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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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四】

    成親後的第二個春天, 慕容秋荻誕下了一對龍鳳胎。

    之前已經同謝曉峰說好,小弟依舊姓“慕容”, 而她這一回生下的孩子是要姓“謝”的。

    沒想到一次性就生了兩個, 想著真是便宜了他, 慕容秋荻很有些不甘心的味道。

    抱著已經不複當初剛生下來那個小猴子模樣的粉嫩小女嬰, 又低頭看看在床上睡著的臉圓鼓鼓的小男嬰,慕容秋荻覺得很滿足。

    當年生下小弟之後,她沒能好好帶他, 如今這一雙兒女, 她可以看著他們一點點長大,多少能彌補一點當年的遺憾。

    不過——想起一件事, 慕容秋荻忍不住歎了口氣。生下孩子都已經幾個月了,他居然還沒有給孩子取好名字,這效率實在是……

    懷中的女兒不知自家娘親在愁什麽,她很歡快地咂吧咂巴小嘴,繼續吸取白白的好喝的乳汁。

    “秋荻……”謝曉峰踏門而入,看見的便是母親給孩子喂乳這慈愛又和睦的一幕。

    不過孩子的父親卻無端覺得喉嚨有點幹。

    “怎麽了?”慕容秋荻抬頭, 卻見謝曉峰直直盯著她露在外麵的潔白胸膛,不由一赧,側身遮住,佯怒道, “看什麽呢你!”

    謝曉峰微微一笑,毫不臉紅道:“看小妹。”

    小妹是慕容秋荻懷中孩子的小名,在床上睡得香香的那個小男嬰, 小名“小二”。

    小妹,小二,跟小弟一樣都是很囧的名字。

    慕容秋荻瞪了他一眼,道:“有事?”

    “南九生了一個兒子,寫信過來請你取名,”謝曉峰將手中信件遞上去,補充道,“不過似乎烏鴉並不樂意。”

    此時小妹正好喝飽了奶,甜甜地睡了過去,慕容秋荻便小心將她放下,掩上衣襟,打開信瀏覽片刻,抬頭笑道:“南九抱怨烏鴉想不出好名字,便讓我替她取一個好聽的。”

    謝曉峰笑了笑,隨即招來仆人將睡得正香的小妹和小二抱了下去,然後道:“烏鴉究竟姓什麽?”

    “這個估計隻有他自己知道了,”慕容秋荻瞟了一眼某人,突然歎氣道,“南九真是看得起我,我連自己的孩子叫什麽都還不知道,怎麽能給別人的孩子取名呢,唉……”

    小弟的大名便是慕容秋荻自己取的,如今這兩個隻能叫小名的可憐孩子,自然不能怪慕容秋荻。

    謝曉峰神情自若道:“待滿了周歲,我一定能取出好名來。”

    慕容秋荻伸指戳了戳他堅實的胸膛,惱道:“等滿周歲?!會不會太久了一點!”

    謝曉峰微笑著握住她的手,順勢將她帶入懷中,攬住她的肩,撥開她還未完全係好盤扣的上衣,彎腰俯身下去,悶聲道:“好名字怎會嫌遲?”

    看著埋在胸前的黑色頭顱,慕容秋荻恨恨地敲了他一下,怒道:“胡說,你……啊恩……”嬌吟出口,她忍不住咬住下唇,身子一軟,便被他抱上了床。

    “還沒幹淨。”他輕輕舔舐著她胸前滲出的點點乳汁,抬頭朝她微微笑了笑,隨即又埋下頭去,吸住她胸前已經悄然挺立的珍珠。

    就知道他剛才打著這個主意,慕容秋荻羞惱不已,一連捶了他好幾拳,卻是軟綿綿一點力道都無,隻得咬牙道:“你多大了,和孩子搶吃的!”

    謝曉峰捏住她的柔軟,輕笑道:“不是有奶娘麽。”說完,他又湊近她的耳際,故意歎息道:“似乎又大了幾分,為防夫人漲奶太過厲害,還是為夫替夫人分擔一些罷。”

    “你……恩……”慕容秋荻剛想說什麽,卻又被他吸住了一隻白兔,那種感覺與同孩子喂奶截然不同,孕後的身子本就更加敏感一些,如今他又有意挑逗,她的身下早已潮濕起來,哪裏抵擋得住他駕輕就熟的進攻。

    慕容秋荻心有不甘地咬上他的肩頭,恨恨地想,這人,真是越來越無恥了。

    【番外五】

    小弟終於發現原來有個爹也不是那麽美妙的事。

    有了爹,你就有了名正言順的身份,可以很驕傲地說“我是謝曉峰的兒子”;有了爹,他會陪著你練劍,跟你說武林前輩的傳奇;有了爹,犯錯的時候,爹會在外人麵前罩著你,然後等回去才罰你抄家訓;有了爹,青春期那點血氣方剛的朦朧衝動有了告知的對象;有了爹……

    ——小弟一直幻想著有了爹之後的美好生活。

    事實上,他的很多幻想都成了真。

    謝曉峰是一個很好的父親,或者說,他在努力做一個很好的父親,以彌補多年的缺憾。

    ——如果他不跟小弟搶娘親的話,小弟覺得這個爹還是很稱職的。

    可是他偏偏要和他搶娘親!

    小弟日漸體會到了什麽叫“引狼入室”。

    練完劍,他去找娘,爹正在和娘彈琴吹笛,情景很美好,可是娘沒空理他;讀完書,他去找娘,娘正和爹一同討論天一閣的發展與武林態勢,話題很深奧,他隻能旁聽,不許插嘴;吃完晚飯,他去找娘,娘在沐浴,不能打擾;晚上打完坐,他去找娘,爹已經纏著娘睡下了!

    這種情況到了慕容秋荻懷孕的時候變得越發嚴重。

    等到小二和小妹出生,小弟的地位更是一落千丈,淪為了兩個奶娃娃的保姆!

    雖然他很樂意照顧自己的小弟弟和小妹妹,但為什麽他在換尿布的時候那個便宜老爹正纏著娘說說笑笑啊!

    作為和自家娘親相依為命多年﹑從無外人幹擾攪局的小弟童鞋,第一次有了一種深切的危機感。

    然後,他決定一定要把謝曉峰從娘的身邊拖走。

    於是他開始每天追著謝曉峰討論各種問題,甚至要求謝曉峰帶著他去這裏玩去那裏玩,雖然對兒子突如其來的熱情表示詫異,但身為一個慈父,謝曉峰很好地發揚風格,有求必應。

    這樣一來,謝曉峰的確跟慕容秋荻在一起的時間少了,但是更嚴重的問題是——

    小弟也見不到自己的娘了!

    而且,他的便宜老爹晚上還能和自家娘親睡一塊玩親親,他卻從早到晚都見不到娘了!

    小弟忿忿不平,決定改變策略,從纏著謝曉峰改為纏著自家娘親。

    然後從某一天開始,慕容秋荻早上起來一打開門就能看見小弟亮晶晶的眼神,這樣的眼神會追著她一天,遇到謝曉峰的時候會變得怒氣衝衝,然後一直到她晚上睡覺……

    ——“我說,小弟最近是怎麽了?”看過睡得很乖的兩個小家夥後,慕容秋荻回到房間卸妝,一邊梳著頭發一邊蹙眉道,“古古怪怪的。”

    躺在床上,謝曉峰手中拿著一冊書,隨意翻過一頁,聽見慕容秋荻的話,他微笑道:“我大概知道他是怎麽回事。”

    慕容秋荻回頭道:“說說。”

    謝曉峰放下書冊,對慕容秋荻道:“不能說得太大聲,你過來,我輕點說給你聽。”

    慕容秋荻狐疑道:“你騙我玩呢?”

    謝曉峰正色道:“萬一讓別人知道,小弟會不好意思。”

    “是麽?什麽事這麽神秘……”慕容秋荻放下梳子,一邊嘀咕一邊走過來,坐上床沿道,“行了,我過來了,你……誒,你做什麽!”話還沒說完,他竟然把她直接推倒在床,俯身下來就解她的衣扣。

    “你……唔唔……”慕容秋荻深覺自己受騙,卻無奈被他堵住嘴不得說話。

    一吻過後,謝曉峰望著身下微微喘息的妻子,含笑道:“自然是吃醋了。”

    “什麽?”慕容秋荻一愣,隨即恍然,忍不住笑道,“他吃你的醋?”

    謝曉峰一雙手靈活地在妻子身上遊走,嘴上倒是很正經地說道:“他同你兩個人在一起那麽多年,驟然多了我,自然會有些不適應。”

    慕容秋荻揚眉道:“我就說你是多餘的麽!”

    謝曉峰低低笑了一下,道:“是麽?”然後,他吻上了妻子白皙柔軟的胸膛,啞聲道:“這樣做也是多餘?”

    慕容秋荻身子微微一顫,口上卻不示弱,道:“你得找機會同小弟談談,不能讓他覺得……”

    “我知道。”謝曉峰微笑著說道,隨即含住妻子的櫻唇,讓她除了嬌喘,再說不出旁的話來。

    小弟的第一次抗議行動,在自家父母的幾句調笑和隨之而來的不純潔行為中,宣告失敗。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tesuka1230和七七的地雷!

    某情節來自蕭夫人提供~望天~

    其實我也覺得武俠文的肉點到即止﹑兩三句話,能讓人浮想聯翩就好,太多的肉傷不起啊~

    今天早上起來看見站短,說含少量的……五天內修文不然就鎖,好孩紙從來木有被這樣警告過,忐忑萬分,但是……改來改去總覺得原來那個挺好的一點不露骨呀!

    【因為刪改後字數不足,所以把謝曉峰的心裏描寫放在第52章也就是番外二了,買過的童鞋們可以倒回去再看~反正比起原來的也就多了一百字】

    ***謝曉峰***

    謝曉峰此生見過的最美麗的女人,是他掀起蓋頭那一刻朝他抬眸淺笑的慕容秋荻。

    謝曉峰有過很多女人,其中有一些生得很美﹑很美,比慕容秋荻還要漂亮。但他認為,美麗隻是女人必須具備的要素,卻不是他愛上這個女人的必要條件。

    ——慕容秋荻從來都是特別的。

    一直到他白發蒼蒼的時候,他依然記得,在他拿起金秤,掀起紅蓋頭的那一瞬間,她朝著他溫寧淺笑的模樣,那一刹那的驚豔﹑心頭的震顫,比他們初遇的那時更甚。

    如果他不成親,那他永遠也不知道,一個女人最美麗的時刻,是她做新娘的時候,是她的丈夫為她挑起蓋頭的時候。

    從此,這個為他披上紅嫁衣的女人要為他洗衣,做飯,懷孕,生子,在他難過的時候寬慰他,在他有難的時候幫助他,在他病了的時候照顧他,陪著他一路走下去,一直到他老去,死去。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挑起蓋頭的那一瞬間,便是一個女子,成長為一個妻子的那一刻,那是一個靈魂誓要與另一個靈魂要此生相伴的初見和永恒,怎麽會不美?

    謝曉峰慶幸自己沒有選擇放手,在她最不願意看見他的時候,他沒有放手。

    ——不然,待他垂垂老矣之際,回憶起那個在樹下朝他一劍刺出的大女孩,回憶起她清清淡淡的微笑,思及如今老死不相往來的冷淡,該是何等的遺憾與後悔?

    或許,在烏安城內的重逢,就是命運給他的一個機會。做“阿吉”的日子,沒能幫他找到想要的答案﹑擺脫內心的痛苦,於是命運再一次將秋荻送到了他身邊。

    在這個女子身邊,他永遠能找到內心的平靜和安寧。即便她什麽都不說,不做,隻是靜靜地呆在他身邊,他覺得,那也是很好很好的。

    很早以前,他就隱約知道她似乎懷了他的孩子,但他沒想到,這個孩子消磨了她勃勃的可怕的野心,她不再那麽瘋狂,而是漸漸變成了一個好母親,一個好女人。

    這不是做做樣子。

    他一向很能看懂她。

    她開始像一團溫暖而不灼人的火焰,靜靜地燃著。

    而他,剛好是一個冷得幾乎要凍死的流浪者,一個可憐的乞丐。

    無法不去靠近。

    越靠近,就越貪念那份熟悉的溫暖。

    浪子也會想要有個家,一個他累了倦了的時候可以安心呆著的家。

    她能給。

    決意娶她的時候,他的確有些一意孤行,也不問她樂不樂意。其實他隻是有些不敢問她。

    萬一她不愛他了,怎麽辦?

    求親的那段日子,他雖然看上去鎮定自若,其實內心有幾絲惶恐,怕她氣急和他一拍兩散,但卻又想著,先把她定下來再說,不要……讓旁的人把她搶走。

    回想起那段執拗的求親日子,回想起他和她議定成親日子之時她堅持要在江南新建一個莊子,回想起成親之前忙碌繁瑣的準備事務,如今竟覺得尚有幾分懷念。

    當然,最懷念的,還是大紅的蓋頭掀起時,她的笑臉,明豔不可方物。

    一眼,萬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