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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親, 係統檢測到您好感度不夠,建議多多刷臉哦~  ***

    十二個小時之後,穆赫踏進老宅的大門。

    鬢發斑白的男人躺在皮沙發上, 半眯著眼睛, 手掌裏掛著一串刻滿梵文的檀木珠子。

    “回來了。”聽見門響聲, 穆長山睜開眼,看見久未歸家的兒子, 唇角蘊了一絲笑容, “吳媽,給小赫沏杯龍井。”

    穆赫坐到他對麵:“看來沈大夫醫術漸長, 上次您心絞痛, 在床上躺了五天。”

    這才多久,一通電話過後十二個小時,就生龍活虎了。

    穆長山沒在意他的嘲諷,看著他:“你瘦了些。”

    穆赫:“您說是就是吧。”

    穆長山皺眉:“在江城拍戲很累?”

    穆赫笑了笑:“樂在其中。”

    穆長山斂了一絲轉瞬即逝的不悅神色。

    “你餘叔叔的小女兒歡歡, 明年從賓法畢業回國, 既然你和婧婉已經分手……”

    “爸, ”穆赫打斷他,“這種時候您還裝什麽傻?”

    “嗬, 爸老了, 以為你還是五年前那個臭小子。”穆長山自嘲一笑,“你如今翅膀硬了, 由不得我了, 是不是?你和婧婉的婚約, 從始至終就是個幌子吧?”

    穆赫吹了一口茶:“您騙我回來,就為了問這個?”

    “何必說得這麽難聽。”穆長山閉上眼,默了半晌,又道:“咱爺兒倆,誰也不必誰高尚。你辛苦經營,瞞著我五年,不也就是為了今天?”

    穆赫輕嗤:“爸,有些事情明白就好,說出來,沒多大意思。”

    “小赫,爸爸是曾經放棄過你,但這些年,也真心地為你感到驕傲。”穆長山用指腹摩挲著檀木珠上複雜的紋路,歎了口氣,“隻是我想不到我的兒子,居然對我用如此陰謀算計。”

    “爸,言重了。”穆赫笑了笑,“我隻不過怕您知道以後思慮過重,又做出什麽無法挽回的事情。畢竟當年,您對付我女人的手段,的確不怎麽光彩。”

    “我那是為了你,為了穆氏。”說到女人,穆長山神色間有了一絲激動,“你看上的那個女人,她父親公司破產,欠了近一千萬的高利貸,被人打得半死不活,到現在還在醫院吊著一口氣。她能幫你什麽?能化解穆氏的危機嗎?我給她錢,讓她離開你,那是幫了她,也讓她放我們家一條生路。”

    “她能幫我什麽?”穆赫一字一頓地重複著穆長山方才的疑問,然後語氣低沉而堅定的告訴他:“如果沒有她,就不會有今天的我,您明白嗎?這一點,其實我該謝謝您。”

    是父親當年的固執和專橫讓他深刻認識到,隻有自己強大得足以對抗所有的阻力,才有資格給她安定。

    穆長山定定地看著麵前的兒子,就像看著年輕時候的自己。

    “說到底您不過想為了穆氏犧牲我。爸爸,我沒那麽偉大。”穆赫悠悠抬起手,身後的陳柏拿出一張卡放進他掌心,“不過您真的以為,這些年單靠您自己,穆氏能苟延殘喘到現在?”

    “你……”穆長山的眼睛倏地瞪圓。

    “爸,這次我要的很簡單。”穆赫把手中的金卡沿著茶幾邊緣推過去,“我的婚姻大事,您別再插手,作為交換,我幫您保住您的江山。”

    這一瞬,穆長山忽然覺得後悔。

    如果當年,自己沒有那麽做的話……如果不是將穆赫當做挽救穆氏的籌碼,而是把穆氏交給他,或許今天,會是完全不同的另一番景象。

    可惜當時的穆長山,沒那個膽量去冒險,他固執地以為自己的兒子不過是混跡於演藝圈的繡花枕頭,除了聯姻一無用處。

    或許他說得沒錯,是那個女人,讓他蛻變。

    穆長山看著麵前的這張卡,神色有些恍惚。

    “……這是什麽?”

    ***

    “嗯,已經消腫了。”寧沐言摸了摸江勝雪的臉,“還疼嗎?”

    江勝雪笑了笑:“不疼啦。”

    Corrine在忙著捯飭蕭子洲,為了節省時間,寧沐言親自上陣給江勝雪化妝。

    “……小雪。”她突然頓了頓,“你不怪我嗎?”

    昨晚寧沐言回到酒店的時候,江勝雪不在房間裏,等她進門,寧沐言已經睡得昏昏沉沉的了。

    她們沒機會說幾句話,有些問題,擱在她心底堵得慌。

    小姑娘今天沒事兒人似的模樣,叫她看了更是心疼。

    “唔,怪你什麽?”江勝雪仰著頭,“你是說,替曲老師求情的事嗎?”

    寧沐言點頭:“畢竟是她讓你受了委屈。”

    “沒事啦。”江勝雪語調輕鬆,“其實也是我自己大意,早知道她這麽卯著勁兒,我就該躲開的,再說了……”她嘟了嘟嘴,“秦教授一時激動而已,就算你不求情,他也不會真趕曲老師走。”

    寧沐言眉梢一挑:“唷,這麽了解我學長了?”

    江勝雪神色一慌,眨了眨眼,道:“臨時換掉主演,不知道要引起多大的轟動,還是因為我……我覺得我會被曲曉穎的粉絲啃得連骨頭渣都不剩。”

    寧沐言笑了笑。

    這丫頭,看上去大大咧咧的,其實想得還挺多。

    “誒。”她按了按江勝雪的唇,“臉倒是沒事兒了,嘴巴有點兒腫。”

    “……啊,是麽?”江勝雪往後退了退,“可能是,被蚊子咬了?”

    寧沐言聞言一哂,把她腦袋拽回來:“大冬天的,上哪兒有蚊子去?別動啦,我給你塗口紅。”

    這丫頭,她還沒刨根問底呢,緊張什麽。

    曲曉穎的事兒,她自會要個交代,就這麽走也太便宜了。

    ***

    穆赫本打算見完穆長山一麵就回W市,但想了想,還是留下了。

    看著空蕩蕩的大房子,和日漸蒼老的父親,他忽然有種說不出的心塞。

    相依為命的父子倆,本沒必要鬧成這樣。

    父親老了,該爭的他不會手軟,但除此之外,他們是彼此在這世上唯一的血肉至親。

    他陪著穆長山吃了頓飯,氣氛緩和了些。

    吳媽洗碗的時候,穆赫跟著進了廚房。

    他瞥了一眼沙發上閉目養神的穆長山,對吳媽說:“我爸心髒不好,平時做菜要少鹽,禁辣,您別太慣著他,聽沈大夫的,不能吃的別給他吃。”說著遞出一張名片,“有什麽困難,隨時聯係我。”

    吳媽用圍裙揩幹了手,笑盈盈接過:“好的少爺。”

    離開的時候,穆長山忽然叫住他。

    “小赫啊,讓婧婉沒事多帶著承淵來家裏坐坐。”

    穆赫點了點頭,“嗯。”

    穆長山:“畢竟以後……唉,他遲早要適應的。”

    穆赫轉過身:“您放心,我去跟她說。”

    穆長山拄著拐杖,踩著緩慢的步子過來。

    穆赫上前去攙住。

    “還有你……”穆長山頓了頓,說,“這兒到底是家。”

    “嗯。”他唇角微微一動,“我走了,爸。”

    車裏一直響著音樂,穆赫方才就把音量調大了些,正好蓋過他們說話的聲音。

    寧沐言十分忐忑地望了一眼前麵,見江勝雪並沒有什麽反應,她才驀地鬆了一口氣。

    “……穆總開什麽玩笑,我哪敢討厭——唔……”

    穆赫俯身過來,用唇狠狠地將她的話堵了回去。

    這種久違的感覺依舊如觸電一般,讓寧沐言的思維當機了幾秒鍾。

    半晌,他退開,用指腹反複摩挲著自己剛才咬過的地方,語調低沉而認真:“你再叫一聲試試。”

    寧沐言瞪了穆赫一眼,神色慌亂地扒開他的手。

    一個稱呼而已,至於麽……

    這家夥就是吃準了江勝雪在車裏,她不敢鬧吧……

    陰險。

    然而沒有辦法。

    甚至當穆赫再一次低頭吻住她的時候,她還是不敢鬧。

    他輕而易舉地撬開她的唇齒,卷著煙草味侵占她口中的每一寸領地,讓她慢慢地屈服於這種膩死人的溫柔,直到沉湎。

    漸漸地,他吻得很深很用力,她差點以為自己會因此而窒息——

    許久之後,糾纏的唇舌終於放過了她,穆赫抵著她的額頭,一樣的氣息不勻。

    這麽近的距離,她很容易發現了他眼底的倦意。

    拍戲時他隱藏得很好,這會兒卻越看越明顯。

    寧沐言緊緊攥著手指,胸口劃過一絲心疼。

    他很累吧?畢竟兩年多沒有這樣高強度地拍過戲了,況且昨天一天還在忙工作……哪怕他是在拍戲,公司的大事小事應該也需要他操心。

    這雙攝人心魄的眸子,還差一點,她就要放任自己淪陷。

    而某些念頭正如一陣涼水澆醒了她。

    寧沐言定了定神,咬著下唇說:“……你這樣很危險的知道嗎?”

    穆赫用手背輕蹭著她的脖頸,嫣紅的唇咧開笑了笑,“危險?你以為我會怕?”

    “你和蕭婧婉有婚約。”

    “沒關係。”

    “我們已經分手了,五年。”

    “嗯。”

    “你爸爸應該告訴過你,我當初為什麽要和你分手。”

    “嗯。”

    “那一千萬,我不光答應了和你分開,還有……以後也不能在一起。”

    “你不怕,我怕。”寧沐言靠在椅背上望著窗外不斷後退的夜景,“像我這種女人,你還是躲遠點比較好。”我也希望,躲你遠遠的。

    車速慢慢降了下來,停在酒店門口的路邊。

    “到了。”她閉了閉眼,輕歎。

    下車的時候,穆赫戴著墨鏡從她身旁擦過,沒跟任何人打招呼,頭也不回地進了酒店。

    寧沐言正擔心有人看見她紅腫的嘴唇會多問,一陣手機鈴聲解救了她。

    “喂,媽?”她背對著眾人站在路燈下,腳尖踢著地上的小石子。

    “哎,小言啊。”寧媽笑了笑,“最近怎麽樣?在那邊還習慣嗎?”

    “嗯,我這兒一切都挺好的,您別擔心。”風吹得有點冷,寧沐言吸了吸鼻子,“我爸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