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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 係統檢測到您好感度不夠, 建議多多刷臉哦~ 寧沐言抬眼笑了笑:“還附帶上/門/服/務, 你這麽殷勤我有點兒怕啊。”
“怕什麽?”鍾豫喝了一口茶,“我承認,我之前是對你有那麽點兒好感,不過就像你說的,我鍾豫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你都拒加我十多次了,我也是要麵子的。”
寧沐言緊跟著打哈哈:“那可不,鍾先生麵子不小啊, 何必屈就我呢。”
“寧小姐麵子也不小, 請你吃頓飯難如登天。”鍾豫笑了笑, “不過說真的, 穆赫在你麵前沒少講我壞話吧?”
寧沐言低頭吸著麵條,看了他一眼,在認真思考著要不要出賣穆赫。
“我的確不是什麽大好人, 在商場混嘛, 要那麽純善,早被那些人精給啃沒了。”鍾豫也沒等她回答, 接著道, “不過呢, 朋友妻不可欺, 這點兒道理我還是懂的。跟我出來盡管放心, 就算為了我兄弟, 也得保證你的安全不是?”
什麽朋友妻……寧沐言聽完瞬間皺了眉:“他是他我是我,我們沒關係,別混為一談啊。”
或許是缺乏安全感,雖然現在的趨勢漸漸明朗,她還是本能地想在別人麵前與穆赫撇清關係。
“那好吧,不說他就說你。”鍾豫知道兩人還別扭著,歎了口氣,道,“行不行,給個準話兒唄。”
寧沐言在桌麵上墊了張衛生紙,擰著眉頭把粘在麵條上的蔥花一朵朵挑出來,“下周你拿合同過來吧。”
鍾豫笑著朝她舉杯:“預祝我們合作愉快?”
寧沐言也笑了笑:“嗯,合作愉快。”
從店裏出去的時候,天空中飄起了綿綿細雨,並且走著走著,雨勢越來越大。
鍾豫脫了外套,給寧沐言蓋在頭上。
“……鍾先生,我淋幾步沒事兒。”比起頭上頂著件意大利私人訂製,淋點兒雨更自在些。
“比起錢,還是命比較重要。”鍾豫按住她的腦袋,“要是你跟我出來一趟生了病,有人會弄死我。”
寧沐言:“……”穆赫有他說的那麽喪心病狂麽?
但是鍾豫好像的確很怕的樣子,那就當她救人一命好了。
隻可惜了頭頂上這件衣服。
車子停在酒店的旋轉門門口。
寧沐言在車上已經把身上的水都用紙擦了一遍,隻有頭發還微微濕潤著。
“謝謝鍾先生的夜宵,再見。”她笑了笑,拿著包包下車。
大廳裏有兩個拖著行李箱來投宿的客人,一個濃妝豔抹衣著暴露的女人仰在沙發中間搔首弄姿,寧沐言經過前台的時候,前台小姐照例朝她問了聲好。
寧沐言笑著點了點頭,去電梯口等電梯。
腳剛剛踏進電梯,手機就響了一下。
寧沐言拿出來一看,是穆赫的一條微信。
昨天晚上,她已經把備注改了過來,不過也就是幹巴巴的大名一個。
穆赫:回來了嗎?
寧沐言仔細品味了一下這句話的語氣,看上去還比較正常。
於是回了一句:嗯,正在上樓。
正好辦公室的沈喬也發了消息過來,貌似是問工作上的事,於是她切了出去給沈喬回信。
沈喬:言姐,主任明天要和UM公司合作的宣傳漫畫腳本,你放在哪兒呢?
寧沐言想了好一會兒,出電梯的時候給她發過去一個公共盤路徑。
沈喬:哦,好的,還是我們上次定下來的版本嗎?
寧沐言:嗯,告訴他,一個標點符號都不許改,有什麽問題等我回去再說。
剛剛點完發送鍵,身側的門突然開了。
寧沐言放下手機看過去,男人隔著門框望著她,漆黑的眸子一動不動。
“那個……晚上好啊。”她抬了抬手。
“晚上好。”穆赫彎唇一笑。
這笑容溫溫柔柔的,寧沐言卻覺得沒來由瘮人。
於是轉過身掏門卡。
“等等。”
穆赫拉住她,算不上用力的一拽,兩人齊齊閃到了房間裏。
他的房間。
然後“嘭”地一聲,門被關上。
神色不再溫柔,他把她困在牆和身體之間,眉心緊皺,“晚上去哪兒了?”
頂著一抹仿佛要吃人的目光,寧沐言鴨梨山大,連呼吸都很小心:“談工作。”
“情人節出去談工作?”穆赫忽然翹了一下唇角,似笑非笑,“和男人?”
寧沐言抿住嘴。
她在腦海中迅速組織解釋的語言,對方卻沒等她開口:“劇組裏都傳瘋了,我覺得我也快被逼瘋了。”
“鍾先生找我真的是談工作。”寧沐言十分正色地對他說道。
穆赫看著她,不回話。
半晌,他伸出手,手指間是一串鏈子,銀光熠熠,在酒店房間特有的昏暗燈帶下顯得格外耀眼。
“昨天晚上接到私人醫生的電話,說我父親心絞痛又犯了。雖然情況暫時穩定,但是他很想見我。”穆赫歎了口氣,語調輕緩地說著,撩開她的頭發,有點艱難地把項鏈扣了上去,“我讓陳柏訂了最早的一班機票,趕回去。”
寧沐言抬手想去摸墜子,忽然被他握住。
“我和他攤牌了。”額頭隔著鬆軟的劉海貼著她,“言言,這一次,我父親不會再幹涉我們。”
寧沐言想了想,不知道該怎麽回應。
要重新在一起嗎?
她媽媽如果知道了,說不定會拎著菜刀殺過來。
再考慮考慮吧……還有,探一探高堂大人的口風……
沒聽見回答,穆赫沉聲笑了笑,“剩下兩個小時……”他按住她的肩膀,“應該還夠做點兒什麽……”
寧沐言睫毛顫了顫,看見近在咫尺的唇瓣壓了下來。
“媽,說了等我回來做,快別忙了。”寧沐言快跑過去,接過寧媽手裏的盤子,“歇著去,我來。”
平時她忙,都是寧媽照顧她,大過年的還要老人家燒一桌子菜,她心裏就太過意不去了。
“行,你去你去。”寧媽笑嘻嘻的,也不和她搶,“不是說喜歡吃我做的糖醋魚嗎,大過年的,怎麽能不讓我寶貝閨女嚐個心頭愛?那個土豆牛腩我燉上啦,你看著點兒火候。”
寧沐言穿好圍裙,“知道啦,您放心,看電視去。”
其實寧媽都做得差不多了,還剩兩道菜,很快就完成了。寧沐言在地鐵上就隱隱有些餓,終於可以大快朵頤。
“來,媽,”寧沐言倒了兩杯白開水,朝母上大人舉起來,“為了咱倆,幹一杯。”
“嗬嗬……你這孩子,真是……”寧媽笑著端起杯子,“那就幹一杯吧,祝我閨女越來越漂亮,趕快找個好老公照顧你。”
這話寧沐言不太喜歡聽,但大過年的,她也不願意就找對象的事兒和老媽爭。
兩杯白開水碰了一下。
“親愛的媽媽辛苦啦。”她站起身來,捧著玻璃杯俯首鞠了個躬,“祝您越活越年輕,身體倍兒棒!”
“……可別活成個老妖精,你爸醒了都不敢認我。”寧媽笑笑,“媽現在唯一希望的,就是你趕緊找個好男人嫁了,省得媽操心。”
“知道啦,別老提這茬,我這不正在找嘛。”寧沐言給寧媽夾了塊牛肉,“您要是急,街坊鄰居多走動走動唄,看誰家有合適的光棍兒。我不挑,是男的就成。”
寧沐言說得隨意,但寧媽知道,她壓根兒沒上心。五年了,要有這心思哪能拖到現在?歎了口氣,她也不再囉嗦了:“來,吃飯吃飯,今天過年,可得吃飽了啊,晚上還得守歲呢。”
兩個人的年飯,倒也吃得有滋有味,隻是稍顯冷清。
吃完飯收拾了一下屋子,正趕上電視開始播春晚。
每年的套路差不多,和現在的許多年輕人一樣,寧沐言不是很感冒,可是寧媽喜歡,她倒也開心陪著。
“小言啊,你瞅瞅,這字兒寫得真是好。”寧媽看著著名書法家的現場表演直歎氣,“我這外行人看著都覺得好。”
寧沐言摟著抱枕笑:“您倒是說說,哪兒好啊?”
“取笑你媽是吧?都說了是外行,還不許外行說句好看啊。”寧媽佯怒,唇角卻是往上翹的,“你小時候不還吵著你爸給你置了一間房練書法麽?結果呢?”
寧沐言吐了吐舌頭:“結果您沒給我那基因。”
寧媽又好氣又好笑地瞪了她一眼,接著專心看電視。
寧沐言摟著抱枕往後靠了靠,幾不可聞地歎了口氣。
她記得她的那間書房,直到最後都還留著,哪怕落了塵積了灰,她爸爸也說:這裏麵都是囡囡的寶貝,誰也不能動。
銀行派人來交接抵押的時候,年近半百的男人抱著她邊哭邊說對不起。
寧媽被電視裏的小品逗得笑個不停,臉上的皺紋深如溝壑,寧沐言看在眼裏,心使勁地痛了痛。
那些曾經和她姐妹相稱的W市闊太太們,如今看上去隻怕和她相差了不止十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