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二十九章 晴與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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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唐方看來,對比剛才遊玩的吉姆?雷諾合作模式戰役,紮加拉的合作模式戰役帶來的戰鬥力提升要小很多。雖然前者部分升級會被邏輯姐進行定向投放,以區分精英單位與普通單位的戰鬥力差距,卻好歹能夠全麵提升人族基層單位的戰鬥力。而後者對基層單位的戰鬥力加成主要體現在爆蟲、爆蚊、畸變體上,綜合價值明顯遜色於吉姆?雷諾。
當然,不管怎樣這兩個英雄單位的合作模式對於星際係統而言是有利的,對他而言更是有很大幫助的。
吉姆?雷諾、紮加拉、阿列克謝?斯圖科夫、德哈卡、羅瑞?斯旺、諾娃……現在合作模式已經解鎖到六人。
遊戲退回主界麵的時候他想起一個問題,既然吉姆?雷諾作為自由之翼主角,有對應的合作模式戰役。那麽蟲群之心的主角凱瑞甘呢,虛空之遺的主角亞坦尼斯呢?他們理應有對應的合作模式戰役才對。
虛空之遺的主角亞坦尼斯還沒有解鎖,無法擴展合作模式戰役可以理解,但……凱瑞甘明明已經召喚,並且像白嶽一樣回到自己身邊,為什麽會沒有呢?
“或許……合作模式的刀鋒女王不是星際爭霸一代泯滅人性的刀鋒女王,而是星際爭霸二代裏的原生刀鋒女王,也隻有這個解釋能說得通了。”
在一陣胡思亂想中,他的身體開始變輕,如同被風卷起的鵝毛般緩緩上升,離開這片黑暗空間,進入來時充滿光明的隧道,一路上行至白洞出口,還從原路返還。
隨著眼前光影閃過,熟悉的係統界麵映入眼瞳,他又能自如控製身體了。
趕緊將意識移回現實空間,發現艦橋的人在各司其職。豪森與丘吉爾不知道在嘀咕些什麽,馬裏恩?鄧肯與維吉尼亞站在窗前,遙望遠方星辰。
白洞內的時間流速同現實空間的時間流速是不一樣的,對於這一點他早有體會,並不會對眼前場景感到震驚或者不解。
“指揮官,已經建立同迪拉爾恒星係統的通訊連線。”通訊官的匯報將他的注意力拉向前方大屏幕,看著凱莉尼亞的臉緩緩成型。
………………
除去蒙亞帝國高層,以及皇家海軍裏的將軍們,幾乎沒人知道蒙亞帝國試圖展開一場圍獵加西亞反抗軍的大戰。
國際社會的人連風吹草動都沒有聽聞,自然更加不會知道埃塔-皇子哈利法克斯?斯圖爾特變成了唐艦長的俘虜,杜威?漢瑟爾慘死於維吉尼亞的高跟鞋下……當然,是豪森捅進去的。
利威亞恒星係統駐防海軍參加登陸行動的人被下了封口令,艦隊司令官擔心的事情並沒有發生……起碼他的小命暫時安全。
晨星鑄造也沒有揭露自在天係統內部隱藏的罪惡與禁忌,更不要說13皇子的消息。
外界對蒙亞帝國近期發生的大事件的認識還停留在弗洛姆公爵治下卡特爾恒星係統發生的民間暴動。據說那個身披水晶戰甲的義士帶著許多決心反抗帝國暴政的貧民加入了加西亞反抗軍克裏蘇加德部。
這則新聞由圖蘭克斯聯合王國發出後便沒有了下文,連日來熱度越來越低,被許多人拋在腦後,因為菲尼克斯帝國又發生大事件了。
到不是可以讓人震驚的突發事件,從某種程度上講,也算是情理之中的發展。
由白嶽、伊茲夏率領的莫裏斯奴暴動武裝,以及蓋布瑞爾?托什帶領的義軍擊敗了首都衛隊與才重組完畢沒多久的菲尼克斯護國軍,占領了菲尼克斯帝國首都菲爾莫斯恒星係統。
叫人意外的是,他們不知道用了什麽方法,居然活捉到菲尼克斯帝國的聖皇陛下弗吉尼亞?亞曆山大。
那個一向善於逃跑,多次免於被俘的弗吉尼亞?亞曆山大竟然成為了起義軍的階下囚。這讓菲尼克斯帝國全民嘩然,讓國際社會歎息不已。
其實就整件事而言,過程並不重要,結果才重要。
被俘的不隻是弗吉尼亞?亞曆山大,貴族圈與上層官僚大約70%的人都被菲爾莫斯恒星係統突然起義的民眾控製住。按道理來講,作為這個國家消息最靈通的官員,最有財富與權力的貴族,即便起義軍打過來也該有足夠時間逃掉才是……遺憾的是他們並沒有走掉,說是一網打盡或許不嚴謹,起碼可以用“豐收”這個形容詞。
可以這麽說,沒有馬洛?史密斯的死,菲尼克斯帝國絕對沒有可能出現這等規模的反抗。在國際社會的人看來,是那位年輕侯爵用他的死喚醒了對強權懷有幻想的莫裏斯奴與底層民眾,使得反抗浪潮如燎原火一樣爆發開來。
沒有馬洛?史密斯,就沒有革命意誌傳承,就沒有亞曆山大家族倒台。
起義軍攻占菲爾莫斯恒星係統後,許多人認為接下去應該便是同遠離首都圈的地方領主進行談判了。連弗吉尼亞?亞曆山大都被俘了,那些領主當然不能堅持下去。
出乎老練政治觀察家意料的是,起義軍並沒有就此打住,無視那些試圖接觸的地方領主代表,直接劍指老舊勢力,選擇以武力解決菲尼克斯帝國的政治問題。
這很符合莫裏斯奴心思單純、頭腦簡單的特點。對於許多人來講,慣於把這種特點看成缺點……或者說缺陷。可是在星盟、查爾斯聯邦、多蘭克斯共和國一些學者看來,這份缺陷反而變成了優勢……起碼在這個問題上是正確,有益的。
縱觀馬洛?史密斯從興到亡,菲尼克斯帝國的體zhi改革之所以失敗,正是因為事態從一開始的軍事問題變成了政治問題。隻要老舊統治階級的骨架尚存,血脈尤在,涉及階級利益的政治問題便相當於一個幾乎無解的死結。而解決他們最有效,最直接,也是最簡潔的方法……就是武力摧毀。用莫裏斯奴的話來講,殺!殺光那些趴在他們身上不斷汲取養分的寄生蟲,他們一族自然會得到尊重與認可。
起義軍所展現出的戰鬥力與形象讓遠離首都圈的地方貴族們驚慌失措,如臨末日。似首都衛隊、菲尼克斯帝國護國軍那樣的勁旅都不是這群發狂野狗的對手,更何況是裝備落後的地方駐軍。
像首都衛隊、菲尼克斯護國軍那種戰鬥單元麵臨起義軍時都會出現嘩變、暴動這種情況。在對底層人民壓迫更加深重的地方恒星係統,可想而知駐軍士兵會是怎樣一副精神麵貌。隻怕下麵的人早已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他們不是在為即將到來的戰鬥激動,而是在為即將到來的臨陣倒戈激動。
許多地方官與小貴族無視來自上級的嚴令,想法設法拖家帶口逃離駐地。
好笑的是,起義軍還沒有趕到,尚有多天路程,地方官僚與貴族的逃亡便從一朵水花演變成無可抵抗的大潮。這點跟部隊潰敗的情況很像。
小貴族與大官員逃了,大貴族與大官員能怎麽辦?指望他們上前線指揮部隊?那簡直就是癡人說夢,矮子觀場。
在這樣的背景下,戲劇化發展自然無可避免。
讓國際社會瞠目結舌的是,戰火還沒有燒起來,那些原本高高在上,官威赫赫的老爺們便夾著尾巴逃了,留下一片幹淨而又混沌的土地,等待它的新主人插上象征新生的旗幟。
那些貴族與官員在位時誇誇其談,不可一世的樣子。當他們直麵反抗力量時,都變成了孬種。勇氣對於他們而言,是站在強權一方欺辱弱勢一方時才會存在。
可以說在亞曆山大家族垮台,弗吉尼亞被俘,起義軍表現出非常強硬的姿態後,菲尼克斯帝國的革命事業已然不戰而勝。
很多時候一份態度便決定了事件結果。
還有一些視角刁鑽的時局觀察員想不明白菲尼克斯帝國走到今日一步,為什麽蒙亞帝國、蘇魯帝國等專製國家埋伏在菲尼克斯帝國的特工人員不見動靜,未在社會層麵引發一些令人頭疼的群體性事件。
他們當然不可能了解隱藏於戰爭漩渦下麵的激流。蓋布瑞爾?托什是什麽人?那可是特工與恐怖分子裏祖師爺級人物,他能夠在官員與貴族們撤離前將他們控製住,自然也可以將滲透至一些關鍵領域的外國特工人員揪出來。
屬於星盟、查爾斯聯邦、多蘭克斯共和國的特工就睜一眼閉一眼,屬於蒙亞帝國、蘇魯帝國、索隆帝國的特工則成為他手下特工的暗殺目標,被一個一個拔除。
先是圖蘭克斯聯合王國,然後是菲尼克斯帝國。自從唐方出現後,希倫貝爾大區的局勢被整個扭轉,原本活躍的專製力量受到壓製。
菲尼克斯帝國原有統治階級被打倒,接下來會發生怎樣的變革呢?要知道起義軍可是秉承馬洛?史密斯的改革意誌而生,基本上沒有可能保持帝製。
就像局勢混亂的伊達共和國成為蒙亞帝國、蘇魯帝國、索隆帝國三大專製國家用來攻擊抹黑唐方與刀鋒女王的例證。許多人覺得他們也會在菲尼克斯帝國改製的問題上做文章,進一步汙蔑唐艦長與晨星鑄造。
讓一部分人不解的是,菲尼克斯帝國變革在即,蒙亞帝國、蘇魯帝國、索隆帝國三大僅存帝製國家喉舌一片沉默,沒有絲毫作為。
他們是沒有抓到唐方有插手菲尼克斯帝國局勢的把柄麽?還是說有其他考慮?
………………
就在部分人對三國動向感到無法理解的時候,在蒙亞帝國凱爾特恒星係統最著名的克林姆宮前殿一間議事廳內,陽光透過窗欞播在光可鑒人的地板上,漫出明快的金黃。有非常非常細微的塵埃在光明中徜徉,像一個個輕盈的小精靈乘著起伏的海水歡唱。
窗外的樹木在風中搖擺,枝條的投影切割著地上的金黃,有幾分不莊重。
議事廳裏很安靜,這不是說裏麵沒有人。相反,裏麵有好幾個人,然而絕大多數人都盡可能地讓自己保持沉默,小心翼翼到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生怕成為打破這份絕對無法用“安然”來形容的寂寥。
這份不約而同因為一個人,一個站在議事廳敞開的門前,沉浸在光明與和風裏的男子。
就像切割夕陽餘暉的枝條陰影,風拂動他身上厚重的戰袍,在腳邊微微擺蕩。隻可惜這份動完全沒有辦法改變他身後令人窒息的靜,反而形成一種極具衝擊性的反差------來自環境的靈動與來自人心的滯澀。
那個人的身影就像一道遮蔽陽光與暖風的大山,將議事廳外麵的世界與議事廳裏麵的世界分割開。一邊是風和日麗,一邊是陰霾深重。
很多人對這個男子熟悉,尤其是蒙亞帝國人,因為他正是這個國家的王,凱爾特聖劍的持有者------柯爾克拉夫?斯圖爾特皇帝陛下。
在克林姆宮前方凱爾特廣場上有一把大劍雕塑,叫凱爾特聖劍。在柯爾克拉夫一世的腰上也有一把劍,同樣叫凱爾特聖劍。
其實它並不是那麽神聖,起碼外麵穿堂而過的風就能把它撞得左搖右晃,輕輕拍打著長袍。恐懼於權力與武力的人才會覺得它神聖,視斯圖爾特家族為洪水猛獸的人不會覺得它神聖,相反會認為它是歹毒的,罪惡的。
據說當年馬克斯韋爾?斯圖爾特建立蒙亞帝國後,便是拿著這把長劍在凱爾特廣場的高台上向民眾宣教皇權,確立統治,自此以後這把劍便成為每一任蒙亞帝國皇帝的標準裝備。
柯爾克拉夫一世的兄長巴特菲力?斯圖爾特曾短暫地擁有過它,後來逃亡時把凱爾特聖劍當成金蟬脫殼的工具,進而從叛徒手中逃離,沒有成為階下囚。
從這一點來看,凱爾特聖劍還是有幾分神聖意思的,起碼對於巴特菲力而言有那麽點意思……雖說沒有給他帶來權力,卻也算救了他一條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