人,看重的是利益。

    因為這樣的差別,才會平白無故的惹出了這麽多的話。

    保不準啊,此時的宣老板,正在為自己白得了一份鎮店之寶,開心得睡不著覺哩。可惜哦,可惜。”

    胡軍沒有說有什麽東西值得可惜,隻是搖了一下頭,就停止了解釋。

    到了此時,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李守一,眉宇間的皺紋舒展了開來。他起身朝著巫丁水躬身道:“巫老,多謝你為守一解惑。”

    守一,這算不得什麽。我隻是比你多活了幾十年,多看了一些事情吧。”巫丁水用手捋著胡須笑道。

    胡軍打道:“家有一老,如有一寶。這話怎麽說,都不為過。”

    巫丁水搖頭說:“胡部長,你這麽一說,老朽是愧不敢當。守一的師父,那才是真正的世外高人。

    餐風飲露,嘯傲風月。哪象老朽這般,還去思索蠅營狗苟之事。不言之下,立見高低。”

    月明星稀,烏鵲南飛。原本生意興旺、財源茂盛的‘皇朝歌舞廳’,已經緊緊的關上了大門。

    那些五光十色,火樹銀花,流光溢彩的景象,一點也找不到痕跡。

    大廳裏的一張小桌子旁,坐著一個有點發福的中年人。他叫龐然,是這家歌舞廳的老板。

    這兩年來,由於龐然長袖善舞的功夫,倒也把這南郊一帶的黑白兩道玩得滑溜溜的轉。

    人際關係拉好了,生意也就好做了。這兩年來,算是賺了一個缽滿盆盈。

    所謂之月有盈虧,盛久必衰。由於‘皇朝歌舞廳’的生意太過紅火,很快就落入了南郊這一塊的黑幫眼中。

    說起來,也算不上是什麽了不得的人物。就是一個打頭的,再加上幾個能打的打手,還有幾十個搖旗呐喊的嘍囉。

    平時收收保護費,暗中再搞一些逼良為娼、倒賣水貨、白貨之類的事情,也就能稱之為道上的英雄。

    龐然也是一個懂事的人,這樣的人也不會得罪。不管是四時八節,還是逢到大佬的婚喪嫁娶,都會有一份孝敬送上門去。

    到了年底,還會有一分紅送到大佬手中。

    這麽一來,他和附近的‘青蛇幫’與‘斧頭幫’,都算是相安無事,甚至於還比較友好。

    最近這一段時間,‘青蛇幫’不知得到了哪一方麵的幫助,實力突飛猛進,明顯的壓了‘斧頭幫’一頭。

    這麽一來,‘青蛇幫’的徐老三,就不再安心於分享南郊這一帶的保護費。

    他主動發出戰書,讓‘斧頭幫’從南郊退出去。‘斧頭幫’的疤老二哪肯答應,雙方就在前些日子發生了一場混戰。

    較量的最後結果,徐老三傷了一條胳膊,疤老二來了一個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雙方都被警方抓了不少嘍囉。卻由於證據不足,無法動得了在家養傷的徐老三。

    ‘斧頭幫’失去了幫主,也就煙消雲散。僥幸躲過一劫的人,也是各奔東西。

    如此一來,‘青蛇幫’也就成功實現了獨霸南郊的美夢。所以說,徐老三的這條胳膊值回了價碼。

    這中間,最為苦惱的人要算是‘皇朝歌舞廳’的老板龐然。

    在平時相處上,由於龐然和疤老二都是東北那一塊出來的老鄉。相對來說,兩人之間關係也就密切了一些。

    因此,剛一聽到疤老二打敗的消息,龐然就已經察覺到自己不會有好日子過,立即萌生了退意。

    這幾年來,賺的錢財也不算少,犯不著再與徐老三較量。要是把性命丟在了這太湖城裏,可是不合算的事。

    想法是不錯,決定也很果斷,就是到了落實的時候,碰上了大麻煩。

    要想走人,就得拍賣家產才行。怎麽說起來,‘皇朝歌舞廳’也要值上一個多億的鈔票。

    這麽大的一家產,總不能直接丟下來就走人吧。為了急於離開這多事之地,龐然開出的價碼兒很低,隻是要了八千萬。

    價碼兒喊了出去,就是無人問津。到了後來,降到了五千萬,也沒有一個人上門洽談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