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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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已被壓麻的雙腿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力氣, 帶著她飛奔了出去。

    一頭栽進來人的懷中。

    她一邊哭一邊用力蹭著穆赫的胸膛,雙臂緊緊地環住他的腰身, 不留一絲縫隙。

    他襯衫上依舊有淡淡的煙草味。

    她曾經一度很反感,這一刻卻因此而心安。

    他沒事,就勝過一切。

    最後她哭累了, 身子軟綿綿地靠著穆赫。

    穆赫低頭親了一下寧沐言的額頭, 見她光著腳踩在地毯上, 不禁皺了眉頭。

    “怎麽不穿鞋?”

    寧沐言雙臂攏了攏, 抬起頭看著他,卻沒說話。

    泛紅的眼眶,蘊著水汽的眸子十分勾人心疼。

    穆赫心中一歎, 直接將寧沐言打橫抱起, 關上她房間的門, 轉身進了對麵那間。

    剛走兩步,臂彎裏的女人就抱住他的脖子吻了上來。

    雙唇相抵,她親得毫無章法, 幾次咬痛了他。

    許久以來的自律和抵觸終於潰散,隻餘下孤注一擲的勇氣,她此刻什麽都想不到,隻是本能地希望和他更親密。

    再也分不開的親密。

    穆赫輕笑一聲,“……乖。”

    他含住她的唇安撫, 將她輕輕放了下來, 讓她赤.裸的雙腳踩在自己的鞋上, 背後緊緊貼著門板, 雙手握住她圓潤的肩頭。

    這一係列動作並沒能打斷寧沐言急切的索取。

    比起對方的溫柔,她就像一頭饑餓的老虎,似乎要把麵前的男人吞入腹中。

    她伸出小舌,有點生澀地去抵開穆赫的牙齒,箍著他脖頸的雙手一點一點剝下他的外套領口,然後是襯衫……

    胸口被一雙柔軟的手輕撫,甚至被指甲輕輕刮擦的時候,穆赫呼吸驀地一緊。

    “……言言,別鬧。”他抓住她作亂的雙手,邊親邊咬她的唇瓣。

    寧沐言動作一頓。

    然後她挪開唇,額頭貼著穆赫的鎖骨,呼吸很不平穩,語氣卻帶著一絲撒嬌地對他說:“我累了。”

    穆赫無奈,把懷中的女人一路抱到了床上。

    “累了就睡會兒吧。”他又用手幫她捂了捂冰冷的腳,然後扯開被子蓋住。

    寧沐言抱著膝不肯躺下,依然紅通通的眼睛微微笑著看向穆赫,伸出手,用指尖輕輕在他大腿上劃圈,軟糯糯道:“我要你一起睡。”

    穆赫神色一動,嗓音有點啞:“你還在生病。”

    “你陪我睡一覺就好了。”寧沐言握著他的手,貼在自己臉上,眼神赤.裸.裸的,絲毫不掩飾她的癡迷,“你別怕啊,我保證很乖的,不會吃了你。”

    穆赫心中一歎。

    放這丫頭單太久了,她還真以為自己是豺狼虎豹,誰都敢調戲。

    他要是想,多的是法子讓她哭著求饒。

    壓下欲念,他親了一下她額頭,“你先睡,我去洗個澡。”

    嗯,等他洗完澡,她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寧沐言側身躺在枕頭上,看著穆赫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十分滿足地彎了彎唇。

    臥室和浴室之間隔著一層毛玻璃,透著光,可偏偏就是看不見裏麵的人影。

    這股欲說還休的朦朧惹得寧沐言心癢難耐。

    從浴室裏傳來嘩啦啦的水聲,叫她不禁想起了那些夢裏的場景。他的唇,他的鎖骨,他的肩和後背,胸腹,還有……

    想著想著,她就漸漸地口幹舌燥了。

    穆赫從浴室出來的時候,浴袍穿得整整齊齊,頭發濕漉漉的滴著水珠。

    寧沐言直勾勾盯著他脖頸下方露出的那塊肌膚,咽了口口水。

    再往下就隻剩下礙事的白色浴袍,她看得不太滿意,不由想,這人可真吝嗇。

    穆赫剛掀開被子躺進來,身旁的女人就軟趴趴地湊到他胸前,八爪魚似的,親他的脖子。

    “……你不是要睡覺?”他摸著她的後腦勺,歎了口氣。

    寧沐言抬起頭:“睡啊。”

    穆赫笑:“躺回去,好好睡覺。”

    寧沐言搖頭不依。

    “我可以先睡你,然後再睡覺麽?”她亮晶晶的眸子望著他,目光很真誠,手卻不安分地去解他浴袍的腰帶。

    穆赫握住她的手:“你感冒了。”

    寧沐言皺眉:“我快好了,不會傳染的。”

    穆赫親了一下她的臉:“我是怕你難受。”

    看他這副溫溫和和的樣子,寧沐言就有點窩火了。

    這時候要當柳下惠,早就別撩啊。

    兩人都老大不小的了,說要複合的是他,死纏爛打的是他,現在她給麵子同意了,上個床就那麽難?

    今天就是要死也得先把他給睡了。

    心底燒著一股邪火,寧沐言騰地坐起來,用力扯開穆赫的浴袍,抱著他俯身吻了下去,雙手發泄似的四處亂摸。

    經曆了長達一個多小時的患得患失,甚至絕望,此刻的她隻有一個念頭:要和他唇齒交纏,要和他身體交融,要他從裏到外徹徹底底地屬於她。

    那些夢裏的畫麵,她急切地想要變為現實。

    衣服被脫光了扔開,床邊的地板上一片雜亂,兩人都無暇顧及。

    寧沐言臉蛋紅撲撲的,雙眼也由於哭過太久仍舊泛著紅,看上去一副被欺負的樣子。

    然而,卻也是她坐在穆赫身上,像個女流氓似的為所欲為。

    臉從男人胸口抬起來的時候,寧沐言倏地愣了愣。

    以前他們不是沒做過,但對她來說,這還是第一次主動。真到了最後一步,平時自詡為老司機的她,卻忽然有些生澀和難為情。

    甚至油然而生一種幹脆卷了被子蒙頭去睡覺的想法。

    她慫了。

    身下的男人縱然早已被撩撥得蓄勢待發,還是很給麵子地在等她表演,可那副好整以暇的模樣就像在默默地嘲笑她。

    不得不說,這種無聲的激將很有用。

    寧沐言狠了狠心,暗暗地一咬牙,身子緩緩地往後挪……

    “……笨蛋。”

    忽然間被他擁住了背,撲向一片火熱胸膛,耳邊是他灼燙的呼吸。

    寧沐言不明所以,愣愣地望著身下的男人。

    穆赫卻是輕笑了笑,一個轉身,將她壓住。

    “就這麽進去,你會疼的。”他吻住她的唇,手也不安分地開始四處點火。

    她在他身下軟成一灘泥。

    一番酣暢淋漓之後,寧沐言不得不承認,要論實戰能力,眼前這位甩她好幾條街。

    她渾身無力地側躺在床上,氣息還不穩,男人滾燙的身軀從背後擁著她,空氣中彌漫著濃鬱的曖昧氣味,靜默了許久都散不去。

    “喂,你是不是經常找女人啊?”寧沐言揪了揪穆赫擱在自己肚皮上的手。

    穆赫輕笑:“怎麽這麽問?哦,你是在誇我技術好麽?”

    寧沐言瞬間就不想理他了。

    腰酸得要命。

    “這種事,一回生二回熟,久而久之,無師自通。”穆赫輕輕揉著她的腰,“其實在這方麵,你們女人對男人有一定的誤解。”

    寧沐言唇角一勾:“喲,什麽誤解?難不成你們其實個個兒都是清純白蓮花?”

    “嗬。”他低沉地笑了一聲,扳過她的身子,摟在懷裏,唇貼著她的額頭說話,“我不會去找別的女人,實在想要的時候……還有幾張你的舊照片。雖然不如本人舒服,還算能將就一下。”

    “……不要臉。”居然對著她的照片,做那種事。

    更不要臉的是還能大言不慚地說給她聽……

    “這就不要臉了?”他低頭攫住她的唇,“……那我還經常夢到你……和我……”

    剩下的字眼,他不說,她也知道。

    那些夢,是她決不能宣之於口的秘密。

    講出來會被他笑死的。

    悠長纏綿的吻,又開始讓她身體酥軟,而她也明顯感覺到他的小兄弟再次蠢蠢欲動,貼著她的肚皮示威。

    雖然她也很想繼續,但實在是力不從心。

    “……穆赫。”她抱著他的頭,挪開嘴唇說話,“我沒力氣了。”

    他輕嗬一聲,咬了一口她的唇,略帶了絲懲罰意味:“自己惹的火,還想一次就完事?”

    她嚶嚀,卻被他再次掠奪去呼吸,唯一的抗議,就是將雙腿並得緊緊的。

    “你不需要有力氣。”他把手伸下去,溫柔誘哄,“乖,張開。”

    這一次,寧沐言明顯不那麽配合。

    但這並不影響穆赫發揮。

    他照樣讓她嬌喘連連,嚶嚶嗚嗚地求饒。

    “……別,別再來了。”

    事後,寧沐言癱在穆赫身上,動一下全身骨頭都疼。

    穆赫神情饜足地捏了捏她的臉:“體力這麽差,平時裝什麽女漢子?”

    寧沐言連眼皮都不想抬,語氣懶洋洋的,嗓音都有點啞了:“平時也沒人對我這樣。”

    穆赫皺眉:“誰敢對你這樣,我就把他剁了喂狗。”

    寧沐言貼著他的胸膛傻笑。

    不知道為什麽,這話聽著一點兒都不血腥,滿滿的都是甜味兒。

    她喜歡他這樣的霸道,因為每一個字眼都飽含著在乎。

    忽然,一陣響鈴聲擾亂了這滿室溫情。

    是寧沐言的手機。

    穆赫表情有點不悅,卻還是從床頭櫃撈了過來,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備注,眉頭舒開,服務周到地幫她按下接聽。

    “喂?言言啊?”

    寧沐言這才想起她拜托孟阿姨的事。

    “是我孟阿姨,您忙完啦?”寧沐言笑了笑。

    “是啊,我幫你查了一下,現在除了三個女孩子還在手術室,其他人都登記完了,沒有叫穆赫的,放心吧,你朋友應該沒事兒。”

    “謝謝您了孟阿姨。”

    “哎,不客氣。有空來家裏坐坐,啊?”

    “好的好的。”

    掛了電話,正對上男人深邃的目光。

    兩人離得太近,電話裏的聲音他全聽到了。

    他驀地將她抱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