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白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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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正式被雙方家族承認後, 傅朗便大大方方在四合院蕭悅沄的東廂房裏擁有了一個房間, 那急速上升的待遇簡直讓他不敢相信。

    蕭悅沄也仿佛卸下了包袱一般, 對傅朗起初試探性的親密舉動接受得也越來越坦然,雖然依舊青澀、容易臉紅, 但足夠讓傅朗萌得心潮澎湃了。

    在試探了一陣子後,春心萌動的傅朗決定找機會更進一步。

    這天晚上,十一點, 本該是四合院所有人已經入睡的時間。

    傅朗起身,穿過東廂房的正廳, 來到了蕭悅沄的主臥門前。也不開燈,就著窗外的月光一臉嚴肅地死盯著門板, 定定地站著, 仿佛在認真研究那門的紋理一般。

    古銅膚色的高大身影穿著一套深灰色的背心短褲——這是他的睡衣。此時要是有其他人經過這裏,保不齊還以為鬧鬼了。

    深夏的夜裏,一絲晚風吹散了悶熱的暑氣, 月亮高懸在墨色的天空,四周靜謐的環境中,幾隻蛐蛐的叫聲此起彼伏,仿佛在催促著傅朗那顆本就躁動的心。

    木樁似的站了半小時後,傅朗終於有了動作, 抬手輕輕敲了敲門。

    裏麵的蕭悅沄總算等來了動靜, 反而生出了仿佛第二隻靴子落地的踏實之感。

    他早就感覺到了門外有人,也猜到了來人的身份,從那時起他的心髒就不自覺越跳越快, 安靜地躺在床上,不敢翻身動作,遲遲難以入眠。

    如果是在大周,他們兩家那日其實已經算正式結親了,雖然現代不能大擺宴席昭告親朋,也不用再拜天地,但確實已經拜過了父母兄長,取得了家族認可,甚至連洞房第二天的敬茶認人環節也提前完成了。

    想到“洞房”兩字,蕭悅沄臉上一熱,想要把被子扯開些,卻又怕被門外的傅朗聽到動靜,強壓下亂動身體的欲/望,腦子繼續胡思亂想。

    雖然不受華國法律承認,但其實他和傅朗的關係,現在說是夫夫也不為過了……呃,鑒於自己早就被對方看光,初吻也早就被某個失去意識的人給奪走了,這麽一想,那種被人占了便宜的心理也稍微平衡了些。

    ……怎麽又想到那裏去了?蕭悅沄用力把臉埋進了被子。

    叩叩兩聲,門被輕輕敲響。

    蕭悅沄慢慢起身,一陣窸窸窣窣後,龜速地走到了房門前。

    傅朗注意到裏麵的動靜,等感覺蕭悅沄已經來到門前卻遲遲不見動作,他又一次敲了敲門。

    這一次,房門很快從裏麵打開。

    傅朗低頭,從眼前人如玉般的臉往下看去,隻見他穿著一件寬鬆的純棉短袖睡衣加長睡褲,料子很薄,看起來極為舒適。

    蕭悅沄在穿著上向來都是保守的,大部分都是帶袖子的衣服加長褲的搭配,如果有扣子通常都係到最上麵的那一顆,從來不會像某些男生一樣熱極了就光著膀子,或者隻穿背心和短褲示人——連運動時都不曾。

    傅朗忽然想,也許可以找時間帶他去遊泳,在隻有他們兩個人的泳池或者海灘。

    “你怎麽來了?”蕭悅沄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沒有一絲驚訝,月光下頗有點禁欲的清冷氣質。

    傅朗回過神來,與蕭悅沄那雙明亮的眼對視一會兒後,他終於放棄用自己貧乏的詞匯做徒勞的語言掩飾或者情感預熱了,索性直白道:“我們,一起睡?”

    蕭悅沄白皙的臉刷地一下就紅了,差點扶不住門把手,再無法保持冷靜,他沒想到傅朗居然就這麽直愣愣地進入正題,一點緩衝的時間都不留給自己。

    看著傅朗那一如往常般冷酷的臉,蕭悅沄搖了搖頭,讓開了門,道:“進來吧。”

    這回愣住的人卻變成了傅朗,仿佛被天上掉下的餡餅砸中,他根本沒想到蕭悅沄居然這麽輕易地讓自己進了屋。

    “怎麽,你不想進來?”蕭悅沄看著呆立的傅朗,麵露疑惑。

    總算傅朗還沒有傻透頂,仿佛深怕蕭悅沄後悔般,他一個閃身便迅速進入了房內。

    見狀,蕭悅沄反倒平靜了,淺笑著關上了房門。

    傅朗走到屋內的圓桌前坐下,給自己倒了杯水,蕭悅沄則慢吞吞走到他對麵坐下。

    屋內的空氣仿佛靜止了般,許久無人開口說話。

    “那個……不是說要睡?”蕭悅沄說完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頭,明明他隻是覺得有些尷尬,作為屋主禮貌地隨便說點什麽罷了。

    傅朗定定看著他,忽然伸手將蕭悅沄一把拉到自己腿上。

    動作太快太突然,蕭悅沄沒來得及反應,就已經橫坐在了傅朗結實的大腿上,這在之前根本不可能,可見傅朗最近功夫果然精進了許多。

    這個姿勢,真是讓人懷念。蕭悅沄順手就勾住了傅朗的脖子穩住身體,小時候他也是這般坐在父親的大腿上撒嬌,通常都是他要星星父親絕不會給月亮,現在對象則換成了傅朗。

    “在想什麽?”傅朗看著蕭悅沄失神的樣子,微微皺起眉頭。

    蕭悅沄搖搖頭,笑道:“沒什麽。”隨即放鬆身體,靜靜地靠在傅朗懷裏。

    此刻,兩人的身體貼得極近,近得能感受到對方的心跳,仿佛兩顆心都融為了一體。

    “你……知道怎麽睡嗎?”傅朗佳人在懷,雙手把蕭悅沄抱得緊緊的,臉埋在他的肩窩,嗅著蕭悅沄的發絲和身體沐浴後的清香,感受他與自己截然不同的纖細,唇舌品嚐著那光滑細膩的皮膚,身體也忍不住開始摩擦。

    蕭悅沄被他撩撥得心馳一蕩,抱住傅朗作怪的頭,下意識地回答:“不就是……睡覺嗎?”

    聞言,傅朗動作微頓,忽然抬起頭與蕭悅沄對視,隻見愛人眼裏波光瀲灩,裏麵全然是對自己的信賴,以及……對情愛的單純無知。

    在大周朝,深閨中的大家娚兒一般是等到出嫁前才由母親或嬤嬤做婚前生理教育。而蕭悅沄的母親根本沒等到他出嫁就去世了,之後蕭悅沄更是清心寡欲守了三年孝,來到現代後專心學習和養弟弟,生活忙碌充實而單純。

    因而,蕭悅沄對□□絕不如現代同年齡的男生那般通曉——至少是通曉理論,對許多粗淺的黃段子都無法意會,況且總是一副如謫仙般的氣質模樣,一股清流般與那汙濁的話題格格不入,讓很多男生朋友都下意識避開在他麵前開黃腔。

    傅朗終於意識到了什麽。

    愛人在□□方麵還是一張白紙,這個事實好似又一次提醒了傅朗自己與蕭悅沄的年齡差距,讓他生出罪惡感的同時,更有一種湧上心頭的得意與興奮。

    這個美好的人是他的,徹頭徹尾都是他一個人的。

    蕭悅沄察覺到傅朗的嘴角居然有了笑意,下一秒傅朗就已經吻住了他的唇,從溫情脈脈到激烈追逐,唇舌被徹底洗禮,溫熱的呼吸激烈交纏在一起,蕭悅沄被吻得意亂情迷,空氣的熱度越來越高。

    不知何時,傅朗已經將蕭悅沄壓在了身後的大床上,期間,兩人的唇舌並不曾停止哪怕一刻的纏綿,而傅朗的大手也開始朝蕭悅沄寬鬆的睡衣褲裏探去。當他摸到下方那嫩生生的重點部位時,蕭悅沄挺身一抖,驚訝地睜開眼,事情的發展已經完全超出了自己的認識範圍。

    傅朗察覺到蕭悅沄的驚訝和不專心,鬆開唇舌停止親吻,兩人喘息著,呼吸間都是彼此炙熱的空氣,鼻尖依舊相貼。

    睜開眼見到對方一副任君采擷的無助模樣,傅朗忍不住勾起了一抹更明顯的笑,手上動作更快了些,目光幽暗,聲音沙啞道:“怎麽睡,我教你。”

    大手上的老繭刮得蕭悅沄的脆弱有點疼,然而從未有過的爽快感迅速襲來,蕭悅沄全身酥軟,隻剩下不住的喘息,他的手無助地抓緊傅朗的手臂和肩膀,指甲陷進那古銅色的皮膚裏而不自知,口中淌出悅耳的□□,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匯聚到了下方,隨著傅朗的動作一步步攀向高峰,任對方帶領自己走向另一個陌生的極樂世界。

    終於,衝破臨界點後,一切緩緩歸於平靜。蕭悅沄喘著粗氣,渾身無力地躺在傅朗臂彎裏,任對方寵愛地細啄著自己的眉毛、眼皮、鼻尖和嘴唇。

    原來,這就是洞房了?感覺不錯啊,可是,為什麽聽說第一次會疼呢?難道因為我是習武之人,身體不嬌弱,所以才不覺得疼?

    蕭悅沄稍微恢複了些理智,又感受到傅朗的吻一路往下,將自己的睡衣卷起,白皙的胸膛被印下一個又一個痕跡。

    就在那粉嫩的小粒即將被傅朗含入口中,那粗糲的大手就要往更後方探索時,屋外遠處的庭院裏忽然響起了熟悉的聲音。

    “沄兒,沒事吧?”

    晴天一聲霹靂,傅朗停下了所有動作。

    幾秒後,蕭嶽海的聲音似乎更近了一點。

    “沄兒,我聽到你房裏有聲音,出什麽事了嗎?”

    看傅朗一副呆住的囧樣,蕭悅沄有些好笑,趕緊平複了下心跳,深呼吸,提高聲量回答道:“大哥,我沒事,你去休息吧。”

    “好,有事就叫大哥,我聽得到的。”

    不知道是不是做賊心虛,屋內兩人總覺得蕭嶽海最後那句話意有所指。

    聽到那步伐逐漸遠去,傅朗才終於不再屏住呼吸,感覺自己的欲/望已經被剛才的變故嚇得半軟。他忍不住苦笑,看來自己這輩子是逃不開被師父支配的恐懼了。

    有大舅子在,今天肯定繼續不下去了。

    傅朗生無可戀地一個翻身,收回自己的祿山之爪,與蕭悅沄一起並肩平躺在床上。

    蕭悅沄睜著依舊帶著水光的眼睛轉頭看著他,直看得傅朗忍不住又湊上去與他接吻。

    直到,蕭悅沄氣喘籲籲地與傅朗分開唇,想了想,蕭悅沄毅然道:“我也幫你吧。”

    他想起很久以前隱約聽過母親和嬤嬤的交談,說什麽床榻上夫妻雙方要盡量滿足對方。蕭悅沄是個聰明聽話的好學生,反正已經成親了,當即決定融會貫通。

    傅朗還在琢磨他想“幫”自己什麽時,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已經往下握住了自己的命根子。

    傅朗:“……”

    接下來,在蕭悅沄生嫩的動作下,傅朗的欲/望很快又飆至了頂點,他忍不住抓起蕭悅沄的手指導,不住地加快著頻率,呼吸愈發沉重和急促。

    直到蕭悅沄手都酸了,傅朗才終於結束,情動的兩人又是好一番耳鬢廝磨,繼續著高/潮餘韻後的溫存。

    此時已到淩晨,傅朗一勾手,將疲倦的蕭悅沄抱在懷裏,讓他的頭枕著自己的手臂,輕輕撫了撫懷中人柔軟的發絲,輕聲道:“睡吧。”

    已經閉上眼的蕭悅沄點點頭,迷糊地說了句“晚安”後,在愛人的體溫和氣息包圍下很快便進入了夢鄉。

    傅朗輕輕吻著蕭悅沄頭頂的發絲,有些遺憾地偷偷將口袋裏的東西掏出來隨手塞到床墊下,然後也逐漸睡了過去。

    **

    半夜起來的蕭嶽海在東廂房門口出言提醒後才回到了正房,見小弟依舊睡得熟,才放下心來。盡管已經決定把西廂房分給小弟,但無奈房子太大,他又年幼,也沒有丫鬟婆子看著,於是大多數時候還是讓蕭嶽洋跟著蕭嶽海睡。當蕭嶽海不在時,才讓蕭嶽洋睡到蕭悅沄東廂房臥室的小榻上——四合院這裏已經不是原來那個隻能擺下一張大床的主臥了。

    蕭嶽海翻身上床,動作敏捷而輕柔,他雙手枕在腦後,凝神靜聽一會兒,見沒有傳出弟弟痛苦的聲音,點了點頭,心裏的氣才終於順了一點。

    雖然知道那兩人遲早要踏出那一步,但是讓那兔崽子就在自己家裏,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耳朵邊上“欺負”自己弟弟,這簡直就是挑戰他蕭嶽海的極限了。

    至於自己不在的時候,那就隨便他們了,不過至少,洋哥兒也是在的。

    蕭嶽海在床上醞釀著睡意,恍惚間忽然冒出一個想法:傅朗的“病”看起來確實恢複得不錯了,這樣自己總算能更放心一些了。

    作者有話要說:  嗯,作為感情戲和那啥戲苦手的我盡力了。

    所以,這章其實還沒開學,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