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臭保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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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圍的人,也都從話音之中聽出了不對之處。一個個都停下腳步,想要看上一個究竟。

    宣老板,你喝了酒。”胡軍的說話,有些答非所問。周圍的人也感覺到有些怪異,人家喝酒的事,值得計較嗎?

    宣思賢一怔,心知問題出在了什麽地方,卻又無法自圓其說。隻得是有點尷尬的解釋說:“應酬,應酬。胡兄弟,我也隻是少喝了一點點。”

    宣老板,你這是少喝了一點嗎?照我看,怎麽說也不會少於半斤酒。”胡軍直接揭了宣思賢的底。

    咳、咳。”宣思賢無法解釋。

    剛才喝酒的時候,翁鳴三專門找來了太湖市的兩個交際花,陪著二人一起喝酒。美酒與佳人結合到一處,哪能不多喝幾杯哩。

    最近這段時間裏,白潔的身孕也到了四個月的時光。這麽一個狀況,正是懷孕婦女最為危險的時間段。

    為了保住孩子,白潔說什麽也不肯讓宣思賢碰上一點。今天有了機會,宣思賢哪能不好好放蕩形骸一回。如果不是有白潔的那個電話,說什麽也要在那兒好好雲雨一番。

    此時聽到胡軍的指責,宣思賢雖說有些尷尬,卻也有點不以為然。不就是喝了一點酒嘛,能有什麽值得計較的事情!

    他在腹中誹謗道:“你胡軍算什麽東西!如果不是看在李守一的麵子上,我會與你稱兄道弟嗎?”

    宣老板,你知道療養院被警察找麻煩的事嗎?你知道療養院被軍人包圍的事情嗎?”胡軍的聲音,越來越冷。

    在他的心中,已經把宣思賢給徹底看扁了。

    有了困難的時候,首先想到的是向朋友求援。朋友有困難的時候,卻又采取這種若無其事的態度。

    這個時候,周圍的人也聽出了味道。他們雖說不清楚李守一為宣思賢所做的那麽多事,卻也知道療養院與宣家的關係很鐵。

    這麽鐵的朋友,在療養院遭遇天大麻煩的時候,沒有前來關心,卻跑去喝酒,能不讓人覺得齒冷嗎?

    吭、吭……”宣思賢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這樣的事情,已經轟動了整個太湖城。如果說不知道,肯定不能讓人信服。說知道吧,又有點說不出口。

    宣老板,守一把你當大哥,你把他當成兄弟了嗎?上次車站風波的時候,沒能看到你的人影。今天這麽大的事情,還是看不到你的人影。

    在這之前,我們都隻以為商人重利,不與你計較什麽。今天這麽一看,你這人已經不是重利的問題。

    哼!而是根本失去了人與人之間相處的基本情誼。這樣的兄弟,嘿嘿,不要也罷。”胡軍斬釘截鐵的來了這麽一句。

    聽到這兒,宣思賢也沉下了麵孔:“姓胡的,你也別太把自己當作是一個人物。要不是為了李守一,

    你以為我會認得你這麽一個臭保安嗎?再說,就憑你這麽一個臭保安,也想左右我與守一的關係嗎?我呸!”

    他這也是惱羞成怒,口不擇言。話一出口之後,這才隱約感覺到有些不對。

    怎麽說起來,胡軍與李守一之間也是患難之交。在李守一最困難的時候,幫過李守一不少忙。

    真要細說起幾人之間的親疏關係,自己根本不好與胡軍相比。如此得罪胡軍,豈不是也壞了自己與李守一的情分嘛。

    話又說回來,如今的宣思賢,也算是財大氣粗的老板。自然不會在意說了一句過頭話的事情。

    就在他昂首準備轉身上車的時候,背後有人說了一句:“宣老板,我也是臭保安,當不了你這個大老板的兄弟。從今以後,你我各奔東西,不再往來吧。”

    聲音不高,卻如同驚雷一般在宣思賢的頭頂上炸響。他怎麽也沒有想得到,李守一會正好聽到了這麽一句話。

    守一,別……”宣思賢連忙想要解釋。

    李守一哪肯再聽,直接補了一句說:“宣老板,你知道我的銀行帳號。在你那兒的錢,就直接打到我的卡上吧。最好快一點,我急等錢用。從今天起,我不想再與你發生任何交往了。”

    守一,你這樣做,值得嗎?”宣思賢問了一句。

    李守一冷笑一聲說:“宣老板,辱我弟兄,比辱我李守一更甚。”說完這話,李守一喊了一聲:“軍哥,快走,我都快餓死啦。”

    走呐,走呐,我要吃飯了。”呂慶明繼續咋呼起來。

    胡軍等人也不再停留,直接追了上去。看著這麽一大幫人,說說笑笑的離去,宣思賢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不動。

    到了最後,這才跺了一下腳:“牛!有什麽好牛的。難道說,我宣某人在這太湖城裏,還要看你們的臉色行事嗎?”

    說完之後,他就往自己的汽車走去。一邊走,一邊安慰th就是一個小保安嘛,多大的事情。

    宣老弟,不是我老丁也要說你一句。今天這事,你實在是做得有些沒了人味兒。”有人在他身後接上了一句。

    宣思賢轉過身來,看到是丁廣。也就停下腳步,有些委屈的說:“老丁,這不是誤會嘛。

    生意場上的事情,哪能說跑就跑呐。時間就是金錢。老丁你也是生意場上的老人,難道說沒有這樣的體會嘛。”

    宣老板,你這話說得是不錯。時間就是金錢,可是,金錢哪有人情大哩!你說說,人家守一為了你,可是用自己的企業拚,用自己的生命來拚。

    你呐,做得怎麽樣?人家把錢給你挽救危機,你卻疑神疑鬼的擔心人家會搶奪你們宣家的財產。人家碰上了生死存亡的危機,你在哪兒呢?在喝酒。

    上次車站風波的時候,你是這樣做的。今天的軍警圍困療養院,你還是這樣做的。宣老板,這話說得過去嗎?

    還有,你剛才罵臭保安的話,太傷人呐。在你的眼中,人家當保安的人,就沒有資格與你做朋友了。守一是重朋友義氣的人,

    他是保安,他的朋友也是保安。你說,這‘臭保安’三個字怎麽就能罵得出口的呢?”丁廣不客氣的教訓了幾句。

    聽到這兒,宣思賢有些委屈地說:“老丁,你也明白,我不是罵的守一。守一他硬要往自己身上扯,我能有什麽辦法?”

    宣老弟,你說得不錯,確實不是罵的守一。這一點,我也能做證明。”丁廣抹著額頭上的汗珠子在說話。

    六月的天氣,站在太陽底下說話,確實不是什麽好滋味。

    嗨,還是你老丁英明。”聽到丁廣為自己說話,宣思賢讚了一句,又繼續解釋說:“老丁,我……”

    不等宣思賢再往下解釋,丁廣豎手製止說:“行了,老宣,你別再給我作解釋了,我告訴你一句實在的話吧。

    剛才這樣的話能夠脫口而出,說明你的心中,壓根兒就瞧不起當保安的人,瞧不起守一這麽一個小保安。

    要不然,人家胡軍好歹也是一個保安部長。擱到哪兒去說,都是一個高管崗位的體麵人物。這樣的人物,怎麽到了你的口中,就成了臭保安哩!”

    這些話,宣思賢也無法辯駁,隻得哼了一聲,把臉轉了過去。

    丁廣抹了一把汗,繼續說:“不錯,你是說的胡軍,可胡軍是什麽人?是守一的大哥,是守一在最困難時期,幫過守一的人。

    你罵了胡軍是臭保安,比罵守一自己,還要讓他傷心。這孩子最大的長處,就是重感情。要不是這麽重感情的人,他會那麽幫你嗎?

    我聽說過,剛開始在飛機上碰到的時候,守一根本不願意出手幫你妻子治病。如果不是他的媽媽堅持,你們就連相識都不可能。

    為什麽?因為你與他沒有關係。到了後來,他為你做了多少事?為什麽會有這樣的變化,就是因為他把你當成了朋友。

    沒有想得到,人家對你肝膽相照,你卻在心裏鄙視人家。老弟誒,你這樣的做法,讓人有點寒心呐。”

    老丁,這也是偶然發生之事,我平時不也做得很好的嘛。”聽到這樣的指責,宣思賢也有些臉紅。

    為了自己的麵子,他還是狡辯了一句。

    是嘛,老宋在這兒住了這麽長時間,你來過幾次?用不著別人說,我老丁也能看得出來。

    自從守一兄弟幫你過了難關,你真正掌握到了家族珠寶店的大權,你的性格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宣老弟,聽我勸上一句。在這世界上,有著賺不完的鈔票。丟掉一筆生意,還能再找機會賺回來。可這人與人之間的情誼,如果丟掉了以後,那就再也追不回來啦。

    談到做生意,我的生意要比你大上幾倍吧。可自從老宋生病之後,我的時間都耗在這兒。為什麽要這樣做?就是因為我與老宋之間有著幾十年的情誼。

    說句實在話,我和老宋都在羨慕你的運氣。羨慕你碰上了守一這麽一個好兄弟。聽我勸一句,好好去找守一談一談吧。

    他不是一個無情的人,如果你不是傷害到了他的大哥,這種絕情的話,他是說不出來的。”說完這麽一大段,丁廣身上的衣服已經全部濕透。

    他擺了一下手,也往餐廳方向走去。應該說的話,都已經說了。到底會是怎麽去做,那就是宣思賢自己的事情了。

    有句話是怎麽說的?藥醫不死病,佛度有緣人。老宣哎,好自為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