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包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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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春山昨日晚上和葉清嵐說的什麽摸不著的話, 不過是隨口一說, 說過便罷,倒是沒什麽其他的想法, 不想等到了晚上,葉清嵐卻做出了一個讓他著實意外又驚喜的舉動。

    在季春山去院子裏倒了洗漱過後的汙水, 回來拴好堂屋門, 並放下木盆布巾回了裏屋準備就寢的時候,卻發現葉清嵐已經鋪好了三人的被褥, 隻是不同以往的是,他竟將自己和季寧煦的位置調換了過來,把原本在他和季春山中間的季寧煦的被褥挪到了炕頭,而他自己的被褥則鋪在了季寧煦和季春山的中間。

    季家小院本就不大,房子也蓋的矮小,裏屋的炕自是不會太大,除去牆角的炕櫃,空餘的地方正好能讓季春山、葉清嵐和季寧煦三人並排躺下,卻也是褥子接著褥子, 剛好沒有重疊而已。如今葉清嵐睡在了中間, 他左手邊就是季春山, 二人幾乎近在咫尺,若相對而臥,便是對方呼出的氣息,都隱約能感受到。

    “你……”季春山想說些什麽,一時卻不知該說什麽好。

    葉清嵐有如此這般的舉動, 必是對昨夜自己隨口的話認了真,想著他竟如此在意自己,季春山心中自是感動受用又十分的歡喜。

    葉清嵐也知自己的行為太過直白,不免有些難為情,他低著頭,不去看季春山過於灼熱的眼睛,隻道:“時辰不早了,趕緊睡吧。”說著三兩下脫下外衣棉衣,隻著裏衣便躺進了被子裏,卻是背對著季春山。

    “哎。”季春山帶著臉上壓不下的笑意應了一聲,語氣輕快,難掩愉悅,直聽得葉清嵐耳垂隱隱發熱。

    隨後,他便極快速地爬上炕,脫了衣服鑽進被窩裏,這次,不用他把頭撐起來,直接躺著便能看到葉清嵐…的後腦勺了,隻是,他卻比昨晚更睡不著了。

    等了會兒,聽著季寧煦呼吸平緩已經睡熟了,他從被子裏悄悄地伸出了一隻手,慢慢地探進了葉清嵐的被子裏,才一進去,便觸摸到一片光滑細膩溫熱柔軟的皮膚。

    “嗯!”葉清嵐原本正緊閉著眼睛,強壓下心頭的赧然,強迫自己入睡,先是感覺到身後的被子有些異樣,但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一隻粗糙幹熱的大手便撫上了他的後腰,讓他瞬間軟了身子,更是忍不住悶哼了一聲。

    一把抓住在自己後腰上作亂的大手,葉清嵐轉過身瞪著大手的主人,滿臉羞惱地問道:“你在幹什麽!?”

    隻是雖是質問的語氣,但怕吵醒季寧煦,所以他的聲音極輕,再加上臉上泛起的淡淡紅暈,自是毫無威懾力。

    季春山耍了流/氓被抓包,不但毫無愧疚,還一臉無辜又有些委屈地道:“不給看,還不能摸摸嗎?”

    “你唔——”葉清嵐不想季春山這般無賴,不禁有些氣結,剛要再說什麽,季春山卻猛地將整個上半身都探了過來,頭一低,便將他親了個嚴嚴實實,想說的話自是盡數堵在了口中。

    葉清嵐驚了一下,很快便掙紮起來,想要推開季春山,卻被季春山恢複自由的手直接連人帶被一起抱住,絲毫動彈不得了。

    好一會兒,待季春山深入徹底地親的心滿意足了,最後重重地在葉清嵐唇上允了一口,才終於舍得抬起了頭,看著躺在自己身/下,半闔著失神地雙眼,正不住喘息,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的葉清嵐,他微笑一笑,啞聲道:“好了,沒事了,睡吧。”

    隨後替葉清嵐掖嚴實了被子,自己則才又躺回了自己的被子裏,臉上帶著饜足地笑,閉上了眼睛。

    葉清嵐此時稍稍緩了神,他被季春山毫無征兆地按著狠親了一通,旁邊就是季寧煦,心中自是又氣又羞,可看著旁邊閉著眼似已熟睡的季春山,卻也不知該如何是好,隻得看著季春山幹瞪眼,隻是很快他困意上湧,眼皮越來越重,最後沉沉地睡去。

    這時,本應熟睡中的季春山卻是又睜開了眼睛,他看著葉清嵐安寧的睡顏,露出溫柔的笑容,再次在葉清嵐的額頭落下輕輕的一吻,並輕聲道了句“晚安”後,他才真的閉上了眼睛,睡了。

    ……

    次日早飯後季春山自是哪也沒去,在家裏等著李掌櫃和那位南方客商來,不多時,便見李寶根駕車出現在不遠處的竹林小道上,驢車上坐著兩人,一個自是李掌櫃,還有一個卻是位圓臉大肚留著兩撇小胡子的陌生中年男人,相必便是昨日李寶根口中的南方客商賈老板了。

    季春山進屋告訴了葉清嵐一聲,待葉清嵐隨他出來相迎時,驢車已到了家門口。

    季春山和李掌櫃是熟人,自是不必過多的客套,但葉清嵐卻是沒見過李掌櫃的,季春山便給他們介紹了一下,隨後李掌櫃將把賈老板和季春山互相介紹了一番。

    隨後季春山本想請他們進屋坐,不想這位賈老板卻道想先看看柿餅,季春山自是沒有不不同意的,便將幾人領至了後院。

    一看後院的八個大缸,賈老板頓時抖了抖胡子,驚道:“還真是不少呢!咦,這缸上標的一二三,便是三類不同的柿餅吧?”

    賈老板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八個大缸,隨後就看到每個大綱上都掛著一個寫著字的木牌,有一,有二,有三,其中標三的最少,一多些,標著二的則最多。他之前就在李掌櫃的店裏看到了那三類不同的柿餅,此時雖是詢問的口氣,卻也知答案必是一定的。

    “正是,想必賈老板也看得出,一三等的柿餅少些,二等的最多,不過您可以放心,品質和李掌櫃的店裏的一樣,絕對沒有問題。”季春山道,他說著,便分別打開了各分別標著一、二的幾口大缸,請賈老板驗看,至於三類柿餅,本就隻有二百來斤,雜貨鋪就消耗的了,且利潤極低,想來賈老板也沒有興趣為了幾百文千裏迢迢的再運到南方。

    “那自然是最好的,我也不算白跑一趟。”賈老板笑嗬嗬道,果然也沒有要求要看看三等柿餅,隨後他便依次看了幾口大缸裏的柿餅,還每個缸裏都取出幾個柿餅細看,季春山和李掌櫃就站在旁邊,也不出聲打擾。

    取出一個一等的柿餅,賈老板拿在手裏掂了掂分量,道:“就這麽一個,估麽著得有小三兩重,我們那邊雖也是有柿餅的,味道也不差,但個頭卻沒有在這麽大的,不知這是啥柿子做的?”

    季春山道:“是磨盤柿子,特點就是個頭大,所以也叫帝王柿,。”這種柿子是這裏最常見的一種水果,他倒沒什麽好隱瞞的。

    之前他雖大部分都做成了柿餅,但還是留了一些新鮮柿子日常吃,後來怕久放壞掉,就放到了室外,如今已成了凍柿子,便拿了一個給賈老板瞧。

    賈老板伸手一接,先是被冰了一下,緊接著手腕就是一眾,差點沒拿住,不禁道:“這麽重,怕是得有一斤多呢,難怪做出來的柿餅也這樣大。”

    賈老板已經將除了存放三等柿餅的那口大缸外的七口都一一看過,麵上露出滿意之色,季春山和李掌櫃相視一眼,都知道,這筆買賣是成了。

    果然,下一刻就聽這位賈老板直言道:“看得差不多了,咱們商量商量價錢吧。”

    “好。”季春山笑著應道,隨後便把人請進了屋裏,落座細談。

    之前季春山在雜貨鋪寄賣的柿餅,三等不用說,二等的是兩文一個,一等的則是五文一個,如今這賈老板要直接包了圓,自是不能按零售價算,隻是誰都想多賺些,便討價還價起來。

    賈老板看著和氣甚至有些溫吞的樣子,但畢竟不是第一天做買賣,講起價來又是講事實,又擺道理,時不時道道心酸,又拉拉家常,若是一般人,怕是早就招架不住,妥協退讓了。

    可季春山卻不是一個他們想象中的普通的農家漢子,前世他十幾歲進社會,搬過磚,洗過菜,還擺過地攤,後來跟著朋友一起做生意,什麽人沒見過,大到幾百上千萬的訂單,小到幾塊錢一個的塑料發卡,除非他願意,否則沒人能占得了他的便宜,這個賈老板雖的確能言善道,但與他來說,卻也不難應付。

    李掌櫃在一旁看著季春山和賈老板你來我往討價還價,幾近目瞪口呆。他本可以直接告訴了賈老板季春山家的所在,讓他直接找來就是,但擔心季春山一個鄉下漢子哪裏應付的了賈老板一個天南地北行商多年的老油條,所以便將鋪子托給媳婦和大舅子打理,自己則親自陪著賈老板來了季家。

    他知道季春山的柿餅是必會讓這位賈老板滿意的,便想著在說價錢的時候要幫著季春山說幾句話,總不能讓他被人坑了去,可如今看來,季春山應付起賈老板來著實是遊刃有餘,倒是用不著他什麽了。

    不多時,賈老板說得口幹舌燥,卻也沒說通季春山應下自己開的價,他端起茶杯潤潤喉嚨,終於發覺自己先前似乎看走了眼,可若讓他接受季春山的價錢,他卻也無法接受。

    這時,接到季春山眼神暗示的李掌櫃終於有說話的機會了,他將季春山說的價錢和賈老板說得價錢折中了一下,便是二等一文一個,一等的三文一個。季春山還有些猶豫,賈老板卻是忙應下了,李掌櫃便又勸季春山,季春山看在李掌櫃的麵子上,也就鬆口答應了。

    八個大缸裏的柿餅,除去留給雜貨鋪還有家裏自己吃和送人的,正好將一等和二等的各湊了個整數,便是二等的一萬五千個,一等的四千個,總共便是二十七兩銀子。

    作者有話要說:  柿餅的零售價改了,以本章為主。

    另,昨天的有獎問答沒人猜出正確答案,不過獎勵依然發放,排排站挨個麽麽噠一個~

    關於是什麽東西,我隻能說是很正經的東西,其實一般木器店是沒有的,是季小攻特地拜托了李掌櫃,另,這是會讓受受哭出來的東西,過年的時候揭露真麵目,大家莫急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