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孤獨的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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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陽升起,遂城經過昨晚的官場地震,在普通的市民來說並沒有感覺到什麽變化,或許後麵有好的變化,也需要時間來發酵。
而作為遂城官場地震的罪魁禍首,完全有露出一點異樣,早上陸航起來,看到孫大頭已經在院子裏,逗弄著魔獸嚕嚕。
說來也奇怪,以孫大頭的為人處事風格,見到魔獸都是殺無赦的存在,哪怕再無害的魔獸,在他心裏都會有深深的厭惡,唯獨對魔獸嚕嚕,他說不清到底是什麽樣一種感覺,居然讓他完全提不起一丁點的厭惡。
早晨**點的時間,對村子裏的人來說已經很晚了,所以這個時間段在村子裏算是人來人往,狗吠聲、炊煙嫋嫋和人來人往,好一副世外桃源的美好景象。
置身在這樣的環境,任何人都會感覺到極其心安,或許這裏沒有人來人往車水馬龍的熱鬧,卻有心安理得悠然怡情的格調。
陸航起來推門而出,深深的聞著濃濃的鄉村氣息的味道,腦海裏想著的卻是自己的家鄉,也是個山路迢迢的小農村,那裏近乎與世隔絕,說起來,這一世他還沒有想自己的父母詢問過家鄉的任何消息。
魔獸嚕嚕感覺到陸航的動靜,黝黑的眼睛看向陸航。事實上,它與人交往主要靠的就是感知人類身上的意念,散發著善意的人類它總是樂於接近,特別是,對於這個村子,它有太多的感情。
陸航也一直覺得很奇怪的是,為什麽在這樣的村莊地下,會有這樣一直魔獸,在默默的守護這村子,對於石蛛族群,看其龐大的數量,肯定不是一天兩天就能遷徙過來的,必然是早就存在;但是一直沒有對人類發動進攻,原因就在於魔獸嚕嚕成為了它們的天敵。
陸航心裏的疑惑很快就被揭曉,就在陸航用冰涼的冷水洗了把臉之後,魔獸嚕嚕嗚嗚的用厚厚的嘴唇咬著孫大頭的衣服,長得極其像熊的它,獸臉上露出人性化的表情——跟我來。
扭著頭,屁股一搖一搖的向外走去,陸航和孫大頭對視了一眼,然後跟了上去;小寶適時剛好看到也跟在後麵,結果就是魔獸嚕嚕嫌棄小寶腿短,呼嚕嚕的叫著,頭部一拱就將小寶放在自己背上,扭著大屁股繼續向前走去。
經過村裏的小路,一群孩子們看到嚕嚕的龐大身形,這次他們少了害怕,多了好奇,都古靈精怪的想靠攏上來——他們也希望能像小寶一樣能坐到嚕嚕的背上去,那必然是很有麵子的一件事情。
嚕嚕左右擺了擺頭,驅散了孩子,輕輕的叫喚了幾聲,奇怪的是孩子們居然聽懂了嚕嚕的意思,像是約定了什麽一般,跳著笑著像一邊跑去。
人一獸出了村子的範圍,經過了原來戰鬥的場地,那裏戰場已經被處理了一遍,但是土地裏還是散發著濃重的土腥味,向著村名們祖祖輩輩死後都下葬的地方行去,這方向原本陸航二人是不知道的,但是小寶炫耀式的在嚕嚕背上當起了小講解員,興奮的向陸航說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這裏我以前來過,每次都是村裏祭祖的時候,我們都會來這裏的。”
那是在村裏旁邊的一座小山,小山綿延起伏,規模竟也不小,山路狹窄,旁邊都是零零散散的各種各樣的墓碑,有的大有的小,但是每塊墓碑都清清楚楚的記載著某年某月某日葬於此,而後加上了稱呼。
陸航已經隱隱有點猜測,嚕嚕親近人類,會與此地的某座墓碑的主人有關,這背後的故事,或許會非常的精彩,也有可能非常的心酸。
山路越走越崎嶇,雜草越來越多,綠油油的草長勢茂盛,已經快到陸航的腰部位置,偶有怒盛的野花,也格外的漂亮。
嚕嚕看起來熟門熟路,有時候看到好看的野花,就用嘴巴輕輕咬下來,不一會兒,嚕嚕滿嘴都是野花,成了一個小花束。
沒多久,野草沒有了,前方出現一片小空地,一座瑩瑩孑立的小墳包,仿佛與世隔絕,墳塚前方一個斷崖,可以看到對麵的山壁。
好一副悠然孤遠的意境。
墳塚上一個墓碑,待眾人隨著嚕嚕走進一看,墓碑上沒有許多花哨的花紋,隻有簡簡單單的一行字——百家氏草衣冠塚,字是粗黑色的不知名塗料寫上墓碑而並非刻畫而上的,但看墓碑的老舊程度,居然還能曆久彌新,想必不時有人打理。
墓碑前的台子上,還有風幹了的野花。嚕嚕蹲坐在地上,讓小寶從它身上滑下來,然後站起來慢慢向墳塚走去,來到墓碑前,肥大的獸掌輕輕將台子上的野花掃掉,再將自己嘴裏新鮮怒放的野花放在墓碑前,發出呼嚕嚕的聲音。
隨後嚕嚕就這麽坐在墓碑前,一直呼嚕嚕著,不知道是不是在訴說著什麽,這背影看起來格外的孤獨。
陸航和孫大頭就這麽靜靜地看著這一幕,這魔獸為何親近人類,眼前的這一幕,已足以說明什麽。
現場一片安靜,除了一直呼嚕嚕的說著什麽的嚕嚕,其餘人都一言不發,整個天地隻有風聲和生命怒放的味道。
沒多久,後方傳來人走過的聲音,陸航循聲轉頭看去,茂盛的草裏慢慢走出一老婦人,左拄著拐杖,右提著一個籃子,慢慢走了過來。
“那是……小狗兒?”
嚕嚕似乎聽到了熟悉的聲音,扭頭一看,然後仔細的凝視著,歪著腦袋好像想到了什麽,隨後站了起來,走到老婦人的身前,大腦袋拱著拱著,似乎認出了來人。
老婦人滿是皺紋的臉上綻放喜悅的笑容,孩童般開心的摸著嚕嚕的大腦袋,似乎回憶起了年輕時的事情。
小寶也看到了老婦人,恭恭敬敬的叫著:“楚楚奶奶。”這老婦人竟是村子裏的老人。
好一會兒,老婦人才顫顫巍巍的走到小寶麵前,摸了摸他的頭,然後來到墳塚麵前,將籃子放下,打開蓋子從籃子裏麵拿出一條抹布,細心的清理著已經有些灰塵的墓碑。
清理完了以後,又仔細的把墓碑前的台子上放著的野花合攏到一起,然後細心的將台子擦拭了一遍。全都做完之後,她才看著陸航二人。
“很奇怪吧,你們一定有很多疑問,確實我是認識小狗兒的,不過那一天它來到村子裏的時候,我還不敢相信,時間過得太久了,它也長大了,大得我都不敢肯定這到底是不是它。”
她唏噓感慨著,陷入了深深的回憶。
“這件事情……還要從很久很久以前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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