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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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係統檢測到您好感度不夠, 建議多多刷臉哦~ “別哭了, 擦擦,不然一會兒大家還以為我在欺負你。”對麵的男人遞過來一張紙巾。
難道沒有麽?
寧沐言一邊腹誹一邊麵無表情道:“貓哭耗子。”
語畢, 卻看到他的手還舉著, 唇角也微微笑著,寧沐言心底莫名一動, 接了過來, 墊著用指腹壓了壓眼睛, 完事不太情願地道了聲謝。
穆赫不想繼續客套,就沒回她一句不用謝。
沉默半晌, 才輕歎了一聲,說:“我去看過你父親了。”
寧沐言捏著紙巾的手指一僵。
“哦。”她低了低頭,裝作若無其事地把紙巾扔進垃圾桶,“沒讓我媽看見你吧。”
“嗯。”穆赫望著窗外抿了抿唇, “沒人看見。”
寧沐言發現他語氣帶著一絲委屈, 理所當然地當做錯覺。
“那就好。我媽這些年受了太多打擊,我不想再讓她難過。”
雖然這話聽上去不近人情,但她知道, 如今在這個世上, 她唯一能在乎的隻有她媽媽了。
至於眼前這個男人……
“對不起。”穆赫轉過頭來看著她,“當年我——”
“穆赫。”寧沐言手指攥著桌角叫他的名字, 急匆匆打斷。
有些話, 不太想聽。
“好, 不說這個。”搭在膝蓋上的手掌虛握,他語氣溫和地妥協。
她好像感覺到一點寵溺的味道,甩了甩腦袋,很快將這個荒唐的念頭搖散了。
許久,才聽見他說:“言言,我這次回來不僅是為了拍戲。”
“哦。”寧沐言的思維頓了頓,然後一下子跳躍了好幾層:“發請柬?”
說來他和蕭婧婉的好事,也實在是拖了太久。
穆赫忽然失笑:“你在說什麽?”
“哦,不是嘛?那就當我沒說。”寧沐言抬手揉了揉一直沒有結束疼痛的頭頂,“不過以後也別給我發請柬,我沒打算去的。”
“寧沐言,你腦子剛被撞壞了?”穆赫對於她的“胡說八道”終於沒了耐性,俯身過來按住她肩膀,“你聽著,我這輩子都不會給你發請柬。”
咚咚咚——
寧沐言正被穆赫近在咫尺的灼熱目光盯得頭皮發麻,幸得一陣敲門聲解救。
穆赫最後用力地望了她一眼,起身去開門。
“怎麽還關上門啦,你們倆幹嘛呢?”江勝雪大喇喇地走進來,寧沐言早就擺好了一副專注玩手機的姿勢,抬起頭一臉木然地答道:“風吹上的吧。”
穆赫不置一詞,拎著劇本走回來靠在桌邊,姿態閑適得一如往常。
江勝雪望著寧沐言微紅的眼眶皺了皺眉:“言姐,你怎麽哭了?”
“沒有,風吹的。”寧沐言揚了揚唇角。
這理由真通用。
“好了,閑雜人等出去,下一幕準備。”秦珞揮了揮劇本。
寧沐言聞言站起身,正打算離開,臉上的異樣沒能瞞過秦導的火眼金睛,他看了一眼穆赫,“你欺負我學妹了?”
“沒有——”兩人異口同聲。
屋裏屋外的演職員齊刷刷地望過來。
“沒有的事。”還是穆赫頂得住壓力,被這麽多人看著,表情依舊從容淡定,“剛才寧編劇陪我對劇本,太過投入……”
麵不改色地胡說八道……
寧沐言低調地翻了個白眼。
“哦,這樣。”秦珞也不說信沒信,隻點了點頭。
下一幕是男女主角的對手戲,以寧沐言為首的閑雜人等退出了寢室。
“言姐。”江勝雪拽著她的袖子靠在對麵寢室的門口,悄聲道,“你得罪誰不好,怎麽得罪穆總了?”
寧沐言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我?我得罪他?開什麽玩笑。”
江勝雪捏著貓貓耳朵,十分認真地點頭:“我覺得穆總每次看你的眼神,都像要把你整個吞下去似的,好可怕。”
寧沐言嘴角一抽:“……有,有嗎?”
“有啊,你自己不覺得吧。”江勝雪拍了拍她的肩膀,“旁觀者清。不過你放心,我作為他媳婦兒的閨蜜,會盡量在工作之餘多多替你美言幾句的。”
“沒必要。”寧沐言揉了揉額角,頭頂上的痛感依然很霸道,扯得全身神經仿佛都在抽搐。
她微微抬眼,正看見穆赫壁咚曲曉穎的一幕,觸了電似的挪開視線,又忍不住再暗戳戳地瞟過去。
這種隻需要賣帥的校草類人物,影帝駕馭起來簡直遊刃有餘,寧沐言隻是遠遠地看著,心底就起了些波瀾。
以前女友的經驗將心比心,她覺得曲女神絕對扛不住,說不定拍著拍著,就對某人芳心暗許了。
唉……
“言姐,我是說真的。”江勝雪不依不饒,“大家起碼還要在一起工作幾個月呢,關係可不能鬧僵了。”
寧沐言無奈地捧起她的腦袋搖了搖:“放心吧,小管家婆,我和那家夥真沒事兒,OK?”
江勝雪兩隻手抱著貓貓,腦袋被夾著,隻能轉了轉眼珠子:“還那家夥……言姐,你們倆的關係真的需要好好調解調解了。”
寧沐言:“……”
江勝雪:“就這樣愉快地決定了!今天拍完戲我請你們倆吃飯!”
寧沐言:“……真,的,沒,必,要。”
江勝雪:“是我花錢,我說了算!”
寧沐言這下徹底沒話可接了。
中午吃完飯休息的時候,寧沐言去學校對麵的營業廳補辦了一張電話卡,感覺整個人都鮮活起來了。
不用對著無服務的手機賣呆,也不用賤兮兮地去蹭副導演的手機熱點。
她又變回了一個月好幾個G的流量土豪。
站在斑馬線前等紅綠燈的時候,有人拽了拽她的袖子。
寧沐言轉過頭去一看,金框墨鏡,熟悉的臉部輪廓。
真是哪兒哪兒都有他。
“幹嘛?”寧沐言條件反射地挪遠一些。
穆赫笑了笑,手裏拿著個袋子遞過來。
寧沐言皺眉一看,袋子上印著“XX大藥房”。“不用了,”她把手插.進衣兜裏,“我自己買。”
“拿著。”對方不由分說,有點粗暴地拽出她的爪子,把塑料袋的提手圈在她腕上。“退燒藥都能買錯,你去藥店也是被人忽悠。”
寧沐言:“……”這話她真的無法反駁。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一路上死氣沉沉。
“那個,你等一下。”快到停車場地的拐角處,寧沐言突然喊住前麵的男人。
穆赫微微偏身,“嗯?”
一個上翹的尾音讓她心神一蕩,愣了幾秒才想起來正事:“小雪要是說請你吃飯,你別去。”
穆赫背對著她問:“為什麽?”
“不為什麽。”原因她說不出口,支吾了片刻,“……就是好心提醒你一下。”
省得到時候尷尬。
寧沐言在等回答,卻看見對方慢慢轉過身來,一隻手搭在她的肩膀,頭稍稍下傾了些。
這距離她能透過墨鏡與他漆黑的瞳仁對視,讓她無端產生一種錯覺:他看她的眼神,仿佛還和五年前一樣。
“我覺得穆總每次看你的眼神,都像要把你整個吞下去似的……”江勝雪的聲音忽然在腦海中響起,震得寧沐言心底打顫。
“行啊。”薄唇邪魅地一翹,“給點兒好處,我考慮一下。”
“嘶——好冷。”
忽然暴露在接近攝氏零度的氣溫裏,寧沐言不禁打了個寒戰。
她勒緊圍脖,搓著手往台階下跑,邊跑邊約了輛滴滴。
站在路邊等了不到一分鍾,車子就來了,黑色的東風雪鐵龍愛麗舍,車門一半往下都是厚厚的積灰,不知道多久沒洗了。
若不是手機屏幕上顯示著09:12,離開機儀式隻剩下四十多分鍾,她死也不會上這輛車的。
時間緊迫,寧沐言認命地拎著寶貝羽絨服的邊角,生怕蹭到些洗不掉的汙漬。
“我趕時間,繞開堵車路段,三十分鍾到寰宇酒店,沒問題吧?”上了車,她直截了當地交代。
司機大叔點了點光溜溜的腦袋:“哎好的,沒問題。”
車裏開著暖氣,劣質香氛的味道充斥著狹窄的空間,又刺鼻又辣眼睛;平時坐慣了黎朔的路虎,這車減震功能著實感人,寧沐言本打算閉上眼眯一會兒覺,結果意識剛剛昏沉下去,就被顛醒了,反複幾次,她耐性盡失,隻好放棄掙紮。
半個小時的車程頓時讓她覺得無比遙遠。
百無聊賴的寧沐言對著鏡子補了點粉底,剛把包包收拾好,司機一腳刹車,車速慢了下來。
她皺了皺眉朝外看去。
一條窄街,隻能容納兩輛車並排行駛。
“繞開中心廣場到濱江大道,這條是必經路。”司機摸著後腦勺憨憨地笑著解釋,“單行道限速五十碼,走完這段就好了。”
“我知道。”在帝都呆了四年,這點常識她還是有的。
司機大叔笑了笑,開了話匣子和她有一搭沒一搭地說。
寧沐言這才知道,這輛外表看起來上了年紀的車其實還很新,是今年開學時候兒子吵嚷著班上同學都有小轎車接送,心裏羨慕不過,大叔才找親戚七拚八湊再加上貸款買的。昨天開著回了趟鄉下老家,還來不及洗,見她這單順路就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