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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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這個時候,雖說村子的人幾乎都已經睡了, 但是大軍依然不敢直接衝上去。他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 心情難免緊張, 同時又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興奮感。

    能夠掌控一個人的感覺實在太好了, 大軍忍不住發顫的雙手, 眼睛直勾勾盯著楊桃。

    原本猜測楊桃出來幹什麽,不是倒水就是上廁所,不想她居然關了門率步朝校門外走去, 這一下令大軍摸不準了, 難不成大晚上的還要去外麵串門?

    大軍躡手躡腳的跟了上去, 卻見楊桃沒有往就近的西樓村方向, 反而拐向相反的方向, 這個方向通往大楊莊,但是中間有很長一段路, 兩邊都是遼闊無人的田野。

    臨近盛夏,田野裏水窪處不時有青蛙的鳴叫傳來, 一起一伏頗有節奏。

    大軍本來還顧忌楊桃要幹什麽, 會不會有幫手冒出來,誰知道走了一段發現她就是單純的散散步, 偶爾調開步子跑一跑。

    大晚上的出來散步, 大軍心裏一陣竊喜, 真是老天爺都幫他的忙。

    眼見著離兩邊的村子都遠了,楊桃慢慢停了下來,似乎打算往回轉。就是這個時候, 大軍眼瞅著是個好時機,急忙奔出來,幾步跳到了楊桃麵前,見她驚呼一聲,倒退幾步,大軍心裏更是得意。

    來不及做什麽語言上的威脅,大軍直接撲過去,企圖在最開始將楊桃的行動製住,讓她沒有反抗呼救的能力,手已經摸到那片衣料了,然而沒等大軍心裏的竊喜擴散,就聽卡擦一聲,似乎有什麽東西碎掉了。

    後知後覺,等到楊桃急速的調轉了身子躲開他撲過來的力道,大軍整個人重重的趴在地上,他才察覺到碎裂的聲音是從左腿膝蓋處發出的。

    “啊!”

    終於忍不住抱住劇痛的地方一聲慘叫,大軍來不及想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他所有的注意力都被膝蓋處的疼痛給牽住了,簡直像是整個腿都要斷掉了。

    一雙筆直而秀氣的腿出現在眼前,楊桃慢慢蹲了下來,用一種很是平靜卻令他忍不住毛骨悚然的語調開了口:“你怎麽會在這兒?走的太急摔了吧,怎麽不走慢一點呢?”

    “你?”

    大軍不知道怎麽開口,月色並不十分明亮,所以他抬起頭也隻看到楊桃的下巴,整張臉都埋在陰影裏,人也顯得更可怕了。

    他忍不住想後退幾步,離楊桃遠一點。

    然而楊桃卻站了起來,慢慢轉到他的右邊,盡管看不清她的臉,可是大軍感覺得到,她似乎在打量著他,尋找什麽東西。

    大軍來的時候本是本著一股衝動,又篤定了楊桃一個女孩子沒有還手之力,才會這麽雄糾糾氣昂昂。但是現在他的所有勇氣和興奮感都被疼痛壓過去了,怯懦重新占據了他,令他根本不敢在對楊桃做什麽。

    “我得想個法子,咋著能讓豔芳死心,說說吧,你還有啥相好的沒?”

    楊桃踢了大軍一腳,疼得他抱著腿又打了滾。

    大軍驚恐的睜大了眼睛,他叫不出聲,好像有什麽東西卡在了喉嚨裏,所有呼救的聲音都集聚在腹腔。

    楊桃並沒有故意的折磨他,很快大軍知道她要做什麽了。

    他的命根子被楊桃一腳碾了上去,大軍完全的連恐懼都忘了,楊桃也根本沒有給他恐懼的時間,刹那疼痛席卷全身。

    楊桃冷眼看著他身子蜷曲,因為疼痛全身處在顫抖中。楊桃慢慢低下了頭,再次開口,聲音裏帶著令人不可抗拒的魔力,大軍在疼痛之餘,腦海中隻剩下楊桃說的話不停的盤旋:“你被一個看不清的人給打了,你不知道他的名字,看不清他的長相。你會忘掉今晚發生的一切,你將不記得為什麽出來。”

    這地方距離兩個村子挺遠的,楊桃也懶得給他轉移陣地,至於明天被人發現猜測他為什麽大晚上的會在這裏出現,那就是別人的事情了。

    楊桃確保大軍不會死,丟下他直接回了宿舍。

    “誰?”

    楊桃敏銳的嗅到了空氣中有股不同尋常的香味,整個人的神經立刻緊繃起來,憑著直覺楊桃提步朝陰影處奔去。

    “刺啦刺啦!”

    昏暗的月色下路旁的楊樹一陣晃動,楊桃提步躍上幾十米高的樹頭,眼看著一個黑影飛速朝前略去,她掩住心裏的驚訝,提氣跟了上去。

    兩道黑影借助間距不遠的楊樹作為借力點,像正在天空追逐的蒼鷹,速度快的很。

    對方的內力要比楊桃深厚,追了十幾裏路後楊桃漸漸不濟,眼見著對方逃出了她的視線。

    楊桃從沒想過這世間居然還有一個和她一樣的人,對方隻是單純的懂得武功,還是也跟她一樣從異時空而來呢?

    楊桃猜不出來。

    對方的武功在她之上,掩藏的技巧也是她所不及的,她甚至連對方是男是女都不清楚。

    從來沒有害怕過的楊桃忍不住擔心起來,對方敵友難分,如果雙方起了碰撞,她勢必要處於下風。

    然而擔心總是無濟於事,楊桃篤定今晚發生的事對方是看在眼裏的,既然沒有出來插手,那想必是沒有興趣幹涉。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楊桃壓下不安的心,反而更加勤奮的練功起來。

    不能保證和對方交手一定穩贏,至少要讓自己沒那麽簡單的被打敗。

    如今社會不同以前可以隨意取人性命,對方肯定也有所顧忌。

    第二天楊桃照常上課教學,她暗暗留意那個神秘的人會不會再次出現。

    而大軍被打殘的事情也傳了出來,成了眾人背後議論的焦點。大清早大軍被早起去地裏拔草的村民發現,趕緊將他送去了醫院,至於報警的事情,村子裏很少發生這樣的事情,大家一時也想不到報警。

    直到醫院給出診斷,大軍的家人這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報警不過是一種寄托,心裏希望歹徒被抓到狠狠嚴懲,然而事情的結果究竟能到什麽程度,大家心裏都清楚,指望縣鄉的警-察幫助,那真是和彩票中獎一樣艱難。

    大軍受傷畢竟隻是他一個人的事,其餘人做什麽還是接著做自己的,對誰也沒有妨礙,但是茶餘飯後的談資不免豐富起來。

    不說大軍是不是被歹徒襲擊,單單講他大晚上去那麽遠的地方幹什麽,就夠其他人猜測的了。

    “我估摸著他這出去不是幹啥好事,要是在家裏受的傷還說得過去,他大晚上跑那麽遠,不被人抓著打,那還幹啥?”

    “說不定就是會小情人兒哩,晚上好辦事。”

    “那你說他是會哪個情人兒?不會是那邊那個吧?這都要結婚了,至於不。”

    “切,大軍這模樣,你想想不得還有別的人看中他,說不定就是兩個人偷著的時候被人家男的發現了,打了他一頓。”

    這種說法倒是最靠譜,說什麽路上被個看不清長相的男人打了,猜測是小偷,人家小偷又沒偷到他頭上,有什麽理由無緣無故的打人。

    所以很多猜測的版本裏,眾人更相信是大軍跟有夫之婦-偷-情被人男人發現,這才打的他成了現在這樣。

    這種說法自然也傳到了大楊莊,楊豔芳乍一聽還不相信,等她去看了大軍受傷的樣子,背後楊桃再勸她幾句,也忍不住懷疑起來。

    倒是大軍家裏的人,一方麵對流言恨得不行,一方麵自己也忍不住懷疑。對於楊豔芳這個已經定了的兒媳婦,他們是又想讓她留下嫁給大軍,又出於道義不想耽擱了人家姑娘一輩子,真是糾結的不行。

    楊豔芳乍去看望大軍的時候,大軍的母親還想著瞞著她,說大軍隻是受了皮外傷,命根子沒廢,但她抵不住別人的口。加上楊豔芳本來就有懷疑,她那樣說倒是更令楊豔芳不悅了。

    楊豔芳去看過大軍兩次,第一次大軍還沒醒過來,說不上什麽話。第二次去,大軍已經清醒了,聽說情況正在好轉。

    楊豔芳想著兩人畢竟已經訂婚,不論別人講什麽,她得親自去問問大軍,到底怎麽回事。

    大軍隻記得他被人襲擊,至於自己為什麽要去那麽遠的地方,他自己都弄不清楚,隻能胡亂說是去散步,跑一跑消化消化食。

    這說法他多說幾次自己都當了真,楊豔芳問的時候自然順手就來。他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麽情況,醫生對於他能不能好幾次搖頭,他現在能抓住的就隻有楊豔芳一個人了,所以楊豔芳來,他的好話自然說不完,就想哄得楊豔芳跟他結婚。

    作者有話要說:  這幾天因為家裏的事鬧得挺激烈的,也沒抽出空來碼字,對不住大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