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仙俠我家的空狐大人(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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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他記事以來,雙親便早已離世,因此他對爹娘沒什麽記憶。村人都以為他是因為失去雙親才如此早成懂事,實則,這涼薄是刻在他骨子裏,與生俱來,有時想想,連他自己都感到害怕。

    隔壁的韓氏夫婦對他格外照顧,他們有個可愛的女兒,整天整天的圍著他打轉,想來是怕他寂寞,可他早已習慣了寂寞,但這丫頭天性樂觀,就算不理睬她,也能自個兒開心個半天,他挺羨慕她的天真爛漫,這正是他所沒有的溫暖的感覺。

    不知從何時起,他總感覺有個人暗中觀察著他,尤其是夜裏,那感覺更甚,好幾次往外張望,卻什麽也沒發現。直覺告訴他,這人並沒有惡意。於是,他開始不動聲色的試探,故意的丟三落四,可意外的每每到了第二天,東西總會出現在他視線可及的範圍。確認了自己的猜想後,他又困惑了,他不知這神秘人意欲何為。

    長期以往,他漸漸習慣了神秘人的陪伴,他不願意露麵,他便不戳破,假裝不知的過著日子,隻是每晚留燈的更晚了。

    令人沒想到的是,神秘人很快就露出了真麵目,她以救世主的姿態翩然而至,出現在他眼前,白衣紛飛,救他於危難,他形容不出那種感覺,一向淡然的心湖出現了波動。

    他是記得她的,也可以說他記住的是她的雙眸,靈動璀璨,比那天花燈節的所有花燈都美麗。

    從她的話中他猜測著,或許在他身上藏有個大秘密,關於魔族關於他,而她知道卻不願告知。也罷,他並不好奇,該知道的遲早會知道。

    他拜了她為師,她牽起他的手帶他離開。陌生的觸感,卻意外的沒引起他的反感。不同於筱兒的柔軟,她的手微涼僵硬,不似她溫柔的目光,但格外的令人心安。

    她帶著他和筱兒來到了一處無人的峽穀,教他潛心修煉。她經常發呆,他不懂她在想些什麽,但她的雙眼滿是眷戀,想必這裏有她的回憶吧。偶爾回神時,她會不經意的看向他,目光淺淺的。

    筱兒很笨,她總是一遍遍不厭其煩的教著她,臉上始終掛著笑容。有時他也渴望如此這般的對待,可他又不想成為她的累贅,於是他加倍努力的修煉,隻為得到她的認可。

    魔族還是找到了他,她讓他獨自麵對,卻在危難時刻挺身而出,這一戰很狼狽,他知道,她為了護他受了傷。她本不該受傷,他第一次因為自己的渺小而忿恨。

    她傷的極重,卻也掩飾的很好。沒心沒肺的筱兒看不出並不代表他也看不出。每次她都會趁他們歇息的時候偷偷跑出去,一個人安靜的療著傷,那孤獨的背影,他看著莫名心疼。

    可他又有些愉悅,他的心因此變得鮮活,不再是可怕的冷漠,他已有所欲望,他要變得強大,強大到不讓她再受一絲一毫的傷害。

    日複一日,他們逐漸成長,每天按部就班的生活讓他感到舒適。他習慣了這種隨遇而安,可往往卻事與願違,一切開始改變,自從那個男人,那塊玉玨的出現。

    她為那男人摘下麵紗,與他心目中想象的一樣,絕代傾城色,宛若一支空穀幽蘭,令人心馳神往。周圍肆意的目光□□裸的都集中在她身上,一時間,他出其的憤怒,卻不知這絲情緒從何而來。

    那枚玉玨大概對她來說特別的重要,從她的反常便能看出。人生第一次的不理智,他接受了筱兒的提議,決定去盜了玉玨。

    這次行動以失敗告終,令他懊惱的是,他再一次被她救了。明明說好是他保護她的,最後依然是他一身狼狽。

    他不知戚弦以何理由說動了她,當他得知他要與他們同行時,內心再一次的憤怒了。他們的每一次靠近都讓他覺得刺眼,他被自己這突然湧起的怒火嚇到了。他開始躲避她,不敢與她親近。

    她是他的師父,可他卻對她存有非分之想,這太荒謬可笑了。

    她似乎發現了他的異常,積極遊說著他與筱兒的關係,一字一句都刺到了他的心。他感到害怕,害怕自己這點旖旎的小心思被她發現,隻得裝作毫不在意,沉默以對。

    筱兒問他是否喜歡她的時候,他心下一片慌亂,他已經明顯的連筱兒都看出來了嗎,那她呢?是否會因此厭惡他,拋下他。

    黑暗襲來,她身陷險境,他驚慌失措的奔向她,可最終沒能趕上。

    再次睜眼,雲霧已經散開,她正微笑著站在他身邊,輕柔的撫著他的發。他如獲救贖般拉住她的手。

    麵上的欣喜下一秒就剝落了,手的觸感不對,這不是她。靈力瞬間凝聚於手心,最終還是無力的放下了,頂著她的臉,他舍不得傷了她。

    他快速的冷靜下來,分析著現下的情形。體內突然湧起一股不知名的力量,來不及多想,他借用那股力量大範圍的散出神識搜尋她。

    背上的她如孩童般對他撒著嬌,他忍不住懷疑她是否仍是幻象,可身上傳來的觸感又不似作假,那氣息是她的,熟悉又令人沉溺。

    “小徒弟,你喜歡我嗎?”她如是說著。

    她不知這句話害他忘記了呼吸,忐忑的說出喜歡二字,卻沒想到得到了她的回應。巨大的喜悅向他襲來,他簡直不敢置信。

    他算不清何時起對她產生了這等情思,許是從她救下他的那一刻開始,她的默默守護,亦或是早在花燈節的那一眼,早已攪亂了他的心湖。他以他之命發誓,護她一生,不離不棄。

    混亂的片段從他腦中飄過,來不及看清已是過眼雲煙,額間微微的開始犯疼,他忍耐著不讓背上的人發現他的異樣。片刻後,疼痛消失,眼前又恢複了一片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