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小可愛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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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瞧你現在這樣, 好像被我欺負慘了似的。”池疏言笑著搖搖頭, 也跟著蹲了下來, 伸手戳戳蘇棠的小臉, 又揉了揉他的頭發,跟個多動症兒童一樣, 每個正經樣。
“本來你就欺負我了,你哪有被冤枉啊?”蘇棠把對方的手拍下來,自己順了順被池疏言弄亂的頭發, 才盯著自己的腳尖悶悶的說話。
“哪有啊?我疼你還疼不過來。”池疏言把蘇棠的小臉蛋扳過來, 目光專注而認真的看向他,幽深的墨色瞳孔中也全是他的影像。
就好像他把蘇棠放在了自己的眼睛裏,也放在了自己的心尖上,似乎每一次相望時,目光都沒有離開對方身上。
蘇棠最喜歡池疏言這樣看他,也最受不得對方這樣看他, 那時候的感覺真是矛盾的不得了, 他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凍的瑟瑟發抖的冰棍,想要溫暖的擁抱, 可池疏言卻是一把熾熱的火苗, 燙的他要化成一灘水來。
可他冷怕了,就算是燙,他也願意靠近對方,也想池疏言一直這樣捂著他, 給他火光。
真好。
他們不約而同的想到。
周圍人來人往,他們兩人卻是蹲在邊上冒粉紅泡泡,多多少少會吸引其他人的目光,池疏言不喜歡被打擾,便拉起蘇棠的手說道:“先起來吧,周圍人越來越多了。”
蘇棠一抬頭,發現人果然好多,便連忙把臉埋在膝蓋上,埋怨道:“你,你怎麽不早說。”
“光顧著看你去了。”池疏言倒是誠實。
“油嘴滑舌。”蘇棠很喜歡池疏言對他說甜甜的情話,無論聽多少遍都不會覺得膩,池疏言知道他喜歡,便天天說給他聽,而且他和蘇棠一樣,說多少遍都不會覺得膩。
可蘇棠會害羞,他表現在臉上,池疏言卻表現在心裏,他們倆一個看得見,一個看不見,但這樣的兩份情感都同樣濃烈,每每想起時,便覺得自己像喝了醇香的酒一樣,暈乎乎飄悠悠的,心都跟著亂跳。
算了算了不想這些了。蘇棠把自己腦袋做了個大清除,沒用的全部扔掉,扔不掉的就全部藏在角落裏,這樣好好做一番心理暗示,幾乎就可以好好的麵對自己喜歡的那人了。
他深吸一口氣,準備牽著池疏言的手站起來,卻不曾想過自己的腿蹲的時間有些長,一時血液沒流通,讓他直接麻了腿,別說是站起來了,光蹲著他都有點堅持不住。
腳底下跟針紮了一樣,他想直接坐地上,可隻要身體稍微一動,那感覺就更加強烈,池疏言沒辦法,隻能自己先站起來,再把他抱起來。
蘇棠驚呼一聲,也顧不上周圍是不是有人看他們了,就連忙摟住對方的脖子,生怕自己從池疏言懷裏掉下來。
不過總的來說,池疏言這個人還是很可靠的,無論做什麽事都胸有成竹的,每次蘇棠靠近他邊上,便覺得很有安全感,願意把心完完全全的給放下。
就算天塌下來,蘇棠也不會害怕,因為他相信池疏言會替他頂著,他也相信池疏言能輕鬆頂住。
他把自己的耳朵貼在對方胸膛上,能聽見強有力的心跳,也能感覺到溫暖的熱度,周圍人的目光似乎已經不會使他在意,因為他所有的感官都用來信任與依賴池疏言。
蘇棠如此想著,便也放鬆的閉上了眼睛,嘴角往上揚了揚,俏皮又可愛。
“喜歡我抱著你?”對方忽然問道。
“嗯。”蘇棠小聲應道。
“我也喜歡抱著你。”池疏言也這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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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晃而逝,眼瞅著假期就要結束,同學們便紛紛哀嚎,因為他們作業還一點沒動。
當初說好的是學習和度假相結合,但人一出去之後心就野了,浪了一天就會想浪第二天,如此拖延下去,誰也沒主動提起來,直到最後一天,池疏言開口了,大家才悶悶不樂的坐回去,一臉愁苦的看著卷子。
若問學生時代的兩座大山是什麽,他們一定回答說是作業和考試,而現在這種情況,就是兩座大山一起壓在他們身上,還是加大加重的款。
畢竟是十一小長假,回來就期中考試,各科老師都跟瘋了一樣,一科一套卷子,他們是長了八隻手才能寫完吧。
最主要的是這學校老師也太過瘋狂,數語外理化生整整六科,一科一套卷子,還全都是老師自己出題,手寫完之後複印了發下去的,以往還可以照著封皮去書店買本一樣的回來抄答案,或者用各種搜題app拍照掃描文字來找答案,現在呢?什麽念想都沒有了。
大家愁眉不展,哀嚎不斷,光是把這六科卷子翻完就覺得自己元氣大傷,還讓他們拿筆去寫,這可真比死了還難過。
可他們要是不寫,倒黴的可不隻有自己,還有池疏言,
畢竟當初組織一起遊玩的是他們,但給家長打電話的卻是池疏言,萬一因為沒完成作業而被老師追究下來,那順藤摸瓜一找,肯定能從家長口裏套出來池疏言。
要是池疏言成了背鍋俠,那他肯定不會放過他們,估計老師怎麽罰他的,他就能加倍還回來。
所以他們還是老老實實寫作業吧。
大家坐在一起奮筆疾書,從下午一兩點鍾開始寫,一直寫到晚飯過後,窗外蟲鳴不斷,惹得他們心裏發煩,也不知道是誰先忍不住,就開始抱怨起來。
“這麽多卷子可怎麽寫的過來?老子不寫了,愛死死吧。”有人把筆一摔,直接說道。
“要是痛痛快快的死了就好了,關鍵是咱們現在生不如死啊。”
“對啊,咱們班主任你還不知道,那就是連環奪命殺,比如回去之後發現沒寫作業,挨了一頓批評,考試沒考好,再挨一頓批評,兩份名單合起來一看,哎呦喂,這群小混蛋不僅作業沒寫還考得不好,簡直豈有此理,趕緊打電話找家長來。”有人說道。
“而且等家長到了學校,聽咱班主任這一渲染,那又得一頓批評,運氣不好趕上家長脾氣暴的,估計還要男女混合雙打,這來來回回折磨四五次,誰能受的了?”另外一個人跟著補充了起來。
大家越說越是憤慨,從班主任的□□酷刑講到家長的武功招數,說的吐沫星子滿天飛,差點就要揭竿而起,
這群人吵的火熱,蘇棠卻一直安安靜靜的在那邊寫字,他頭埋得很低,幾乎看不見任何表情,隻是手握的筆特別用力,指尖已經開始泛白。
他想快點寫,卻怎麽也寫不出來,他開始著急,呼吸都變得困難,甚至覺得害怕,他怕的不是老師找家長來把他批評一頓,而是怕老師找完家長對方卻忙得連電話都不接,連批評他的機會都沒有。
他是個單親家庭,隻有一個整天忙著工作的父親,和一棟空蕩蕩的房子,沒人陪他說話,也沒人關心他的生活,在別的同學抱怨自己父母管得嚴時,他連見到父母麵的幾乎都少。
他假裝不在意這些,隻要不去打電話,他就不會聽到一陣忙音,假如不去問對方的行程,他就不會覺得自己是被遺忘的那個人,他不主動,也就不會被傷害到。
蘇棠垂著眉,感覺自己眼眶濕潤,淚水模糊了視線,他什麽也看不清,什麽也寫不出來。
“糖糖?蘇棠?你怎麽了?”池疏言忽然在他身邊叫道。
“沒事……”蘇棠被驚醒,隻悶出來幾個字,聲音卻已經有些走樣。
“怎麽會沒事,你怎麽哭了,誰欺負你了?”池疏言哪裏相信蘇棠說的話,剛想去碰蘇棠的臉,就見他偏過頭,一滴淚珠掉落下來。
“我出去一下。”蘇棠忽然站起來,把大家嚇了一跳,還沒反應過來他要幹什麽,就見蘇棠已經往屋外跑。
“蘇棠!”池疏言大喊一聲,也追了出去。
蘇棠沒跑幾步,就蹲下來放聲大哭,他看見池疏言在自己身邊,便忍不住緊緊抱住對方,像抓著唯一的光,小心翼翼的,時刻怕對方從自己手中溜走。
他嗚咽著哭了很久,池疏言便一直陪著他,剛開始是蹲著抱住他,後來怕他蹲久了腿麻,才想換個姿勢,讓蘇棠坐在自己腿上。
可他這樣一動,蘇棠便立刻緊張起來,隻緊緊抓住他的衣角,哀求道:“你別走,我好難受,你陪陪我,好不好?”
作者有話要說: 胃疼……地雷明天再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