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十步殺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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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覺自己從來沒有這般憤怒。[【^d9cn.net$】
如狼似虎的山匪們紛紛停了手,回身看著不知從哪裏鑽出來的野人。
鳳歌滿身破爛,通體浸然著的獸血凝結成了暗紅色的披風,亂糟糟的頭發結繩織餅,猩紅的眸子勾魂奪魄。
“鳳大哥,咳咳,”牛蛋吐了一大攤血,原本虛弱的他兩眼放光,低吼著,“俺阿爸,大樹叔和大獅樹都......嗚嗚......”
“哪兒來的野小子?龍尾山辦事兒,你還敢插手不成?”
獨眼眯著唯一的一隻眼,看著忽然出現的鳳歌,仿佛看到地獄的惡魔歸來。他打了個寒顫,卻是感到了莫名的壓力。
鳳歌將大量元力融入血肉細胞中,開竅境以下的修者看他,卻隻是感到若有若無的氣感,如同剛開始修煉的弱雞。
鳳歌瞥了獨眼一眼,看著慢慢圍了過來的嘍囉,血紅的眸子漸漸黑白分明,猙獰的麵容開始平複。
一時間,他看上去是那麽的人畜無害。
“龍尾山?”
鳳歌看著圍著自己的山匪,如同在打量一群牲口,沉靜如水的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壓根就不搭理獨眼,自顧自地念叨著:“一頭通脈中階,三條通脈初階,兩匹練氣中階,十二隻練氣初階,其餘的沒有氣感,很好。”
“裝神弄鬼,給我弄死他。”
疤臉皺著眉頭,沒理由的,他莫名想起了來龍尾山之前的老巢,虎頭岩被覆滅的那一戰。
一人,一劍,每一擊,虎頭岩都有數十人失去了行動能力。那一戰,擁有兩千餘武者的的虎頭岩敗落,開竅境初期的大當家戰死,三位高階伐髓境的長老覆滅,二十餘踏入伐髓境的高手被活劈,號稱荒城第一寨的虎頭寨被連根拔起。
偏居一隅的龍尾山,原本叫蛇山,隻是原本虎頭岩的殘部,發展數年,才由最初的九流勢力壯大為八流龐然大物。
三角眼急於表現,揮舞著手中的武器,首先發難。
鳳歌看也不看,飛起一腳,憑著蠻力,大腳直接映在三角眼的胸口。那褐衣匪徒慘叫著淩空飛起,七竅流著血,撞飛數人,倒地而亡。
一擊斃命!
被撞飛的嘍囉想要爬起,但掙紮了半天,身體骨骼卻傳來劈啪亂響,噴血間卻也是倒地不起。
一腳,廢了匪徒十分之一的戰力!
“上啊,艸。”
跛子完好的腳踹在嘍囉的背上,他吞咽著口水,自問自己一腳也無法造成如此大的傷害。
黑衫嘍囉踹了一腳旁邊的同伴,拉上一個墊背的,胡亂嚎叫著給自己打氣,手中的武器直衝對手的腦滿。
在魯村人呐喊聲中,鳳歌一拳將一個嘍囉的胸腔擊碎,在鮮血迸射裏,一把握住了黑衫匪徒握著武器的手腕。
哢嚓!
“啊,放手,放手!”
骨裂的聲響,伴隨著黑衫匪徒的慘叫,鳳歌直接拗斷了對手的手腕。這還不算,伴隨著嘎吱嘎吱的,讓人牙酸耳鳴的怪聲,鳳歌毫無表情地將黑衫匪徒的手骨捏成了骨渣。
“聽說你要幫人解脫?”
鳳歌臉黑如鐵,深沉如水,鮮紅的血液低落,卻如九的魔鬼。
“嗬,嗬,放,放過我!”黑衫匪徒疼得神誌錯亂,眼睛暴凸。
“好,就著放了你。”
鳳歌捏緊拳頭,含憤一拳擊,在對方的腹部。伴隨著黑衫匪徒臉部的痙攣和背部的鼓起,鳳歌一拳直接要了他的大半條命。那匪徒五髒被攪成碎塊,六腑被打得換了個位置,是徹底活不了了。
鳳歌不想浪費時間,魯村的村民還待救治。
他如狼入羊群,以拳頭抗鋼刀,以腿腳擋槍矛,五步殺一人,十步成屠場,暴戾如猛虎,癲狂似豺狼。
哀嚎聲,骨頭的斷裂聲,刀劍的破碎聲,眾嘍囉竟無一人是鳳歌一合之敵。
鳳歌大開大合,殘暴地攻擊,看似放棄了防禦,匪徒們的刀槍劈砍撩刺到他的身上,愣是隻能陷入毫厘之地。
那淺淺的傷口,無法給鳳歌造成傷害,反而是激發了他骨子裏的凶性,原本性格裏的人性,全被戾氣給取代。
鳳歌經過星光淬體,又服用大量靈藥地寶,加上其融元力入氣血,普通匪眾的攻擊,根本無法對他造成傷害。
血流成河,髒器鋪地,白漿迸濺,肉骨紛飛,五十多個山匪,如土雞瓦狗,鳳歌如屠宰牲畜一樣將其全數擊殺,竟無一喘息之人。
駝背眯著眼,森然的臉抽搐間滿是懼意。他原本是想讓手下探探來者虛實,順道消耗對手的元力精氣,卻不想,本以為隻是天生怪力的山野莽夫,竟然是一頭人形凶獸,殺人的手段比自己都殘暴。
場中,無論是餘下的四個匪首,還是魯家村的村民,竟然無一人敢直麵鳳歌。
鳳歌展現出了他暴戾的一麵,殺數十人就如殺雞宰豬般血腥!
那胸腔破碎的山匪,那脖頸斷裂的匪徒,那腦漿迸射的凶人,那腸穿肚破的歹徒,那四肢離體的惡棍,血腥的場麵如同修羅場。
和慘烈戰場相對應的,是鳳歌出奇的沉靜,被鮮血碎肉包裹的他竟然覺得一切是那麽理所因當!
鳳歌殺了第一個三角眼山匪,憤怒之下,毫無感覺,和在十萬大山中殺一隻妖獸沒有區別。殺了第二個,第三個,乃至五十多個,就像在大山中殺了一群野獸一樣。
是的,毫無人性的山匪本身就是禽獸。
第一次殺人,他竟然沒有應有的恐懼!
殺人者,人恒殺之。
獨眼提著鐵槍的手在抖,他怎麽也沒想到,一眾手下竟然沒能傷到對方的皮毛。那裏麵可是還有練氣境的修士,尋常的匪眾也不是尋常百姓山野村夫能比擬的,獨眼自身麵對幾十個嘍囉,都有身死的可能。
盡管驚懼異常,但獨眼卻是沒有逃跑的念頭。龍尾山階級森嚴,規矩殘忍苛刻,若不戰而逃,等待他的,將是生不如死。
獨眼相信,自己聯合三位通脈初階的搭檔,死拚之下,未嚐沒有一線生機。他揮動著鐵槍,變槍為棒,直接砸向鳳歌的腦門。
駝背直接下了馬,身子愈發佝僂,雙叉變幻出無數朵銀花,攻向鳳歌的下盤。
瘸子將武器擲出,銅錘化成一顆流星,直衝鳳歌的麵龐。
刀疤拿著的斷刀好似有了生命,帶動著驚人的氣勁兒,專挑鳳歌身體的動脈所在。
噗!
千鈞一發間,鳳歌一腳踢飛帶著數千斤巨力的鐵槍,避過駝背的雙叉,躲開飛來的銅錘,在刀疤欣喜間,中了他一刀。
來不及查看對手的傷勢,刀疤驚愕間,卻是被鳳歌奪過武器,自身也被一腳踹飛。
鳳歌一把抓住刀疤的斷刀,雙手握住刀身,肌肉鼓起,元力運轉,在旁人驚駭的目光中,伴隨著鏗鏘脆響,那奪命無數的武器竟然變成了數塊碎片。
刀疤咳出一口淤血,腹髒受創,看著鳳歌徒手毀了他的武器,他一臉麻木。
要知道,那武器可是摻雜了少量烏鐵,非是尋常的鐵鋼。
獨眼揮動著鐵槍,舞出槍花,直取鳳歌心髒。
鳳歌避過駝背背後的偷襲,鼓起元力,一拳擊中跛子的銅錘,一把抓住獨眼的鐵槍。猛力一拽,獨眼魁梧的身子直接被帶起,驟然飛向鳳歌。
與此同時,跛子目瞪口呆,看著地上的銅片,怎麽也不敢相信,竟然有人以拳頭轟碎了自己武器。
駝背就地一滾,再次偷襲鳳歌下盤。
空中,看似慌亂地揮舞著臂膀的獨眼,卻是掏出把匕首,刺向鳳歌的眼眶。
身經百戰的鳳歌,頭也不回,猛地一腳踢中跛子的心窩,一把捏住襲來的匕首,在獨眼慘叫聲中,直接卸下了他的一條臂膀。
鳳歌瞥了一眼就要逃跑的刀疤,胳膊揮動,寒光乍現,手中尺長的匕首直接紮進他的脖頸。來不及慘叫,刀疤的脖頸直接被削斷,鮮血迸射,頭顱拋飛。
卻不想,一把匕首,直接被鳳歌用成了梟首的砍刀。
魯家村的婦女老人們捂住孩童們的眼睛,被駭的臉色鐵青,卻又覺著無比解氣。
剩下的三個山賊頭目,被嚇破了膽,他們怎麽也無法想象,一個通脈中階,三個通脈初階,圍攻一個好似剛踏入練氣境界的野人,幾個回合下來,卻是毫無反抗地被虐殺了一個通脈強者!
鳳歌原本黑白分明的眼睛又開始發紅,瞪得獨眼連連後退,也不搭理他搖著頭滿是哀求的眼神,直接擲出了手中的鐵槍。
通脈境中階的獨眼來不及做出反應,化作一道流光的鐵槍精準地刺中他唯一完好的眼,槍尖從頭顱後突出。
獨眼達到通脈中階,經過淬煉的頭顱異常頑強,竟然沒被百十斤重的鐵槍刺爆。當然,這也是鳳歌沒用全力的原因。
這檔口,他已經扛著牛耕的鐵棍,慢慢踱步到嚇癱在地的瘸子麵前,在對方的哀求聲中,鳳歌卻是喉嚨裏嗚咽著,口中發出野獸般的獰笑,鐵棒揮舞間,直接將跛子唯一一條好腿給敲斷。
鳳歌血紅的眼睛,看著抱著腿哀嚎不止的瘸子,巨吼聲中,對著他的腦袋就是一棒。
“嗷!哼~”
瘸子如上了案板的活豬,哀嚎著,翻滾著,漸漸沒了生機。
場外,清醒著的男人們咬牙切齒,原本樸實敦厚的他們,在瘸子血肉紛飛中也是感到無比快意,部分老人無法直視這血腥的場麵,閉上了眼,但更多的孩童卻是掙開了婦女的手,定定地看著揮舞著鐵棒的鳳歌。
噗呲!啪啦!
鳳歌一下接著一下,瘸子在原本屬於牛耕的鐵棒下,皮肉一點點被砸成肉糜,骨頭被一片片碾成了骨渣子。
“別殺我,別殺我啊。”
駝背涕淚四溢,翻滾到鳳歌的旁邊,抱著他的小腿,臉部因恐懼而不斷痙攣。他不斷哀嚎著,求饒道:“大人,小人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幼兒,您就放過我這一條賤命啊。”
“上有老,下有小是麽?”
鳳歌低頭,猩紅的眸子像看一隻牲口。
駝背隻是瞥了鳳歌一眼,卻好像是被抽離了三魂七魄,他像一具行屍,又如一堆爛肉,頹然倒地。
鳳歌伸出手,撫摸著駝背的腦袋,像是在鑒賞一顆古玩。五行環轉動,一絲絲元力自駝背百會穴湧入鳳歌的體內。
“北冥神功?吸星大法?”
鳳歌搖了搖頭,收回了手掌,看著躺在地上呻吟著的魯村村民,眸子漸漸恢複了清明。
駝背變得更加佝僂,蒼白的臉上生出詭異的皺褶,原本黑色的頭發已然變成灰白,整個人好似要化成一坯隨風飄散黃土。
至此,來襲的強盜,除了氣若遊絲的駝背,盡數被屠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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