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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漣水宮的人全都震驚了,她們找了這些日子的孟如水,居然就偽裝成了孟華音待在她們身邊,甚至還是她主動帶著人來找她自己的!此時孟如水朝西側一躍——幾乎是立刻察覺到她想要逃離漣水宮的心思,幾名女長老前後飛出,將她鉗製在地。
但是現在氣氛尷尬了。
她們自己的弟子無端鬧出這樣一番鬧劇,跑到別人門派來滋事,還將別人門派的弟子刺傷了,簡直無法收場!
徐南柯淡淡瞥了一眼自己身後的兩個弟子,那兩個弟子已經對自家峰主五體投地了,立刻領悟,跑過去將重傷的沈寄扶了回來。
徐南柯又淡淡瞥了他們一眼,那兩個弟子立馬又領悟了,用“徐真師兄為何突然變得如此深明大義”的崇敬眼光看向徐真,然後吭哧吭哧地將沈寄扛到上虛真人那裏。
係統幽幽道:“警告,ooc……”
徐南柯立刻凶巴巴地反駁:“我說什麽了嗎,我一個字都沒說啊,全都是這兩個弟子會錯意!”
係統:“……”
沈寄雖然重傷,可神智是清醒的,將徐真的神色盡收眼底,隻覺得心底仿佛有什麽梗在那裏。
上虛真人真氣從掌心緩緩輸出,按在沈寄的傷口上,不一會兒就止住了血。雖然在千重峰上沈寄對他不敬,他不太喜歡這小子,但這次見這小子臨危不懼,還受了傷,心底對他的那些不喜也煙消雲散了。自然是盡心盡力地替他療傷。
兩派重新恢複對峙。上虛真人雖然一言未發,但身上散發出來的真氣已經非常有壓迫感了。
那名最先開口挑釁的漣水宮女長老率先抹下老臉,朝清元派眾人抱拳道:“此事實屬我派管教不嚴,在下代替座下弟子向諸位道一聲對不起了。”
上虛真人還沒發言呢,徐南柯就挑眉道:“對不起有用的話,還要執法長老幹嘛呢?”
“那你們到底想怎樣?”漣水宮女長老臉上怒意幾乎按捺不住。
“所謂賠禮道歉,你的賠禮呢?”徐南柯麵不改色地開口。
眾人紛紛側目看向徐真,果然是他們囂張的徐真師兄,都這個時候了還不忘索要賠禮,顯然是想趁著這機會趁火打劫。那漣水宮擅長暗器,還擅長用毒,不知道有多少好玩意兒呢。
漣水宮女長老現在已經將火力集中到徐真身上了,因為瞧起來他似乎是方才出場對戰的那名弟子的峰主,居然這般護短,還索要賠禮——
冷哼一聲,不想弄得下不來台,漣水宮女長老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匣子,扔向徐真,徐真伸手輕輕一接,不可置否地挑起眼皮:“就這麽點,未免太過寒酸……”
清元派弟子們已經驚呆了,雖然這樣做真的有些沒臉沒皮,但是徐真師兄做出來,意外地和他很符合,而且不丟臉呢。
漣水宮女長老明顯沒想到這名親傳弟子如此厚顏無恥,但眾目睽睽之下,又沒有退路,於是又黑著臉,掏出個什麽玩意兒,沉痛無比地丟給徐真。
徐南柯將兩個黑匣子都收入懷中,這才勾了勾嘴角。原劇情裏漣水宮女長老隻是給了李若烽一枚金蓮而已,但沒想到自己方才激將一番,她就又扔了個什麽玩意兒過來,應該也是什麽重要道具。
忽然想到了什麽,徐南柯朝著那名女長老微微張開口,還沒等他開口,漣水宮眾人一看他又要索要東西,忙不迭齊齊飛上雲頭跑了。
徐南柯:“……”
待到漣水宮眾人徹底離去,清元派這一場突如其來的危急也解除了。
上虛真人和執法長老在修.真界這麽多年,自然通過剛才之事察覺到一絲敏銳的味道,這江湖上的“千麵狐狸”居然就是漣水宮的弟子,而在這之前,他們居然從未聽聞!可見這漣水宮深不可測,還需防範於未然,於是兩個長老匆匆回清元山上去請示掌門了。
剩下的清元派弟子們經過剛才一事,自發地散開了一個圈,遠離了李若烽。就連之前與他交好的一些弟子,經過此事,也不由得擔心他是否會在自己背後捅自己一刀了。這種人,不敢與其深交。
李若烽站在原地,臉上卻在獰笑,不管怎麽樣,他總算確認了,沈寄這小子就是穿越過來的吧。不管怎樣,一定要趁著他還沒有覺醒靈根之前,盡早除掉他,否則一而再再而三,自己的男主之位遲早會被奪走!
而落入徐真手中的金蓮,也隻有解毒功效而已,反正目前對自己也沒有什麽用。雖然李若烽有些不舍這等寶物落入徐真的手中,但是他知道徐真同樣憎惡沈寄,不可能將金蓮給沈寄讓他解靈根之毒,所以暫時放下心來。
——現在當務之急,是要拿到絳雲劍!那才是最重要的東西!
徐南柯聽見係統道:“主角的好感度降低,爽度降低,積分加20,男二的爽度增加,積分加2。”
徐南柯扶額,是了,他已經發現了,沈寄尤其小氣,從李若烽那裏積分刷刷地漲時,從他那裏幾乎都討不到什麽積分。他的爽度也太難提升了吧,這還不夠爽?都讓他一個人大出風頭了,臨危受命,臨危不懼,要多英勇有多英勇,他怎麽還是不爽?
他下意識地就看了沈寄一眼,結果發現對方捂著流血的肩頭,也正盯著他,神色複雜。
糟糕——
徐南柯心裏咯噔一下,想起沈寄莫不是懷疑他是那個人了吧,但是這怎麽可能聯係到一起呢,他不過是提了句“千麵郎君”,八竿子完全打不著。但沈寄那小子的確聰明,自己不過是稍微點撥一句而已,他居然就能夠領悟出來。
眾弟子,包括上虛真人在內,都隻以為沈寄是誤打誤撞撕掉了孟如水的假麵,可或許隻有徐南柯與他自己二人才知道,他根本就是算好了,讓那一招捅進肩膀的,否則以他的修為,無論如何也靠近不了孟如水的身。
……隻是那麽做也委實太過不要命了,簡直瘋了。
徐南柯微微歎了口氣,想去看看沈寄傷勢如何,卻又不能ooc。
這晚徐南柯在回到現實世界之前,盤算了一下已經攢到的積分,這些天絞盡腦汁寫了一個月的信,還在暗地裏幫了沈寄無數回,也不過一共八十三分,離一千分遙遙無期。
徐南柯微微有些心煩意亂,收拾下東西,便躺在床上將自己拍昏死過去。
這絕望的人生。
等到子時,明忍和明礬手上提著兩個袋子,走到徐真師兄的門外,輕輕敲門:“師兄。”
今日是每年一度徐真師兄的母親的祭日,往年他們兩個都會提前替徐真去山腳下的鎮子裏買好紙錢,晚上提過來給徐真師兄,然後他會在房間裏祭奠他的母親。
兩個人心想,雖然徐真性格惡劣,但是對自己母親倒真是沒話說,每年都燒很多的紙錢——
隻是今年的這天,他為什麽遲遲不開門?
明忍和明礬對視一眼,生怕老大徐真出了什麽事,小心翼翼地將門撬開了。
他們走到床旁邊,見老大還好好地躺在床上,看起來好像隻是睡得很死而已,終於噓了一口氣。
隻是,他懷裏抱著的那卷紙是什麽?
難不成是今日從漣水宮那裏得到的什麽法寶,卷軸之類的,兩個人頓時起了心思,暗戳戳地從徐真的懷裏抽出那張紙,不知道為什麽,今日徐真睡得格外死,居然動也沒動。
然而,視線落到那張紙——不,那幅畫上,兩個人頓時嚇尿了。
雖然黑燈瞎火的,但是借著月光他們也能看出來,那分明就是——
兩個人像見了鬼似的丟下畫卷就奪門而逃。
明忍和明礬回到自己房中,並排躺在床上,身上還帶著未能消腫的青紫傷口,兩人艱難地對視一眼,忽然就心有靈犀地知道那天揍他們的人是誰了。
那晚黑燈瞎火在他們討論沈寄時跑過來把他們揍得爹媽不認。
那天第一次比試中把他們掛在樹上脫了褲子抽爛了屁股揍得鼻青臉腫。
那天在他們想要控訴沈寄當著眾人的麵把他們拖走。
還有許多次他們扔在沈寄腳下的香蕉皮和砸在沈寄身上的小石子莫名奇妙繞一個不可思議的詭異弧度跑到他們腳下和砸到他們身上時。
哦。
心如死灰。
兩個人心中十分有默契地都有種被一直以來跟隨的大哥拋棄了的感覺。
但這樣的徐真,他們隻在五年前,徐真追求山腳下賣茶水的姑娘並且和玄六從山腳打到山頂上時看到過。除此之外,從沒見過徐真為任何人出頭,更別提為了一個不知道哪裏來的野小子拋棄他的小弟了——
突然想到了什麽了不得的東西,兩個人突然同時雙雙臉色一白。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的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