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番外-中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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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炎熱的夏天已經過去,中秋很快就要來到。不過, 現在他們所在的城市仿佛沒有秋天, 氣溫還是這麽炎熱。

    黎瑞生現在已經是項目總監了, 當秦奕楊把項目給他全權負責之後, 黎瑞生經過公事公辦的各項對比, 最終還是選回了那家把自己辭退了的大公司。而命運弄人的是,辭退了他的大公司,為了得到這項項目, 又主動給黎瑞生掛了設計總監的職位, 每個月給他五位數以上的工資。

    黎瑞生原來還覺得自己的資曆不足以當那家公司的設計總監, 不過, 秦奕楊卻告訴他, 這是應得的。為什麽以前的老板會忍著尷尬地給他道歉並刻意奉承,原來這都是因為他在秦奕楊的公司裏麵工作, 有著老楊給他的人脈關係,給了那家公司很多資源, 間接地介紹了許多生意。

    原來, 這就是羊毛出在羊身上的原因!這年頭,人脈資源比他的能力還要重要。

    黎瑞生現在擔任以前公司的設計總監, 還在秦奕楊的裏當設計師, 帶著兩個小徒弟。雖然身兼兩職, 不過,現在秦奕楊的公司請了許多新的設計師分擔工作,工作變得沒有這麽繁忙了。

    中秋節之前, 整個公司都已經搞定了所有設計任務,秦奕楊給大家提前一天放假。同事們都感恩戴德,本來習慣加班的他們,是預計中秋也悲催的加班的!

    這也是秦奕楊為自己謀福利,他想中秋三天放假都跟黎瑞生一起,回黎瑞生爸媽的老家。

    快要放假了,黎瑞生一邊收拾行李,一邊問道:“楊哥,你以前的中秋節是怎樣過的?”

    秦奕楊把黎瑞生遞過來的衣服疊好放在行李箱內,一邊回答說:“自從我的母親去世之後,家裏就沒人了。那時候家裏又比較貧困,每逢中秋節,服務性的行業總是有很多人請假,所以那天我就去打工。讀書以後,就加班了。”

    黎瑞生聽了,不禁腦補了一個場景,就是,一個縮小版的爸爸不管、媽媽去世了的瘦弱的小秦奕楊,相當於失去了雙親,中秋節還在為了生活而兼職打工,在飯店裏當上菜的服務員,見到其他中秋節團團圓圓高高興興在一起吃飯的和美的家庭,心裏不知道多難受。

    於是,黎瑞生就拉著秦奕楊的手,說:“以後的中秋你也不會孤獨了,我帶你回家。中秋以後,無論是過年過冬,元宵還是重陽節,我都可以帶你回家。”

    “好。”秦奕楊感激的抱緊了黎瑞生,親吻了他一下,久久沒有放開。

    由於天氣炎熱,黎瑞生沉靜地被他緊緊擁抱了十多分鍾,前胸貼著前胸,灼熱的體溫隔著衣物傳過來、散發不出去,讓黎瑞生不禁出汗了。又過了好幾分鍾,黎瑞生感覺到秦奕楊還在蹭蹭,不禁煞風景地說道:“那個,中秋還像夏天這麽熱,就不要抱太久了。”

    秦奕楊鬆開了他,卻是去開了冷氣,說:“開了冷氣,不怕熱了,我們繼續,今晚也一起抱著睡。”

    黎瑞生:“……”好像和一隻愛抱抱的樹袋熊談戀愛了一樣!

    ……

    由於提前了一天放假,第二天一早開車回家,高速公路上人也不算太多。黎瑞生的家,說遠不遠,說近不近,開車過去的話大概要兩個小時左右。

    這次回家有黎瑞生開著秦奕楊的豪車回家,開好車的感覺就是不一樣。可能是心理作用,黎瑞生感覺搖身一變,變成了易燃易爆的那種危險大貨車,別的車都不敢接近他了,擠開他插隊車也少了,開得可爽了,比以前搭乘長途汽車回家的速度要快很多。

    兩個小時之後,終於回到家。現在才是下午兩點多,黎瑞生的爸爸還在上班,黎媽媽則在家,剛買菜回來不久。在上大學的妹妹也提早回來了,在家裏搞衛生。

    黎瑞生停了車,然後跟秦奕楊在一起,把塞滿車尾箱的滿滿當當的禮物都搬到家門口。黎瑞生的媽媽都嚇了一跳,問道:“這麽多東西,你們要搬過來長期住?”

    黎瑞生回答道:“不是,我們的換洗衣物加起來也隻有一個行李箱,其他這些,全部都是楊哥買給我們家買的禮物,還有各種月餅等等。”

    秦奕楊把這些禮物都搬進家門,有點拘謹地說道:“想到要和小黎回家,不知不覺就買多了些。”

    黎媽媽也幫忙把東西幫進屋子裏去,一邊說道:“哎,這真破費了,人過來就行,下次不用帶這麽多東西回來了。”

    隻有人過去是可以,不過第一次登門,怎麽可以什麽都不帶呢。

    秦奕楊又拿出一疊超市購物卡,說道:“我這裏還有一疊超市購物卡,媽您可以去超市購物用。我不知道買什麽比較好,這次就亂買了,下次就把客戶送的購物卡送給你,我跟小黎都用不完。”

    “好好好,這就笑納了。”黎媽媽接過購物卡,豪不客氣的說道。

    禮輕心意重,這是秦奕楊想到的,能讓黎媽媽接受的好的禮物。黎媽媽越不客氣,秦奕楊就越高興,因為沒有把他當成外人。

    把禮物和行李都收拾好,黎媽媽就開始準備今晚的大餐,並讓黎瑞生進來廚房幫忙,請秦奕楊在客廳休息。秦奕楊卻跟進廚房裏,雖然不太懂,卻也東看看西看看,觀察有什麽可以做的。

    黎媽媽是做飯炒菜熬湯的主力,黎瑞生則負責砍雞切肉切瓜等等,妹妹黎瑞欣則在各個房間裏搞衛生。黎瑞生見秦奕楊很想幫忙,又知道他隻會做即食麵,其他啥都不會,就給秦奕楊布置了一個他完全可以勝任的洗菜的任務。

    因為廚房位置不是很夠,秦奕楊那雄偉的身軀隻能蹲在洗手間裏麵洗菜了。雖然這個蹲姿不是很舒服,不過秦奕楊卻洗得非常認真,一條一條認認真真地洗。半個多小時後,那邊的黎瑞生斬肉切瓜煎魚蒸魚都弄完了,過來看秦奕楊的進度,發現他正在洗第三遍。

    這也太慢了!黎瑞生過去揉了揉秦奕楊的頭發,剛想和他一起洗菜,突然聽到客廳裏秦奕楊的手機鈴聲,就出去幫忙拿手機過來了。

    顯示來電是一個陌生的號碼,黎瑞生接了,迅速進入了洗手間,把手機放在秦奕楊的耳邊。

    手機裏,傳出一把中氣十足的中年男性的聲音:“是奕楊嗎?”

    秦奕楊沒有回答,眼睛看了一下黎瑞生,搖了搖頭。黎瑞生會意,把手機拿過來,回答說:“不是,你打錯了。”

    接著,黎瑞生就幹脆利落的把通話給掛斷了。

    秦奕楊自白道:“那是我爸。”

    黎瑞生點頭,一起蹲下來洗菜,說道:“我就知道。”

    這回輪到秦奕楊詫異了,問道:“你怎麽不勸我跟他和好?”

    黎瑞生笑道:“幹嘛要勸,你這麽好的人,唯獨對他態度不好,肯定是他做了壞事。我當然是站在你這邊的,自然是鳥都不鳥他。”

    秦奕楊頷首,把手中的芥蘭在水中揚了揚,一邊說:“對,小時候,他愛上了賭博,家徒四壁,把媽媽的救命錢和我的學費都拿去賭了。後來過了好幾個月,他賭贏了,但是媽媽已經去世了,我永遠都原諒不了他。我當設計總監那會兒,他開了家公司,邀請我過去工作。我也沒答應他,他隻會投機賭博,不會管理,他的公司很快就被我弄倒閉了。反正我現在每個月給他打一筆錢養老,盡義務,多餘的,也不管他了。”

    “嗯,我支持你。”黎瑞生回答說。

    秦奕楊又歎道:“那時候我的扣扣被盜號,看到盜號的騙到你匯過去的5000,就馬上給你還了。那時候,我就想,要是當時我能遇到像你一樣能慷慨解囊的人,或許,我媽媽就能多活一段時日了。”

    “別傷心,或許,她正和星星一起,看見你活得開心了,她也很快樂呢。”黎瑞生安慰道。

    “嗯。”秦奕楊應了一聲,說道:“中秋回去,我想帶你一起去廟裏看一看媽媽,告訴她,你很好。”

    “好。”黎瑞生答應道。

    有了黎瑞生的加入,洗菜的速度就快多了。沒一會兒,秦奕楊說完就忘了他的爸爸,眼神裏透著等待誇獎的興奮,向黎瑞生展示他洗的菜問道:“洗菜終於好了,幹淨嗎?”

    雖然黎瑞生早就把斬肉切瓜煎魚蒸魚這些都弄完了,但是,此時,黎瑞生還是讚道:“嗯,非常幹淨,吃得放心!”

    秦奕楊滿足地笑道:“你要吃的,當然要洗得特別幹淨了。”

    進來洗手間洗抹布的妹妹聽到這個話,整個人都打了個寒顫。

    想不到她哥的男朋友看起來雖然嚴肅沉穩,實際上卻是這麽肉麻的。真是辛苦她哥了,估計每天都要聽這些肉麻的話!

    不過,黎瑞欣並沒有把這些感覺說出口,隻是說道:“我給你們鋪了新床單,媽媽今天也一早就曬被子了,你們洗完菜就去入被袋吧。”

    “好的,謝謝妹妹了。”黎瑞生微笑著感謝。

    黎瑞欣又問道:“不謝,對了,哥,那個大木木的個人誌,傳說中贈送帶有好多個3d動畫裏番光碟的那個!哥哥你有多一套嘛?我那時候考試,沒趕上一刷,二刷又不出了,好想要一套。”

    黎瑞生笑道:“當然有了,都是我做的動畫嘛,我這還有大木木的to簽的。”

    “想看!”黎瑞欣舉手道。

    黎瑞生敲了敲妹妹的額頭,說道:“放在楊哥的家裏呢,先幫媽媽開飯,放假回去借你。”

    “好!”黎瑞欣高高興興地跑去擦飯桌了,這邊秦奕楊卻支吾著,低聲在黎瑞生的耳邊說道:“不,你借不出去了。”

    “為什麽?”黎瑞生不解道。

    秦奕楊表情如常,隻是臉部有些熱,他捂著鼻子輕咳了一下,輕聲道:“還記得上個月,我們參考裏麵的姿勢嗎?那時候沒把書收好,我的不小心噴在上麵了,現在還有痕跡。”

    黎瑞生:“……”這就真的不好借了,黎瑞生思考了一下,隻能把他做的3d動畫發給妹妹了。

    晚上,一家人開開心心地吃了中秋大餐,切了月餅,團團圓圓的過節。秦奕楊的嘴角整個晚上都是勾起的。在晚上睡覺的時候,他就更開心了。和黎瑞生在房間洗澡勾著他來了一發,等洗好了,還坐在床上意猶未盡地盯著他。

    黎瑞生被秦奕楊那露.骨的目光盯得有些麵熱,問道:“今晚你怎麽特別興奮。”

    秦奕楊笑道:“當然了,這是你從小長大的房間,整個房間都有你的氣味,一聞到就特別興奮,想做。”

    奉母親大人的命捧著水果盤敲門的妹妹:“……”她一不小心又做電燈泡了,哥哥你們怎麽老是做這些少兒不宜的事!

    黎瑞欣把水果盤送入,裝作正直的樣子,匆匆放下水果盤就快步離開了。在走到門口的時候,又不放心地回頭囑咐了一句:“哥哥你們親熱也不要弄髒床單了,媽媽洗得很辛苦的。”

    秦奕楊正低頭吃柚子,一不小心差點就嗆著了,黎瑞生則義正言辭地說道:“妹妹你怎麽老是想這些事,個誌不能給你了,做人要正直,知道嗎?”

    黎瑞欣:“?!qaq”

    悲催的黎瑞欣終究被隔離了出去,房間內,秦奕楊和黎瑞生分了柚子,熱度再次升起。秦奕楊低沉道:“不弄髒很簡單的,我帶著套好了,這樣就不會到處亂噴。”

    然後他們又一次上了天。因為黎瑞生平日有幫秦奕楊做脫敏訓練,還有控製他節製忍耐的x生活,秦奕楊的早x和陽w好得七七八八了。不過,秦奕楊纏著他要這點總是沒改,樂得天天被日,還問黎瑞生要不是試試,因為真的挺爽。不過黎瑞生有痔瘡,那就作罷了。

    睡到半夜。

    黎瑞生敏銳地聽到門外有聲響,再仔細聽,發現是爸爸痛苦的低吟聲。

    這邊黎媽媽和秦奕楊都醒了,但見黎爸爸從廁所裏出來,臉色蒼白。原來是黎爸爸半夜突然拉肚子,便血,好幾次還有很多血。秦奕楊抹了把臉,把黎瑞生一起駕著黎爸爸搬到車上,黎瑞生開車,把爸爸送到了醫院。

    經檢查發現,原來黎爸爸胃部大出血,是由吸煙而引起的腫瘤。平時黎爸爸隻說是胃脹,想不到腫瘤已經不小了,大到需要馬上切除的地步,不然就會一直出血過量而有生命危險。

    於是就馬上交了錢安排手術,沒多久,黎瑞生和秦奕楊就在手術室門外坐著等待。黎瑞生的手被秦奕楊握著,沉默地好一會兒,黎瑞生不好意思道:“本來想帶你回家過溫馨的家庭生活的,帶你在這邊旅遊的,沒想到剛好爸爸會生病。腫瘤切除後,康複肯定要一段時間,我想請一陣子的假,在這邊照顧爸爸。”

    秦奕楊拍了拍黎瑞生的大腿,以沉穩的嗓音說道:“生老病死,也是家庭生活的一部分。我陪你一起請假,爸爸好了再說。”

    黎瑞生問道:“你也請假?那你的公司怎麽辦?”

    秦奕楊回答說:“公司的事,這邊也可以遙控。順便,我想在這裏開分公司,把總部開在這邊,這樣,我們就可以時刻和家人在一起了。”

    黎瑞生惆悵道:“是啊,要是今天不是中秋休假,就得明天才能趕來這邊照顧爸爸了。”

    ……

    在黎爸爸手術做完之後,秦奕楊和黎瑞生一起忙前跑後照顧病人,倒尿擦身什麽都幹。過了一個星期,終於快可以出院了,這天,黎媽媽來送飯送水果,一邊和黎瑞生一起洗黎爸爸的毛巾內褲,一邊和黎瑞生感歎道:“以前擔心你們隻能開心時在一起,能同甘,不能共苦,現在我有點放心了。”

    黎瑞生回頭望了一眼,但見秦奕楊坐在病床邊,一邊陪黎爸爸說話談論時事,一邊駕輕就熟地削蘋果,表演削皮不斷的技巧,接著他又把蘋果熟練地切成一小塊一小塊的,一看就是經常幹這種事。黎瑞生笑道:“媽,你看,多個兒子多好。”

    秦奕楊給黎爸爸切完蘋果,又手速飛快的給黎瑞生切了一個,捧著一碟過來,一小塊一小塊的投喂給正在幫黎爸爸洗毛巾的黎瑞生。黎瑞生有點不好意思地望著媽媽,發現媽媽已經出去了,正在憤憤然自己切蘋果。

    黎爸爸剛做完手術不久,說話聲十分細:“親愛的,生氣別削這麽快,擔心切著手,讓小楊削啊,他很會削。而且這裏還有很多,我吃不完,給你。”

    黎媽媽削完皮狠狠地咬了一大口,對著黎爸爸憤憤然道:“叫你抽煙!不病我都不知道,回去看我不死盯這你。”

    黎爸爸投降道:“不敢了。”

    黎媽媽把一小塊蘋果塞到黎爸爸的口中,說道:“你看看人家小楊,多會削蘋果,一看就是熟手,還會給瑞生喂食!你看看你,以後一天給我削一個,要皮薄,切小塊的,在我網購的時候喂我吃。”

    “好好好。”黎爸爸還能說什麽?他隻能想著趕緊病好,讓秦奕楊和黎瑞生都別繼續在他們麵前秀恩愛了!

    ……

    等到黎爸爸完全康複、出院了以後,秦奕楊和黎瑞生才回到了公司。他們臨走前,車上再次塞得滿滿的,全是黎媽媽給他們買的養生食品和藥品,比如清肝明目的枸杞菊花,比如煲湯料,又比如自家製作的糍粑等等。

    臨走前,黎媽媽又囑咐道,他們千萬不要像黎爸爸那樣抽煙喝酒,也不要熬夜,要好好吃飯,雖然爸媽都不在身邊,但是身體健康也一定要注意。黎瑞生和秦奕楊都逐條逐條地答應了,並牢記在心。

    一路開車回家,到家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放好行李之後,黎瑞生拉著秦奕楊一路走到書房內。

    黎瑞生走在秦奕楊的身前,陽光透過樹窗紗灑落到木地板上,微風徐徐輕撫著臉,秦奕楊著迷地盯著黎瑞生那清秀的側臉,心想,時間要是就這樣靜止多好。

    黎瑞生這時恰好回頭,笑得一臉溫柔,秦奕楊心有靈犀,追了上去,拉過他的手,上前一步準備把唇湊了過去。

    黎瑞生卻說道說:“步速對了,再走快點,我們先在家裏加班,把之前落下的東西趕回來!楊哥你陪了我這麽多天,我不能讓你的公司有損失!”

    秦奕楊:“……”真是十分煞風景。

    但是他喜歡。

    黎瑞生把秦奕楊拉到椅子上坐下,彎腰mua了秦奕楊英俊的側臉一下,又緊緊地從背後抱了抱,接著打開了電腦,幹勁十足地說:“接下來是雙十活動是吧!我們趕緊做完,工作完了再開搞!”

    秦奕楊勾唇一笑,他就是喜歡黎瑞生這時刻幹勁十足的小模樣,當即笑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