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畫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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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第二天正經把自己收拾了一下, 拿著我的畫具, 想了想,又拿了一對護身符香囊, 然後買了一些水果去了畫室。

    老爺子既然讓我去,但是我總不能空手過去吧,這對香囊裏麵放著我畫的護身符, 雖然護身符作用一般, 但也是我現在畫的最好的符了。

    我到了畫室, 發現除了我, 還有兩個人也在裏麵,一個是三十多歲的藝術眼鏡男, 一個是看起來比我大一點的憂鬱型帥哥。

    加上老爺子也是一個非常有氣質的帥老頭,整個畫室, 就我一個土的掉渣的小青年。

    那個藝術眼睛男我認識, 是我們學校的一個老師,平時就教一些不太重要的藝術類課程,據說一幅畫也值不少錢。

    至於憂鬱型帥哥,我也知道,比我高兩屆,據說是什麽什麽校草。反正和我沒什麽交集,我也沒注意, 就是知道這小子有很多小姑娘喜歡。

    “大川,你來了,過來過來, 我給你們介紹一下。”我連忙過去,然後老爺子就給我們互相介紹。

    “這是周大川,開學大二,以後也是你們的小師弟了。”老爺子把那兩人介紹給我,“這兩人都是你的師兄,”指了指眼鏡男,“國平你應該認識,他現在在學校當老師,你要有什麽事都可以找你這個大師兄。”

    眼鏡男,也就是鄧國平,非常謙和的和我打招呼,“小師弟你好啊,以後要是哪科不及格,我可以幫你聯係老師。”

    我一聽,這個好啊,我這也算是有人了啊。我正咧開嘴要謝謝我這大師兄的時候,就被老爺子一巴掌拍在後腦勺,“混蛋,你要是有哪科不及格,看我怎麽收拾你。”

    鄧國平一臉愛莫能助的看著我聳聳肩,顯然對老爺子的性格了解很深。

    “這是鬱澤,你二師兄,也是你們係的學生會主席,你們倆倒是可以互相常聯係。”

    我雖然對這個校草不太感冒,但是人家也沒得罪我,我自然是好聲好氣的叫了一聲二師兄。

    不過對方比較高冷,僅僅是點點頭就算是打招呼了。我其實挺想上去踹他一腳的,但是我得給老爺子麵子,隻能是想想就算了。

    來到畫室,自然是來畫畫的,老爺子把我安排到一邊,然後拿出了幾幅非常有鮮明特色的作品,讓我臨摹。

    不時地,老爺子會在我耳邊給我講解,這幅畫作者是誰,有什麽特色,為什麽這麽畫。

    大師兄鄧國平正在畫一幅風景畫,接近尾聲,正在修改,閑聊中我知道,這幅畫是要交給畫廊的。

    老爺子的女兒和丈夫在巴黎經營一家曆史比較悠久的畫廊,老爺子和大師兄都簽在那裏。

    鬱澤正在畫一幅人物肖像,一個非常有氣質的小美女,躺在地上,周圍鋪著浪漫的玫瑰花瓣。

    我尋思著,這小子也是個悶騷,竟然畫這種美女與花瓣的畫。

    我倒不是歧視,就是從性格來說,我不喜歡這種看著很唯美,但是感覺也就那麽回事兒的東西,當然,必須要承認,鬱澤的畫技非常不錯,我看著,好像比我們這個大師兄還要厲害。

    不過,我和這個二師兄,依舊不對盤就是了。

    我走的時候,我背著人,將兩個香囊交給老爺子,“這香囊是我媽縫的,裏麵是我老家的特產護身符,你和師娘一人一個。”

    老爺子拿著香囊,笑罵道:“你小子,還整封建迷信呢,不過這香囊怪好看的,讓家裏人費心了。”

    我嘿嘿笑了笑,然後就跑了。

    晚上回家,我看到了坐在客廳裏的馮梅,她就那樣靜靜的坐著,手上拿著一個細長的煙槍,煙槍裏冒出的是淡淡的綠色煙,我要是以為那是普通的煙絲,我就是傻子。

    “梅姐,你回來了?”

    “嗯,你去哪了?”

    “我去畫室了,我最近拜了一位老教授為師,專門學油畫。”

    “那挺好的,但是不要亂跑,知道嗎?”

    “我知道,這不就回來了。”

    我是不太明白,為什麽馮梅總是緊張我,不讓我出去。我問過白燕秋和灰小寶,兩人也都一頭霧水。

    我猜,是我的老祖宗,也就是我的二師父對馮梅有什麽囑托吧。

    晚上的時候,我給家裏打了一個電話,告訴他們我這個暑假不回去了。老爺子下個學期要去巴黎一段時間,他不放心我,就讓我在暑假的時候都去畫室,他好給我開開小灶。

    這自然是好事兒,我把事情和家裏一說,我媽那是相當的支持,還說,過段時間要過來,拜訪一下老爺子。

    我連忙阻止,蒼天啊,這年月哪還有我這麽大的人,被家長拜訪老師的。說出去,也太丟臉了。

    後來說好了,十一的時候回家,我媽這才放棄了來看我的想法。

    第二天,我早早的起床,就看到馮梅,逆著光坐在窗戶邊,寧靜美好的看著外麵的景色。

    真心的,我覺得馮梅之所以願意來我這裏給我當保鏢,就是因為可以在我的屋子裏看到陽光。

    作為百年煙鬼,雖然她並不會被太陽照照就出事兒,但是這陽光也是不是像現在這樣說照就照的。

    也就在我這裏了,從上到下都被我師父帶著幾個仙家做了防護,我堂子上的仙家,都可以在裏麵自由活動,不會被傷害到。

    看著一臉愜意的馮梅,我突然間覺得有些眼熟,好像是在哪看見過。

    但是在哪見過,我又想不起來了,不過我沒多想就放到了腦後。這女人長得確實漂亮,和哪個明星撞臉了也不一定。

    反正在我看來,現如今長得好看的女人都開始長得越來越像了,也不知道是為什麽。

    第二天我在畫室找到了感覺,臨摹的時候,我無意識的又把自己帶入到了那種感覺中。

    等到我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十一點了,畫室裏隻有我和那個討人厭的鬱澤,老爺子年紀大了,到點回去吃飯睡覺,鄧國平明天有課,也就早早離開了。

    一想到我竟然和這個鬱澤一起呆了三個小時,怎麽想怎麽鬱悶。

    我走過去,瞄了一眼鬱澤的畫,畫裏麵,那個美麗的女子臉色蒼白,脆弱的好似一戳就破,身邊的玫瑰花瓣豔紅的猶若鮮血。

    實話,我覺得鬱澤這畫,畫的挺變態的,不過現如今,玩藝術的都喜歡這種調調。

    隻是,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總覺得這屋子裏有點冷,可是空調開的不大,沒道理我會感到冷啊。

    一般我遇到這種無緣無故就感覺冷的情況,那就是我附近有東西。

    這麽一想,我連忙打開天眼,還別說,我竟然看見一個穿著病號服的小女鬼,正站在鬱澤身邊,很生氣的看著鬱澤畫畫,那冷氣,都是這小女鬼發出來的。

    這是個什麽情況?我疑惑極了,正好灰小寶今天跟我出來了,這小子向來八卦。

    我就在心裏問他,“小寶,這是怎麽回事兒?怎麽來個女鬼,你都不告訴我?”

    灰小寶鄙視的看了我一眼,“你剛才畫畫的時候,進入了一種非常忘我的狀態,我和你說話你根本不理我。而且這個小女鬼你看看,是不是和畫裏麵的那個長得很像?”

    我一聽,連忙仔細對照了一下畫裏的人和女鬼的麵貌,沒說的,簡直是一模一樣,就是感覺不一樣。

    一個是脆弱的百合花,另一個是嬌俏的小向日葵。

    小女鬼看我能看到她,連忙跑到我身邊,但是在我身前半米的地方就停住了,“那個,你能看到我?哎,你這人怎麽身上閃閃發光的?為什麽是黃色的光,你很愛錢嗎?”

    我去,小女鬼不隻是嬌俏啊,還是個小話嘮。

    我白了她一眼,然後轉就走了,鬱澤就在旁邊,我要是和小女鬼說話,他一定覺得我是神經病。

    我轉過身,就聽到身後一聲冷哼,男聲的。

    我懊悔的拍了拍腦袋,你說我翻什麽白眼啊,這不,鬧誤會了。

    可是我又不能去和他解釋,這人這麽討厭,誤會就誤會吧,反正我又不會少塊肉。

    小女鬼一直圍在我身邊,唧唧喳喳的,她大概已經很久沒有和人說過話了。

    “你是法師嗎?還是道士?哎呀,我不管了,你能不能和那個討厭的帥哥說,不要把我畫成那個樣子,太慘了,一點都不像我。”

    “你們倆認識?”我看現在沒人了,也就開始和她說話,小女鬼身上一點戾氣都沒有,按說這樣的小鬼,應該都去地府了,她怎麽還在這呆著。

    “不認識啊,我媽媽找他給我畫個像,他們好留個念想,也不知道是我媽敘述的不明確還是怎麽的,那個帥哥哥竟然把我畫成那個樣子,一點都不好看。”

    其實我猜測是鬱澤的藝術家病發作,覺得那樣畫好看,才會畫成那樣。

    “其實啊,我很喜歡畫像的,我以前啊就想找個人給我畫個油畫,但是以前我呆在病房裏,也出不去,後來我死啦,我媽媽就拿著我的照片,就找了帥哥哥給我畫像,可是我不喜歡帥哥哥畫的,感覺那不是我。啊,對了,小哥哥,你也會畫畫對不對,你給我畫一個好不好?”

    小女鬼一路跟著我,嘴就沒停過,不過小丫頭挺樂觀的,知道自己死了,竟然一點怨氣都沒有,也很難得。

    到了家,小丫頭一眼就看到了馮梅,眼睛一直粘著馮梅,甚至自己還湊了過去,“大姐姐,你好漂亮,我叫葛曉葵,姐姐你叫什麽啊?”

    “馮梅,你好。”

    蒼天啊,馮梅竟然搭理這個小女鬼了,我可聽跑腿的清風說過,馮梅超級冷,不愛搭理人。

    “馮梅姐姐,你真漂亮,你也是來讓小哥哥畫畫的嗎?我是今天認識小哥哥的,我生前啊,就像有一張自己的畫像,沒想到,死了以後可以遇到小哥哥,終於可以完成我的願望了。”

    我詫異的看著自說自話的小女鬼,想著,我是什麽時候答應給她畫畫的,我怎麽不記得?

    “是嗎?弟馬很有天賦,你可以讓他把你畫的更加漂亮點。”

    小女鬼開心的點點頭,“馮梅姐姐你說得對,我啊,沒見過大海,我要讓小哥哥把我畫在海岸邊,一定很好看。”

    我怒瞪著兩人,心裏想著,我也就見過一次大海,不對,我什麽時候答應了?

    作者有話要說:  v了v了,三更了,不過明天就沒有了,每天有事兒。。。