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看不見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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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如今大部分都是獨生子女,每個孩子都因為孤獨,小時候都有自己的神奇朋友,別人都看不到,隻有他自己才能看到。

    但是在我小時候,往往都是一個樓裏的小孩子,一個孩子王帶著,全都一起玩,沒空想什麽看不見的朋友。

    那是我上我四年級的時候,突然間就有了一個別人看不見,隻有我能看見的朋友。

    怎麽說呢,那時候我和之前的小夥伴掰了,後來也不知道那些人和同學說了什麽,反正大家都不和我玩了。

    最開始的時候,自然是非常傷心的,要是擱別人身上,八成就拿些好吃的好玩的來學校,多少都能籠絡一兩個人願你和你玩了。但是我這人有時候就是倔,你不和我玩,我也不和你玩。

    既然沒人和我玩,那我一天天放了學就沒事兒可幹,要是回家呢,有會被父母問,為什麽不和小夥伴出去玩。

    於是我就開始在街上閑逛,後來我發現在縣城的圖書館,隻要辦一張讀書卡,可以不花一分錢,呆上好長時間,而且圖書館還有各種書刊。

    不過圖書館也有下班的時候,過了六點我就得回家了。

    在家的時候,看電視也有時間限製,我也不太喜歡看,於是就自己呆在屋子裏,美其名曰讀書做作業,其實就是在發呆。

    剛開始發呆的時候,自然是很沒意思的,這人一沒意思就會胡思亂想,不過當時的我見識也有限,想不出來衝出宇宙的《星際之門》,隻能來一個小白版的《射雕英雄傳》。

    再後來,我每次睡覺之前都會聽到一些奇奇怪怪的聲音,潛意識我覺得是老鼠,可是家附近的老鼠都讓我們這些小孩子霍霍光了,短時間內根本不能有老鼠。

    我把這事兒在第二天早上吃飯的時候,在飯桌上說了一下,結果吃完飯,我爸把我拎起我來就是一頓拍。

    “臭小子,就知道嚇唬你媽,看不揍你。”、

    不過沒打兩下我媽就不樂意了,把我摟在懷裏,狠狠地瞪了我爸一眼。

    我爸這人有著東北老爺們特有的習性,怕老婆,我媽一瞪就慫了。

    我躲在我媽的溫暖懷抱裏,強忍著讓自己不要笑出聲音來。

    我這人沒長性,喜歡什麽都是一陣一陣的,因此圖書館去了兩個月就不喜歡了,倒也不是一直都不去,就是從每天放學就去,改成偶爾去一次。

    而不去的時候,我就在街道上走來走去的,也算是鍛煉身體了。

    到了秋天的時候,我在街上就會看到一些流浪的小貓小狗,可憐兮兮的在大風裏覓食。

    當時我覺得我和這些流浪的貓狗很像,都是不回家一個人呆在外麵晃蕩,不過人家是沒家,而我是不想回家。

    後來我和幾隻貓狗混的熟悉了,也會拿一些飯盒裏剩下的剩菜剩飯喂喂它們。其實我這人挺喜歡小動物的,但是我媽對動物毛過敏,所以我家什麽東西都不能養,最多養兩條魚,可是魚又不能和我玩。

    夏天的經常會下雨,雖然不冷但是也會容易感冒,在一次喂貓的過程中,因為鞋裏灌了雨水,我又頂著雨在外麵呆了一段時間,回家就感冒了。

    生病的時候人是很脆弱的,尤其是隻有十歲的我,很不男子漢的希望我媽能夠一直陪著我,直到我睡著再走。

    為這事兒,我爸雖然心疼我,但是一直在我身邊說酸話,我也沒心思搭理他,反正我就是拽著我媽,不讓她離開我,所有的事情都讓我爸做了才好。

    至於晚上總是聽到老鼠走路的聲音這事兒,我一直沒再和我媽說過,雖然我一直都挺鄙視我爸一遇到我媽就慫,但是在我心裏,也不想我媽為我擔心。

    東北老爺們,就是這樣硬氣。

    直到八月份的時候,我的身體依舊高燒不退,迷迷糊糊的,看到門外我爸拿了一些黃紙和蠟燭往外走。

    我覺得很奇怪,燒黃紙我知道是怎麽回事兒,就是給去世的人燒錢。我爺爺周年的時候,我爸經常回老家燒紙。不過我明明記得,前兩月剛燒完啊,怎麽又燒了?

    有那麽一瞬間,我懷疑是給別人燒的,可是這又是給誰燒的,我卻想不明白,反正不關我的事兒,我都在床上躺了一個多月,難受死了。

    後來我就睡著了,迷迷糊糊的,我發現我竟然離開家了,正在在大街上,一陣小風刮了過來,帶起了一堆紙片子,遠遠看去,竟像是一些我沒見過的鈔票。

    大街上堆滿了錢,我這夢做的可有點俗氣。

    這是我當時的第一個想法,之後又看到很多奇奇怪怪的人走在街上,有的會把錢撿起來,放到兜裏,有的卻是直接搶有錢的人。

    當時我就納悶了,這滿地的錢不撿,非得搶被人的,這不是賤皮子嘛,這附近怎麽沒有警察啊,這種人就該抓起來狠揍一頓。

    “哎,你跑這來做什麽,我都找你半天了。”

    就在我在街上閑逛的時候,一個聲音從我左邊傳了過來,我回頭一看,是一個二十幾歲打扮的有點老氣的大姐姐。

    這位大姐姐長得挺漂亮的,雖然說和我媽沒法比,但是我敢打賭,整個縣裏就沒比她漂亮的了。

    可是,我不認識她啊,她找我做什麽?難道是我媽發現我我跑出來了,就找人來找我了?

    這樣想著,我謹慎的看著她,”姐姐,我不認識你,你是誰啊?“

    ”我叫胡玲玲,乖,跟我回家,這裏陰氣重,對你身體不好。“

    陰氣重是什麽意思,當時我並不明白,不過我有感覺,她不是壞人。

    我打小就比別人敏感,誰是好人,誰是壞人,誰對我好,誰說話騙我,我都有一些模模糊糊的感覺。尤其是最近一年,這種感覺越來越強了,不過這感覺很實用,我媽買肉的時候每次都喜歡帶著我,讓我看看那老板賣的是不是隔夜肉。

    ”哦。“我答應了一聲,就隨著胡玲玲往回走,走了一段我才發現,剛才我呆的地方是我們縣裏的醫院附近,離我家至少半個小時的路程。

    我就奇怪了,我是怎麽走這麽遠的,這一點都不科學。

    ”以後啊,晚上別亂跑,尤其是陰氣重的日子,更不能出門,知道了嗎?“胡玲玲一遍和我說話,一邊警惕的看著四周,好像是在防犯什麽。

    我倒是覺得很正常的,這大晚上的,我剛剛一個人的時候就看到了兩起搶劫事件。

    隻是,她一個小姑娘,就算是碰上了壞人,也做不了什麽吧?

    這時,我麵前突然冒出來一個人,這人大約四五十歲的樣子,穿著一身在我看來像戲服一樣的金甲銀盔,拿著一根長槍,反正我看著挺帥氣,而且這人看著雖然很威嚴,可是不嚇人,對我來說,應該沒有惡意。

    ”這位前輩有禮,小女鐵刹山波微洞胡玲玲,家祖是鐵刹山胡六爺,敢問這位清風,在那座仙山修行?“

    鐵刹山是什麽地方先不說,這個波微洞是個什麽鬼?難道這個胡玲玲真的是哪位隱士高人的弟子,這是看我有些根骨,打算帶我上山習武了嗎?

    我心裏雖然高興,但是我還沒跟我爸媽說呢,要是他們找不到我怎麽辦?

    雖然我爸大約巴不得我不在家纏著我媽,但是我媽會傷心的啊。

    ”小丫頭,真是自不量力,你要帶著孩子去哪?“

    ”這位小小金童是我朋友家的恩公,晚上走丟了,我要送他回家。“

    胡玲玲說話的時候,我明顯感覺到她握著我的手握得更緊了,我知道這是緊張的表現。

    她一緊張,弄得我也開始緊張了,畢竟我沒有感到對方的惡意,反而有種想要親近的感覺,這種感覺很強烈,以前我就在家裏人身上感受到過。

    ”哦,既然如此,我和你們一起,正好順道。“

    順道?這位金甲銀盔的大叔,也住在我家附近?沒聽說我那片住了一位京劇愛好者啊。

    想是這一路上有這兩位大人在跟著的緣故,我再也沒見到攔路搶劫的事件發生,但是遇到了幾個穿著一身黑製服的人,向著我身邊的金甲大叔行禮。

    大約他們都是個劇團的也說不定,而且金甲大叔一看職位就很高。

    我這人一直就很喜歡胡思亂想,打小就這樣,而且還是個傻大膽。

    我們回家的時候,發見我爸媽都睡著了,家裏也沒開燈,但是沒鎖門,我一推門就開了。

    突然間,我有點覺得我爸太過分了,知到我跑出去玩了也不說等我一等,要不是遇到好心人,說不定我就回不來了。

    我一進我的房間,就看到了一個小個子的小哥哥在我的房間裏轉圈圈,看到我們回來先是表現得很開心,可是看到金甲大叔以後,又表現得很戒備。

    ”小寶,這位清風是我們半路上遇到的。“胡玲玲看起來很熱情的把我推進臥室,然後對著那個小哥哥說道。

    ”哦。“小寶點點頭,然後又看向我,”大川你怎麽跑出去了,我都擔心死啦。你這兩天本來感冒就要好了,現在這一直折騰,至少又要躺一個月。“

    一個月?一聽完小寶的話我整個心都涼了。

    這一個月我就已經過得很痛苦了,再呆一個月,我自由不羈的心該怎麽辦啊。

    小寶好像知道我在想什麽,於是安慰我到,”你放心,以後我每天晚上都找你聊天,你不會覺得悶的。“

    我自然是能感受到對方的親近之情,因此也沒說不讓他來找我玩,反而很開心的就答應了。

    ”天快亮了,丫頭,帶我去見你爺爺。“

    金甲大叔看我安全到家,便不想再待了,於是對著胡玲玲說道。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一時間房間裏剛剛鬆懈的氛圍突然間開始緊繃。

    怎麽說呢,好像是突然間客人不當客人了,反而要進武館踢場子。

    之後,胡玲玲帶著金甲大叔走了,直到最後我也不知道金甲大叔的名字,不過在那之後,我有了一個別人看不見的朋友,那就是小寶。

    小寶每天晚上都會找我玩,給我講一些神仙鬼怪,懲惡揚善的故事。這些故事有點像我奶奶講故事的套路,不過對於當時的我來說,還是很有吸引力的。

    這事兒我也一直沒跟別人說過,雖然小寶沒說,但是我隱隱約約知道,這事兒說出去不好。

    哦,對了,順便說一句,小寶姓灰,全名灰小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