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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餐廳是不能呆了, 三人就近找了哥KTV包廂,也好讓周靜慧整理一下剛才和人掐架弄亂的衣物。

    周靜慧的長相性格和她的名字真的是一點都不搭, 一頭利落的短發, 健康的小麥色肌膚, 長相不算太漂亮, 但一雙眼睛卻格外的有神。

    “對付柳姍姍那種人的方法多的是, 你怎麽就選了個最不聰明的做法, 明火執仗的跟她幹上了, 還是在大庭廣眾之下, 人家再怎麽都是一個演員,最擅長的就是做戲了,你這不是給了她表演的機會嗎?”袁鴻銘別的沒有就是狐朋狗友特別多, 那些狐朋狗友的家世基本上都是崛起沒多久的富商, 也就是俗稱的暴發戶,驟然暴富之下基本上沒幾個人能把持得住,所以像什麽私生子、“小後媽”之類的事情也是屢見不鮮了, 以前袁鴻銘家算得上是裏麵的另類了,結果等林思遠的事情一出, 不管他們袁家對外是怎麽宣稱的, 在他們那些人看來那就是袁誌雄的私生子,所以他們家倒是比以前顯得更合群, 也是讓人哭笑不得。

    對於袁鴻銘的說法, 周靜慧嗤之以鼻:“這也就是倒黴催的撞上了, 她又不長眼的端著長輩的架子來招惹我, 要不然誰耐煩理會她?這還沒登堂入室呢就開始惺惺作態的擺起了譜,也不打聽打聽我周靜慧是不是那好性子的人!再說,什麽叫更聰明的做法?當麵客客氣氣的然後背後捅刀子?也不嫌累得慌!”

    袁鴻銘扶額:“你這樣痛快是痛快了,但這大庭廣眾之下的,傳出去名聲很好聽麽?”

    周靜慧冷笑:“你這話說的,就好像我家還真有什麽好名聲似的!有那樣一個父親,從小到大,我被人笑話的次數還少嗎?不說那些八竿子打不著的外人了,就連親戚朋友都恨不得像躲瘟疫一樣躲著我們家,你看看,安安還是我嫡親的表妹呢,你問問她這麽些年到我家去過幾次?所以,我算是看明白了,人活一世草木一秋,與其顧忌別人的眼光憋屈的活著,還不如當麵鑼對麵鼓的痛快一把呢!有一句話是怎麽說的來著?過把癮就死?可不得過把癮再死麽!”

    許安然覺得自己有點冤,她一年最多來江市一兩次,每次也呆不了幾天,就是和她媽也見不了幾次麵,更何況是不怎麽熟悉的大舅家的表姐!就是爺爺奶奶那邊的親戚,有很多現在也都是過年時才會聚一聚,這年頭大家都忙著賺錢,相互之間的聯係遠沒有以前緊密了。

    袁鴻銘以前沒怎麽接觸過周靜慧,畢竟不是一個圈子裏的人,袁家本質上屬於白手起家的暴發戶,而周家隻要周老爺子還在,那就是屬於有政治背景的那一類人,哪怕周家老大再不靠譜,他的狐朋狗友和他袁家的狐朋狗友那就不是一個層麵上的人。所以,他這還真是第一次見識到周靜慧的做派,也難怪會被那個圈子裏的人排斥,就這視麵子如無物的彪悍行徑,能被那些時時刻刻注意著保持名媛風範的大小姐們接受才怪呢!

    不過,袁鴻銘自己倒是挺欣賞這種性格的,所以他熱心的問道:“那個柳姍姍說不定會借題發揮在媒體記者麵前亂說話,你有什麽打算沒有?我家在這方麵還是有些人脈關係的,要不要我找人去警告她一下?”

    周靜慧搖頭:“你別管,隨她作去!為了一個不怎麽樣的老男人耍盡手段,女人做到她這份上還有什麽趣?”又告誡許安然,“你叫我一聲表姐我就多一句嘴,你這身份離宋家那個圈子裏的人遠一些,女人呐,最忌隻盯著眼前的一畝三分地,把人都給圈傻了!”

    許安然點頭,她知道表姐說這一番話完全是為了她好,她小舅其實也跟她說過類似的話,宋家是個關係複雜是非眾多的大家族,她完全沒有必要把自己也攪合進去。

    看許安然的表情誠懇,明顯不是在敷衍她,周靜慧不由對這個不怎麽熟悉的表妹有了一絲好感,她也知道自己的性子不怎麽討喜,說話也不中聽,就像姑姑的另一個女兒許怡然,同在江市抬頭不見低頭見,她也對她說過讓她不要死乞白賴的往那個圈子裏麵鑽,就她那個腦子怎麽可能玩的過那些從小就在這種環境中長大的人精?要不是她除了是宋家的繼女,還有周家外孫女這一層關係在,早被人吃的連渣都不剩了!

    可惜,那個表妹明顯沒把她這個表姐當一回事,還以為是她這個表姐自己融不進那個圈子所以也不懷好意的要阻止她進去,真是,她是吃飽了撐的才會幹那種損人不利己的事!自此後,她就懶得理會那個表妹了,看她撲騰去吧,反正隻要周家宋家屹立不倒,等閑人也不敢動她。

    放下那些糟心事不提,周靜慧一邊往嘴裏塞包廂裏附贈的各種零食一邊問許安然:“我聽姑姑說你一直在學畫畫?”

    許安然點頭:“6歲那年開始學的。”

    周靜慧算了算笑道:“那可正經有些年頭了。都畫過什麽樣的?水彩畫過沒?”

    許安然再次點頭:“畫過,水彩、水粉、油畫……基本上都畫過。老師說藝術都是相通的,畫筆顏料隻是工具而已。但也不能因此就不當回事,對於每樣工具的基本特性同樣需要做到了如指掌,這樣才不會影響到以後的創作,需要什麽就用什麽,什麽表現方法合適就運用什麽樣的表現方法,隻有將這方麵都了解透徹了,以後的路才能走的更寬。”

    周靜慧讚同:“雖然我對繪畫隻懂一點皮毛,但也能感覺到你的老師說的很有道理,可不就是那麽回事,工具不可太重視也不可不重視,內容永遠比形式更重要。問你這個是因為我現在其實正在籌辦一本雜誌,主要麵向青少年的,裏麵會用到大量的照片和插畫,不知道你能不能畫?”

    “我畫?”許安然拿手指指著自己滿臉的不敢置信,“可是我還是個學生!”

    周靜慧不以為然:“學生怎麽了?隻要合適有什麽不能畫的。聽姑姑說你的畫都能刊登到雜誌上麵了,怎麽還這麽不自信?”

    許安然不好意思的解釋道:“但是那是《卡漫》,每期都會選一些學生投稿刊登出來的,其實沒那麽厲害的。”

    周靜慧想了想說道:“行不行的也要看過之後才知道。要不這樣吧,你在江市有以前的畫稿沒?有的話讓我看看,如果行的話那就這樣定了!”

    周靜慧是個雷厲風行的性子,聽許安然說在孟老師家有很多畫稿,馬上就要出發去孟老師家。袁鴻銘想著反正回去也沒什麽事,倒是很久沒見過孟藝舟了,正好去看看他都在瞎忙些什麽。

    於是,一行人包了個KTV的包廂卻連麥克風都沒摸過就轉移陣地了。

    路上,周靜慧說了她關於雜誌的大體構想。

    “我就想辦一本關於衣食住行的雜誌,不是那種哪裏有打折商品賣那種類型的,而是有趣又有品質的生活,可能會走訪一些有意思的小店,還有未被開發的原生態生活方式等等,總之,第一要有趣,第二要有品,第三,排版要漂亮到哪怕搬家都舍不得扔,可不是那種隨看隨扔的廁所讀物!”

    接著,周靜慧又說了些具體的構思和初步計劃,不僅許安然越聽越覺得有趣,就連袁鴻銘也對此產生了濃厚的興致,並且積極的參與了討論。

    “你這個實地取材很重要啊,如果選材選的眾人不感興趣,畫麵再漂亮也沒用。”

    周靜慧擊掌:“可不是!其實要不是畫插畫的畫手還沒定下來,我現在都已經出發去選材了。”

    袁鴻銘聽懂了周靜慧的言外之意:“你不會是想著要帶畫手一起去實地選材吧?”

    周靜慧答的理所當然:“這是必須的啊!不實際去看一看哪來的靈感,又怎麽可能知道我想要的效果?學畫畫的不都是要寫生的麽?這不就和那個是同一個道理?並且車費路費生活費全包,這就相當於免費旅遊了,這麽好的條件哪找去?你說是不是啊安安?”

    許安然傻笑,這位表姐還真是不放過一絲一毫的機會啊,還不知道她的繪畫能力行不行呢,就開始提前做去的準備了。

    袁鴻銘為許安然說話:“什麽免費旅遊!你看看你選的那些地兒,好幾個都還沒怎麽開發吧?去那些地方叫什麽旅遊,受苦受累還差不多!雖然你是她表姐,但也不能一毛不拔這麽不厚道啊!人一小姑娘跟你大江南北的跑容易嗎?”

    許安然:……喂喂,怎麽搞的我好像去定了似的?這八字還沒一撇呢!

    三人一路上是談興大濃,導致車子到了目的地還有些意猶未盡。

    許安然在孟家是呆熟了的,直接領著人進了院子。

    家裏隻有孟藝舟在,孟老又被謝老拉去散心了。

    看見袁鴻銘,孟藝舟的眼睛霎時亮了起來,招呼了一聲周靜慧,然後手一伸就摟著袁鴻銘的肩膀去了他的房間。

    許安然也帶著周靜慧去了她的房間,她的畫稿有一部分放在臥室,還有很大一部分是放在書房,但考慮到書房是和孟師兄共用的,就沒帶周靜慧進去了。

    “喏,這些都是我的畫稿,時間最近的放在最上麵。”許安然指著一摞摞的畫稿對周靜慧說道。

    竟然有這麽多的畫稿?周靜慧吃驚之餘倒是對許安然多了一份信心,其實她之所以打許安然的注意也是實在沒辦法了,去取材的事不能再拖,卻偏偏找不到合適的畫手。厲害的看不上她給出的價,水平稍微差一點的對價格倒是沒意見,卻在聽說要去實地取材時打了退堂鼓,正如袁鴻銘所說,如果去的都是設施完善的景區或者大城市,那自然誰都樂意,但一聽說去的地方是那種風景是優美卻沒怎麽開發的地方,瞬間就犯了難。要麽就幹脆拒絕,要麽勉強同意,卻提出了加價的要求,周靜慧的預算本來就有限,給畫手的這個待遇已經是她能給的極限了,所以加價的要求自然不能得到滿足。

    也是找畫手的事太不順讓她心裏存了火,這才在那個女人上前挑釁時毫不客氣的幹翻了她。沒想到卻意外撞見了許安然,聊了聊覺得小表妹的人還不錯,又想起姑姑曾說過她一直學畫畫的事,這才動了念想找她試試。

    其實她心裏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畢竟小表妹的年齡放在那兒,而畫畫這種東西雖然也需要天賦,但天賦再好也需要時間來磨練繪畫技巧,所以小表妹的能力可能會不太行。

    但是現在,看著眼前這一大堆的畫稿,她想她可能有些低估她這個表妹了,隻看這個數量,再笨的人也不會差到哪裏去。

    將畫本一頁一頁的翻開,裏麵果然像小表妹說的那樣,用什麽畫具的都有,有的是鉛筆素描,有點是鋼筆速寫,還有馬克筆、蠟筆等,就好像逮著什麽畫什麽似的,隨性至極。

    再一看畫的內容,周靜慧簡直滿意到了極點,她今天真是賺到了!小表妹的畫功可能還有待雕琢,但那種對平凡生活的捕捉能力卻是無人能及,至少她就沒見過有人能將再平凡不過的生活畫的這麽生動有趣的。而這,正是他們所需要的,生動有趣,又接地氣,跟她正準備籌辦的雜誌簡直配極了!

    周靜慧這一看就直接看入了迷,直到聽到袁鴻銘咋咋呼呼的聲音才醒過神來。

    一抬眼,小表妹正在旁邊整理她的那些畫稿呢。心情萬分激動的周靜慧直接撲過去握住了許安然的雙手,眼神火熱語氣堅定的說道:“安安!表姐的雜誌插畫就教給你了!”

    許安然先是被表姐撲過來的動作嚇得一驚,緊接著又被表姐話裏的意思給嚇到了,不確定的問道:“表姐,你真的要讓我為你的雜誌畫插畫?”

    周靜慧堅定的點頭:“非你莫屬!”

    許安然語氣猶疑:“但是,我真的畫的不夠好……”

    周靜慧:“哪裏不好了?在我看來,你畫的哪裏都好,再好也沒有了!”

    許安然想著大概表姐沒看過真正的好畫才會這樣說,在她看來,辦雜誌可是一件大事,如果她不自量力的同意了給表姐畫插畫,萬一到時候搞砸了怎麽辦?這樣想著的許安然下定決心般拉著周靜慧的手去了書房的方向。

    “表姐,你先別急著決定,等我給你看看別的畫稿你再決定也不遲。”

    周靜慧不知道小表妹是在搞什麽鬼,雖然她已經下定了決心,但既然表妹這樣說,她也就無可無不可的跟著去了。

    進了書房,許安然熟門熟路的從一個櫃子裏搬出一疊畫稿來放在了周靜慧麵前:“表姐,你看看這些。”

    擺在上麵的那幅畫周靜慧在許安然的那疊畫稿裏見過,但隻打量了一眼她就眉頭微皺了起來:“這個應該不是你畫的吧?”

    許安然有點吃驚:“表姐你能看出來?”現在這幅是她師兄畫的,而她畫的那副則是臨摹師兄的畫作。

    周靜慧又仔細的看了看那幅畫,肯定的點頭:“這絕對不是你畫的。”

    許安然也不知心裏是失落還是鬆了口氣,即使畫的是同樣的內容,她和師兄的畫還是能讓人一眼就分辨出來,原來這麽多年下來她和師兄的差距依舊有這麽大嗎?

    “表姐,你也看見了,”許安然扭著手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的能力真的還很欠缺,所以,畫插畫的事還是算了吧,要不我幫你問問我師兄,看看他有沒有空,這幅畫就是他畫的,是不是比我的厲害多了?”

    周靜慧這才搞清楚了是怎麽一回事,她不由一陣好笑,這丫頭看來至今還沒弄清楚自己的長處在哪裏。固然兩幅畫比起來,無論是筆觸還是立意上,這幅畫明顯要高出不少,可以說畫功已經很成熟了,而小表妹的畫卻還顯得有些火候不足。但是,比起這副成熟之作,周靜慧卻更喜歡小表妹的那幅不成熟的畫作,隻因二者哪怕畫的是同一幅畫,也能從中看出他們倆完全迥異的風格。

    正如前麵所說,小表妹最擅長的就是將平常事物畫的生動有趣,而她的師兄明顯是個鬼才,如果單從藝術層麵,她的師兄明顯高出不知一籌,但她是辦麵向大眾的雜誌又不是曲高和寡的藝術刊物,所以,選她師兄才是選錯了人呢!

    周靜慧很容易就看出了小表妹對她師兄的崇拜,從小跟著這樣的人一起學畫畫,也難怪小表妹會這麽不自信了。想到這裏,周靜慧也沒有刻意的誇大許安然的能力,隻是將她所考慮的方方麵麵仔仔細細的跟小表妹說了一遍。

    許安然這才恍然:“所以比起師兄的畫,我的畫用在這本雜誌上才更合適?”

    周靜慧肯定的點頭:“你的才是絕配!”

    許安然的嘴角止不住的翹了起來,雖然以前老師還有師兄也說過類似她的畫也有著獨特的優點之類的話,但有著師兄在身邊做對比,她始終以為他們是在安慰她。但是今天聽了表姐有理有據的分析,她終於相信了自己是真的有著自己的長處,是連天才的師兄也沒有的長處!

    感覺到自己的才能被人肯定的許安然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也終於有了自己也許真的能幫到表姐的信心。

    “怎麽樣?要不要跟著表姐幹?”看小表妹一個勁的傻笑,周靜慧不由好笑的問道。

    許安然小雞啄米似的點頭,難得表姐看得上她的畫,她當然沒有拒絕的理由!

    “好,那就這樣定了!”周靜慧也很高興,一直煩惱著她的插畫問題終於得到了解決,真是再好也沒有了。

    這邊表姐妹商量好了要大幹一場,另一邊的孟藝舟也和袁鴻銘說起了他打算近期就出國學習的事情。

    “怎麽你們一個個的都這麽喜歡往國外跑?”袁鴻銘語帶抱怨的說道。

    其實他在林思遠走的時候也是動過出國的念頭的,後來趁著假期跑去找林思遠,隻這一趟就打消了他出國的念頭,飯菜吃不慣,學習壓力又大,還語言不通……想想這不是跑國外遭罪來了嗎?再加上他又不像林思遠和孟藝舟似的,是帶著目的出國的,反正都是混,在國內還能活的更滋潤呢。這樣一想,袁鴻銘也就打消了出國的念頭。他的那群狐朋狗友想要出國留學的也很少,很多都是被家長給打包硬送去的,還有就是在國內闖了禍得罪了人出去避風頭的,要不然,誰都不願意去。畢竟留學不是旅遊,哪怕再不看重學業也得去上課啊,這樣一想,就更不願意去了。

    孟藝舟直到袁鴻銘的想法,所以他也沒勸著他一起留學,隻是說道:“無論留不留學,你這樣下去都不是個事,還是趁早想想找點什麽事做吧。哪怕不感興趣,也許做著做著就知道自己喜歡什麽了。總之,你不能再這麽混下去了,是好兄弟我才跟你說這話,雖說你們家境況不錯,但你也不能靠家裏靠一輩子是不是?”

    袁鴻銘點頭,是啊,總得找點什麽事來幹,要不然這一天天的下去,他遲早會因為無聊而去尋求刺激做一些不該做的事,在他們那個圈子裏,就有不少二世祖是被那樣一步步毀掉的,到頭來也怪不了別人隻能怪自己。所以,他也知道自己是真的不能這樣下去了。

    隻是,做什麽呢?袁鴻銘撓頭,卻不知怎的忽然想起了剛才路上的談話,他頓時不由心裏一動,周靜慧要籌辦的那本雜誌好像還挺有意思的,要不他也跟著摻一腳?

    雖然周靜慧搞定了許安然,但她知道這隻是搞定了萬裏長征的第一步,因為許安然還是個未成年啊,她總不能跟人家長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就直接帶著小表妹出遠門吧?那就不是工作而是拐帶了。

    但是,想到爺爺和小叔對許安然不加掩飾的喜愛,周靜慧不由頭疼了起來,搞定了許安然其實還真沒什麽用,最重要的是她姑姑爺爺和小叔他們要同意啊,還有遠在梅縣的前姑父。這樣一想,還真是任重而道遠啊。

    周靜慧首先選擇的突破口不是許安然的母親她的姑姑周丹潼,而是最不好搞定的她小叔周衛民,如果小叔反對,那麽誰同意都沒用,他保證有一萬種方法可以留下許安然,所以,她別無選擇隻能從最難的開始突破了。

    接到周靜慧的電話說要帶著安安上門拜訪的時候,周衛民正嘴角抽搐的看著剛出廠的熱乎乎的報紙樣本,上麵他那大侄女正英姿颯爽的騎在一個長發女子身上抽大嘴巴子呢!

    要說起來,他對這大侄女的觀感還挺好的,就是她做出來的事吧,總是叫人一言難盡,性格奔放的完全不像是他們周家的人!

    並且她最彪悍的事跡別人不知道他卻是一清二楚,那就是她竟然哄騙著他那混不吝的大哥去做了結紮手術,要知道這年頭,結紮還是女人的事,如果有男人做了,那簡直是奇恥大辱,偏偏他大侄女就有這膽量,不僅哄騙了她爸去做,還真哄騙成功了。當然,事後這事也就成了他們父女間解不開的死結。

    但周衛民卻能理解大侄女的難處,他大哥就是個浪蕩慣了的,在女色上從不講究,所以她大侄女從小到大遇到的最多的事情竟然是平地冒出來的無數的弟弟妹妹,這樣的事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現,她也是忍無可忍了,幹脆來了個釜底抽薪。

    不過,靜慧什麽時候和安安碰到一起了?也不知道這次上門是為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