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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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春山走後, 葉清嵐已感覺到自己被子底下的身體什麽都沒穿, 便想起來找套幹淨的裏衣穿上,不想剛要坐起來, 便感覺到大腿根處一陣酸脹,而股間那處難以啟齒的地方, 更是猶存仿佛被什麽撐大了的不適感覺。不可自已的, 他想起了自己昏睡過去前,在浴房發生的那一切, 臉忍不住就開始發熱了。

    難怪,難怪季春山明知自己不喜歡還堅持要那樣,原來竟是那樣的感覺,原來果然和手指是不一樣的……一想到自己之前被季春山進入了身體最深處裏,像汪洋之中的一葉小舟一般,隻能隨著季春山的動作起伏晃動,更有無盡的火熱和快意從自己二人相連的那處綿延不絕的激蕩至全身,帶來一陣陣持續不斷的仿佛讓他的靈魂都要脫離了身子的戰栗,葉清嵐隻覺心口一陣發燙, 閉上眼, 身體似乎還餘韻猶存, 令他忍不住有些微喘起來。

    不多時,季春山端著一個正中放著一個瓷碗的托盤回了屋裏,葉清嵐已經穿好了裏衣,隻是臉上猶帶著些許的紅暈,見他進來, 便立時眸光盈盈地看了過來,卻是落到了他手中托盤的小碗上。

    季春山見狀一笑,卻沒有直接把麵端給葉清嵐,而是道:“再等一下。”

    說完,他把擺著雞湯麵和湯匙筷子的托盤放到了床頭的桌子上,轉身又出了裏間,卻是從外間的炕上搬了炕幾進來,放到了床上葉清嵐的麵前,然後才又把托盤端了過來,放到了炕幾上,道:“先喝口湯,胃會舒服些。”

    “嗯。”葉清嵐點點頭,便已拿起湯匙舀了一勺色澤金黃濃鬱噴香的湯汁送到了嘴裏,待一口熱湯下肚,饑腸轆轆好似都打了結的腸胃立時就被安撫住了,不再鬧騰。

    葉清嵐一勺湯,一口麵的慢慢吃著,季春山就坐在床邊嘴角含笑安靜地看著他,這場景讓葉清嵐有些似曾相識。幾個月前,他第一次喝著眼前人做的雞湯時心中隻有懷疑和戒備,可如今,他們卻已是這個世上最親密的兩個人,這是他當初無論如何都不曾想到的。

    一碗麵很快就吃完了,季春山又給葉清嵐倒了茶水,自己則是將碗筷和炕幾都撤走了,待收拾完了,再次坐回床邊,卻是對倚著床頭的葉清嵐柔聲問道:“那疼不疼?”

    其實下午完事後,季春山給葉清嵐清理的時候便已將拿出裏裏外外細細地看過了,還抹了之前胡大夫給他的有保養功效的香膏,隻是雖然當時他看著葉清嵐的那處隻是有些紅,卻沒有腫起的樣子,但到底有沒有難受還是葉清嵐自己最清楚。

    葉清嵐愣了一下才明白了季春山問的是什麽,紅著臉,沉默地搖了搖頭。

    “真的?”季春山卻好似猶不放心,他起身作勢要掀被子,並道:“那我看看。”

    “我真的不痛,不用看了。”葉清嵐忙去攔他,可季春山要是真想做的事,他卻是無論如何都製止不了的,很快就被掀開了的被子,往後躲的雙腿也被抓住,褲子被扒了下來。

    下午的事發生的突然,葉清嵐還沒來得及回神,便已經被季春山上下齊攻弄得很快就失了神,大腦渾噩一片,卻是除了舒服快活再也沒空去想別的,而現在,雖是晚上,但床頭點著燭火,自己被季春山動作溫柔卻不容抗拒的分開了自己的雙腿,盯著自己難以啟齒的那處看,卻是讓葉清嵐心中的羞恥比下午在浴房時猶為更甚。

    “…別看了,放開我。”兩個腳腕都被大手牢牢地抓住,葉清嵐使勁地向後掙著。

    好在很快季春山就檢查完了,放開了葉清嵐。可看著直起身後,已不知何時變得呼吸粗重和腿間有著十分明顯的隆起的季春山,葉清嵐頓時睜大了眼睛,“你——”

    就聽季春山啞著嗓子道:“清嵐,才吃過東西就睡覺對身體不好,我們來做些飯後運動吧。”下午的時候,在讓葉清嵐連著釋放了兩次後,怕葉清嵐身子受不住,他自己便隻才瀉了一次出來,自是有些意猶未盡。葉清嵐才睡飽了一覺醒來沒多久,又才剛吃過東西,想來現在也是睡不著的,正好來做些既能讓他痛快,又能讓葉清嵐費費體力,能快些入睡的活動。

    他邊說著邊脫下外衣,隨後隨手掐熄了床頭案幾的燭火,便爬到了床上朝下意識的朝床裏縮的葉清嵐逼近。床幔不知何時已被放下,很快架子床也微微搖晃起來,隨著頻率越來越快,似是不堪重負的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幸運的是,待月上中天一切雲收雨散歸於平靜之時,架子床還依舊頑強的屹立在原處。

    次日葉清嵐醒來,他睜開眼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季春山,也不是季寧煦,而是不知道什麽時候進了來,坐在桌前圓凳上一直睜大了一雙桃花眼不知看了他多久的薛陵。

    “看你這一副紅光滿麵的樣子,想來昨夜過得十分滋潤吧?恭喜了啊。”薛陵一開口,便是葉清嵐意料之中的又是些不正經的話。

    葉清嵐沒理他,本想開口讓他出去,自己好穿衣服,可想到薛陵的性子,覺得自己還是不必廢話了,左右季春山昨晚完事後已經給他又換了身新的裏衣,便直接掀被下了床,開始穿衣服。

    見葉清嵐不搭理他,也沒有再如從前一般被他隨便說一句什麽就弄成了個大紅臉,薛陵猶自不甘,湊過去對著葉清嵐擠擠桃花眼,又問道:“昨夜感覺怎麽樣啊?吃飽的滋味不錯吧?”

    葉清嵐正在係外衣的衣帶,他知道如果不回答了薛陵,他是沒個完的,便扭頭對他笑道:“你不用問我,回頭我和春山介紹個好男人給你,滋味如何到時你自己就知道了。不用謝我們,就當是報答你這次對我的幫忙。”

    一直被薛陵單方麵的調笑戲弄,葉清嵐今天也終於反擊了一回,看著薛陵瞬間睜大眼睛,滿臉的不可思議,頓覺心中一陣暢快。

    “……你你你,你不是葉清嵐,說,你是哪裏來的妖孽?”薛陵漂亮的桃花眼瞪得渾圓,指著葉清嵐驚道,一副見了妖怪的模樣。

    葉清嵐搖搖頭,不再理會他的搞怪,穿好衣服便走出了屋子,到飯廳去吃早飯。而此時季春山卻是帶著季寧煦到了安平村前的小河邊。

    此時已進了三月,天氣越發暖和了,安平村前的小河早化了凍,河邊更是已經有不少在淺灘處摸魚撈蝦的,季春山家雖不愁魚蝦吃,今日卻也帶著季寧煦來湊了個熱鬧,在弄濕了大半的衣裳後,倒也得了不少收獲,有魚兩尾,蝦簍底,還有四五條泥鰍,雖說因去的晚了,留下的都是些賣都沒人要的小魚小蝦,但季春山本就是為著玩去的,倒也沒什麽失望不失望的。

    河裏撈的東西加起來都不到兩斤,也沒必要再分著做,季春山回到家清理幹淨後便直接一鍋都燉了,端到了餐桌上。卻不想東廂裏才端了飯菜進去不久的四月,突然衝到了堂屋後的飯廳,向季春山借馬,卻是薛陵吃著飯突然身子不適,他要去鎮上請大夫。

    季春山和葉清嵐一聽,自是顧不上吃飯,一個立時帶著四月去找了胡大夫,一個則在囑咐了季寧煦自己好好吃飯後,去了東廂看望薛陵。

    很快胡大夫便來了,邊把著脈,邊問了一些問題後,胡大夫便收回搭在薛陵腕上的手,卻是道:“你的身子沒什麽不好,隻是,懷孕了而已。”

    季春山和葉清嵐同時露出了比之之前薛陵說來借住時更加意外,甚至震驚的神色。雖說知道這裏的雙兒會懷孕,且原身留下的記憶裏也有葉清嵐懷季寧煦時的模樣,但因雙兒稀少,所以季春山還真的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聽到並看到懷了孕的雙兒。

    隻是一個一直獨身的雙兒又是怎麽懷上孩子的?下意識的,季春山脫口道:“不是我。”三個字立時將屋裏所有人的視線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季春山看向葉清嵐,葉清嵐搖頭失笑。薛陵嗤笑一聲,強忍住了沒翻白眼。胡大夫也是無語了一陣,才捋著山羊胡對薛陵道:“你已經有一個多月的身子了,頭三個月是最不穩定的時候,飲食一定要注意些,也別太劇烈的動作,你體質不錯,好生養著,不出意外此胎必是能生下來的,但如果你不想生……”

    胡大夫話未完,薛陵卻是直接道:“我生,還請胡大夫幫我開些安胎的方子。”

    “好。”胡大夫點點頭,便起身去開方子了。

    若是一般人家,他是絕不會在準出喜脈後還問什麽生不生的話,但來的路上他已經聽季春山說了些薛陵的情況,又見他做男子打扮,這才多問了一句。如今聽薛陵決定生下孩子,他也是鬆了一口氣的,畢竟雙兒難孕,有了也是好事,更不要說那總是一條性命,若非不得已,他也是不願這種有傷天和的事。

    比之季春山的隻是驚訝好奇,葉清嵐看著薛陵的目光卻是難掩擔憂,他有心想問什麽,可到底是薛陵的私事,且剛剛薛陵突聞自己有孕時,隻驚訝的一瞬,稍作出神後便似了然了什麽,眉宇間也並未有任何的沉鬱苦痛之色,想來這個孩子雖也在薛陵的意料之外,但對孩子的父親,他卻是並不厭惡的,更不要說他還決定生下這個孩子。

    即是薛陵心甘情願,葉清嵐作為好友,便隻會支持幫助,再去問什麽,卻不是必要的了。

    薛陵知道自己懷孕了,卻絲毫沒有提出要走的意思,想來是在季家住的十分舒心了,而既已收了人家的銀子,且薛陵也不是難纏的房客,更不要說如今他肚子裏還揣著個小的,身邊又隻跟著個連飯都不會做的隨侍,無需葉清嵐說什麽,季春山也是怎麽都不會把人往外趕的。

    廚房裏,季春山讓四月看著爐子上給薛陵熬的安胎藥,自己便回了堂屋坐著歇會,剛坐下,葉清嵐便掀開布簾從東屋裏出來了。

    “上完課了?”季春山喝了口茶,問道。

    葉清嵐點點頭,又對季春山問道:“最近你見過王大哥了嗎?”村裏姓王的有三四家,但能讓葉清嵐叫上一聲王大哥的便隻有王獵戶一人了。

    “上月底才去送了一次兔子,最近幾日倒沒見過,怎麽了?”季春山道。

    之前他從山裏捉回的那窩兔子如今都是季寧煦和他的小夥伴門養著,每日完了課便是去割草清窩,著實勤快的很,隻是兔子長得快生得更快,幾個月下來當初的幾隻已經翻了數倍。再養下去家裏就該鬧兔災了,季春山便將長成的兔子分了,挨個送到有幫忙養過兔子的孩子家,隻是自己家到底還是剩下最多的。家裏不缺兔子肉吃,也為了顧忌季寧煦的幼小心靈,季春山每每隻說是去拿去後山放了,其實是饒了個圈送到了王獵戶家,請他代賣,得來的錢便都放進了季寧煦一個專門放他自己貴重心愛之物的木匣裏,算是他的私房錢了。

    說起來,自季寧煦上次才郭家收了一圈見麵禮,而之後葉清嵐又拿回了父母的遺物,現在一家三口裏,卻是季春山是最窮的那個了。

    葉清嵐坐在了季春山旁邊的椅子上,遲疑了下才道:“今天下課後,煦兒便和小二他們一起出去玩了,不想才離開一會就回來了,卻是回來要拿個肉鬆餅,我一問才知,他是要去拿給寧兒吃的,而且還是寧兒自己同煦兒要的。我不是舍不得一個肉鬆餅,隻是以王大哥的家境,以嫂子對女兒的重視,再者肉鬆餅也不是什麽金貴的東西,寧兒那孩子怎麽會?”

    葉清嵐說到這便停了,季春山卻已明白了他的意思,就如葉清嵐所說,王獵戶家境不差,他本人也不是小氣刻薄苛待繼女的人,更不用說以杜氏對女兒的重視,不可能王寧兒連一個肉鬆餅都吃不到,還要去向別人要,這其中必是有什麽緣由的。

    思量了下,季春山才道:“小二那孩子一向心大的很,我看他和往常也沒什麽不一樣的,若家裏真出了什麽事,他應該也是不知道的,還是我回頭去找王大哥聊聊吧。隻是若王家真的有事,用得著咱的話,王大哥自會來登門,若用不著,隻怕我也問不出什麽。”

    總歸兩家交情不錯,他多問上一句也不費什麽,若有能幫的自是要幫的。隻是季春山雖是這麽想,但沒等他去找王獵戶,王獵戶卻先一步提著禮物來了家裏尋他。

    季春山把人請到了堂屋落座,幾句寒暄問候後,還沒等季春山想好詢問的措辭,王獵戶便先道出了來意。

    王獵戶道:“是這樣,我明日準備進深山一趟尋些值錢的大家夥,隻是這一去便短則十日長則月餘怕是才能出來,家中隻有女眷和幼小難免有些不放心,便今日特地登門,想拜托季老弟你和弟郎日常看顧一二。”

    “王大哥說的這是哪裏話,哪裏用說什麽拜托不拜托,太過見外了,”季春山忙擺手笑道,卻又道:“隻是,小弟雖不常進山,但也知現在這個時節正是山中群獸交配繁衍之期,且猶為暴躁易怒,此時進深山老林隻王大哥一人怕是太過危險了,不若就隻在外圍尋些小物,在過了這段時日再去如何?”

    王獵戶卻是拍了拍季春山的肩膀,喟歎道:“季老弟,我知你說得在理,隻是…隻是你放心,我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的,我雖是進山卻也是要去先尋了黑石溝子的幾位老熟人,同他們一起的,不然我一個人也是不敢往大山裏走的。”

    季春山沒有忽略王獵戶的話中那一瞬間的停頓,此時他已猜到王家多半是出了銀錢方麵的短缺,才讓王寧兒在家都吃不到一塊肉鬆餅,而王獵戶更是明知此時不宜進山卻依舊已打定了主意要往大山裏走一遭,隻盼能打個值錢的獵物出來。至於幫王獵戶一把,他不是沒想過,隻是王家發生了什麽,隻看今日便知王獵戶不會告訴他,而王獵戶除了打獵外不會也必是不肯去幹別的,若直接借錢給他,以王獵戶的性子也必不會收,他縱使想幫,卻也是有心無力。

    好在他曾經聽王獵戶說過,黑石溝子那有幾個打獵的好手,還養了十來條獵犬,便是對上群狼也不懼什麽,想來王獵戶跟著他們,收獲不說,安全應是能有保證的。見王獵戶去意已決,季春山便隻得應下他所求,此外也就也不再多言。

    次日王小二再來時,季春山問他,王獵戶已經整裝齊備,進山去了。不同於季春山的隱隱擔憂,王小二這小子倒是整日依舊嘻嘻哈哈沒心沒肺的,不過他自小見慣了王獵戶進山打獵,動不動就離家個十天半月的,想來也是習慣了,也就不以為然了。

    ……

    安平村西的一片蒼翠竹林中,此時卻不知何時多了一隊人馬,領頭一人劍眉星目俊美非凡,雖神色冷峻卻也難掩矜貴之氣,一身滾銀邊暗紋玄色錦袍勁裝包裹矯健而筆挺的身軀,肩披玄色大敞,腰束與衣同色同紋嵌鎏金獰獸頭,下胯一匹通體棕紅的膘壯神駿,眸光幽深而冷凝,卻是遙遙看向了遠處安寧村正中那處極為顯眼的磚瓦房。

    不多時,一個粗布短打,隻尋常鄉下漢子打扮的青年從安平村出來,卻是直奔竹林裏玄色衣衫的男人前。

    青年對馬上的玄衣男子行了個軍禮,才道:“世子,卑職問清了,薛公子現下就在安平村季家的東廂裏住著,如今已經有一月左右了。”

    “好。”玄衣男子點點頭,卻是終於收回了自己的視線,而後他翻身下馬,又對其他人道:“你們回去吧,在鎮上等我,還有,我現在已經不是英國公世子了,所以以後不要再叫什麽世子了,隻按軍中的稱呼便是。”

    短打青年和玄衣男子身後九名同樣一身黑色勁裝的的男子立時同聲應道:“是,將軍。”

    玄衣男子隨後便牽著馬,悠悠朝著安平村走去,無人看到,他削薄的唇角慢慢地勾起,雙唇微啟,輕嗬慢聲道:“玉郎,你可讓我好找……”

    作者有話要說:  助攻完了,該撤了,老攻來接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