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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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出門就是送東西,很快就能回來, 不過安梓還是小心的囑咐了小糖包, 盡量待在屋子裏不要出門。這些日子以來, 小糖包隻有早晨顧少哲往外麵送雞糞、鴨糞的時候才有機會跟著出去一趟, 其餘時間都得待在屋子裏, 連去院子裏的機會也很有限,但小糖包並不覺得悶,因為他有自己的生存智慧。
倆人也沒開車, 就把一些大米還有一包榨菜、一瓶老幹媽、一瓶豆瓣醬, 一捆蔥, 以及一瓶維生素, 還有安梓從自家拿的耐放的土豆和包裝密封的培根, 當然鍋碗瓢盆什麽的太占地方,安梓沒給準備, 等到於飛楊那裏再想辦法。
小區的圍牆沒經過改造,其實並不結實, 但抵擋現階段的喪屍是足夠的。裏麵也有巡邏的人, 不過攝像頭不能用,人力畢竟有限, 再加上顧少哲這個專業的親自勘察, 很快找到各方麵的視覺死角, 他把背包拿下來放到安梓腳邊,然後活動手腕腳腕,偏這頭用最帥氣的角度說:“我上去了。”
重重的點頭, 安梓微微仰起臉看著顧少哲,見他稍微後退幾步,姿勢帥氣的助跑,隨後便像如履平地一樣踩著垂直的牆往上跑,然後單手撐著牆翻上去,帥氣的蹲在牆上,王者一般垂頭看安梓。慶幸的是牆頭沒有玻璃渣,翻牆難度低了很多,顧少哲的技術又他別好,所有的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嗬成,簡直跟不要臉的耍帥似的。
他伸直胳膊,修長的大手對著安梓展開,微微俯身,眼中帶著強者獨有的笑意,衝著安梓說:“我拉你上來。”麵對這樣強悍的人,安梓心中有著深深的震撼,隨後又是羞赧,他雖然這樣不會爬牆,但是他可以變成小倉鼠,爬牆又快又穩當,速度也絕對不慢,別的小倉鼠就沒有那麽厲害。不過為了不冒險被人發現,安梓還是順從的跳起來,把手放到顧少哲掌心。
手很大,跟個蒲扇似的卷曲起來剛好把安梓的手完全握住,接著就是一股海浪似的渾厚力量包裹著他的手腕,繼而仿佛包裹著他的身體似的,隻覺得身邊驟然刮起一陣風,然後安梓就發現自己蹲在牆頭。一切發生的太快,等安梓適應牆頭高度的時候,顧少哲已經跳到地上,他接過安梓遞下來的背包,然後衝著他伸出手。
“踩著我的肩膀下來,別怕。”他說。
這樣的高度雖然上來難,但下去怎麽會難,就算跳下去安梓也有信心不受傷,他一點都不會害怕,但是麵對這樣的顧少哲,他卻忽然明白對方想說的並不是‘別怕’這兩個字的字麵意思,而是對他說‘一切有我’。這個男人那樣強大,處處對他好,像夜空中的星,強大而又神秘,還帶著微弱的點點光芒,給人的感覺溫暖又感動,好像能觸碰到心中最柔軟的位置。
安梓張了張嘴,低聲道:“好。”然後他就踩著顧少哲的肩膀,再被他抱在懷裏,安穩的落了地。
這個過程說起來很長,但其實不過兩分鍾不到的功夫,而且倆人很快背起背包盡量不起眼的順著小區樓跟快速行走,然後拐進於飛楊那個單元,腳步輕輕的上樓。
敲了敲門,門上有貓眼,裏麵有人影閃過,很快打開門讓安梓和顧少哲進去。於飛棉很開心的領著人進門,於飛楊坐在客廳地上,這個位置扭頭就能看清楚窗外,外麵卻看不到他。“小區裏有些房子空著,門都破了,裏麵有一些鍋和鐵碗,我和哥哥拿了一些回來用,不過煤氣罐都沒了。”於飛棉有點小興奮的說,“還有別人不用的沙發墊我們也都撿回來,鋪床很好。”
住在這個小區裏的外來戶很少,因為現在往外跑的人除了想去農村的就是出去找大靠山 ,就近找小區依附的大多是在原來住的地方有了衝突,像於飛楊這種,身上沒什麽物資,依附小區並不容易。這麽說來,現在的世道倒也不算特別艱難,至少於飛楊進了小區還找到許多空房子,裏麵的木頭都不見了,但鋼製鐵製的鍋碗瓢盆還有一些,大概是小區裏的人家都不缺這個。
把背包裏的東西都拿出來,安梓想了想說:“你們今天就湊合湊合,晚上我和顧少哲來給你們送個煤氣罐。”
感激的看了眼於飛楊,他現在傷好的差不多,身上那股子獨屬於軍人的焊勁愈發的明顯了。旁邊於飛棉打開超大號的飯盒,看到裏麵好幾種菜,還有很大很大的煊軟饅頭,頓時高興道:“謝謝你們。哥,你先吃……”於飛楊也不客氣,拿起筷子就吃,大口大口的咬著饅頭,有些狼吞虎咽動作卻不難看,他看了眼顧少哲,微微壓低聲音道:“聽小區裏領頭的人說外麵似乎不太好,有更厲害的喪屍,雖然數量很少,但……不好對付。我看他們應該是覺得小區不夠安全,正準備想辦法。”
這麽短的時間就能打探出這麽多東西,這個於飛楊果然不一般。安梓從口袋裏拿出一個小鐵罐裝的水果糖遞給於飛棉,靜靜的聽著他們說話。
小區裏也有異能者,不過現在異能者的異能還有些積累,火係的隻能燒一兩個喪屍腦袋,水係的隻能製造飲用水,雷係、土係還有其他金係等等異能都還在成長階段,還不如動手敲喪屍腦袋。而且小區裏的人再有能耐,再聰明,手裏沒有熱武器,隻憑借鐵棍等東西對付喪屍,一開始還行,等喪屍進化,大家人數再多也會處於弱勢。聰明人發現這個問題,自然得解決。根據於飛楊的打探,部分人傾向於跟別的小區聯合,這樣人多力量大,也更安全,但也有部分人已經嚐到權利的滋味,不願意放權。
顧少哲說了合作的事情,於飛楊哪裏有不同意的,他原本就想自己提升實力,然後再找機會跟著顧少哲幹。
“一時半刻的小區不會變化。”於飛楊說出自己的推測,“厲害的喪屍畢竟數量極少,大家都在自己的小區住的好好的,有吃有喝能堅持很長時間,沒誰願意搬家。”
在不威脅自己生命的時候,當然是越舒服越好,至少現在看來還是活著的人占據上風,喪屍雖然可怕,卻也沒有讓人毫無還手之力。不過安梓卻在想著,即便是現在了,也依舊有人變成喪屍,那如果變成喪屍的時候周圍還有人,會不會突然傷人,那樣變成喪屍的就是好幾個人……如果一直這樣持續下去,是否忽然有一天喪屍會有個數量暴增?
人類會從內部瓦解嗎?不過很快安梓就搖了搖頭,人類不會從內部瓦解的,即便是有人變成喪屍,應該也很快就會解決,生存本能額延續會改變一個人,即便是生活在這種危機四伏的時代,也不會有人輕聲。再者,喪屍並不是忽然變成,而是有個過程,安梓雖然沒親眼見過,卻覺得肯定能看出來,這麽一想他又安心了,剛巧顧少哲跟於飛楊說完了,倆人結伴離開。
回去的路跟來時不一樣,是從另外一段牆翻出去。倆人馬不停蹄的回到家裏,見小糖包趴在沙發上搭積木,他非常聰明的搭出一座塔的形狀,特別聰明。安梓笑眯眯的摸了摸小糖包的腦袋,對他說:“可以去院子裏完了哦,前院後院都可以。”
“哇,小糖包知道啦。”高興的湊到安梓臉頰旁邊吻了一下,小糖包跳下沙發跟個糯米團子在地上打滾似的一路滾到前院,接著就聽到他跟顧少哲說話的聲音。安梓笑了笑,挽袖子進了廚房。
安梓有收集許多堆酸菜的詳細步驟,不過他現在暫時沒工夫堆,倒是有不少包裝好的酸菜。空間裏有新鮮的魚,安梓拿出一條片了薄薄的肉片,魚骨頭單獨放起來熬湯,然後拿出一整包酸菜做了個酸菜魚。整包的冰凍雞翅,做成糖醋味兒的,眼瞅著時間還早,安梓又拿出蝦片,炸了一大鍋下麵,當做零食吃。
家裏的綠豆芽、黃豆芽發的都挺好,後院的種下的菜也都發了芽,小白菜其實已經能拔一些吃了,雖然還很小,但新鮮的蔬菜格外有魅力和鮮味,安梓就拔了一點點,切了點肉絲做了個湯。蘿卜苗發的最好,已經可以吃了,糖醋澆汁,拌一點點切碎的蒜,非常開胃。
做了慢慢一大桌子飯,安梓都弄出一些裝在飯盒裏,主食依舊是大饅頭。上次去農貿市場,安梓很是弄了一些煤氣罐,這回剛好拿出一個給於飛楊。
晚上視野不如白天好,但喪屍的嗅覺和聽覺依舊,所以晚上對活人來說更危險,好在於飛楊住的小區離安梓家並不遠,而且他們還不需要走門,直接翻牆進去就行。這回進去也依舊順利,給於飛楊送了飯,放下煤氣罐,安梓和顧少哲一起離開,倆人都不放心小糖包。
隔著老遠就看到自家後院牆外隱約站著兩個人,安梓心裏咯噔一下,下意識抓住顧少哲的手。晚上本來就對他們不利,原本還以為一路都沒遇到喪屍是運氣好,卻沒想到壞運氣在自家門口等著。
晚上吃飯的時候,顧少哲大約講過推測出來的喪屍密度。活人雖然都聚集在小區、銀行、學校等地方,但從宏觀來看還是比較分散的,所以吸引的喪屍也會足夠分散。先前講過喪屍和活人的比例 ,大約是3:2,當然這隻是城市人口特別密集的比例,要是換做農村,活人的比例肯定要更多一些。粗略看來,喪屍也不過是比人類多一成,這還是喪屍全部活著的數目,外麵敲破腦殼的喪屍數目也有不少,所以也許可以勉強看成是喪屍數量和人類差不多,再分散開,喪屍的密度也就沒有那麽大。
可以說,人越多的地方喪屍越多,安梓家是獨門獨戶,附近也都是二層小樓占地麵積很大,人口密集度很低,所以喪屍應該是不多的。但既然遇上了,再想那麽多也就沒那個必要,發現喪屍直接殺了就是。
大手抓住安梓,強有力的用胳膊攬著他,有一種霸道的不容拒絕的意味,顧少哲身上的氣息很明晰,是一種夾雜著沐浴乳和體香的特有氣味,這種氣息仿佛隨著他的整個身體蔓延開來,當讓安梓貼過去的時候,氣味也跟著蔓延把安梓整個包裹起來。鼻子裏空氣中透著死亡的味道好像弱了許多,安梓不知道這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下意識往顧少哲身上靠了靠,想仔細聞聞。
“你看。”顧少哲攬著安梓,微微低頭,嘴唇蹭過他柔軟的耳朵,低聲說,“牆上有痕跡,是新鮮血液的味道,很清晰。”他這麽說著,似乎湊近聞了聞,隨後冷著臉道,“是人為。”
腦中那種若有若無的藏於男人氣息中的旖旎很快消散,安梓瞪大眼睛,鼻子嗅了嗅前麵的味道,肯定的點頭,“剛才被喪屍的味道熏了一下沒聞到,現在倒是能確定!”
隻不過不管自家牆上的血跡是什麽人弄的,現在都必須得把遠處的喪屍給解決了。看著顧少哲在前麵,安梓心中總有不好的預感,他上前一步抓住顧少哲的衣服,低聲說:“我變成倉鼠,那樣嗅覺更靈敏,說不定可以找到搗鬼的人!”
夜色下安梓的臉龐其實並不清晰,但顧少哲還是能看到他閃亮亮的大眼睛,說話的時候嘴唇一開一合,下巴尖尖的,周身都彌漫著那種‘我很想幫忙,我一點都不弱’的意味。顧少哲想的卻是晚上自己可以自保,但安梓力氣不夠大,跑的也不夠快,耐力也沒有多少,他打心底裏擔心,此時他提出要變成小倉鼠,顧少哲自然是一百個願意,他甚至主動蹲下,把手放在地上,就等著安梓變身。
這不是第一次當著顧少哲的麵變身,但安梓還是覺得有點不自在,他閉了閉眼,變成小倉鼠迅速跳到顧少哲手上,迅速被後者放到胸前的口袋中。口袋上麵有個蓋子,安梓不用擔心自己會掉出來,甚至他還探出頭看著前麵。視野起起伏伏的隨著顧少哲的步子發生變化,身後的寬闊胸膛有著很渾厚的心跳聲,安梓看到他在夜色中來去自如,很快敲碎兩個喪屍的腦袋。
但既然牆上有新鮮血液的味道,就不可能隻引來兩個喪屍,很快就有三個喪屍又被吸引來,都是最普通的,被顧少哲迅速解決。終於有喪屍喉嚨裏發出嘶吼聲,在寂靜的夜色中傳出很遠很遠,安梓看的整隻倉鼠都緊張的不行,他甚至能感覺到顧少哲緊繃的肌肉。
在這種絲毫沒有機會休息的時機中,安梓嗅到空氣中喪屍特有的腐臭味道,還夾雜著新鮮血液的血腥味,泥土中獨有的土腥味,遠處生活垃圾的味道,甚至還有埋在薄薄的一層土中自家送出來的雞糞、鴨糞的味道,院子裏極弱極弱的蔬菜清新的自然香味,還有……來自陌生人的獨有的難聞的汗臭味。
細嫩的爪子緊緊的抓住顧少哲身上的衣料固定住身體,安梓閉上眼睛感受風中飄來的味道,牆邊的汗臭味已經很淡很淡了,但遠處卻很清晰,那個方向……他知道了!
恰巧顧少哲殺完了所有喪屍,暫時沒有喪屍來,安梓就順著他的口袋爬出來,爪子抓著顧少哲的衣服一點一點往下爬,等落地之後就迅速變成人,說:“我們把牆上的血跡衝幹淨,這些喪屍暫時不用管了……”他頓了頓,在黑暗中看著顧少哲鷹隼一樣似乎閃光的眸子,有點邀功意味的說,“我知道在哪裏。”
“好,安梓很厲害。”顧少哲這句話是發自內心的,而且安梓對他毫無保留,那種全身心的信任讓他有一種自己必須成為依靠的感覺,並且努力的往那個方向靠攏。
從空間中拿出一個大桶水,顧少哲抱著把牆上的血跡都衝幹淨,安梓還拿出一瓶空氣清新劑噴灑,遮掩鮮血的氣味。其實就算安梓不噴空氣清新劑,這些血液凝固幹涸之後也不會有很大的味道,隻不過他不放心想多一層保證而已。
弄完這些,安梓低聲對顧少哲說:“還記得以前咱們抓到的兩個賊嗎?那時候放了他們的性命,但現在……”他說完了這些才皺了皺鼻子解釋,“我聞到味道是從那裏傳來,很醜,基本可以確定是那兩個人幹的。咱們過去一趟吧……”
“好。”顧少哲的臉色有點冷,他很後悔上次留了那兩個人的性命。這次得虧他們晚上還要出門一趟,否則那兩個人靠近,弄了鮮血不知道要引來多少喪屍,到時候喪屍全都聚集過來,就算他在家裏發現了等再出來也失了先機。後院圍牆並不結實,都是很酥的空心磚壘砌,就算足夠厚也耐不住喪屍不知疲倦的折騰,但平時大家都很小心翼翼,從來不曾吸引過大量喪屍……如果沒有人惡意,這個家到目前為止,是安全的 。
喪屍固然可怕,但很多時候還是人更可怕。顧少哲和安梓都意識到這個問題,但人的劣根性原本就是基因中的一部分,能控製住最好,控製不住旁人也管不了,隻能讓自己更強大一些罷了。
隔壁的房子跟安梓家的一樣,院牆卻非常簡陋,不過平時這邊很少有喪屍,倒是安全一些。翻牆進去,安梓和顧少哲如入無人之境,實在是院子防護太簡單,小樓的大門緊緊的關著,窗戶也鎖著,安梓看了皺緊眉頭。顧少哲卻拉開安梓,直接抬腳踹門。
‘嘩啦啦’大晚上踹門的聲音非常大,像抓捕獵物獵梟煽動翅膀的聲音,明明該悄無聲息,但在獵物耳中卻如雷貫耳。顧少哲身形高大,大長腿踹過去,山壓過啦似的氣勢,狠狠的撞在門上,隻踹了兩下門就被踹開,吱嘎吱嘎發出刺耳的聲音緩緩打開。
屋子裏有種長時間未打掃過的臭味 ,還夾雜著一股子並不太好聞的生活垃圾的味道,安梓皺緊眉頭,很準確的指了個方向。雖然屋裏的味道很難聞,但有個地方的血腥味卻更加清晰,幾乎是進門的瞬間顧少哲就也注意到了,他大踏步的走過去,繼續踹門。
並不算太結實的木門被踹開,顧少哲就站在門口,一雙眸子狠狠的盯著屋中的人影。安梓快步走過來,拿出手電筒打開,照亮了整個屋子。
這原本似乎是雜物室,沒有窗戶,房間特別狹小,安梓看到地上躺著一個人,大腿以下隻剩下白骨,血肉都沒了,但是人似乎還活著,眼珠輕輕轉動看向安梓這邊,在角落還坐著個人,嘴角還有新鮮的血液,正是先前叫磊哥的那個男人。
聞到過一次的汗臭味,還有新鮮血肉的味道,安梓鄙夷的看著磊哥,道:“當初沒要你們的命,是想給你們一條性命,結果……就開始吃人肉了?”
“不……”磊哥慘叫一聲,臉上髒汙的看不出表情 ,他跪在地上,痛苦道,“我也不想的,家裏的東西都沒了,我們又不敢出去,後來他趁我睡著想殺我,結果被我製住。我、我也不想啊,可是我太餓了……不是有被困在雪山的人沒有東西吃,就隻能吃同伴的肉嗎?”
一腳踹翻這個磊哥,安梓心中十分看不起這種人,他說:“你們有膽子去我家偷東西,就沒膽子再出門了?這才困難幾天,就算不吃東西隻喝水也死不了!我告訴你,人如果不吃東西隻喝水,甚至能活一個多月,但是你竟然幾天時間久吃了他兩條大腿,你就不怕他做鬼報複你嗎?”
“我也沒有辦法的,外麵那麽危險,我也不想的,但是我沒有辦法……如果不這樣做我就會死,我不想死……我想活下去啊,求求你們放過我吧,我不想殺他的……”磊哥眼珠子亂轉,偶爾表情懦弱,偶爾異常貪婪,在他以為安梓看不見的角度還露出嗜血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