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裏昂失去了工作, 就好像失去了腳下的道路，如果不是為了收養瑪蒂爾達, 供她上學和獲得更優越的人生, 估計他更願意去鄉下種番薯。

    “好了, 我掛了。”

    將老牌手機放進口袋, 裏昂摸了把頭頂，深呼一口氣，思緒良多, 本來他是更想回意大利老家的, 可是那邊他的仇家太多，再加上有老友哈德森的極力推薦, 他才來了英國。

    裏昂長這麽大，朋友圈僅僅兩人而已。

    一個是和他嘮嗑、發布任務幾十年的接頭人，一個就是哈德森，當然會選擇信任他。

    至於瑪蒂爾達，那是他的軟肋。

    這個軟肋足以讓冷硬幾十年的職業殺手因為這麽一丁點小小的溫情，而柔軟了眼神, 酸澀了眼角。

    裏昂坐回來的時候，簡嶽就明顯感覺到了這位‘萊瑪’先生的變化，他從一個冷酷的職業殺手，明顯變得有人情味了。

    “明天正式上班, 接下來你有什麽想做的事嗎？”

    裏昂搖搖頭，又想起來，說:“那我下午就去找棟公寓搬進去。”

    簡嶽微微點頭, “倫敦的房子還是很好租的，正好，我對這邊的街道還不熟悉，就陪你一起去轉轉吧，怎麽樣？”

    這位先生要陪他找房子，裏昂愣了一下，本來想拒絕的，可是看著對方的眼眸，加上他已經下定決心，作為一個普通人生活……

    “好，那就麻煩你了。”

    “不麻煩，順便，你可以叫我簡。”簡嶽笑了笑，起身，補充道:“我也是一個人來的英國，沒事可以叫我出來活動活動，權當交個朋友。”

    裏昂沉默的點點頭。

    於是，簡嶽便陪這位殺手先生在離貝克街近隔一條街的區域，轉了一個下午，他們的要求雖然不高，但畢竟是一個人住，既要舒適安全，又要盡量符合裏昂的生活習慣，等終於找到差不多心儀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

    接下來倒也是雷厲風行，為了交付押金和房租，兩人又大老遠跑了一趟瑞士銀行，取走了裏昂的接頭人從美國紐約轉進來的一部分財產。

    給了房東，拿了鑰匙，天也差不多黑了，簡嶽也和裏昂熟悉的差不多。

    這個職業殺手，在人際交往方麵實在太嫩，以前是扛著不欠人情，也不施與人情，現在下決心要交朋友，不知不覺，就不懂得隱藏自己，也不懂拒絕。

    簡嶽問他的一些問題，裏昂都異常誠實的回答，包括那個史丹做的好事，以及本來裏昂隻差一點就能炸死這個人，最後卻被一個意外的事件攪局的事情。

    這和原著不太相符。

    按理說進入次元壁後，小地圖一個接著一個受到影響，到後期是很容易互相疊加影響，造成地圖的人物相互串聯，重要事件發生巨大摩擦，可現在才觸及三個小地圖，不應該這麽迅速。

    索性史丹還屬於普通人範疇，簡嶽思索片刻，就沒特地放在心上，“晚飯時間了，不如出去吃飯？”

    “我注意到外麵有家中餐館。”裏昂點頭，已經能自然的和簡嶽對話，剛好外麵中餐館旁邊有家電影院，他吃飯的時候頻頻矚目，直到吃完快結束了，才終於把邀請說出了口，“要不要一起看部電影？”

    “木乃伊？”簡嶽看了看海報，笑著答應，“一般來說第一部大片都是誠意製作，不過後麵的係列電影就會很難說。”

    裏昂看著海報，不太確定，“我以前基本隻看無聲電影，不知道這種電影怎麽樣……”

    “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電影不錯，裏昂的沉穩和單純也讓他心生好感，再加上這是殺手回頭，頗為難得，直播間又有一波迷妹入駐，簡嶽這一天過得異常愉快，不過，這個好心情，在他回到貝克街221b號時，被破壞無疑。

    他剛走到門口，胸口的羅盤就劇烈的發燙，溫度攀升的速度讓簡嶽臉色一變，連脫掉衣服上樓找個不那麽狼狽的地方都來不及，靠在門口，緊皺著眉，陷入黑暗中。

    隨即，冰冷的海風如刀割般撲向他，黑珍珠號正在一片炮火中跌宕起伏，周圍打眼看去，起碼有七八條船在圍攻它。

    傑克的船員們個個卯足了勁，抓韁繩，投火炮，轉船錨，一個個忙到團團轉。

    簡嶽皺眉，在濕滑的甲板上沒做大動作，直到忙著指揮眾人的吉布斯越過他，他立刻把人攔下，在風雨中厲聲詢問:“怎麽回事？傑克又惹麻煩了？”

    吉布斯抹了把臉，大聲回答:“簡，你終於回來了，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但這船是傑克的叔叔還有巴博薩那個老混蛋，他們兩聯合起來，把我們堵在這了！”

    簡嶽揚起眉，又掃了一眼甲板，“傑克呢？

    吉布斯指向船艙，“不是在船長室，就在船艙裏。””

    又是幾聲炮響，黑珍珠號整個傾倒，又被船員們緊緊拉起來，才幸免沒有沉船。

    簡嶽站穩也是夠嗆。

    簡嶽·白也不落井下石，隻淡淡問:要我幫忙嗎？

    你幫忙，至少得昏迷三天。簡嶽嗤笑一聲，彎下腰，在甲板上，展開精神力探測，靈活的避開所有炮彈和拋擲物，迅速的來到進入船艙的樓梯口。

    下麵一片黑暗，連燭火的微光都沒有。

    但簡嶽卻能‘看’的清清楚楚，轉身，揪著小麻雀的小辮子，把不省人事的他應是給疼的叫喚清醒了過來，“啊啊啊，疼，簡，疼，放過我的辮子！”

    這撲麵的酒氣。

    簡嶽蹲下，一手將傑克的脖子扣住，一手把人拉到近前來，挑起眉梢，語氣涼薄，“怎麽喝成這樣也沒把你炸死。”

    傑克訕笑，“命大，運氣好。”說著，他還打了個嗝，嚇的他連忙捂住，眨巴著眼，無辜的衝簡嶽拋了個媚眼，“別生氣啊，我這幾天除了喝酒，就是泡澡清洗，你看看，我現在多幹淨，多白嫩，多……”

    忽然，一聲震耳欲聾的炸響。

    頭頂的天花板吱吱作響，立刻就有上麵的掛燈要掉下來，簡嶽皺眉，不做反應，傑克卻眼疾手快，伸手，越過簡嶽的背，忙把人拉了下來，再翻身一滾，躲了過去。

    掛燈四分五裂。

    傑克的表情也是一片空白。

    他……他、他趴在了簡嶽身上！

    簡嶽反而雲淡風輕的輕輕笑了一下，伸手，捏住傑克幹淨濕潤的臉頰肉，“說吧，怎麽招惹上的？”

    傑克咽口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但是巴博薩的話，很可能是盯上我的黑珍珠號了，所有人都知道，這老東西一直窺伺我的黑珍珠。”

    簡嶽低低的嗯了一聲，懶洋洋的看著傑克，把他變換不明的小表情盡收眼底，甚是好玩，倒是無所謂這個說辭是真是假，隻想逗逗這小麻雀，“那你叔叔呢？也是來搶你的船？”

    “……這個。”傑克幹笑，本來他想偷偷爬起身，但手剛撐起來，就被簡嶽一把拉住，還順著敞開的襯衫下擺，捏了一把他的腰，“……”

    簡嶽也是對這家夥牛來扭去的腰感興趣很久了，現在入手的感覺滑膩又緊實，倒是真看不出來這家夥有近四十歲

    “我覺得，他肯定也是來搶我的船！”傑克緊張的舔了下嘴角，連忙迅速的說完，“我們還是趕緊出去，坐救生艇跑路吧，他們人多勢眾，還是不要硬抗的好！”

    簡嶽眉眼舒展開，似笑非笑:“你沒覺得上麵的動靜停了很久嗎，根本來不及了吧。”

    傑克:“……”

    與此同時，傑克聽到了曾經的大副和自家叔叔，在甲板上恐嚇他的話語。

    巴博薩:“傑克·斯派洛，出來！把黑珍珠號給我！你下船！”

    傑克的叔叔:“小傑克！叔叔不要別的，你知道叔叔想要什麽！我可以拿波塞冬的三叉戟跟你交換！聽到了嗎？”

    甲板上，巴博薩看了眼老斯派洛，心裏也有點好奇，傑克這家夥倒黴好幾年了，找的寶藏都是笑話，這在海上不是什麽秘密，難不成，還有什麽好東西藏著？

    等幾分鍾，傑克屏息，聽見了他的船員被胖揍的聲音，但他還是不敢出去，趴在簡嶽身上當縮頭烏龜，嘴巴裏還振振有詞，小聲的嘀咕著什麽。

    簡嶽體內，兩個人格也在對這個局麵做出判斷。

    首先，他們兩個都沒有辦法使出全力，簡嶽·黑最多隻能控製住幾個海盜，但也很容易被他們脫離控製，簡嶽·白雖然戰鬥力不會折損，但能維持的時間，卻因精神力而定。

    這一次出手，必定是要昏迷一陣子。

    簡嶽·黑:你上吧，自降修為打起來不舒服，我懶得動。

    簡嶽·白:……

    這就沒辦法了，在傑克還想逃避的時候，簡嶽·白已經接收了控製權，大力的坐起身，一把將傑克攬著站了起來，他看了傳奇船長一眼，淡淡道:“等被人找到，會很丟你的臉。”

    傑克扶了扶頭上的綁帶，又提了把褲子，眼神閃爍的看向簡嶽:“你不會走？”

    簡嶽微微一怔，但立刻點頭，“我陪你上去。”

    甲板上的傑克叔叔已經有些不耐煩了，大聲道:“傑克，你最好趕緊出來，看在你老爸的麵子上我一定留你條活路，但你再不出麵，就別怪我也不給情麵了！”

    其實就算交易成功，他也不會管巴博薩對傑克怎麽樣，隻是偷換概念而已。

    船上凡是閱曆高的，那都很清楚。

    巴博薩冷笑，這個傑克無論過去多少年，還是那麽黴運蓋頂，正想著，忽然，他肩膀上的小猴子，嘰嘰喳喳的叫了起來。

    傑克到了，但前麵那個——

    東方麵孔，熟悉的神情，巴博薩情不自禁的抓住了手柄，瞳孔微縮，心下震撼。

    身邊，是傑克叔叔欣喜若狂的喊聲，“臭小子，你終於敢露麵了。”

    怎麽脫身呢？

    傑克一邊琢磨，一邊扭扭腰，挖挖耳朵，看看巴博薩，又看看他叔叔，擠出笑容，試探的說道:“喲，看起來，這是一場老朋友見麵會啊。”

    傑克叔叔哼了一聲，“不用在我這嬉皮笑臉的，咱們這一家人是什麽德行，我比你清楚，我隻要那個東西，而且，可以用三叉戟給你換。”

    “那個傳說中根本不存在的東西。”傑克撇撇嘴，看向巴博薩，“那你呢，為什麽來了？”

    巴博薩沉默，“……沒想到，這麽多年過去了，你沒有死心的結果……竟然真的讓你把這位閣下給找了回來。”

    傑克目光閃爍，“說什麽呢，別轉移話題。”

    巴博薩扯了扯嘴，沒說話，而是取下船長帽，莫名其妙的朝傑克的方向鞠了一躬。

    船上的人都莫名其妙。

    隻有傑克心裏清楚，這家夥是朝誰鞠躬，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反正那些事還沒發生呢。

    簡嶽也一直沒說話，一群罪惡滔天的海盜，身上的血腥味，和他們過於暴力的生活方式，讓他不怎麽適應的皺著眉，但依舊站在傑克旁邊，寸步不離。

    巴博薩意味深長的看向他，“遵守約定，我放你一馬，傑克。”

    傑克叔叔愕然，“你在說什麽？為什麽要放他一馬！”

    “你不懂啦，親愛的叔叔，這是他輸給我的一個小賭局。”傑克捏起蘭花指，“哦，對了，沒有巴博薩的那麽多條船，你還要留在這嗎？還是先回去，多找點人再來吧。”

    他內心其實急切的想把叔叔弄走。

    可是傳奇船長吊兒郎當的樣子，也實在有點看不出來，至少他叔叔沒看出來，在這種情勢變化下，這位老斯派洛咬牙，環視一周，的確，沒有巴博薩幫忙，他很難打得過傑克。

    “你肯定有剩的，叔叔要的不多。”他變了措施，堆笑，和藹的衝傑克道:“而且，你想要什麽，我可以跟你換啊，隻要你說。”

    傑克無辜攤手，“我覺得你一定是誤會了，你要的，我真的沒有，當時很多人都在，我真的是空手而歸。”

    巴博薩本來想和傳說中的那位人物說幾句話的，但看傑克和他叔叔的對話，也是被挑起了興趣，“你們說的是傑克的東西？據我所知，他除了那個羅盤和這艘船，身上一窮二白，比乞丐的碗還幹淨。”

    “大錯特錯。”傑克的叔叔臉上流露出一種貪婪的神情，可以說“他身上有著全天下的人都夢寐以求的東西。”

    傑克可憐兮兮，“不，我沒有，我真的一窮二白。”他沒忍住看了眼簡嶽，後者也看了眼他，沒有說話。

    除非傑克不能搞定，否則簡嶽也不會耗費精神力出手。

    “不如把話說清楚點，否則我走了也不安心啊。”巴博薩的假肢在甲板上敲了敲，“別擔心，我說過你這次不搶你的船，就絕對不會食言。”

    “什麽。”傑克誇張的大喊，指著他，難以置信道:“你當時明明說的是無論什麽情況，都放我一馬！”

    巴博薩麵不改色，“你記錯了。”

    傑克:“……”他心裏苦。

    傑克叔叔抬頭看了看天色，再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算了，我等的太久了，已經沒有時間再等下一次機會了，小傑克。”他的手摸上他那張滿臉皺紋的老臉，詭異的笑了起來，“你看起來還是那麽年輕啊，傑克，看來，青春不老泉的功效，是毋庸置疑了。”

    “青春不老泉？”

    “嘶——”

    “哇——”

    此言一出，甲板上，水手們的兵器都不自覺掉了一地，嘴長得老大，隻能聽見他們心髒鼓噪的聲音，和粗重的呼吸聲。

    這下不好了，傑克扯了下臉皮。

    簡嶽眯起眼，這和原著差別太大了，因為未來他又會去更早的時間點，所造成的效應……

    不過，傑克服下了青春不老泉？

    為什麽，原著裏，他放棄不老泉，是因為他隻想要快活瀟灑自由的的一生冒險，根本不在乎什麽長生不老。

    連巴博薩的表情也是一百八十度大轉變，當年青春不老泉，他明明也有份，都在邊上了，最後卻沒有得到，本來以為大家都沒有得到，那個地方也被毀滅了。

    可是，傑克居然得到，還服下了。

    “怎麽可能！”他難以相信。

    傑克叔叔急切，“怎麽不可能，你看那張臉，看他的胡子，還有他故意染黃的頭發！”

    巴博薩瞪著眼，麵無表情的提劍上前，不顧傑克抬起手想躲的姿態，迅捷而快速的伸手，去舅他的胡子。

    “嘶，疼疼疼！胡子是真的，真的是真的，我去，疼啊，你是不是白癡，我們當年去不老泉，我也有三十吧，怎麽可能是假胡子。”傑克捂著嘴，就差大喊冤枉了，“等等，我真的沒有，沒有什麽長生不老，我們換個話題，說說你們今天吃了什麽？我還沒吃晚飯……”

    “胡子是真的。”巴博薩眼也不眨，表情奇異，“但他的確——”

    話音未落，他身後的水手們已經不自覺又撿起了兵器，而且，以他現在坐擁七八條海盜船的資本，這些水手各個武器精良先進，人數眾多……不能硬打起來。

    簡嶽也顧不得傑克再怎麽如原著中多次力挽狂瀾，他一手抱住這小麻雀的腰後退，一腳踢翻了靠的最近的幾個海盜，轉身，拔出傑克的佩劍，遠遠拋擲，將捆綁吉布斯等人的麻繩砍斷。

    “抓住他們！快！”傑克的叔叔頭爆青筋，吃力大喊。

    巴博薩倒是冷靜，立刻控製住**，理智的吩咐屬下:“不用管吉布斯他們，一起，所有人都去包圍傑克，小心他身邊的東方人！”

    傑克踉踉蹌蹌的跟在簡嶽身後，左顧右盼，有人衝過來砍他，就連忙靈活的旋轉，再躲到簡嶽幫他解決那個人，或者他自己想辦法，一腳把敵人踹飛出去。

    按他們這個組合——可以稱得上母子……

    “站好了。”在傑克差點被倒在地上的人絆倒時，簡嶽一把攬著他，跳上船舷，看了眼黑不見底的大海，皺皺眉，又跳了下去，“最近的島有多遠？”

    “呃……”傑克瞥到了離黑珍珠號很近的屬於海軍的船，很快猜到是傑克叔叔帶來的，也肯定船上不會有太多人，“別跳海，你帶我到吉布斯他們那邊。”

    簡嶽看了傑克一眼，沒有說什麽，幹脆利索的把對方的手肘抓住，一腳踹飛攻過來的海盜，幾乎根本沒人能跟他過上一招半式。

    “吉布斯，吉布斯！”傑克躲在簡嶽身後，小聲的衝他的老夥計喊，等吉布斯轉過身來，便立刻動用所有麵部器官，麵目全非，滑稽的擠成一個標的，“看那裏，看那裏！那邊！”

    吉布斯氣喘籲籲的轉頭，看到傑克叔叔偷來的那艘船，眼前一亮，立刻領會了傑克的意思。

    傑克看自家夥計開始集合人馬，偷偷摸摸靠近船舷，鬆了口氣，又湊到健身耳邊，嘀咕道:“現在，我們得引起他們的注意力。”

    “需要多久。”簡嶽言簡意賅的問。

    傑克咧嘴，“不是第一次幹了，五分鍾！”

    簡嶽點點頭，“好，你別怕。”話音剛落，他帶著傑克，就翻上船帆主幹的一條條繩索，很快，就身手矯健的往上竄了近五米。

    “你慢點，給我點準備。”傑克呼了口氣，拍了拍胸口，站在木杆上，實在心有餘悸，雖然不是第一次被對方帶著‘飛簷走壁’。

    “這是你的船，能不能砸？”簡嶽看了眼下麵緊跟而來的海盜們，眉頭微洲。

    傑克睜大眼，連忙搖頭，“我的黑珍珠號絕對不能砸。”

    “那你的青春不老泉，不如給他們？”簡嶽並不覺得這種東西有多重要，“或者，你直接扔下去摔破，既然你已經用過了，沒必要留下多餘的。”

    傳奇船長卻像是受刺激的盯向他，咬牙切齒:“我本來也沒打算留這麽久，而且留著毫無作用，是我自己想的有點多，不過，那玩意現在不在我身上，我怎麽可能把它隨身攜帶啊。”

    “……”簡嶽無奈，囑咐道:“好吧，那我先去砸了巴博薩的船，你在這裏小心，趁機會逃到那艘船上。”

    他剛說完，就想抓著繩子跳向相隔絕對不近的巴博薩的海盜船。

    可傑克也不知道腦子裏進了什麽漿糊，忽然就伸手抓住了他，麵色一陣請一陣白的，低喊道:“至少，這種時候，把我帶上！我被你教了那麽多，可不會是你的累贅！”

    小麻雀色厲內荏，實則……

    心裏苦啊。

    作者有話要說：　　實在心裏苦

    他留的一瓶，本來是有很多作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