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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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許怡然也說不出太有說服力的理由, 因為她的繼父實在是太厲害, 她的每一個理由都無法撐過他隨意一個提問。到頭來,有點詞窮的許怡然隻能把一切都推給直覺。
“直覺嗎?我明白了。”宋修齊點頭,然後笑著肯定到,“有這樣的直覺是非常難得的天賦。所以, 有沒有興趣多學點經濟學方麵的知識?雖然現在主流的觀點還是男主外女主內, 但我向來不覺得女人真的做起事來會比男人差, 看看你媽, 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她可比很多男人都能幹多了, 就連我有時都自愧不如!”
許怡然一時間愣住了, 她完全沒想到繼父會提出這樣的建議,她的目的其實很簡單,隻是想通過這件事來讓自己受到重視進而提升自己在宋家的地步,可沒打算真的去學什麽見鬼的經濟學, 自家事自家知,她根本就沒有所謂的天賦, 靠的隻不過是前世的記憶罷了。
但是繼父難得好心的提出建議, 直接拒絕當然不好,所以許怡然滿臉為難的說道:“但是我都學了這麽久的英語專業, 並且還挺喜歡的……”
宋修齊繼續興致勃勃的提議:“不需要放棄英語專業,隻有學好英語才能更好的跟國際接軌。可以修一個第二專業, 或者讀一個經濟學的研究生?”
繼父的提議很好, 但許怡然卻不可能答應, 哪怕她重生了,也隻在初中時能憑借著成年人的思維將成績保持在前幾名,等到進入了高中,她就感覺到學習越來越吃力,比起真正的年輕人,她雖然擁有著年輕人的身體,精神卻無法像真正的年輕人那樣容易集中,注意力經常會被一些雜事分散。並且無論心裏怎麽告訴自己學習很重要,也無法讓自己真正產生那種緊迫感,隻因進入社會經曆的事情多了,當學生時覺得特別重要的事情也將變的無關緊要,哪怕是糟糕的學習成績,也不會像當年那樣在意到恨不得把試卷藏起來。
正因為意識到自己的學習成績將保持不住,特別是理科,理解起來越來越困難,所以許怡然在文理分科時就選擇了更有把握的文科班,然後才勉強踩著錄取分數線考上了那所有名的大學。至於大學時專業的選擇,她更是避開了那些需要特別費腦的專業,選擇英語也是因為考慮到能說一口流利的英語也是身份的一種象征,前世許安然就能說一口流利的英語,陪同她的丈夫參加各種國內外大佬的聚會時,這一點為她迎來了不少的讚譽。
許怡然選擇英語專業的理由就是這麽功利,而經濟學,她一向覺得這是屬於男人的事,相比起那個,她更願意把時間花在培養自己的禮儀形態以及藝術素養上,身為女孩子會彈奏一兩種樂器總比說什麽會經濟學更合適吧?
繼父以她媽舉例,許怡然的內心深處卻是不以為然的,因為她實在是無法理解她媽,明明都已經嫁進宋家了,還整天累死累活的忙活著她的那個服飾公司,家裏的飯菜都是傭人來做,她隻偶爾節假日或者許安然過來的時候才會下廚做一兩個拿手菜。身為一個妻子明明應該把家裏給打理好,而她媽卻把精力都放在了自己的事業上,這讓許怡然一度很擔心,還私底下勸過她媽,希望她能把生活重心轉移到家庭上來,卻被她媽給訓了一頓,說她年紀輕輕的哪來的這種封建老古板思想?還拉拉雜雜的說了一大堆關於女人要自立之類的話,許怡然已經有點記不清了。
在這一點上,她們母女實在是無法溝通,許怡然想不通,明明生活可以更加輕鬆的過,為什麽還要拚死拚活?到頭來又能得到什麽呢?嫁一個能幹的丈夫,然後好好經營自己的家庭,活的優雅又從容,這才是她所向往的,而不是像她媽那樣,明明可以活的像個貴婦,卻硬把自己忙成了陀螺,這樣忙忙碌碌的人生又有什麽意思?
最終,許怡然還是以忙不過來為借口搪塞了她繼父的提議。
看著繼女忙不迭的找借口走人了,宋修齊不由搖頭自失的笑了起來,也是覺得這孩子如果真的有那個天賦,浪費了實在太可惜就多了幾句嘴,沒想到就把那孩子給嚇跑了,回頭想想也是,確實極少有女孩子會對經濟這種東西感興趣。怡然她不想學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隻是宋修齊的心中卻也難免有些失望,這孩子在這一點上,真的是和丹潼一點都不像啊……
一場大雪過後,許安然終於迎來了她的寒假。
穿著她媽給她寄過來的紅色羽絨服,頭上帶著一直遮到耳朵的毛線帽,脖子上圍著厚厚的圍巾,圍了好幾圈,連下巴都被埋在了圍巾裏,手上是同樣厚實的手套,腳上是裏麵帶毛的雪地靴,怕冷的許安然徹底把自己給裹成了一個球,背著書包像個企鵝似的搖晃著在雪地上呼哧呼哧的往家走。
一路上和同學們打著招呼告別,大家的心情都好的不得了,連平常關係不怎麽好的同學都能對彼此露出一個笑臉了,而這,就是放假的魅力,這世上應該沒有一個學生不期盼著放假的,許安然同樣是期盼大軍中的一員,早在一個月前就天天對著日曆開始數著日子過了!
“啦啦啦……,哼哼哈……”許安然快樂的哼唱著不明曲調,時不時的還停下來捏一個雪團,或者轉著圈的在雪地上印出好玩的腳印來。
正樂滋滋的呢,就感覺到好像有什麽東西砸在了自己的後背上,許安然疑惑的轉過身,地上什麽都沒有,又努力伸著手臂去夠後背,使了好大的勁也夠不著,好吧,她的衣服實在是穿的太多了,當初她媽說要給她寄羽絨服,她就隻提了一個要求,那就是一定要寄一件大的過來,因為她要在裏麵套毛衣的!現在她就是那樣穿的,羽絨服裏還穿了大娘給她織的特別厚實的毛衣,然後裏麵還有秋衣,還套了一件馬甲……
努力了半天許安然什麽都沒有發現,大概是錯覺吧?或者是樹上的雪掉到身上來了?這樣想著的許安然也就沒有當一回事,繼續踩著雪心情愉快的往家趕。隻是還不等她走上幾步,她就又挨了一下,這次不是有著多重防護的後背而是隻戴著一個毛線帽的腦袋,所以她終於感覺出來了,這是有人用雪團在砸她,因為雪團在腦袋上炸開,都濺到她臉上來了,涼的她直接打了個冷顫。
“誰?誰砸我?”許安然一邊掃著腦袋上的雪一邊朝四周望去,卻是一個人影都沒有看到。
暈哦,到底是誰啊?躲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