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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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母本來以為葉清嵐不會將季寧煦送來她這呢, 不想就在她最後檢查給郭倫帶的東西的時候, 葉清嵐和季春山卻提著東西將季寧煦送了來,自是讓她驚喜萬分, 忙讓下人將季寧煦的東西送到葉清嵐幼時在郭家住過的屋子,又把季寧煦抱到了身邊, 放葉清嵐和季春山放心, 自己一定會照顧好季寧煦的。

    葉清嵐自小也在郭家住過,得過郭母的照顧, 自是沒什麽不放心的,而葉清嵐放心了,季春山也就更沒什麽好擔心的了。之後便該準備出發了。

    在季寧煦意外受傷前,季春山便已收拾好了東西,後來雖說是不打算去了,但他也沒還來得及卸下,如今既最終還是按時出發,他便隻是把季寧煦的東西拿下來就行了,也不費什麽。

    等季春山牽了馬車從後門出來, 又繞到前門接了葉清嵐並同他一起到了郭家時, 郭倫的馬車也已停在了郭家的大門前。郭父雖是八品教諭, 但郭家卻是清貴樸素不尚奢靡,家中人口簡單,下人也不多。如郭倫這般,也是隻一輛馬車不說,隨行的人除了一名車夫外, 便隻有他的書童青鬆。

    等季春山他們到了,便也該出發了,郭母帶著季寧煦還有郭父都站在門口相送,葉清嵐和季春山又囑咐了季寧煦幾句後,時辰已不早,便上了馬車,一行人往縣城北門而去了。等出了北門,便是沿著官道,依舊北上而去。

    走了大概一個時辰左右,季春山便看到了官道下一片熟悉的竹林和竹林盡頭那個小小的村落,卻是到了安平村。季春山沒停車,依舊常速的趕著馬車,又過了半個時辰,便到了洋河鎮,此時已是正午,兩輛馬車就都停在了醉仙居的門口,準備在醉仙居用一頓午飯。

    郭倫的馬車車夫去牽,季春山的馬車則是得了郭倫吩咐的書童青鬆來牽,郭倫和季春山、葉清嵐則先進了酒樓裏。醉仙居的夥計自是還認得季春山,自是先同季春山說話,然後便按季春山要求的,將他們領到了二樓一間僻靜的雅間裏,之後自是又奉上茶水,並讓季春山他們點菜。

    等他們點好菜,夥計準備離開的時候,季春山卻是對夥計問了一句周景可在店裏,夥計便回自是在的,就在後廚裏,季春山道了聲謝,給了夥計十幾個銅板。夥計走後,季春山和葉清嵐、郭倫說了一聲,便也從雅間裏出來,往醉仙居後廚而去。

    他這一去京城至少半月餘,若是沒碰上便罷,如今他都到了這醉仙居,周景也必會知曉,自是得和他一聲。等同周景說完了,他也沒回雅間,而是出了醉仙居,往鎮上自己的鋪子而去,又將自己進京的事告訴李掌櫃說了。等他轉了一大圈之後,再次回到醉仙居的雅間裏,菜正好上齊。

    吃過一頓午飯,便又該上路了。葉清嵐一開始才坐在車廂外頭,時不時的和季春山以及另一輛馬車上同樣沒有進車廂的郭倫說著話,後來便打起了哈欠。葉清嵐無論寒暑,每日午後都會要休息會,季春山便讓他去車廂裏躺會兒。

    車廂是新做的,連同板車一起,比家裏原有的要大一些,且如今進了二月,天氣暖和了些,季春山便把碳爐和案幾都拿了出來,換了一個小一些,四條腿還能折疊起來的小桌,不怎麽占地方,原本的矮櫃也挪到了馬車後麵,車廂裏立時寬敞裏許多,不說葉清嵐,便是季春山也躺進來也是滿夠的。

    葉清嵐沒堅持,不知道是不是坐車時間久了,他覺得身子似乎比往日裏要乏一些,打了幾個哈欠便都有些睜不開眼了,便沒再說什麽,鑽進了車廂裏。車廂裏季春山早已鋪好了軟和厚實的褥墊,又放了棉被毯子和軟枕,布置成了一間移動的架子床一般。

    葉清嵐一躺下,頭才碰到枕頭便一下子睡了過去。季春山從車廂小門往裏看,見葉清嵐睡的熟了,便想讓馬車走得慢些,免得他睡得不安穩,誰知還沒等他說出來,郭倫便已吩咐自己的車夫放慢了速度,又對看向他的季春山點了點頭,之後讓書童青鬆從車廂裏給他拿出一冊書,他便舉著書看了起來。

    以前在家的時候,無論是之前在安平村還是之後搬到了縣裏,季春山雖然沒有午睡的習慣,但沒事的時候便會陪葉清嵐一起躺一躺,有時還會在睡前或是睡後做一些床上小運動,幫著葉清嵐睡的更好或更清醒些。但如今他們是在趕路,身邊又還有別人在,他自是不能夠了。隻是沒想到走了大概半個多時辰後,郭倫卻是讓停住了車,然後讓書童青鬆來幫他趕車。

    季春山也沒推辭,便將韁繩給了青鬆。他不比郭倫的車夫還能時不時和青鬆換換,趕車要長時間一個姿勢自是有些累的,且看郭倫也沒有停下休息一會的意思,之後還有近兩個時辰的路,他也不能全讓青鬆駕車,所以現在歇歇,之後再換過來就是了。

    青鬆結果韁繩,季春山便鑽進了車廂裏。裏麵葉清嵐睡的正熟,身上蓋著一條厚一些的絨毯。季春山便掀開絨毯的一角,動作輕柔的躺在了他的身邊,之後輕輕抬起葉清嵐的頭,讓他枕在自己的肩膀上,把人圈在了懷裏。

    葉清嵐雖是沒醒,卻也有所察覺,但熟悉的氣息包裹著他讓他在熟睡中,卻隻往季春山胸前蹭了蹭,二人貼的更近了。葉清嵐無意識的依賴和親近讓季春山很是受用,心裏好像塞滿了棉花糖一樣,又甜又軟。他忍不住低下頭,親了親葉清嵐的唇,隻是親完後他發現,他心中對懷裏人的渴求卻越發的厲害了。

    於是簡單的輕觸便變成了舔吻啃噬,之後更是舌尖一探,便侵入了毫無防備意識的葉清嵐的口裏,貪婪地橫掃掠奪了一圈。好在他雖然如此,卻也是不想把葉清嵐弄醒的,動作十分的輕柔,更是時刻注意著葉清嵐的反應,才一發覺他眉心微蹙,似有不適的樣子,便從他口中退了出來。

    替葉清嵐擦拭了唇角溢出的水痕,季春山終是稍有些滿足了,之後他才抱著葉清嵐閉上了眼睛,小憩了一會兒。

    等季春山睡起後,葉清嵐還沒有要醒的意思,季春山想著他第一次做這麽長時間的馬車,必是不適應的,便沒有叫醒他。之後他出了車廂,對青鬆道了謝,接過了韁繩便繼續自己趕車了。又走了大概一個多時辰後,葉清嵐早已醒了來,而他們,也終於在天黑前到了府城。

    府城正好和京城在同一個方向,去京城也要從府城而過,季春山他們便打算在府城休息一晚,而郭僑年前懷了孕,過年的時候也沒有回方城縣,葉清嵐便正好可以去探望下。

    郭家在府城有宅子,季春山帶葉清嵐去席家看過了郭僑之後,晚上便在郭家的宅子裏宿了一宿,第二日一早,自是又開始趕路。隻是這次同行的又多了一個席佑,和他的仆從們。他和郭倫同窗,年前的鄉試二人一起中舉,如今他自是也要去參加會試的。

    接下來的兩天裏,季春山他們一行人兩輛馬車經過了數個縣鎮,其中繞過一座山,更是渡過數條河。雖然中途時常停下歇息,且晚上的時候也會在途徑的縣鎮上開最好的客棧房間休息,季春山不免的還是有些疲累。他尚且如此,葉清嵐體質本就不如他,便在兩日裏每天下午都會睡上許久,便也沒什麽奇怪的了。

    郭家在京城就沒宅子了,但是是世家大族,且家中還有長輩在朝為官的席家卻是有的。郭倫作為席佑的姐夫,自是可以姻親的關係住進席家。而季春山和葉清嵐雖然同郭家親厚,但同席家卻沒什麽交情。且他們是為了薛陵成親的事來了,而之前薛陵給他們送來喜帖時,便已隨信附了京城薛家的地址,並告訴他們若來的話,便到家裏尋他,他自會好好招待他們,他也期待著他們的到來。

    比起席家,葉清嵐自是同薛陵更親近些,所以雖然席佑因著郭僑和郭倫的關係,也盛情邀請了他們到家中住,但他們還是婉言謝絕了,之後便要同郭倫和席佑二人告辭分開。隻是郭倫想著他們初到京城,自是處處陌生,雖有地址,卻也難找,十分不放心,所以他雖然沒有勉強季春山和葉清嵐住進席家,卻打算要陪他們一起去薛家,等確定季春山他們安頓好了再離開。

    趕了一天的路,都已經很累了,季春山委實不想再麻煩郭倫,但郭倫堅持,他們也不好在大街上僵持,便隻得依了他。郭倫自己不放心季春山和葉清嵐,卻不會拉著席佑,便趕他離開了。席佑和季春山他們交情一般,自是不比郭倫,便同他們告辭了,隻是卻也留下了一個對京城十分熟悉的下人,給季春山他們領路。

    有了知道路的人帶著,自是比季春山他們自己去問,去找要快很多。大概不過一盞茶的時間,他們便到了薛家所在的榮田巷裏,更是遠遠地就看到了薛家大門口,屬於薛陵的熟悉的身影。隻是季春山和葉清嵐卻都發現,薛陵好像是在被什麽人糾纏的樣子。

    作者有話要說:  京城會發生什麽呢?搞點大的,還是搞點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