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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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是一會, 寒玉玨便回過神來,他看著羅盤, 神情專注, 沒有應林如海的話。

    “可是八字不合?”林如海問道, 問出這句話, 林如海不知道心裏是什麽想法,一方麵他並不想讓黛玉如此早的定下親事,另一方麵, 林如海覺的寒玉玨又是最好的女婿人選。

    林如海在心裏合計著, 馬有失蹄,要不然讓人在去測測。

    聽到林如海這般問, 寒玉玨抬頭,把羅盤收了起來,停頓了一下,“天作之合。”

    林如海有些狐疑,他不懂這個,可是看寒玉玨方才的態度, 為何會頓了一下?

    不過堂堂首輔不應該說瞎話。

    林如海點了點頭,沒說什麽。

    麵上沒什麽,心裏可在糾結,畢竟是自家女兒的人生大事, 林如海不敢草率,如今的形勢,林如海心裏清楚的很, 把黛玉嫁給寒玉玨是最好的選擇。

    在心裏鬥爭了半天,林如海終於下定了決心。

    “你可是真心?”林如海鄭重的問著寒玉玨。

    “自是真心,寒某今生今世隻會娶玉兒一人。”寒玉玨同樣鄭重的說道。

    二人沉默起來,許久。

    林如海輕輕咳嗽了一聲,“你說的,聖上賜婚,八抬大轎,少一不可。”

    說話這話,林如海轉身離開,走的時候,還看了寒玉玨一眼,心裏有些空落落的。

    空留了寒玉玨一人在密室裏,林如海走的是鏗鏘有力。

    看著林如海遠去的背影,寒玉玨搖頭笑了笑,這該是同意了吧?

    又從懷裏拿出羅盤,羅盤還在轉不停,寒玉玨輕輕皺起了眉頭。

    黛玉的親事就這般定了下來。

    隻能聖上來林府,萬事皆具備,隻剩等待。

    林如海不放心自家女兒,雖然沒有和黛玉明說什麽,但這幾天總找自家女兒談話。多多少少黛玉也知道事情的始末。

    這寒玉玨還真是……

    且說賈家這邊,自從尤二姐當家後,一切看似平靜,波濤洶湧都隱藏在暗流之下。

    畢竟活了兩世,尤二姐的心思可比賈母那個老狐狸都要多,賈母的喜好尤二姐把握的很透徹,可能賈母真的是老了,或者說尤二姐城府太深,賈府的事情除了賈母的小金庫,基本上都交到了尤二姐手上。

    賈母中最為難過的應當是王熙鳳了。

    王熙鳳本是裝病,這下可成了真病,心病鬱結反應到了身體上。

    手上的實權都被尤二姐給奪走,不留痕跡,就連印子錢事情昨個也被尤二姐發現,抓住了把柄,王熙鳳是一夜都沒合眼。

    印子錢的事情本是她與王夫人合謀,欺上瞞下,王夫人沒了,王熙鳳並沒有放棄這條財路,印子錢還照樣放著,她怎麽都想不明白明明如此隱秘,尤二姐是怎麽發現的?

    王熙鳳當然想不通,尤二姐可是有著兩世的記憶,誰都不知道。

    “奶奶,該喝藥了。”平兒進來,低著頭,自打平兒被毀容以後,走路的時候總是低著頭。

    藥都是些補藥,王熙鳳正懷著身孕,有了六個月份,旁的藥不能吃。

    王熙鳳看了一樣那藥,皺著眉頭,“喝喝喝,也不見的好轉。”王熙鳳一擺手,正把那藥湯子撒在了平兒身上。

    幸好是灑在的衣袖上,平兒隻感覺手腕火辣辣的疼,若是在別處,肯定要留疤了。

    王熙鳳不耐煩了,看了平兒一眼,“退下吧。”王熙鳳心裏煩躁的很。

    自從平兒毀容後,那股子機靈勁好似沒了,以前王熙鳳有什麽話都會和平兒商量,現在王熙鳳是懶的和平兒說了。

    平兒這大丫鬟的身份名存實亡,在加上毀了容,在賈家這個看臉的地方,自然混不下去。

    以前圍在平兒身邊巴結的小丫鬟,現在一個都見不到了。

    平兒捂著自己的手腕子,委屈的退下,眼淚嗒嘀嗒的落著。

    怕被院裏的人看見說閑話,平兒自己出了院子,不想正碰到尤二姐。

    “這是怎麽了?”尤二姐上前問道。

    平兒一看是尤二姐,頭低的更加厲害,“姨娘。”她低低的叫了一聲,往後退了一步。

    不想尤二姐卻用手抬起平兒的下巴,讓她抬起頭來,即便用了再多的胭脂仍舊掩蓋不住平兒臉上的傷疤。

    “瞧瞧哭的可憐緊的,讓人心疼。”尤二姐說道。

    “奴才這般,哪還有人心疼。”觸碰到了平兒的心口,平兒不自覺的接了話,自打她的容貌毀了,一切都變了,若不是她外麵還有一家老小等著自己的月錢度日,平兒真的有死了的心。

    打量著平兒的臉,尤二姐笑笑,“別人不心疼,自己心疼就夠了。”說了這麽一句話。

    平兒抬頭看著尤二姐,尤二姐隻是笑笑,“外麵風大,傷了臉可就不好了。”用手帕給平兒擦了擦眼角。

    “謝姨娘。”平兒對著尤二姐行禮,多的話沒敢多說。

    行禮後,平兒轉身離開,尤二姐看著平兒的身影,眯了一下眼睛。

    “主子,起風了。”善姐上前給尤二姐緊了緊披風,尤二姐又敲了一眼王熙鳳的院子。

    平兒的臉,毀了?

    尤二姐冷笑。

    事情哪裏會有這麽簡單,若是不告訴平兒真相,怎麽對的起原來那張俏麗的麵龐。

    不知怎麽,平兒得了風寒,去府上拿藥,不料當初給他看臉的郎中喝大了。

    看著平兒的臉,他是一臉可惜模樣,許是喝多了,郎中開始“胡說八道”起來。

    “好好的一張臉啊,成了這個樣子,心疼死我了。”郎中迷迷糊糊的說道。

    平兒一聽此話,皺起眉頭,“這話是何意。”

    郎中臉上有這酒暈,說話間有著濃濃的酒氣,他晃晃悠悠的來到平兒麵前,沒看平兒的臉,卻握著平兒的小手。

    忍著惡心,平兒沒有反抗。

    “剛剛那話是什麽意思?”平兒又問道。

    郎中傻兮兮的笑著,“奶奶不讓我說,我不能說。”說完這話,郎中眼前泛著迷糊,搖搖晃晃的,差點把平兒拽到。

    平兒一聽這話,身體僵直的站在原地,雖然郎中沒有說奶奶是誰,可是除了王熙鳳還能有誰?

    “奶奶?奶奶……嗬嗬。”平兒有些瘋癲,她沒有哭而是在笑,手慢慢的握緊。

    又過了兩日,王熙鳳已經成型的男胎不知道怎麽流了……

    王熙鳳幾近崩潰,差一點就隨著自己的孩子一起去了。

    對於賈家,這僅僅是開始。

    離著皇帝南下的日子越來越近,林家越發的忙碌起來。

    為了保證皇帝的安全,寒玉玨提前幾日去道上迎接。

    寒玉玨駐足在官路上一個小憩的客棧。

    客棧沒什麽特別,進去後,寒玉玨直接去了二樓的房間,在門口對著門敲了幾下,門便開了。

    “一切是否還順利。”一花發老人問道。

    隻見此人年歲雖大,卻有一種說不出的威嚴,沒錯這人就是當今的皇帝南在天。

    屋子裏隻有南在天和保護的暗衛,隨行來的南齊越在後麵,他與南在天岔開了兩天的行程。

    明麵上說是為了安全考慮,不過是拿南齊越當了活靶子。

    “老爺安康。”寒玉玨行著君臣禮,嘴上卻沒有叫皇上,一切安全仔細為先。

    南在天抬了抬頭,示意讓寒玉玨過來。

    “回老爺,一切都順利。”寒玉玨畢恭畢敬的回到。

    南在天滿意的點了點頭,對於寒玉玨做事他向來是放心。

    “等在過五日,把消息放出去。”南在天說道。

    “是,老爺。”寒玉玨說道。

    有寒玉玨在,南在天讓暗衛都出去候著。

    給寒玉玨賜了坐。

    “如海的病如何了?”南在天問道。

    “林先生的病雖有好轉,但情況仍不為樂觀。”寒玉玨說道。

    南在天點了點頭,他早就想到了,好轉就可以。

    對於林如海,南在天是覺的對不起他,無奈朝堂上可以信任的人越來越少,不得已,南在天親自來,這林如海已經過了這麽多年安穩日子,補償算是夠了。

    “先生怎的比預定的時間要晚了半天。”南在天問道。

    寒玉玨向來守時,如今晚來了半天定是有事。

    “回老爺,林府姑娘身體有恙,如此耽誤了時間。”寒玉玨說道。

    “林如海的獨女?”南在天問道。

    “是,老爺。”寒玉玨回道。

    南在天看了寒玉玨一眼,笑出聲來,“朕不明了,這時間是怎麽耽誤的?”

    寒玉玨不懂歧黃之術,南在天可是知道。

    “林姑娘是林家的獨女,林先生關心的很,隻是一點的風寒,卻找了幾個郎中來。”寒玉玨說道。

    “哦?”南在天挑了一下眉毛,林如海寵女,先前南在天也知道。

    不過這個事情,南在天並沒有在意,在林府布置的釘子,大多數的精力都放在了林如海身上。林黛玉一個小小的女童,還入不上南在天的眼。

    往往容易被忽略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

    “寒玉玨有一事相求,還請老爺成全。”寒玉玨忽然跪下,對南在天行了大禮。

    這般的行為讓南在天著實吃驚了一下。

    雖說寒玉玨和南在天是君臣,可曆朝來,首輔和皇上的關係並不是君臣關係那般的簡單。

    行的是君臣的禮節,可如此大的禮,寒玉玨還從來沒有過。

    “這是作甚?”南在天虛扶了一下。

    “寒玉玨要迎娶林姑娘為妻,還請老爺成全。”寒玉玨說道。

    這話一出口,南在天愣住了。

    他看著寒玉玨,一下子警戒起來,“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