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輕輕的海風吹動濃濃的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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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萬消收起釣竿,幹脆連他來過這裏的痕跡也從安防係統中抹去。很多事沒問出來,尤其是抓杜宛適,到底誰是主謀,未能證實。不過,jp公司肯定參與了,而鴻鵠海運總部遠在北方,萬消決定從jp開始。

    他多次侵入jp公司的內網,總覺得麵上的資料太幹淨了,就連超高速列車的競標參與,也僅在某個會議紀要中提到了一句,更別提被他們高價收購的杜家材料去向。或許,他們還有一個隱秘的內網,隻有到了附近,才能探測出來。

    萬消這次正常登陸jp中國公司的s市分公司,在人才招聘的頁麵,認認真真地填寫了一份應聘材料,崗位為技術支持。在他們公司的內網上,萬消分析出這個崗位的人員流動最頻繁,有離職的,也有調到其他部門去的。而且,這個崗位的要求低,本科畢業,能熟練處理英文郵件,這對萬消來說,是小事一樁。

    更關鍵的一點,他現在處在靜默期,以躲避靜默者w的追蹤,能不入侵國家的官網,盡量不入。那種層麵,被無數黑客盯著,容易露出馬腳。也就是說,他不準備修改個人資料。那麽應聘jp公司的理由,就隻有一個借口——季綏鳳。年輕男女的事,誰能說得清呢?鋼琴家為愛去賣魚都可能。

    他沒有給她發信息,今晚要去收賬。晚上八點半,萬消已經到了鴻鵠營業部的外麵。

    這裏的建築,在繁華的s市,是一個意外。當初建造新海港時,這個位置剛好在拆遷範圍之外。那些被拆遷的人家,一夜暴富,興高采烈地去做了富有的城裏人。沒有拆到的,忍受著噪音和灰塵,在羨慕中煎熬。

    但是,世界變化很快,這個海港的發展速度遠超專家的預料,不到五年,已經是全球最繁華的港口之一。周圍的用地,在政府拆遷規劃出來前,已經被各種方式交易。尤其是很多跨過公司的介入,使這裏的規劃變得複雜。於是,專家們提出了一個大膽的計劃,在海港的外圍三公裏,政府不介入,保持著原狀。這三公裏之外,開始新一輪的規劃。最後形成了這麽奇怪的地形,以碼頭為中心,有一道寬三公裏的圓弧未規劃帶。

    這裏的居民成為了真正的財主,他們每年坐收著豐厚的租金。像鴻鵠營業部的這棟七層樓建築,年租金高達三百萬。

    這個七層樓,一排六間。一二樓,和後麵的院子,都是提貨區。三四樓,是辦公場所。五樓以上,是鴻鵠高層的住所。原本鬆哥在時,二十多人每天晚上喝酒聊天,好不熱鬧,現在隻有胡峰五人,顯得有些空蕩。

    但是並不冷清,胡峰正在和兄弟們聚餐。幸福來得太突然,剛剛享受了劉隊的請客,轉眼自己上位,他一時反應不過來。十多天前,鬆哥是經理,老劉和小周是副經理。他們四個小隊,有5人隊,有6人隊。他隻是5人隊的頭,當然,還管著一些非核心的搬運工。去hz市的行動,他們損失慘重。好在,他的4名隊員,被安排在前樓駐守,他自己在庭院的中間巡視,都逃過了一劫,回來後,成為了最完整的隊伍。到現在還在琢磨,上級任命他,是不是他運氣好的緣故。

    “胡總,敬你一杯。”一個個隊員輪流敬著,他春風滿麵。

    萬消出現在門口時,一位隊員揮了揮手,不耐地說道:“提貨明天再來,工人下班了。”

    萬消沒有回答,開啟了紅外探知,與那天的所有熱成像仔細比對,確定了是當天參與行動的人。

    他例行地在網上谘詢:“殺人從犯鎖定,他們在悠閑地喝酒,還出語威脅,殺嗎?”

    他們見萬消沒動,靠近門邊的一名隊員站起來,在酒精的作用下,他已經隻穿背心,此時隨手脫了下來,右手抓著晃蕩,露出身上的一條盤龍紋身:“沒聽到嗎?滾!”殺意明顯,然後自語一句,“看來要盡快招聘一個門衛,否者什麽阿貓阿狗都溜進來。”

    網上的民意非常集中,“殺!”萬消從掛上到撤掉,五秒時間,895條回複:882條殺,13條該殺!

    萬消跨一步進,突然伸手,速度遠超人類的極限,盤龍青年在驚恐的表情中,向後倒去,頸動脈上血流如注。其他4人,忙亂地站起來,凳子推翻一地。

    萬消右側一個箭步,依舊是右手,並指如刀,刺入一名隊員腹部,在他喊之前,突然高壓電流過,那人痙攣著蹲了下去,身下血紅一片。

    胡峰他們並沒有槍在身邊,軍用武器,隻在行動前,才會發放。此時胡峰一個翻滾,朝窗口滾去,裏麵堆著貨物。萬消根本不管這些,他再次跨步,左右開花,兩手碰到了剩下兩名隊員,在他們格擋的瞬間,高壓電擊過,兩團藍色電弧,在燈光下特別夢幻。

    胡峰剛剛轉身站起來,看到萬消麵無表情地到了跟前。他忽然明白了:“你是那天晚上的高手?”

    “那天,是誰讓你們行動的?”萬消看到他的小動作,雙手背在身後,靠著那堆雜物。“jp公司,還是鴻鵠海運?”

    “鬆哥。”胡峰眼神中一愣,看來他隻是一個接受命令者。

    “其他人呢?你們一起行動的,還有9個。”

    “海總帶走了。”

    “海總是誰?”

    “他是分公司的頭,是他從條子手上救我們出來。”

    “他接人的時候說了什麽?”萬消看到胡峰幾句對話後,眼神中已經平靜下來,肩頭的肌肉開始收緊。

    “他非常生氣,罵道:誰讓你們擅自行動的?可惜鬆哥已死,誰也不知道原因。”

    “海總去了哪裏?”房間裏開始彌漫著一股異味,那是輕輕的海風吹動著濃濃的血腥,胡峰受到刺激,凶相畢露。

    “去你媽的!”他突然揮手,一把匕首反握著,從右向左揮動,燈光下閃過一抹寒光,直指萬消脖子,動作非常專業。

    可惜,在萬消的監視下,他的動作很慢,被分解得一清二楚。萬消腳不動,上半身朝右後方搖動,巧巧避開,左手疾如閃電反扣,捏在他的右肘部。強大的液壓啟動,捏骨頭如豆腐。右手突然拍出,捂住了他要喊的嘴巴。

    “哢嚓”一聲,胡峰嗖地蹲了下去,腦袋上,一顆顆汗珠冒出來,順著臉龐滑落。

    蹲下身,萬消伸手碰到他的右臂,一道灼熱環流閃過,胡峰解脫了,右手沒有一點知覺。他鬆了一口氣,低聲說了句:“不知道!”

    萬消一掌拍凹他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