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惱怒的忍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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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忍讓和忍受埋伏在三段山的小徑旁,這是上山的必經之路,兩邊有幾顆大腿粗的樹木,也有黑魆魆的山石,是個伏擊的好地方。忍讓作為三表叔,讓忍受先挑埋伏點。

    忍受晃了晃左手上套著的鉤子,幾步上了大樹,如樹熊一樣,抱著一根樹幹,呼吸聲不斷低下去,漸漸地沒了聲息。忍讓有些佩服,果然是年輕的優勢。於是,他蹲坐在山石後麵,腦袋往前探,靠在山石上,在夜色中,似乎是山石的一部分。他也調整呼吸,想象著自己已經變成山岩。雖然這個姿勢讓他有些難受,但作為真正的忍者,為了達到完美的形似,這些他都忍了很多年。

    原本以為隻要躲藏一刻鍾,對方就會出現,結果二十分鍾了,還是沒有聽到任何上山的腳步聲。倒是自己一直壓抑著的呼吸,似乎急需一次長長的吐納,才能緩解渾身的難受。但是他訓練有素,知道這時候必須熬過去,得忍著。不然,怎麽稱得上忍者呢?!

    又過了一分鍾,還是沒有腳步聲傳來。倒是紅外探測無人機,剛剛掠過樹梢。忍讓耳尖,聽到忍受借機挪了一下身子。畢竟年輕人呀,忍術不到家。他的心裏好受了一些,但是一想到那個伊派忍者,心中的惱怒又開始升騰。這麽慢,也好意思稱為忍者!

    又過了一分鍾,忍讓心中回閃過十幾次後悔,他也應該在無人機掠過上空時,挪一下身子的,那樣或許會好受很多。狗娘養的伊派,怎麽還不上來,早知要這麽長時間,他應該采用另外的形似姿勢。心中每回閃一次後悔,對伊派的恨意就上升一分。這狗娘養的!

    又過了一分鍾,終於聽到了遠處傳來的腳步聲,如此腳法,龜派是不允許出門的。他很想看看這種末流忍者的反應,當看到龜派渾然一體的忍術時,是何種表情。他已準備代替伊派祖宗教育不孝子孫了。

    對方突然停下了腳步,就在十多米外,山間刹那安靜異常,這時候似乎風都停了下來。

    “被發現了?”忍讓一驚,但常年的訓練,讓他依舊不會動彈。

    足足十幾秒,腳步聲才再次響起,一步就出去一米開外。好力道,上山有這個步伐,功底還行,但是作為忍者來說,聲音太大了。這種做派,和西通連那幫自以為是的大兵一樣,每個動作都炫耀著蠻力。

    他開始行動,對方每跨一步,他就動一下,一根吹管兩步就裝好並瞄準;一枚梅花鏢一步就放在觸手可及的位置;一根爆燃煙花也僅僅一步,就插在身側他相信,作為二忍的忍受,肯定也是完成了準備。這些,在睡夢中,他們都可以聽著口令完成,是深入骨髓裏的動作。

    七步之遙,他的手摸向爆燃煙花,在對方落地的聲響中,忍讓捏破了煙花棒頂上的碳球,“呲呲”聲中,白光驟亮。

    萬消把著齊琳的脈搏,探測到心跳120多下,期間還有幾次早搏,脈象虛弱。老板娘端了一杯涼開水過來,要求齊琳喝掉。

    “我肚子漲,已經都是水了。”

    “不行,你必須喝掉,回去後還要多喝水,勤上廁所。”老板娘很堅決。是呀,她肯定經驗豐富,開咖啡店的人,對付咖啡因中毒應該有一套。

    “你怎麽了?”萬消這次送她到宿舍樓門口,宿管大媽正在門口做著老年操,看到了過來詢問。

    “我難受!”齊琳低聲回答。

    這個原本走路都帶蹦的姑娘,怎麽虛弱成這樣?!大媽用殺人的眼神看過來

    萬消在十多步外就發現了對方,因此他停了一下。忍者確有一套,現代化的紅外、無線探測等,都被他屏蔽了,如此還被他們找到。僅僅憑落腳時踩過的地方,那幾十根折過未斷的草,就一直跟蹤到半夜。

    於是,他在停頓的那會兒,打開了紅外探測,將他們的舉動在黑夜裏把握得清清楚楚。爆燃煙花的亮光,對自己並無影響,他接著向前。

    “噗”一聲,一枚毒刺被吹過來,快如閃電,萬消來不及躲開,紮在他的肚子上。頭頂咻地一聲,一枚袖箭射出,他依舊不及躲避,任它插上肩頭。

    石後的忍讓站了起來,揮手又是一枚梅花鏢,隨後發出一句喝罵,他窩在那裏太久了:“狗娘養的伊派,跪下!”心中的怒火噴薄而出。

    說著,他抽出了背後的肋差,就著還在爆燃的亮光,以刀麵為鏡,一點反光又極快地調整著照向萬消的眼睛。

    萬消停了下來,探測到樹上的忍受已經揉身下撲,雙手握著那把鉤子,正頭下腳上射來。

    萬消計算著落點和時間,雙手開始揮舞,手上拎著的兩袋材料,當成流星錘,呼呼直響。忍受大驚,可是撲出去的身,就像潑出去的水,隻能寄希望於手上那把合金鉤子了。

    忍讓看到樹上黑影一閃,然後萬消的一隻袋子很準確地撞開鉤子,第二隻袋子撞上忍受的下巴。他的這個侄子,腦袋被打得極度後仰,身體繼續前衝。接著又看到萬消腦袋往前一頂,傳來嘭的一聲大響,如同重錘敲物,他似乎看到忍受的胸口凹了進去。

    此時爆燃煙花的亮度開始下降,強度還行,但是經曆過剛才爆亮的忍讓來說,隻看到一個影子撲通掉進了小徑邊上的陰影裏。

    “居然行凶,還不跪下!”忍讓本就惱火,喊了一嗓子,對方不但不聽,還把侄子打飛,怒意更甚。

    跨前一步,肋差從右向左下劃過,嘴裏再嚷著:“學好了!七分切,忍者術,出手如風過。”

    萬消往後一步,似乎堪堪避開。

    “反手撩,前跨步,似攻似守護。”忍讓想要教訓的念頭還沒拐過彎來,強烈的惱怒,他一定要發泄出來。思維上,已經覺得隱隱不妥,揮手間打飛忍受的人,他的勝算又有幾何?

    煙花熄滅,遠處傳來一聲口哨,那是忍痛在呼應,他應該正急速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